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厲着眼睛看着齊馨問:“齊馨,你在說什麼?”
張奇一下子拉住我,不讓我動氣:“曼琪......”
“我說什麼你自己知道,裝什麼裝,他們都溜鬚你,我沒必要,從小到大這個家裡就只顯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裝什麼清高,有什麼了不起?”齊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舅媽可能怕得罪了我沒有了好果子吃呵斥着:“齊馨,你瞎說什麼?怎麼跟你姐說話呢?你姐這也是本事,現在笑貧不笑娼,你還小你不懂。”
“劉鳳英,你說什麼呢你?你說這是人話嗎?”舅舅一下子就紅了眼。
“齊建國,你跟我吼什麼吼?我又沒說曼琪是做娼?”舅媽顯然就是把我當不良女子了,她這話的意思連腦殘的人都聽得明白。
竟然還在這裡拐彎抹角的借題發揮着,我氣的直哆嗦。
張奇一直把我攬在懷裡護衛着,也許他這次是看見了,我的家庭內部該有多矛盾。我的12歲以後的生存環境該有多惡劣。
“你急什麼眼那,我怎麼瞎說了,徐建早就跟我說明白了,還以爲我不知道,她不看錢?她不看錢就泡大款,打人家少爺主意,要不能叫人家追着打嗎?”齊馨還越說越來勁了。一副太妹的模樣,斜睨着眼睛,顫抖着腿。
舅舅暴跳如雷,突如其來的上前一步,一巴掌摑在了齊馨的臉上,“我讓你不學無術,我讓你跟那些人胡混侮辱你姐姐。”
舅媽瘋了!
一聲哀嚎,像一隻母老虎一樣撲向舅舅:“齊建國,我跟你拼了,你他媽的敢打我閨女。”說完,母女兩個一起向舅舅撲去。
“住手!”我一聲吼,這一聲吼,我使出了洪荒之力了,我一切胸中的怒火都燃燒了起來。
也許我這一聲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我自己都驚呆了,大到房子都再晃。
張奇趕緊一邊照顧我,一遍不停的安慰着外婆,此時外婆也有些瑟瑟發抖。
他們三個被我突兀的一聲獅吼驚呆了。
“你們這是想幹什麼呀?啊?我以爲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回來看外婆,休假,竟然讓我看到這樣的狀況,大動干戈?不高興我回來,是嗎?我是回來看姥姥的,不是看你們。我的好壞跟你們沒關係。你們這是想幹什麼呀,是不是太欺負人了?”我站起來看着手已經伸出去的舅媽與齊馨。
舅媽的臉沉了沉,剛想說話,還沒等開口,齊馨就對我說:“就是不高興,你就是不應該回來,少TM的裝,看你姥姥,你帶走,別裝的多孝順,孝順還偷她錢,誰讓他打我了?別以爲拿回點錢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還不是沒幹好事掙來的錢。你拿錢回來也是應該的,你欠我們的。”
“你TM的放屁,混賬東西,看來我才知道,你是真的缺乏教育了你,我今天讓你知道知道誰是你爸爸!這個家,你媽四六不懂,胡攪蠻纏,生你這個畜生,我姓齊的真無能,這個家要不是你大姑從國外寄錢回來,你能長這麼大?”說完舅舅還要去打齊馨。
舅媽來個先下手爲強,一手向舅舅的臉撓去,頓時滿臉開花。
姥姥氣的顫抖着說,“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張奇撫慰着姥姥。
“舅舅。”我一聲驚呼,護住舅舅。
“舅媽你幹什麼。”我護住舅舅,沒想到齊馨去上來抓住我的頭髮。
張奇不幹了,“你給我放開她!”張奇又是一聲吼,這也許是她們誰都沒有想到的,我是什麼?我就是張奇的心頭肉,他可是不管這是哪裡的。
齊馨一哆嗦,鬆開了抓住我頭髮的手,張奇怒目上前一把把我拉到了懷裡,“你太張狂了,小小的年紀?”
