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答應他了

071 答應他了

被什麼人知道是個大問題。老葛想,即使是發生在君爺自家單位裡面,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想對付姚家的人,早是蠢蠢欲動了吧。

有人替爺憂心,爺自個兒卻不憂愁。至少,爺憂愁的看起來都不是這些。

電子病歷送了過來後,一羣人在會議室裡研究開會。

桑虹想進去看看沈佳音,都遭到了拒絕。沈佳音的病房,除了姚爺指定的那幾個人有權利以外,其他人全部不準進入。桑虹氣惱,她照顧這孩子都那麼多年了,人家卻不信她。

老葛拉住她說:“他們這麼做其實是爲你好。想想,如果你進去看這孩子了,不等於和他們一個陣營的。如果中間又出了什麼糾紛,牽連到你我不也不好。”

桑虹的心哪有老公的細緻,聽老公這一說真有點道理。鬱悶中,她被老葛先拉回了家。

姚家,姚子寶將姚爺的求婚戒指揣在口袋裡先帶回家。本來,路上他打了通電話打算詢問姚爺的意思要不要他把戒指送到醫院去。姚爺沒有接到他的電話,是君爺替姚爺接的。

“這樣,你把戒指帶回去後,不要把現在發生的事和你爸你媽提起。有什麼問題,我和你哥會直接和你爸說。”君爺琢磨了番後,交代。

姚子寶不像兄弟陸歡做事只聽哥的吩咐,無論什麼長輩和他說話,他都會有自己的一番考量。聽了君爺的話,他沒說好沒說不好,只道:“我明白了,陸大哥。”

君爺聽到他這句答覆脣角微勾,掛了電話,心裡偶爾想:如果自己弟弟陸歡有姚子寶對事一半的心思就好了。應該說,陸家的血統造就了陸歡這樣的個性,姚家的血統造就了姚子寶的性格。陸歡因此和兄弟姚子寶走上兩條完全不同的路。

姚子寶踏進家門時,姚夫人和姚書記都沒有睡,好像在等着他們兄弟倆。兩公婆這是急,因好不容易見大兒子的婚事有了曙光。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你哥呢?”姚夫人衝進門的小兒子問,不見姚爺的身影有些吃驚,詫異時什麼話都說出了口,“哎,我不是交代過他不能太晚送人家女孩子回去的嗎?現在可好,他不是一激動懷了其它心思吧。要是來個先上車後補票的話,我和你爸到時候怎麼和沈奶奶交代?”

姚子寶心裡感嘆自己這媽聯想力太豐富太跳躍了,簡直是三連跳,能跳到姚爺的孩子都出來了。

“媽,哥是你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哥什麼爲人你能不知道?”

“我知道嗎?”姚夫人效仿兒子狡辯,裝傻,“你哥沒錯是我肚子裡生出來的,可你和你哥自己肚子裡早長滿了蛔蟲,我哪能知道你們肚子裡蛔蟲的想法。”

姚子寶不和母親爭了,反正母親這也是一時心急說的話,無心之話。對着父親,他倒是認認真真地說:“等會兒哥會打電話給你解釋,爸。”

姚書記和小兒子交流眼神。

姚夫人着急,拉下老公的袖口:“那還不趕緊打電話問子業是怎麼回事?問清楚了,好睡覺。”

“行吧,你先去睡。有什麼事我扛着。”姚書記要麼不說話,要麼說話那就是駟馬難追,家裡最高命令。

姚夫人被老公打發,臨走時不忘盯老公一眼,要老公牢記了。

姚書記已經很久很少親自處理家事了。自從大兒子長大後,基本,都是姚爺代他管理家裡大大小小的問題。可這回大兒子自己出了事,他這個老爸必須親自出馬。

小兒子的話他剛纔只聽了三分,已經都聽出來了。他沒有找姚爺的電話,是找了乾兒子的電話。

君爺在會議室裡緊盯下面的人趕緊將所有資料綜合起來,一邊接到電話見是乾爸打來的,由是走到了窗口去聽。

“陸君,我聽寶兒說,子業回單位了?”

