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行知道現在的自己跟雷傲天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但是讓她對一個曾經在一起了將近二十年的人不聞不問,說實話,她的確做不到。
她沒有再開口,但也沒有掛掉電話,她現在對雷傲天的關心,僅僅是對一個普通朋友的關心罷了,就算面對唐千榮,她也能這樣理直氣壯的說出口。
但是那個男人的心眼比針眼還要小,說句實話,她還是不想給自己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想來想去,安景行最終還是決定掛掉電話。
這個男人,已經是自己的過去了……既然是過去的人,那就應該完全的捨棄掉。
對不起,雷傲天,我們已經不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了。
就在安景行如此想着,拿着手中的電話打算按下掛機鍵的時候。
原本一直在電話那頭沉默的雷傲天,忽然開口說了一句:“景行,你真的一點都不再愛我了嗎?”
這句話的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也許是現在雷傲天的語氣跟平時太過不一樣,那幾欲崩潰的語調當中,帶着她以前從未聽聞過的脆弱和無助。
他也許是喝了酒,一個男人只有在這樣爛醉的情況下,才能像一隻可憐的小狗一樣對深愛着的人搖尾乞憐吧?
也許雷傲天真的是愛自己的,但是,她並不是那種會因爲心軟就搖擺不定,然後給自己帶來更多麻煩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最應該說出口的那句話就是,沒錯,我真的一點都不愛你了。
雷傲天,我現在愛的人是唐千榮。
她明明是要這麼說的,但是,她還沒等將這句話說出口,電話那頭的雷傲天緊跟着又開口說了一句,“景行,我們在一起二十二年,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了嗎?我從沒忘記過你,對你的愛從未有一天減少過,爲什麼我這麼愛你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景行,你來見我好不好,你來見我好不好?如果你不來見我,我就死在這,你不知道……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
雷傲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歇斯底里,這樣的時候,酒吧什麼的應該都還沒開門,她正想着雷傲天身在什麼地方,電話那頭忽然換了個人,一副冷靜的語調,聽起來像是店裡的服務生。
“小姐,請問您認識這位先生嗎?他好像喝了非常多的酒,而且,已經一個人在包廂裡呆了一整天了,如果您是他的朋友,能過來接他一下嗎?”
安景行無法否認自己曾在這一刻心軟過,但是那樣的心軟絕對無關於其他任何曖昧的情緒,僅僅是出於對一個朋友關心而已,僅此而已。
但就算如此,也不足以改變她的想法,她不可能去接他,她已經不再是雷傲天的女朋友了,而是唐千榮的妻子,樂臻和樂珠的母親。
任何一個可能會影響到她深愛的家人的舉動,她都不會輕易嘗試的。所以,縱然心底對雷傲天有着一定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