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裳遲疑地看着他，他又是一笑：“怎麼，我碰沒碰你，你的身體不清楚？”
“……就算你沒碰我，把我抱到你房間來，又脫我的衣服，司空先生，你逾越了。”
“我好歹是你孩子的親生父親，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未免顯得生疏。”
“你走開……”
“雲裳，防誰都行，卻不用防我，我又不是壞人。”司空澤野伸手勾起她的發，“不會害你。”
“除了你，誰都不用防。”白雲裳一把推開他，砰地關上浴室的門。
司空澤野的手還在半空，彷彿她的頭髮就剛剛從他的手心裡滑走。
他的手慢慢垂落。
鼻子忽然一熱，一股暖氣流下，司空澤野壓住鼻子，看到掌心裡的一抹鮮紅，眉頭皺了皺，幾步離開臥室。
書房內，窗簾緊閉着，投放儀在牆上繪製了一個精湛的畫面。
畫面裡是一個科學研究工作間，精密的儀器，來回穿梭穿白衣戴着防護口罩的工作人員……
許多的器皿裡，各種液體咕嚕嚕在冒着泡。
司空澤野一頁一頁翻着手裡的文件。
畫面一轉，到了一個工作室：
“史帝伯爵先生，你的狀況現在很不理想，強烈請求你多注意用腦休息，切忌不要去強求尋找你的腦部記憶……”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金髮醫生坐在辦公桌前，憂心說道：“您不能再頻繁用藥，尤其是劑量不能有絲毫的偏差……否則，我們都不想遇見那個可怕結果。”
司空澤野靠着旋轉椅背：“進展如何？”
醫生轉了話鋒：“我們正在新型研究一種藥物，在CB的基礎上，更具有強大的腦部自我修復作用。這款藥物不同於CB，一旦成功，能徹底地醫治你頭部受損的細胞，不會再被人類自身的免疫系統擊敗。換言之，您不必再定期注射CB……”
司空澤野的手指壓住額頭：“它叫什麼？”
“CB+H。”
司空澤野一把將桌上的文件掃落在地，諷刺道：“CNY，CB1……我不想看到你們再把時間和精力消耗在這些失敗的產物上！”
“很抱歉，史帝伯爵先生……這都不是我們想看到的結果，我們正在努力。”
司空澤野眼眸漆黑：“若是這次再失敗，我不介意換一個科學研究團體。”
“不不，這次一定會成功，我們相信CB+H。”醫生懇求道，“換一個科學研究團體，帶來的損失不可估量，尤其是史帝伯爵先生……您現在的時間等不起。”
“還有多少時間？”
…………
白雲裳在洗手檯前梳理頭髮，發現洗手檯上的牙膏洗面奶等東西全是她習慣用的品牌。
忽然，她又發現龍頭的把手上，在不爲人注意的地方有一點褐色的東西。
白雲裳用手擦了擦，下意識在鼻前嗅了下，聞上去像是血跡。
白雲裳瞬即皺眉，司空澤野昨天才手臂中彈，包紮好，今天就洗澡，傷口又破裂出血了吧？這個男人到底懂不懂得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