“是。”

“佳音呢?”

姚書記問話那是一針見血,君爺躲都躲不過,承認:“她傷口發炎感染,所以被送回單位裡做抗菌治療。”

原來是這樣,病了。

病了可以直說,他和老婆又不是介意這些東西的人,爲什麼姚子寶都支支吾吾的?

“乾爸。”君爺給姚書記先心裡交個底,“這事可能要姚爺爺親自出馬。”

“什麼事?”姚書記的聲音一變。

策動到他爸出馬,那絕對不是小問題。

“我的意思是這樣,讓姚爺爺親自去找葉老。我和子業現在手裡有兩張牌,一張是葉老的曾孫子葉思泉,一張是佳音。兩張牌換葉老手裡一張牌,我相信葉老應該不覺得自己會虧。不過這老頭是個吸血鬼敲詐鬼,我怕其他人會上了他的套,只有姚爺爺親自去討價還價。我想會有轉機。”君爺說這些關於自己和姚爺生死的問題時,聲音不急不慢,以談笑風生來形容毫不誇張。

姚書記都被他卓越的底氣臣服了,一口笑着應道:“好。我和我爸說。我爸和我應該不相信那個葉老頭,但是,相信你也夠了,陸君。”

卻聽君爺淡淡地回答他:“我和子業一直都認爲,自己是家裡最靠得住的人。”

這孩子,真真像他小時候那樣,不,自小到大都一個模樣,把自己當成了家裡的天。

姚書記不知怎的,是突然想起了冠上陸姓的陸家小女王。君爺最卓越的成就,應該是把下一代全都計劃好了。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姚家裡也能出來個像小女王這樣的,他們姚家可以安心了。

姚老頭很快從自己兒子口裡得到了消息。那時候,他正好,大清早的喝着自家老太太鮮榨的豆漿,一邊端着大碗喝,一邊咬着根油條,聽當書記的兒子說着這些事兒,先是擺出一副不愛答睬的模樣。他和陸老頭不同,向來認爲兒孫自己能解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不然等他們這幫老頭都兩眼一閉去見馬克思的時候,兒孫怎麼辦呢?

“陸君的意思是——”姚書記了解自己的老爸,說話抓重點,“這是你們上一代遺留下來的問題,由你們自己協商比較好。”

姚老頭嘴巴一撇:好你個陸君,要將他軍。

不過看在陸家小子是爲自己孫子出頭的份上,姚老頭嘴裡砸吧砸吧豆漿汁,說:“等你走了,我給葉老打個電話,也不知道他現在還見不見人的。”

“如果他不見,你和他說,說如果是不想要兩個人的命的話,可以不見。”

這是直接將葉老的軍了。

姚老頭斜看自己兒子一眼:“他們底氣這麼大,你不說他們兩句?”

“他們底氣大不是好事嗎?我說他們做什麼,誇他們都來不及。”姚書記笑眯眯地說。

“哪有你這樣當爸的,兒子都翹起尾巴了,你竟鼓勵他們孔雀開屏,不知道樹大招風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嗎?”

“爸。”姚書記正色道,“若換做其它事,我會讓他們收斂,但這次爲了子業我無論如何都會豁出去的。因爲我是子業他爸,我總不能看着自己兒子錯失下半輩子的幸福。”

這話,令在廚房內外進進出出的姚奶奶猛地剎住了車。

姚爺的花邊新聞太多,以至於姚家兩老聽誰說都是左耳進右耳出,除非是姚爺一家向他們彙報。可這麼多年來,姚爺一家在這方面完全無消無息的。姚夫人急着抱孫子,姚奶奶盼這個曾孫子一樣盼了好多年了。

直走到自家老頭旁邊,狠狠推一把:“我告訴你,這事兒你一樣必須給我豁出去了!”

