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問題還是出在齊洛格身上,要是她不願意,他也會不來救她。
要是讓他再把她抓回來......心裡正發着狠,猛然瞥到了白色牀單上一灘暗紅的血跡。
他觸手去摸了一下,竟還沒幹。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感覺心裡一陣慌亂。這血,是齊洛格流的?還是打鬥的時候別人流的。不,一定不會是齊洛格流的血,他雖然動作劇烈,也不至於讓她流血啊。
“王嫂!”對着門口叫道,王嫂很快跑過來。
“大少爺!有什麼吩咐?”
“這牀上的血怎麼回事?他們是在牀上打鬥了?有誰受傷了嗎?”他的眉頭一直揪的緊緊的。
“沒有大少爺,我們都是在外面就被......姓慕容的抱走那位小姐以後,才命令手下的人把我們推進這間房間的。這個牀,您走後,除了小姐沒人上過的。”
“她怎麼會流血呢?”他納悶地說,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心口似的,很難受。
“她是不是來那個了?”王嫂小聲地說。
“你出去吧,門關上!”
他想,齊洛格流產後已經滿月了,可能真是來月經了。
可這該死的女人來了月經爲什麼不說?想起今天早上他要罰她,她百般推拒,他都不肯放過,他頓時覺得異常懊惱。
畢竟她流產還沒有多久,他這麼做會不會傷害到她了?
一直到現在,他好像才徹徹底底地冷靜下來。
雖然還是怪她又一次不告而別,但想到她懷了他的孩子,流產剛滿月後還被他這麼蹂躪,他覺得自己真不是人啊。
不行,他得把她弄回來。
以後他不能再那麼對待她了,回想起來這幾天對她的摧殘,他覺得她確實是可憐。
都怪他把她關在黑屋子裡,看不見她的表情,要是早看見她的表情,他也早就心軟了。
儘管肖白羽說要找人,就到慕容家去找,喬宇石卻並不相信他真會把她帶回家。
他給喬思南打了個電話,叮囑他再關注肖白羽的所有住處。
“齊洛格跟他走了。”他說,上次就是喬思南告訴他肖白羽的方位,讓喬宇石開車跟過去的。
這次她走了,他當然是再次讓自己的弟弟來辦這件事。
“我知道了,大哥,我會盡快查出她的下落。”
喬宇石掛了電話,坐在牀邊依然看着那灘血出神,此時齊洛格的手機忽然在另一個房間唱起了歌。
這幾晚他留宿在這裡,並不是和齊洛格一直睡到天亮的。大多數時候,他都是要完她不說一句話就走,住在另一間臥室。
齊洛格的手機一直在他的臥室裡,保持充電開機,他就是要看看有什麼人會給她打電話。
這次的電話,聽鈴聲不是程飛雪打來的。他起身去了那間臥室,拿起手機一看,卻是齊洛格父親打來的。
沒辦法接,他待鈴聲停了,握着手機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通知齊洛格一聲。
她的電話本里並沒有存肖白羽的號碼,只是收件箱裡有很多肖白羽發來的信息,他按照那個號碼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齊洛格,你父親打你電話。”
就這樣簡單的一條信息發過去,齊洛格立即聽到了肖白羽褲子口袋裡手機的震動。自從被關進黑屋子,她的聽力就變得異常敏感。對於忽然而來的強光,還有稍微大一點的聲音,她都會恐懼。
此時他和齊洛格正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等待b超結果,齊洛格非常緊張,手一直放在肚子上,心裡跟孩子已經對話一千遍了。
除了她進去檢查之外的時間,她一直抓着肖白羽不肯放開。
這是受了傷害以後的本能反應,肖白羽儘量安撫她,讓她別怕。
肖白羽把手機拿出來一看,信息竟是齊洛格的號碼發來的,一想就知道定是喬宇石乾的了。
他打開那條信息,總覺得說不定是喬宇石又在玩什麼陰謀詭計,有些矛盾,要不要把信息的內容告訴齊洛格。
齊洛格從他複雜的眼光中看出,這條信息是跟她有關係,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陣緊張。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喬宇石要來找我們嗎?”她現在就像個害怕警察的小偷一般,一邊說,一邊東張西望。
“不是,別緊張。估計是你父親打了你手機,這條信息是你的手機號發來的,說你父親給你打了電話。”
“糟了!”齊洛格神經兮兮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喬宇石,他一定是看我走了,所以對我父親下手了。一定是的!不行,我不等結果了,我要去報警。他是個惡魔,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不可以讓我爸爸出事,一定不行!”她激動極了,扯着肖白羽的手臂就要走。
“冷靜點,不會的。你聽我說,要是他真的爲難你父親,又怎麼會發信息告訴我們呢?”肖白羽勸道。
“你不知道,這就是他要嚇唬我的手段啊。他一定是想用這種手段逼迫我就範,他恨我跑了,他想要我再回去!”她還是很激動,涉及到父親的安危,更何況她還是剛逃出來,心裡正是最脆弱的時候,有一點風吹草動也會揪緊她脆弱的神經。
她說的這麼肯定,肖白羽也有了幾分信。
“別怕,就算他真是爲難你父親,也是爲了見你,不會對他怎樣的。你先別急,先給你父親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他有沒有事再說。別擔心,有我在呢,我不會讓你身邊任何一個人出事的。”他溫和地說,摸着她的手,讓她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些。
把手機遞給她,她顫抖着手撥了父親的號碼。
“爸,你在哪兒?”手機通了,她總算有些安慰。
“我在家裡呀,這兩天惦記你,你還好嗎?剛打你手機你也沒接,是到外地換號碼了?”
