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身邊無助着的曼琪,眼裡流露出無限的痛苦,“我沒有保護好你!而高桐卻可以做到坦然面對輿論,他就這樣抱着曼琪離開,沒有把她留下,坦坦蕩蕩的當着記者的面,而保護的是曼琪的名譽。”
“張奇,我都不敢想象,這件事有多危險,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你試想,萬一......”
“麗麗!”曹汐及時的制止着麗麗在繼續說下去。
麗麗雖然閉嘴,卻很氣憤,她很聰明。
“你媽這一招真的很毒,這是一箭多雕,你想想,一,她想破壞了高桐的訂親儀式。二,造成高家與沈家的不和睦。”
麗麗的思維極其活躍。
“三,高桐訂不成婚,對她就少了威脅。四,他搞臭了高桐。五,她造成了你對曼琪的死心。六,你跟高桐肯定因爲這個勢不兩立,你就回歸了家庭。”
“七,讓嚴曼琪誤認爲是你坑了她,你將爲此失去嚴曼琪的信任,產生敵對,達成她的心願。八,你帶去了記者,讓高桐誤認爲,這一切都是你的所爲。是因爲感情。九,讓高桐解決了嚴曼琪,......”
“我的天,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了,真是老薑,太辣了。”麗麗氣餒的靠近沙發。
“這就是我的媽媽,她在用她的方式來綁架我,他依舊還在認爲,她是對我好,爲的是保護住自己的東西,滿足自己的慾望,哪怕違反道德的標準。”
我說的很心痛,也是第一次坦蕩的剖析自己母親的惡毒,“但是她越是這樣做,越遠離了她的目標。”
“沒有那麼複雜,她只想借用曼琪搞臭了沈高兩家,攪了這門親,好漁翁得利,她想釜底抽薪罷了,搞臭了高桐,也臭了嚴曼琪,讓你眼見爲實,徹底死心。”
曹汐直接說道,“她是不想讓高桐更強大才是真的。”
“也就削弱了高家的勢力,其實她忘記了一點,高桐的事業,與他們家的基礎根本就不沾邊,這是高桐最聰明的一點。”
“所以單單要是從事業的角度出發,高桐對這門親事是不屑的,而對這門婚事寄予希望的是他的父親高天澤。”曹汐對張奇說。
“我覺得,高桐與沈家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直言不諱的看着曹汐,我知道,曹汐其實一直追隨着高桐,不離不棄,即便自家的企業他都沒有顧忌,那他不會不知道高桐的蛛絲馬跡。
果然曹汐馬上噤聲,沒有在繼續我的話題。
但是我已經明白,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他對曼琪就是有苦衷的,我看着曼琪,沒有說明我的想法,也許我還是自私的,我愛嚴曼琪,不想失去她,是我的自私。
“可是她最終毀的是什麼?她並不聰明,我想這會加劇了她將失去的腳步,是時候該收權了,我一直都不想這樣做。”我痛心疾首的說:“這一次我不會在放任我母親胡作非爲了。”
同時我已經下了決心,我要收回我母親手裡一切張氏的授權,讓她回家!
“汐哥,那你說,高桐這次會受影響嗎?”麗麗躺進曹汐的懷裡:“我看今天沈伯年可是不太高興,都把胸花摔了。”
“我女兒我也不高興,無可厚非。那天高天澤非要高桐帶病訂親,高桐換好了衣服就昏了,他的臉就有點難看了,其實高天澤不是很明智。”曹汐評論着:“不過,這次怕是一切都明朗了,要有些壓力。”
曹汐的話我聽得懂,高桐與沈家,有着某種暗中較量。
直到很晚,我送曼琪回家,把她的東西都還給了她,把她緊緊的用在懷裡,我明白,我已經沒有了資格。
果然曼琪默默的結果我遞給她的東西,沒多說一句話,就向樓上走去,那樣子看起來很孤單。
出事之後,爺爺招了我與父親去了畫廊,這一次,他沒有再發脾氣,而是看起來很憔悴很沉默,我們坐了很久,他纔開口。
“庭淵,我很失望,張家很讓我失望!這麼多年一來,我對你們從沒有要求什麼,我只希望你不要在來打擾我,還有我的孫女,這是我唯一對你們張家的要求!”