“是,是!”姚老頭天不怕地不怕,最聽老婆的話。夫人發令,他聽從就是。

趕了自家老頭去辦事,姚奶奶卻是拉了把椅子坐下來,非拽着姚書記不讓走,先和她說說姚爺究竟是找了個什麼樣的姑娘。

“是個挺好的姑娘。”姚書記笑着說。

“怎麼個好法?你得說具體了。比如人長得怎麼樣?在哪裡工作來着?和子業是怎麼認識的?現在和子業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姚奶奶一串問題數下來,如火車那般長,最後像是記起什麼,說,“對了,上回在菜市場遇到你們院子裡那個八婆的,說子業是找了個幼兒園老師——”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姚書記在這點上必須更正老人家落伍的信息。

“不過幾個星期前,落伍了?”姚奶奶聽完兒子這話是大驚,拍拍自個兒的腿說起了兒子,“人家都說子業風流,我一概不信。可你現在說他不到幾個星期換女朋友,這不是比換衣服還快嗎?”

“媽——”李老師的話說來話長,姚書記一下也不知道和母親怎麼解釋,長話短說道,“你不用想外面怎麼傳子業的壞話,歸之孩子是我們自己家的,我們自己家的孩子我們自己不瞭解嗎?”

“是,是。”

“子業是被人甩的,那個幼兒園老師比子業先結婚了。”

“噢——”原來受傷的是自己孫子,老人家安心了。

“還有,這回子業找的這個,我和他媽都很滿意。”

“話說你和他媽挑嗎?”姚家兩老向來不會管到孫子的頭上去,管好自己兒子已經很不容易了。孫子歸兒子兒媳管,他們只負責監督。

“我和他媽只一個準則,要喜歡子業對我們子業時刻放在心頭上的。其它的,通通不是問題。”

姚奶奶一邊首肯兒子的話,一邊嘆:“現在這樣的女孩不好找了。哪有這麼傻的?老公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說真的,我和你老婆都辦不到呢。你說你和你老婆不挑,我看是最挑了。看來子業的婚事能拖到現在,都得怨你們倆公婆太挑。”

姚書記笑而不語:反正現在兒子找到了。

“嗯。既然你們倆要當公公婆婆都滿意了,我和你爸不用過問了。最主要的是子業滿意就行。”姚奶奶這話算是代姚老頭一併贊同了沈佳音進姚家的門做喜歡,站起來時,記起最重要的,“可你還沒說呢,她姓啥名啥?”

“姓沈,叫沈佳音。”

沈這個姓,讓姚奶奶猛地跳了下眼皮。近來兒子可能不知道,在他們老一代圈子裡,到處都在傳葉老除了莊如玉外新近喜歡上了另一個孩子,說是個姓沈的。

姚老頭在去和葉老談判之前,當然是要先和兒子都打聽清楚了。沈佳音之所以能成爲兩爺的另一個籌碼,正是押中葉老對沈佳音格外的喜歡。

這葉老頭真是夠奇怪的。

想當年說葉老頭突然喜歡上個年輕畫家叫莊如玉,但是這莊如玉確實長得如花似玉,水仙似的美女,加上一手畫筆令人愛不釋手,別說葉老頭喜歡,其他愛才的長輩一樣極少有不喜歡上莊如玉的。猶如倔強的林老夫人,輸給莊如玉低不下這個臉,卻同時心裡對莊如玉是十分喜愛的。因此沒有人會說早年喪偶的葉老喜歡上莊如玉是由於孤獨寂寞,想老牛吃嫩草。等葉老把莊如玉配給了自己的孫子葉長問後,這些謠言更是不翼而飛。

這回,葉老喜歡上沈佳音,卻是令衆人有大跌眼鏡的感受。

一這沈佳音據說是個軍人,一個普通的女軍人,軍銜不過爲中校。而且聽說家境很平凡。二據聞這姓沈的孩子有個大毛病——磕巴。

沒人能摸到葉老喜歡上沈佳音這孩子的原因。因爲在旁人眼裡,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姚老頭爲此倒是想起上回和陸老頭下棋的時候議論起這事時,陸老頭說的話:我看,七號當年能喜歡上莊如玉,恐怕不是我們所想的那回事呢。