“啊,是換了。你和媽注意身體,我這邊在開會先這樣。”
因爲怕單子結果出來,裡面叫她的名字,她忙找了個藉口掛電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後,她充滿感激地看了看肖白羽。
“謝謝你,看來是我太敏感了,你別介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侷促的樣子。
肖白羽什麼都沒說,伸手把她攬在了自己的懷抱裡。
齊洛格沒拒絕,她現在太需要溫暖的懷抱了。
“齊洛格!”護士在窗口叫道,是她的b超結果出來了。
“來了!”齊洛格答應一聲,從肖白羽的懷抱裡離開,幾步到了窗口前。
拿到單子的時候,齊洛格的手又一次顫抖了。
“拿來我看一下。”肖白羽說着,從她手中拿過單子。她屏住呼吸盯着他手上的單子看,又從單子看向他的臉。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們再請醫生看看。”肖白羽說道,好像給了她打了一陣安慰劑一般,讓她的心再次射進了陽光。
兩人把單子拿給了開單子的醫生,她也說問題不大,只是有些先兆流產。
“要打幾針保胎針,還有,三個月內儘量避免性生活。”醫生一板一眼地說。
“知道了,謝謝醫生!”肖白羽說道。
他家裡也是有家庭醫生的,主要是給他外公診治。
之所以帶齊洛格到醫院,是他着急,想着就近讓她看了,好安她的心。
既然是沒事,開藥打針的事,他還是決定交給家庭醫生來做。
“走,我們回家吧,回家再打針!”肖白羽說,很自然的就把他家說成了是她家。
“不行,我還是得回家。如果我不回去,我擔心他爲難我父母。”儘管她也知道她在家也保護不了父母,至少她在,喬宇石就算是找麻煩,也不會對她父母下手的。
她要是不回去守着,怎麼也是放心不了的。
“你的父母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你只要把地址告訴我,我會增派人暗中保護他們。你要明白,你回家會讓他們也跟着恐慌。”肖白羽耐心地勸道。
她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是讓她這麼不明不白地跟着他走,還是去他家,她心中始終覺得彆扭。
好像看出來她的心事,他又說道:“你現在這樣的情況,不可能有心思談情說愛的。你要是信我,就跟我走。我也可以把你帶去其他的地方,可你知道我爲什麼特別想帶你回家嗎?”他極認真極誠懇地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齊洛格搖了搖頭。
“因爲喬宇石知道是我帶走的你,他一定會想辦法找你的。把你帶回慕容家,一方面他不敢公然去慕容家鬧事。另一方面,我想讓他感覺到我對你是非常非常認真的。只有認真相處的女人,纔會正式帶回家裡。現在如果你是真的要和他斷絕關係,不想回到他身邊,這是最好的方法。當然,你要是還沒受夠他的虐待的話,我就帶你去別的地方。”
他總不能像喬宇石一樣強行地把她帶走,他們的關係此時也只能算是朋友。
如此的用心良苦,齊洛格又怎麼會不感動。
她又何嘗不想要一個大大的保護傘呢?只是這樣,她就欠下了他更多的人情,還也還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