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叔,我現無心再婚,此事就不提也罷。不過總是如此,白二叔也莫把我當外人,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吩咐。”卓景寧坐到白二叔面前後,就是這樣一番話,聽得白二叔一臉難看。
而這時,有一衙役進來,稟告道:“大老爺,白家小姐和人私通跑了。”
這衙役,是孫二。
卓景寧一愣,這白家小姐是哪位?猛地他瞧見臉色突然變得煞白的白二叔,就明白過來那是他閨女,也就是白翁當初替他相中的那個“媳婦”。
他心中念頭飛轉,這將近一年,白家卻沒人前來,此刻卻突然爲了這門婚事來投奔,恐怕這其中多少有些隱情。
當即,他露出不好高興的神色,淡淡的說道:“白二叔,此事就作罷,你好我也好。不過,這文成縣的縣令,卓某當的只是個樣子貨,你想要置辦一些產業,還是不要打出卓某的名頭比較好,免得讓您老人家丟臉啊!孫二,送客。”
白二叔還想說什麼,但孫二已經冷着臉,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讓白二叔張了張嘴,最後嘆了口氣,搖頭離去。
片刻後,孫二去而復返,說道:“大老爺,那白家小姐生的白淨水靈,只可惜眼光不太好,瞧上了一個苦力。”
“這事兒誰讓你打聽的?”卓景寧問道,孫二被他那日敲打一番後,對他感恩戴德是感恩戴德,但要說孫二有這靈活的腦子,那麼絕不可能,要不然那日也不會忤逆卓景寧了。
“是夫人。”孫二趕緊回答。
卓景寧聞言,不由笑了,“行了,你找婉淑領賞去吧,許你領雙倍。”
“多謝大老爺,多謝大老爺。”孫二激動無比。
等孫二走了,卓景寧微微搖頭,至於李婉淑爲什麼會讓孫二去打聽這件事,那麼多半是早年在白家的經歷,讓她起了幾分疑心。
至於這白家小姐是什麼樣的人,卓景寧也沒心思去打聽。
因爲與他無關。
不過這位白家小姐真是有膽魄,居然敢和人私奔!也不知道這位嬌生慣養的小姐,去受了衣不蔽體、食不飽肚的痛苦後,會不會立馬拋棄丈夫,逃回白家?
當然,也有可能逃不回來。
卓景寧想罷,便讓人準備一份厚禮,他要去拜訪一下錢忠,順便感謝一番。無論如何,這也算錢忠的一番情誼。
人情這東西,本來就是有來有往。
有來無往,朋友都沒得做。
“卓大人,快請快請。”錢忠在練武,聽到卓景寧來訪,立馬過來迎接。
“錢將軍,這次有勞你費心了。”
“不勞煩不勞煩,你我關係,這是應該的。對了,卓大人這次是喜事上門,要請我這武夫喝杯喜酒對不?”錢忠一臉笑容道,卓景寧帶來的禮物是一對玉飾,價值不菲,他看了一眼,估測了下,少說也值個五百兩銀子。
“這事啊……”卓景寧搖了搖頭。
“令夫人不準嗎?”錢忠會意,以爲是李婉淑不答應,於是問道。
“當然不是,而是……”李婉淑是不準,小狐狸也不準,但這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白家小姐和人私奔了。
卓景寧把事情的經過,簡單一說,就看到錢忠一臉怒色:“呵呵,這老匹夫,這是欺負卓大人你啊!也虧得卓大人你仁善,換做錢某,打得這老匹夫牙都掉下來。”
錢忠一副爲卓景寧打抱不平的樣子。
“算了算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畢竟也是我義父早年說和的婚事。”卓景寧隨口說道。
“這就難辦了,還真不好計較。不好也好,這娘們能和人私奔,也不是什麼好貨,大丈夫何患無妻,以卓大人的才貌,他日嬌妻美妾定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錢忠哈哈大笑道,他剛纔的氣憤話,也就隨口一說,裝出來的罷了。
卓景寧隨後便和錢忠交流起了武道。
兩人能有交情,一是因爲當初的投緣,二是錢忠意外被調來了青州文成縣任職,這第三……便是兩人都是習武之人。
志同道合,能交流,自然也就成爲了朋友。
只可惜,錢忠的武道有限,或者說聊齋世界的武道有限,錢忠不算是聊齋武道的最強者之一,但也算站在中上層了。
昔日枉死在卓景寧手中的那位王將軍,應該是聊齋世界凡人武道的極限了。
內外兼修,大成圓滿。
切磋了下,卓景寧給錢忠留足了面子,可錢忠還是在卓景寧手中走不過三招。
“卓大人的武藝,已經大成圓滿了,錢某遠不如了。”錢忠一臉唏噓。
“是錢將軍謙讓了,卓某僥倖佔了年紀的優勢罷了。拳怕老,亂拳打死老師傅啊!”卓景寧笑道,給錢忠臺階下。
隨後,卓景寧又跟錢忠打聽了一下焦郡的事情,他的手下能順路帶着白二叔他們過來,那麼錢忠經常是要往返兩地的,對焦郡的事情,知道的自然也比他多。
然而,很可惜的是,錢忠說了一些奇聞怪事,其中卻沒有卓景寧想要打聽的消息,他只好回去。
又過了幾日,朱胖子又開刀問斬,殺了一人。
自這胖子掌權以來,殺性是越來越重了,每隔一個月,就要殺一個人。
隆冬縣的孩童失蹤案則是草草了結,至於失蹤的那些孩子,卓景寧問了問,一個都沒找到,有失蹤的孩子是富貴人家,他們父母鬧事,但被包圍隆冬縣的官兵直接給鎮壓了。
民不舉,官不究。
民若舉,兵剿之。
天下太平。
卓景寧早有所料,所以也就沒有再關注,哪怕傳來了有妖女殺了幾名官兵後離去,也沒有在意。
這一日,到了月底。裴佔秋的送葬禮,便在今日的吉時舉行。
卓景寧便動身前往。
他本來打算一個人去的,不過小狐狸非要跟着,他只好帶着一塊兒過去。
裴佔秋所選之地,卻不是關公廟了,而是在縣城之外,一個隱蔽山谷中,酒桌早已經擺好,兩旁插着一根根火把。
眼下天色還亮着,所以卓景寧到時,只看到裴佔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