別人叫葉老爲葉老。他們這批人私底下稱呼葉老都是七號。七號是葉老的代號,同時是葉老在政界軍界的象徵。就像誰都知道美國總統是美國一號那樣。

去見葉老比較麻煩,要坐車,要經過重重保衛,進到國家機器運轉的中心。好在葉老的人接到他電話後,好像早已知道他肯定會打這通電話,很快地代葉老答覆了他,派車接他過來。一路過關卡十分順暢。

到了葉老的大院時,他遇到了葉家兩個小孩,葉老的兩個長曾孫子,葉家雙胞胎,他記得是叫做葉思泉和葉思臣。

兩個孩子看來是按時到曾祖父這裡接受長輩的教育,一併在葉老的書房前面站着等候。

葉家的家風很嚴,嚴到什麼地步在這裡可見一斑。本來這葉思泉是有病的,但照樣只能在走廊裡靜候等話,沒有半點優待政策。

見到他,兩個孩子都很有禮貌地向他打了招呼:“姚爺爺好。”

“好,好。你們吃早餐了嗎?”

“吃過了。”葉思臣單獨答,因自己兄長不愛說話。

“你們太爺爺呢?”

“在裡頭。”說着,葉思臣又幫着他掀開門口掛的藍色厚麻布織成的門簾。

比起葉思泉看起來有些冷漠也不知是不是病的緣故,這個葉思臣真的是既溫柔又禮貌,少見的乖巧討好的孩子。姚老頭想,一邊衝葉思臣眯眯笑了笑,邁開步子走進了葉老的書房。

葉老的書房,像民國時代的格調,書櫥四壁,全是古色古香的檀木,陣陣書香伴着檀木香,沁入心脾。然厚重的顏色無不是給書房中染上一種沉甸的氣氛。於是,角落裡擺放的一隻鸚鵡架子,恰如其分地給陰沉的格局裡帶來了一抹曙光,同時是聲明瞭主人的特性。

一隻油嘴滑舌的鸚鵡。

不瞭解葉老的人,都只以爲這老頭說話沉悶,做事中規中矩,前後猶豫不決,沒啥創意的人。

姚老頭並不這麼想。在他和陸老頭心裡,這七號從來就是喜歡玩兩面派的人物。孫悟空之所以逃不脫如來佛的手掌心,肯定是不瞭解如來佛兩面派的本性。你看如來佛一面聲稱愛民如子,體恤貧民疾苦,一方面倒也從不忘力撐玉皇大帝這樣的統治階級。

“你好,你好,姚家老爺!”

見着客人進來,架子上的鸚鵡跳着兩隻小腳丫叫道。這隻可愛的寶貝被葉老養的很好,肚子肥肥胖胖的,羽毛花色豔麗,猶如彩虹。

“叫什麼老爺,我又不是老爺!”姚老頭嘴巴一撇,與鸚鵡鬥起嘴。

“是,是。”那鸚鵡還聽得懂人話,回答他說,“姚同志好。”

“哎呀。”姚老頭服了,和葉老說,“你家這寶貝,和你那曾孫子一樣乖。”

“看中我哪個孫輩了?”葉老端着茶碗兒,眼皮沒擡下,讓姚老頭隨意坐。

姚老頭沒客氣,徑直在他面前的一把老檀木太師椅上坐下,坐下來後拍拍扶手,讚道:“好木材!”

“我說你這人說話怎麼說一半?”

“那是因爲我覺得你這屋裡樣樣好着呢,東西好,人也好。”

樣樣好三個字,是突然觸動了葉老心頭的那根弦。想起上回自己問那孩子,姚爺哪點好了,那孩子只說了三個字“樣樣好”。

心裡頭很不爽的一股氣,想着都是被眼前這老頭的孫子給惹的,葉老面色陰沉沉的,把那茶碗兒往桌面上一擱,哼道:“爲你孫子來求情?”

