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一定，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這句話毋庸置疑是給夜音璃的心頭潑一桶涼水。
今夜的西樓怎麼說話這麼古里古怪的？彷彿每句話都是話中有話，他是想暗指什麼？還是說在探自己的口風？
“還是不要用到的好，不然我這花容月貌豈不是浪費了？”
“呵······”
這話讓西樓不自覺的笑了，當然那樣的笑依舊不達眼底。然而，他忽然臉色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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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傾身向前，單手勾住她精緻的下巴，迷離而微微沙啞的聲音緩緩傳來：“若真的有那麼一天，本座會親自毀掉你的花容月貌。”
“好啊！只要你捨得就行。”
“自然捨得！”
西樓一把放開了她的下巴，隨後轉身向裡面走去，夜音璃也自然而然的跟上。
裡間放着各種各樣大型的刑具，而且擺放得很有次序，最邊上是一間單間牢房，裡面關着將近四五個人。
四五個人身上受着不同程度的刑傷，有些聽到腳步聲身子立馬戰戰兢兢起來，還以爲又要受刑了。
有些人一直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氣。
總之！
每個人模樣都非常悽慘！
剛開始，夜音璃還以爲西樓又會像上次一樣，給這些人上刑來噁心她。卻沒想到，走到牢房門口他並沒有停下，只是直接走到牆邊。
伸手在牆邊上的其中一根燭臺上用力一扭動。
霎時間！
“轟隆隆······”
一塊石門慢慢打開了，裡面原本昏昏暗暗的，在西樓他進去的那一刻，牆壁上的火把統統全部亮了起來。
將被黑暗吞噬的暗室一下子照亮了。
夜音璃微微蹙了蹙眉，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舉步踏進去之後，暗室鐵鏽的味道很是濃重，地上較爲潮溼，不過倒是很乾淨。
暗室裡面又有好幾肩暗房，貌似每個暗房裡面都有一個人躺着，滿身是被折磨過的痕跡，悽慘的模樣莫名給夜音璃的心上增添了沉重之色。
起先她還不覺得有什麼！
等到了第三間暗房的時候，她的目光一凝，眼中一抹厲色一閃而過。
那個人是解憂閣中的人，已經被挖去了雙目，面色慘白如紙，砍斷了雙腳，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而他躺的地方是一片溼漉漉的血跡，顯然已經乾枯。
此人她是認識的，是跟在秦老身邊的人。
這人在這裡，那麼秦老已經也在這裡了。
看來西樓是打算親自折磨秦老，讓秦老當面說出她的身份啊！
正思考着，忽然耳畔傳來西樓迷離的聲音：“怎麼，你認識他？”
“嗯！認識。”
聞言！
西樓目光一聚，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周身的戾氣讓整個暗室顯得更加堙沒。
“如何認識的？”
語氣依舊平淡，仔細一聽，似乎又多了一抹殘忍。
“我被解憂閣的人抓的那天，他剛好在場，記憶很深刻。”
從她進入到暗室裡面開始，西樓無時無刻都在暗中觀察她的神色，她的神色稍微有一點點細微的變化，都不可能逃得過他銳利的目光。
“呵！”
夜音璃這樣的回答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西樓的臉色有些不好，在他心中，認爲是夜音璃故意把他給耍了，當然，他現在還不確定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
的確！
夜音璃是故意爲之。
看着西樓已經走到了最後一件暗房裡面，夜音璃臉色微微暗了暗，深呼吸一口氣，便也擡腳走了過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一走到暗房前，夜音璃一眼就看到了秦老的身影。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雙目緊閉，一動也不動，胸前有一大片血跡，彷彿不是因爲受刑導致的。
畢竟！
衣衫完好無損，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逃離邊境的路上因打鬥而留下的血跡。
而夜音璃敏銳地察覺得到，秦老的脖子處有布條環繞着好幾圈，而且，下巴正下方有一點血跡從裡到外溢出來。
顯然已經幹了！
這要麼因爲秦老被抓時無意中被西樓的殺手險些殺死，要麼就是秦老想自殺身亡。
而她更傾向於後者！
秦老，堅持住，我會想辦法救你。
此時！
西樓低沉的聲音不悅的傳來：“不是說醒過來了嗎？”
“稟主人，之前是醒過來了，剛開始還很安靜，可是一不注意他就要咬舌自盡。”一直守在這個暗室裡得得殺手，心有餘悸的說道。
若不是一直都在留意。
興許這會兒，主人看到的就不是昏迷的人了，而是一具屍體，若真是那樣的話，他的性命也算到了盡頭。
還從來沒有見如此冥頑不靈且一心求死的人。
“呵，倒是忠心啊！”
想死沒那麼容易，本座想要的消息還沒有弄到手，豈是他想死就能死得了的？
於是轉頭看向夜音璃，聲音不緊不慢的說道：“小傢伙，此人你可認得？”
聞言！
夜音璃故意皺了皺眉，嘟囔着嘴巴，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似是認真在記憶力搜索看看有沒有這一號人物。
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苦惱的說道：“看起來貌似有些面熟，不過好像真的沒見過。”
模棱兩可的回答，西樓也不計較那麼多。
他看着近在身旁的小傢伙，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小傢伙，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讓你來動刑如何？”
夜音璃想也沒想直接一口否決：“不要，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憑什麼要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管西樓是出於什麼心思。
她的回答只有這個。
一來，她不是西樓的人，她還等着殺西樓呢！二來，那個人是秦老，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會動手殺他的。
倒並不是她爲達目的不惜殺死忠心於自己的人，而是有時候死去總比生不如死的好。而剛剛從他們的談話得知，秦老一心求死。
想必除了忠心耿耿之外，就是不想生不如死吧！
“你倒是機智！”
西樓沒有再說話，而是看了躺着的秦老一眼，冷哼一聲便轉身直徑走了出去，而端着藥丸的殺手很自覺的走進秦老所在暗房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