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永遠不會離開你

068 永遠不會離開你

在這個時間段突然接到姚爺的電話,羅大偉只是稍微在心裡頭琢磨,可想象出姚爺打這通電話定是爲了誰。

“姚科,沈少校,不,是沈中校了。她出事了嗎?”

既然對方聰明地直接提起,姚爺不再二話:“能把你知道的秘密告訴我嗎?現在可以說是關係到她的命。”

一個命字,打消了羅大偉所有的顧慮。本來他想,如果姚爺是因這原因質疑沈佳音對其忠心,那麼他可以保留秘密只勸服姚爺相信。

“我只知道,九年前,她和我住在同一家醫院的病房。”

“她住過院?”姚爺仔細回想她的人事檔案,他對此可是認真地看了好多遍,沒記得她有什麼特殊的要留有案底的既往病史。

“是,部隊醫院。”羅大偉到此可以確認姚爺肯定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了,連同救了他命這事,爺就是貴人多忘事,他心頭深深地嘆口氣後說,“姚科,你沒忘吧?九年前,你和陸隊可是救過我的命來着。”

姚爺心頭咯噔下:也就是說,事情發生在九年前那場特大洪災裡。

“你意思說,她是在那場洪災裡面受傷的?”

“是。”

“還有其它嗎?”

問到致命處了,羅大偉其實,自己現在都不大敢保證當初聽到的一點消息會是真實的,耳聽姚爺一點都沒能記起來的模樣,於是他說:“我只記得,她比我先到的部隊醫院,然後,我聽說過,她和我一樣是你和陸隊那支衛生隊救起來的人。”

“我明白了。”姚爺清楚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這是羅大偉知情的極限了。他掛了羅大偉的電話後,轉過身,見趙文生等着,問:“你能知道些什麼?”

“不如問問孝義有沒有印象?他當時是負責轉運病人。我當時剛好出國,卻是沒有參加你們那次救災行動。”趙文生剛在旁邊,是把他和羅大偉的對話都聽了。

問孝義嗎?或者是,反正君爺已經讓老葛把桑虹帶來。姚爺幾步走回到病房裡頭,坐到她牀邊,摸着她掛上藥水的那隻手。再回頭,看向她的臉,她細緻的眉毛,小巧的鼻樑,略顯蒼白的嘴脣。

連羅大偉都記憶猶新的人,爲什麼他會忘了呢?爲什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沈佳音這個名字,確實在遇到她之前,對他來說前所未聞。

究竟是什麼緣故讓他沒能認出她?

或者說羅大偉聽到的消息純屬謠傳。

因爲他知道,無論她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在他面前出現過的話,他肯定不會不記得她的。別看她好像長得很一般,但她有別於他人的特質,能深入人心,讓人刻骨銘心。

趙文生在君爺耳邊嘀嘀咕咕剛羅大偉說的話。

君爺大概是一樣沒料到竟是與九年前的災難有關,眸裡一絲怔,緊跟着是若有若無地無意識琢磨着說:“九年前。她那時候才幾歲?”

說者可能無心,聽者卻猶如平地驚雷乍起。

姚爺感覺心頭被投下了顆炸彈,猛地炸開,周身差點被炸得粉碎碎骨的震撼。他伸出去的手,顫抖地摸到她的衣服。她身上穿着他送的旗袍,暫時沒有更換成病人服。隔着厚實的天鵝絨布料,他意圖想摸到些什麼。

旁邊的人都很吃驚地看着他這個動作。

“姚科?”

他定了神,道:“拿病人服來,我給她換上。”

徐美琳基於職業道德,提醒他:“不如,我們護士來幫她換吧。”

“不,我來給她換,你們都出去!”姚爺臉色鐵青,口氣不容置疑。

徐美琳鬧不清楚他這是和沈佳音定了關係沒有,看看君爺。君爺衝她點了頭。因而她讓人拿來了一套乾淨的病人服後,與其他人一塊退出了病房。

他把昏睡的她抱了起來。她可愛的小腦袋靠到他懷裡時,猶如陶瓷似的,讓他益發小心翼翼。繞到她身後的手指,慢慢地拉下旗袍側面的拉鍊。拉下旗袍後,發現她裡面還穿了件貼身內衣。在他的手剛要揭開她內衣時,她在他懷裡動了動,他的指頭頃刻間停住。