“求情倒還不至於。”姚老頭笑道。

“求情不至於,跑我這裡來,是要和我攤牌?”葉老一樣一笑,咧開了姚老頭一樣一排整齊漂亮沒有衰老的牙齒。

“哎呦。這事讓我怎麼說呢。”姚老頭在椅子上像被蝨子咬到扭了扭身體,一陣抽搐後,驟然拍了下腿,低了聲音說,“我孫子讓我轉話給你,他現在手裡兩張牌換你一張牌,說什麼都是你有益他吃虧。”

葉老拉了嘴角:“他吃虧的生意,會求着我做?”

“他這不是爲了你好嗎?”

“嘭”!葉老拍下扶手,震得站在門口的葉家雙胞胎兄弟都縮起了身子。從來,沒人敢惹他們爺爺的。

“他爲了我好?爲了我好之前故意和我作對?”

“他哪裡是和您作對了。您想想,那孩子心裡都繫着他一個。他如果照你意思把這孩子棄之不管,恐怕到時候傷心的是那孩子。您到時不是要陪着這孩子傷心?”姚老頭一路笑着說話,耐心十足。

葉老心裡頭很清楚他這些話都沒有錯,可這心裡是氣得牙癢癢的,想這樣被人抓到軟肋反過來要挾他的人,至今爲止,也唯有姚爺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就不怕,我對這個孩子一樣會棄之不顧?”葉老冷聲說,“論起來,比起把你家孫子的前程毀了,犧牲掉這孩子一條命倒也很值得。”

姚老頭臉頰的肌肉抽了抽,依然陪着笑臉,道:“那就全憑您老的一念之差了。”

“怎麼說?”

“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好呢,還是各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們兩方好別人都不好呢。”姚老頭說,“如果您真心喜歡這孩子,讓她高興,你高興,將來她會感激你對你更好。老了的人,最想要的不就是底下的孩子孝順嗎?再說了,哪怕你把我孫子前程毀了,我有其他孫輩不止他一個。他前程毀了的話命留着,那孩子照樣能和他在一塊兒。”

這最後一句讓葉老嘴角狠抽。那是,說來說去,那死心眼的傻孩子都是要和他在一塊的。他要的,可不是因爲這樣再次把她推到他那裡去。

姚爺說的沒錯,這筆交易他沒吃虧,但是,同時是別無選擇。

“你孫子,不是個好人!”葉老終於忍無可忍,因爲他怎麼都沒想到,姚爺會拿她對自己的死心塌地當殺手鐗。只要是個正直的漢子,都不會耍這樣的陰招。

拿自己女人的癡心當擋箭牌,算什麼男子漢?!

姚老頭代孫子很淡定地回答他:“彼此彼此。”

自己孫子是很陰狠,是很賴皮,耍賴,但是,自己孫子是聰明絕頂的,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賴個皮,能護的自己周全,只有自己周全了能護她一輩子。姚爺心裡頭這筆賬算的很清楚明白。自己一點都不虧。

當然,最重要的是,葉老對沈佳音真是上了心的。

葉老鬆口了:“我有條件,讓這孩子上我這裡的門,不能阻止我和這孩子親近。你們姚家少點小動作。”

他們姚家本來就沒意思要沈佳音拒絕他,所以葉老這條件姚老頭不需任何斟酌可以一口答應。其實,姚老頭心裡納悶的是,眼見這葉老對沈佳音那傻孩子,真是益發上心了。什麼原因呢?

“小叔——”門外,葉家雙胞胎突然叫道。

葉長問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哎,長問來了。”姚老頭說。

葉長問道:“姚爺爺好。”

姚老頭想他們祖孫有話說就此告別,反正大事已經辦完了。只要有了葉老的承諾在,葉老自有法子幫他們把這事處理得穩穩妥妥的。

葉長問待客人走了,走近自己爺爺身邊問:“您答應他了?柳志明那邊怎麼說?”

“能怎麼說?這邊幫他把他家孫子以前闖的禍收拾妥了,柳志明那邊我們照樣保,不能讓那些傢伙以爲他們可以無法無天。”

聽爺爺這話,葉長問顯得若有所思的。

葉老沒空和他再詳細解釋這裡面的道理,急着問:“那孩子病的嚴重嗎?”

