恐怕他是看上我們的喵大了。
葉雲輕輕啜了口酒,微微側頭瞄了一眼那個正與人拼酒的女子,隨即笑了起來,扭頭對身邊的陳大胖子說道:“陳老闆。其實我覺得……你打算在這附近開酒吧的這個決定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
“恩?葉老弟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年九皺了皺眉頭,不解地看着葉雲。他在下海這個地方呆了這麼多年,自然也不會是個莽莽撞撞的人,早在決定與這個“散仙……”酒吧搶生意的時候就已經特意打聽過這個小酒吧的背景。事實也證明“散仙……”酒吧的主人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死了老公的女人開的罷了。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或者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存在。要不然也不會那樣明目張膽地就敢公開挖牆腳。此時聽葉雲話中有話,不由得有些不放心起來。難道真的有什麼惹不起的人物存在?
“下海這個地方啊……水深的很。很多事情大家都不會擺在明面上。這一帶雖然說不是下海最繁華的地方,但也還算熱鬧。”葉雲侃侃而談,那神情似模似樣,像極了從最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社會老油條。
“可是這一帶幾乎沒什麼像樣的娛樂場所,就連酒吧也只有‘散仙’這麼一家。而且還是隻開後門,連正門和招牌都不敢有。陳老闆你不會看不出來什麼吧?”
陳年九皺眉,心中雖然忐忑,卻實在想不出個可以解釋這一切的原因來。所以最後也只好做出不恥下問的樣子:“說實話,我還真的不太瞭解這一代。葉老弟是這一帶的人,應該對此知之甚詳吧。”說着親自給葉雲添了杯酒。
“因爲這個地方,不適合。”葉雲點點頭,卻有些含含糊糊地說道。
“怎麼說?”陳老闆小心翼翼地問。周圍噪雜的人生呼喊下,他們兩人這邊的竊竊私語完全沒有人注意。
“恩……大概三個多月前吧。有個有錢的老闆想要在這一帶開個KTV會所,結果就在開業的前一天,那家店就莫名其妙地發了火災,老闆也被活活燒死在裡邊……”葉雲喝了口酒,然後接着說道,“後來就有人傳言說這一帶似乎有什麼古怪,但凡想要開那種夜總會之類的,都會或多或少地碰到些災禍。而且就算勉強開起來,也都生意慘淡無人光顧,最後還是灰頭土臉的關門大吉。唯一能夠支持下來的,也就只有這家‘散仙’酒吧了。這家店沒有招牌,沒有毒品,沒有打手沒有樂隊,沒到晚上十二點左右就會早早的關門,每天營業的時間也不過個小時。所以才能在這一帶安安穩穩的開下去。”
陳年九皺眉看着葉雲,半晌才冷笑着喝了杯酒:“老弟你耍我呢是不是?”
葉雲無奈聳了聳肩:“那陳老闆你大可以試試啊。不過關於去你店裡工作的事情,我想我還是不去了。說不定哪天就會出事也不一定。”
“哼。我還真不信有這麼邪乎的事情!”陳年九說着端着酒杯站了起來,狠狠瞪了葉雲一眼就擠開人羣,朝着喵喵所在的方向走去。
葉雲看着陳年九的背影,舔了舔嘴角。
陳年九猜的其實沒錯,葉雲給他講的那些怪事,其實都只是用來嚇唬他的。雖然那些事情如果真要調查的話也的確確有其事,但是卻絕對不會成爲這一帶沒有娛樂場所的原因。只是有些人膽小,往往還真的會因爲這一番話而被葉雲下走,從此之後絕了這個年頭。但是陳年九卻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從一個小人物一步一步走過來,打拼了十多年纔有瞭如今的成就,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而他也算是那種經過生活磨礪出來的人物,謹慎卻又大膽。既然早就看出了這一帶的前景,又怎麼可能會因爲葉雲的這麼一段話就嚇得再也不敢幹這種事情。更何況,他如此做還有這別的目的。
望着不遠處正在和人豪爽拼酒的美麗女子,陳年九心中的貪念愈發的強烈了。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女子,剛纔那個叫葉雲的年輕人他甚至壓根就不想理會。此時既然葉雲開口拒絕了,也不能算自己不給面子吧。
就在陳年九推開幾個酒徒,將要接近拼酒中的喵喵的時候,一件令所有人都覺得荒謬的意外發生了。
陳年九握在手中的酒杯忽然莫名其妙地從手把出斷裂開來,失去了把手支持的酒杯就這麼掉了下去,然後還很幸運的沒有摔碎。只是那一整杯的酒就那樣撒了一地。然後……有人一不小心猜到了灑在地上的酒水中,忽然就滑倒了。
那人滑倒之後,本能地想要拉一旁的人以穩住身形,所以他的手好巧不巧地抓住了陳年九的鱷魚皮帶。這種質量超級好的皮帶本來就算是墜個人都沒什麼問題的,但問題是陳年九的這款偏偏就是出了問題。所以下一刻,一聲並不怎麼響亮的“咔……”聲過後,那位滑倒的酒徒一手拽着一款昂貴的鱷魚皮帶摔倒在地上。而失去了皮帶束縛的褲子,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唰……”地一聲乾脆利落地從陳年九的腰間褪了下去。亮出了穿在內力的大花褲衩子。
拼酒的人們停了下來,呼喊的酒徒們靜了下來,身後吧檯處正看着陳年九冷笑的葉雲“噗……”地一聲將嘴裡的啤酒全都噴了出去。衆人一時間都靜了下來,甚至連陳年九自己也都在那一瞬間有些不知所以地安靜了下來。臉上還兀自掛着淡淡地微笑。
只是那笑容,在下一刻就變成了抽搐般地尷尬,一張肥臉漲成了豬肝色。
“噗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只是誰第一個忍不住笑了起來,周圍安靜的酒徒們紛紛忍俊不禁的大聲笑了起來,所有人都一邊拍着身旁人的肩膀一邊指着站在原地的陳年九,笑的說不出話來。
然後,葉雲捂着肚子再次站在了吧檯上,高高舉起了自己的酒杯,大聲笑着道:“敬新一代的吧寵!”
所有人聞言都肆無忌憚地大笑着舉起了酒杯和酒瓶,符合一般地大喊道:“敬新吧寵!”
“敬吧寵!”
響亮的碰杯聲中,陳年九提起褲子,匆匆看了一眼葉雲,落荒而逃。甚至連那款昂貴的鱷魚皮帶都沒有來得及帶走。就這麼推開人羣陰沉着臉狂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