“哎呦,這可真沒想到,這個家還來了幫兇了,我看你人模狗樣的,樣子挺英俊的,沒想到,你也就是個撿破爛的貨。了不起呀?還跑到我家裡裝大尾巴狼來了。”舅媽陰陽怪氣的看着張奇說道:“別以爲了不起,你就在了不起,也輪不到你說話。”
“簡直是不可理喻,不像話,潑婦!用人臉朝前,不用人你就臉朝後,不是人?可惜了嚴家對你們的照顧,老的小的養大你們這對沒良心的母女。”姥姥氣不過,指着舅媽的鼻子罵。
“你閉嘴吧,老不死的。還不都是你寵出來的,丟臉的貨色。”舅媽直接開口罵姥姥。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第一次怒目看着眼前這個叫舅媽的女人,真的明白了什麼叫無可救藥,我怒目圓睜看着她。
“我告訴你,這裡是我的家,我尊重你是我的舅媽,一直對你一再忍讓。我早就已經不再是12歲的孩子,即便是我12歲時,你的所作所爲我照樣都懂。你要爲你自己所說的所做的負責,你別好壞不知,裡外你不分,你自己反省一下,你說這樣的話時,與外面的那些八婆潑婦有什麼不同。”
我看着她滿臉橫肉絲的臉,一步一步的向她走過去,我都氣紅了眼。
“你在這個家裡欺負老的,欺負小的,我告訴你,我舅舅不是怕你,他是爲了自己的媽媽好過些,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讓着你,現在我大了,我是個成人了。你收起你的驕橫,我現在警告你,你在這個家裡,沒有發言權,你最好給我閉嘴。”我看着她霸氣的說。
張奇看見姥姥在顫抖,他跑過去,撫順着姥姥的後背,舅舅也去姥姥的身邊,紅了眼睛說:“媽,兒子不孝。”
我真的沒想到,我只是想外婆了,想回來看看外婆,想享受一下親情,卻是這樣的結果,還就是在我要離開的時候,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也好我早就想收拾收拾這個家了,我外婆受了多少年她的氣。
“這個家裡,所有的人,包括你的這個遊手好閒不學無術的女兒,衣食住行包括上外面耍的錢,我告訴你,都姓嚴。要不是有我舅舅,你就是個屁,你喝西北風都喝不上溜。今天你說的這些話,我可以再原諒你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告訴你劉鳳英,我就有權利讓你,從我這個家裡滾出去。”
我今天是豁出去了,我纔不管她是誰,即便是我不計後果,我也要把話說清楚。
“你吹牛逼,我就看你怎麼攆我出去?”劉鳳英厲着狗眼看向我。
“哈哈!”我突然大笑,這一聲笑足矣讓她不寒而慄。
“吹牛逼?你想試試?我嚴曼琪現在還真的不吹牛逼,我在看見你一次再敢對我的舅舅與外婆叫囂,動手,哪怕你說一句不好聽的,別找我對你不客氣。”我陰森森的看着她醜陋的嘴臉。“別跟我打親情牌,今天你的所作所爲,讓我嚴曼琪幡然醒悟,一味的避讓你,就是對你的妥協,你就會得寸進尺。”
齊馨在那木訥訥的看着我,也許她沒有看見我發怒的樣子。
“錢,有,別說我的父母在海外能賺錢,我嚴曼琪在青州也有我自己的事業,那是我靠自己努力的結果,那是我這麼多年來,潛心學習,畫出來的結果,我靠我的一筆好畫作,被大師收爲高徒,而不是你嘴裡的爛貨,靠賣肉賺的錢,你的思維裡請問還有沒有高尚些的?啊?”我咄咄逼人的看着劉鳳英。
她第一次看着我這樣義正言辭的站直了,對她怒目而視,有些懼怕了。看來人真的得霸氣些。在這個女人面前我已經深有體會。
“這樣的話外面的人可以說,你是我舅媽,你可以說嗎?我還就告訴你,我的畫不但在國內有價,國際上也照樣有價?怎麼,你嫉妒?你竟然跟那個徐建一溜神氣,你想想,你還配花我的錢嗎?”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劉鳳英的臉像死魚一樣泛着腥臭的青光,她像似一個垂死的癌症患者,瞪着憋死青蛙的眼睛,看向我,似乎還要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