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頭上被罩上了紅蓋頭,卻可從眼下看清自己走過的方向,只見是七彎八拐的一路被攙扶着走來,路上也並未見到有幾個人走動的樣子,直到到了一個地方的時候,才見了些腳步的影子,當我的腳踏進一個門檻的時候,鑼鼓聲震天的響起來,身邊的人牽引着到了一處地方,才被人輕扯着拉停了下來。
“你可別給我出岔子啊!”
耳邊,之前那個紅脣女人狠狠地小聲在我耳邊嘀咕着,一股寒氣頓時從她的身上冒了起來,雖然是看不見她的表情,可只那狠辣的一句話,便能把我嚇得出了一身的汗,手下不住跟着哆嗦了起來,而沒等我顫抖完,一條紅布,硬生生的從一個深紅指甲的人手中塞到我的手上。
“拿好了。”
於是,那冰冷的話迴響在耳邊,惹得我開始好奇起來,雖然說我是代替了那被我砸傷的新娘,可這紅布的另一頭是什麼樣的人呢?好奇的轉了轉頭,想要去看那另一頭的人的樣子,可由於這蓋頭實在是又厚又重,什麼都看不見,只隱約的望到了一雙黑底的新鞋,黑色的褲擺?黑色?我嚴重懷疑這站在我旁邊類似於新郎的位置上的那人……是不是這拜堂的另一個主角!新郎!
而現在這多想無意,也就不去管那是與不是的問題,直接聽着站在身邊的那婦人的話,什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什麼的,至於夫妻對拜……對於這個我還是感到一股說不出的排斥感,你說一個古代女人,什麼保障都沒有,拜一個堂都能定了她的一生,虧不虧啊!總之,敷衍的完事後,再度被身邊的女人拉着出了門,可這回去的路,卻有些不對了,這被送去的地方,根本就跟來時的路不一樣,由於路上一直有着衆多的腳在眼前晃着,又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問那拉我走着的婦人,直到被送到了一個滿屋紅的地方。
“好了,你就直接待在這吧!”
說完,硬是把我按在了一張紅色,鋪滿了花生大棗的牀邊上,硬壓在上面坐下。當我坐好,猛的掀開自己頭上的蓋頭,準備說話的時候,只見那婦人精光一閃,一個閃身,人飛也似的衝出了門外,雙手順着門一合!只聽到有金屬的聲音在門上嘁嚦哐啷的響動着,不一會兒。
“你就老實的先在裡面待着吧!我先去看看那被你砸到的人,回來再給你開門!——”
“喂!——給我開門!——”
可惜,我的吼聲已經沒有人再去理會,不一會兒,世界安靜了下來,只見那桌子上的紅色蠟燭正不斷的跳躍着,慢慢地掉着燭淚,一滴一滴地。
“靠!”
一股被人耍了的感覺非常的強烈,忍不住氣對着身邊的凳子就是一個飛腳,只可惜,我的腳不是木頭長的,沒能耐與之比韌性,剛纔那不知輕重的一下,讓我眼裡積滿了淚水,嘴裡忍不住吼着:
“痛死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可不管我怎麼等,都未見人回來給我開門,窗子上顯然有人早有準備,我試着開了幾次,都是被封得死死的,絲毫都動不了,那窗子雖說是木頭做的,可那比我手臂還粗的窗支,更是橫看豎看,我都沒那個力氣去破壞它,還有,是誰說古代的東西一撞就破的!而那門,更不用我說啦!簡直比我在家的時候那三合板做的牢固得多,雖然粗陋,可那堅實的木頭縫合得天衣無縫,讓人想拆都無從下手……
在研究了半天后,我只得認命的坐回牀上。左右打量着這房間的佈局,到是怎麼看都不像是很有錢人家的房屋建築,可到處都透着古怪!其一,若說這家人沒錢,但那大紅的被子,裝飾蠟燭的燭臺,都是上好的材料做的,不說這被子,單那精製的程度就遠遠可以比擬現代那些機械產物,便是那立在桌子上的燭臺,掂了掂分量,非常的沉重,那絕對不是青銅的構造,手掌長的一個燭臺,那分量估計就有三斤重,而臺身,也就四釐米的樣子,天哪!不會是金子的吧?……心裡的一個想法把自己給忽然嚇到。
於是,望着那東西的眼睛,跟着燭光一閃一閃的跳躍起來。