爺爺的話,我聽得明白,他也在警告我,遠離曼琪。
“那女娃自強不息,潔身自愛,純真的想一塊璞玉,一個人勢單力薄的在青州不斷進取,乖巧坦蕩。”
爺爺說的痛心疾首,他的情緒很不好。
“對我這個老頭子孝順敬重,救了我一條命。她在我的身邊我喜愛至極,而你們一次次的欺辱她,庭淵,你們這是不拿我老頭子當回事,你們不是欺辱她,這是在欺辱我!從此我與張家恩斷義絕!”
父親的瞬間悍然,趕緊恭恭敬敬的站起身,低眉順目的對老爺子賠罪。
我也對爺爺與父親說了我的想法,我要收回一切張家的經營大權。從根上阻止母親繼續作惡。
這一次父親完全贊成我的想法。
曼琪突然失蹤,打碎了我對我母親僅有的尊敬。
尋找曼琪的時候,我刻意安排了人,嚴密的關注我媽的行動,並用了手段監聽了她的電話。
起初並無一點跡象,這讓我心急如焚,一點她的消息都沒有,就像憑空消失,一個大活人突然就沒了,一切可能的線索都排除了,我內心總一陣陣恐懼,每增加一個小時,她就更危險。
最後我只有把全部的希望押在了我母親方茹的身上。
果然,她派出了一個人,那人開車直接駛向郊外,我遠遠的跟着,他在遠郊一處小山崗的下面停下車,鬼鬼祟祟的向山坡走去,那個小山坡並不高,但是另一面的斷面很陡。
我也趕緊停好車下去,向他去的方向追去,我看見這裡竟然有兩排客房,很大。
我一下子明白了,曼琪一定是關在了這裡,我們翻遍了青州,沒想到會有這裡,我急切的向那裡靠過去,我是找到她心切。
跟着的那個小子卻不見了,我小心的查看着,有點後悔,應該找個人跟我一起來纔對,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正在躊躇間,卻突然看見高桐懷裡抱着一個女人衝出來,我定睛看了一下,那女人是沈蘊涵並不是嚴曼琪?
怎麼會是沈蘊涵,那曼琪呢?他怎麼知道了這裡,竟然先我一步感到了這裡,難道曼琪不在這裡。
我感覺到奇怪,趕緊向上跑去,想看個究竟,爲什麼高桐會抱着沈蘊涵出來,這個裡面怎麼還會沈蘊涵的事情?那我媽派的人怎麼也來了這裡?
我滿腹狐疑的跑進了高桐出來的庫裡,迎面撲鼻而來的一股濃重的酒氣。
就在那一瞬間,我眼看着一隻火把畫着弧線由窗外飛進了倉庫,落入一個滿是酒水的坑裡,而那水坑裡顯然是酒,瞬間竄起了藍色的火苗,像一條火龍一樣突兀的爆燃起來。
而我看見,酒坑不遠處的地上,趟着一個人。
是曼琪!
不好,看來這裡的酒桶裡滿滿的都是酒,這顯然是陳酒櫃的酒庫,火起來會爆炸。
我趕緊撲過去,一刻沒有停頓,抱起她向外跑去,那裡面火已經着了起來,我剛剛抱着曼琪跑出去沒幾步,就聽見裡面一聲巨響,酒桶開始爆炸了。
我聽見爆炸聲中好像是高桐的一聲慘叫,我也管不得那麼多,我懷裡的曼琪看樣子不太好,已經奄奄一息,我要趕緊帶她離開。
我抱着她小心翼翼的跑下坡路,按原路返回,直接跑到車子跟前,給她放在後座上,然後我上了車,急速挑頭,向市區內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