葉長問一驚,同時很快掩蓋住臉上的驚詫,沉着道:“在用抗生素,只要找到合適的抗生素,應該很快能退燒。”

“哎,那就好——”葉老嘆了這聲後,道,“那個傻孩子,當真是上輩子欠了姚家那小子的。”

葉長問心裡卻想:姚爺恐怕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掛了藥水到了第二天下午,沈佳音醒了。

見到她醒,所有人鬆了口氣。姚爺摸着她額頭,喚道:“佳音——”

她迅速地爬起身來,晃晃腦子,能想到的,就是最後她在遊樂場抱了一束紅玫瑰,後來她是睡着了嗎?她臉蛋一垮,想自己怎麼總在他面前出醜。

“你剛退燒,那麼急坐起來做什麼?”姚爺這時候像老大媽,不高興地一邊唸叨,一邊給她肩頭披衣服。

“首,首長——”她吃驚,吃驚的是他身上的衣服和在遊樂場時穿的一模一樣沒換過,而且頭髮凌亂,一向光滑的下巴好像長出了胡茬。

一向以出色外表爲傲自戀的姚爺,竟然邋遢了。

指尖捏了捏略感粗糙的下巴,柳眉微挑:“我現在變醜了,你嫌棄我了?”

“首,首長,現在和以前一樣,一樣好看。”

這孩子,說話真是傻氣還是機靈過頭呢。按普通人會有的回答,也應該是不管你是不是變醜了我一樣喜歡。她倒好,說了這樣一句模棱兩可的。

惱得他指尖往她額頭輕輕一點:“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嗎?”

“那,那是,我不介意的話,首,首長一樣會介意——”

這孩子出乎意料很瞭解他自戀的本質。

姚爺投降,摸起了她的臉,比起他的外貌,當然有更重要的事,說:“告訴我,記得多少?”

“記,記得,坐過山車——”

“然後呢?”

“遊樂園,遊樂園的工作人員,那隻熊,很好,送,送了我一束紅玫瑰。”

這傻孩子真以爲是遊樂園免費送她鮮花。

姚爺苦逼。

“但,但是,我後來,後來想,不知道,不知道首長是不是,是不是事先付了鮮花的錢。”

好在這個孩子是節儉成性的,懂得在賬目不對時往回推,最終推出這鮮花是他送的。

“知道我爲什麼送你鮮花嗎?”姚爺問這話時,感覺自己又在誘拐幼童了。

傻孩子在一刻默後,道:“不,不知道。首,首長記錯了,記錯了節日?”

靠!

姚爺終於無法忍了:“沈中校,你是認爲我會在哪個節日送你鮮花?六一兒童節嗎?”

“三,三八婦女節。”

爲什麼這孩子不會想到是情人節?

姚爺全身無力,想自己和她前面那條交接的路口好像距離很遠。這孩子的神經,令他不知怎麼形容。畢竟,這孩子在九年前,看他第一眼都很有感覺。難道,是九年後他真心老了?

“首,首長送我花,我,我很,很高興。”傻孩子當然最捨不得看到他一臉沮喪的樣子,連忙補充上一句。

“嗯。然後呢?”

“然,然後——”傻孩子努力地想,“很,很高興。”

“高興到發燒了都不出聲!”姚爺真是氣也不是,怒也不是,心口裡滿是心疼地說,“你能不能這麼傻,沈中校?!我上回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會心疼你的!”

她慌忙低下頭,很愧疚:“對,對不起,我,我當時以爲,很快,很快回家。”

“行了。這事也有我一半責任。”早就該想到這孩子一根筋的,拐彎抹角的話她一點都聽不懂。事不宜遲,他握起她的手,要把上次沒說完的話說完,於是往自己口袋裡摸戒指盒時,手指伸進兩邊口袋摸了老半天是空空如也。

“首,首長,丟,丟錢包了?”傻孩子看他好像因爲找不到東西額頭都冒出了冷汗,替他緊張說。

“沈佳音!”姚爺瀕臨崩潰,這傻孩子以爲他抓她的手要塞給她錢嗎。

她被他驚得一乍一乍的。

不管了,隨手先拿出了一個鑰匙扣,學起了蔣大少,先賴皮把人套住要緊,捉起她的無名指往上頭一套,道:“以後你是我的人了。”

這話,讓貼在門板上竊聽的數人崩潰了。

“我以爲最少是個鑽石戒指!”方敏爲小兔子強烈地抱屈。

嚴雅靜同樣用力憤怒地點頭:“想拿個鑰匙扣就把我妹子騙回家,他以爲他是哪根蔥!”