其二,那些門窗用的材料,手工,也不似下等材料一樣,看那木頭的紋路就知道它有多結實。一切的一切,都預示着我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微妙,望着那窗子外透過來的光,顯然,外面的天色已經一片漆黑了,雖然明知道自己穿越是事實,可這忽然的時差還是讓人一時間無法適應過來,記得自己模糊的醒來也就早上十點多的樣子吧!從窗子掉下來也能穿越,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裡面,唯一有的只是兩層衣服,一層紅的裡衣,一層便是新娘衣,上面繁瑣的繡工,到是讓我驚歎了一把!而驚歎之餘,我又半躺在牀上趴了下來。這拜堂,娶的不會是小妾吧?要不然也不會是這麼個待遇呀?想想,覺得越來越有可能,於是,又開始爲那個被我砸到的女人悲哀起來,看來,她沒有給自己算吉日呢!本就是一個妾,結個婚吧!居然還能被忽然從天而降的我給砸了……
“噼裡啪啦……”
正在我想着想着的時候,只聽到門外再一次響起了金屬的碰撞聲,沒一會門就被打開了,而還沒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又被從裡面關上了!奇怪的卻是聲音似乎有兩道。
呼的黑影一閃,桌子邊上便多出一個人來,只見那身黑色的衣服,只能看到那寬闊的背,墨發披肩,頭上一支玉製簪子鬆鬆地串着一些頭髮,那人,只給了我一個淡淡地側面,嬌好的皮膚展露無疑,想來該是個帥氣的人,可他怎麼進這房間的,進來的不該是新郎嗎?而新郎官,不該也是一身紅衣嗎?至少,在我腦子裡,那電視上的人都是這樣的,可實際下……
只見他慢慢地轉過身來,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端起了兩個杯子,裡面閃着晶瑩的液體。當我看到那張臉的時候,似被什麼東西給砸到一樣,望着那劍眉星目輕薄脣,完全符合了那插畫家們筆下美人的所有要素!可現在真正的展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着實讓人感到了自己內心有點方寸大亂!這樣的人,該是可以用美人來稱呼的吧!
“靠,這還是人嗎?”
也不知道是哪個鬼使神差,鬧得我不由得出口就是髒話來,而對方則不以爲然的笑道:
“你還真比我還急啊!”
“你你你……”
面對美麗的人時,我都有些無法適應了,嘴裡的舌頭開始打架起來,而心裡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這樣的人還需要娶那被我砸到的女人爲妾嗎?這樣的男人,要找什麼樣的人沒有,他們不是該更喜歡與自己美貌相當的人才對嗎?細細的看的那被我砸到的人時,我也有看了看她的長相,只能算是清秀。而現在看來,這人似乎也不知道他新娘的長相呢?於是,我的心又開始嘀咕起來,看來封建的婚姻害死人呢!面都沒見,居然就叫結婚,以後不出一二三號女人才怪呢!——可也有些不對不是嗎?
“喝了它吧!”
沒等我有什麼反應,對面那人漸漸走了過來,那杯中的液體,直接在他那不可抗拒的強勢下,挽起我的手,一個交杯,那辛辣的液體便完全進了我的口。
一秒,兩秒,三秒後……
“額……好難喝……”無秒後忍不住叫道。
對,我不會喝酒,即使是啤酒也不會,而且我還酒精過敏!所以,我討厭酒!沒等他產生下一步的反應,就猛的一把把他推開,躍過牀邊,直跑到一處空地,喉頭一嘔,低下頭就把那辛辣的液體全吐了出來,默了,慢慢地跑到桌子邊上,可這時候那噁心依然不減,當看到壺子時,就是順手一把撈過壺子,對着壺口就是一灌,可是……沒過兩秒,手上的壺子一甩,再次跑到空地上吐了起來……
而這下,臉……算是丟大了……
吐着吐着就習慣了,又過了幾分鐘,直到把那嘴裡的口水都吐干時,才軟軟的站起來,哀怨的望着身後那一臉繃得緊緊,腮上卻鼓得大大的新郎。
“吐完了?”
在對望了好一會兒的時候,他才慢慢地開口,話裡聽不出喜怒哀樂,可這,也不能怪我不是,誰叫我對那酒就是沒口福呢!而這下的猛吐,估計也傷到了那美人的幼小心靈了吧!一個合歡酒,被我這樣弄灑了,望着地上那個金色的壺,眨了眨眼回望着那一身黑的人,慢慢地低下頭。
“那個……抱歉。”
“算了……”
一時間,狹小的房間裡,只剩下了蠟燭燃燒的吱吱聲跟人的微弱呼吸聲,低着頭,小心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望着那黑衣的新郎,腦袋裡想着些奇怪的事情,疑惑的問自己,新郎能穿黑衣嗎?
“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
忽然,一聲輕語,打破了我思索的路線,漸漸地,感覺到前方忽然的黑暗,猛的一擡頭,那身修長的身體,已經靠了上來,擡起一手,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我拉到了他的身邊,腦子裡出現嗡嗡的蜜蜂聲,而還沒等我把事情整理完,接下來的動作還是展開了,只感覺到身體一橫,人便被橫抱在了他的懷裡!
“你你你!……”
嘴裡開始忍不住的哆嗦起來,我不知道自己要想什麼了,只知道嘴在這個時候很不合適的抽搐起來,手不知道往哪放纔好,直到被他輕輕地放到牀上,才猛的發覺在發生的事情。
“不要啊!——”
一跳一彈的動作瞬間一氣喝成,猛的朝牀的最角落裡爬去,蜷縮在一角,手顫抖的指着他。
“你,你別過來!”
只見,那人嘴角翹起個優美的弧度,好笑的望着我。
“娘子是害怕了?”
“怕?怕你個大頭鬼!你別過來就是了,咱們有話好說,咱不玩摔交!”
人,在某些時候受了刺激都會發生怪異的反應,就如咱們現在,摔交,想想都知道這時候該是沒有這個詞的吧!可到了他的耳朵裡,只見對方只愣了一會,便笑了開來。
“摔交,這詞很貼切,不錯不錯!”
可這新鮮的詞只讓他愣了兩秒的時間,便沒了再吸引他停下的注意力,然後,那如豹般修長的身體,正一步一步地爬了過來,嘴上的笑看着都讓人發寒!這樣的舉動,能讓我清楚的聽到自己那跳動厲害的心聲,沸騰着血液,吶喊着!錯!我不是飢渴,我是真的害怕,怕得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裡去了,雖然我這是代替新娘拜了堂,可我不想繼續代替那新娘完成自己的義務啊!而現在這張牀,大得也出奇,都可以在上面跳舞了,於是,這就是了他漫長的爬行時間,見那如豹子的眼睛閃着光望着我時,嚇得我抖了抖,望了那撲滿了紅棗花生的被子,猛地一扯,多一層保護總是好的。
“知道嗎?”
當那美麗的男人爬到離我半手臂長的地方處,就停了下來,戲謔的笑着。
“你這樣更讓人想侵犯你!”
“啊!——”
心跳已經忍不住要爆發出來,然後,化成我的一陣尖叫,可沒等我叫上一陣,嘴巴就被捂住了。只見,對方一改之前的態度,斜眼靠在一邊,冷了地說了句。
“吵死了,女人。”
忽然轉變的態度,讓我變得愣住,傻傻地望着他。
“你不幹了?”
聽到我那傻傻地問話,只見那美人斜斜地望了望我,嘴裡抽搐着。
“就你?得了吧!丟妓院裡也沒人會碰你。”
於是,在聽到這樣侮辱性的話後,我徹底的怒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居然能感覺嘴角明顯的翹了起來,對着他,微笑着,慢慢地爬了過去,細聲的對着那美人說着。
“知道嗎?男人要女人的時候,女人不要叫強.暴,可當反過來的時候,女人要男人的時候,則叫調.教,來,小哥,要不要試試這調.教呢?”
話聲一完,壯着膽就狠狠地撲了上去,腦袋裡不住的爆炸着,心底吶喊着:看我不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