“鑰匙扣,好像尺寸和手指頭不符吧。”高大帥說了句中肯的。

君爺想到了最實際的,忙打個電話通知寶兒把戒指送過來。

不過,最令衆人不爽的是,這姚爺說的是哪門子的求婚詞。什麼叫做以後你是我的人了?

“他以爲他在買賣兔子嗎?”方敏愈想愈氣。

不管怎樣,姚爺的霸道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姚爺向來可是標榜着溫柔紳士體貼公平。

君爺想,還是自己的妹妹說的對:傲嬌犬,再怎麼裝都是傲嬌犬。

所以姻緣這事,真是一個願打願挨。至少有人聽了姚爺這話很幸福很高興,有人就喜歡男人對自己霸道。

“首,首長——”

“怎麼,不答應?!”某爺的臉虎視眈眈,她膽敢不答應?

“不。可,可我,我本來不就是,不就是首長,首長的人了嗎?”

姚爺這回,真的崩潰了:“沈佳音,你不會以爲我給你戴這東西是拴狗繩吧?”

“掛,掛首長,首長的車鑰匙,門,門鑰匙——”

傻孩子的聰明只有傻孩子自己最懂,掛了他的車鑰匙門鑰匙,不就代表他都是她的了嗎?

姚爺撕心肺裂地捏起她的臉頰,想想,捏臉不解氣,還是捏起下巴吻最解氣。結果,在他要碰上她的脣時,她突然說:“首,首長的話,我,我都聽見了——”

“聽見什麼了?”他目不轉睛地瞅着她烏亮的雙目,粗糙的口氣掩蓋不住的焦躁。

“首,首長說,不,不會離開我——”

154 破產209 重要的女孩189 當哥的心014 雙生兄弟438 羞恥68 白隊的秘密213 腹黑的媽261 君爺的人337 關心兒子不是罪135 被捉弄342 襲擊23 婆媳184 二手的不是沒人要315 包子的消息傳出去了169 出國55130 苗爸的秘密41 傻愣47 把家人帶給我看看357 現在我只擔心她181 火車上434 上鉤216 回憶434 上鉤190 表白171 他病了117 爺孫倆075 提親61 紅本本124 原形畢露257 什麼人009 我們結婚吧05 黃蓋和周瑜265 見到他爸117 中刀217 認回來孫女181 昂貴的胎教103 兩口子給人當媒人200 白露姐姐太重要了27 探訪285 當姐的以畫教妹妹注意題外話167 誰是幕後238 與黃濟儒見面079 震怒22 真的是她91 認出來了159 敢殺她033 鴻門宴420 君爺的辛苦225 想起76 都去見奶奶347 動心381 發火002 只有帥的破落戶187 鬥茶008 翻軌127 膩歪84 三個父親的會晤263 醫院門口31 不是我的妹妹不會認的415 人算不如天算425 叫姐兒吧134 老夫老妻97 鬧了43 不一樣了138 孩子被人帶走419 壞人330 實際的男女305 母女171 他病了398 求婚363 一家四口313 調侃100 極品沒有上限251 鎖定嫌疑人81 早上一家親350 娃娃親199 歸宗認祖138 孩子被人帶走26 溫情225 古沫的學生們219 臨近389 嫁不嫁436 比誰都擔心206 摑巴掌106 幸福的滋味48 摟抱264 拼了198 沈奶奶身份大揭秘137 姚魔王發威209 收拾溫媛168 姚魔王懼內87 出事114 鄭老爺182 滑胎193 和老公死扛30 彤彤167 肚子裡的孩子踢一腳229 彤彤107 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