等,等到她呼吸平緩,像是熟睡了一般時,他的指尖輕輕地拉起她上身的內衣。逐漸暴露在他面前的是,腹部一條顯而易見的傷疤。

他的雙瞳,盯着這條陳舊性的,卻也知道是一輩子都沒法消除的傷疤,微微的光,閃着,一直閃着。指尖要確切地摸到那條傷疤時,她在他懷裡再次動了。

一刻,他感覺自己吸不到氣,心是要從口裡跳了出來,指尖是連忙一鬆,上衣自然地垂落下來蓋住那條醜陋的疤痕。

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小臉。

她雙目緊閉,眼皮想動但明顯因爲藥效的緣故,動不了,只能眼睫毛微微地眨弄。於是,他不能確定她是要醒來了,或只是在說夢話。

她飽滿的略帶蒼白的嘴脣,微微張了張時,他湊近去聽,全神貫注的。

“首,首長,別,別離開我——”

或許只有在夢裡,她纔敢和他說出這樣的話。

他眸裡的光猛地一閃,感覺內心裡某處完全崩潰了,感情猶如傾瀉的洪水決堤而下。

“傻瓜,傻瓜——”他摸着她的頭,用力地抱着她,指頭像是要掐進她骨頭裡去了,聲音早已沙啞,“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桑虹不情不願來到單位時,一路和老葛拉扯着:“他們叫我們來,我們必須馬上趕來,這是什麼道理?既然說是命令,直接在電話裡讓我們做不就完了。非要叫我們到這裡來,這不是把我們當奴隸使嗎?你是他師兄,我以前還不知道幫過他多少回呢。忘恩負義的,仗勢欺人的!”

老婆對君爺意見記恨已久,老葛只好撫着她背替她順氣,一邊耐心解釋:“陸君不會是無緣無故讓我們來的人。或許他作風是霸道一些,但論起爲人,沒一個敢說他不正。”

“是,他是青天大老爺,君青天嘛。”桑虹話裡帶刺,纔不管現在是快走進了君爺的辦公室裡。

君爺瞅了眼她進門氣騰騰的臉色,只是和老葛交換個眼神,問:“沒和她說吧?”

“你在電話裡都說不清楚,只是命令,我和她說什麼?”老葛固然這麼說,因爲了解師弟的爲人,清楚這會兒功夫單獨把他們夫婦倆招過來,必是因爲沈佳音的問題。爲此,他憂心忡忡地往辦公室裡先看了看,四周不見沈佳音的影子,壓根猜不到小不點會出什麼事。

“坐吧。”君爺對他們兩個說。

桑虹氣呼呼地在沙發裡坐了下來,接着見,連來個給他們倒杯水的人都沒有。她眉頭一皺:這爺實在太欺負人了!

趙文生是把準備給客人倒水的勤務兵都遣了出去,小心將門關上。

老葛乾乾地吞了口唾沫,看辦公室裡除他們夫婦倆外,剩下兩爺和趙文生。

君爺從自己的辦公桌後面走出來,坐到他們對面時,翹起了二郎腿。趙文生拉了張椅子坐在君爺旁邊。至於姚爺,只是在窗口那頭站着。

由於夜晚夜黑,燈光的緣故,老葛只能看到姚爺一張側顏與以往一樣完美無缺,卻是掩蓋在了窗簾的陰影裡頭,益發高深莫測。

“喂,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陸君,我告訴你,你雖然職位是比我和老葛高,但不是我們倆的直接上司,想對我們進行三堂會審的話,把批准的文件先拿出來!”桑虹如此這般作勢是想,如果他們敢對沈佳音下手,因爲怎麼想,他們和他們夫婦有牽扯的話也就因沈佳音,因此在她推想裡他們拿他們夫婦開刀就是爲了對沈佳音下手,這是確切無疑的。

“你慌張什麼?我和子業都與你們簽了生死契約的,這契約不是在你們手裡嗎?你以爲我們會傻到自己對那孩子動手嗎?”君爺冷冰冰的話聲中,帶了一些不耐煩。到了這時候了,桑虹卻對他們依然不放心,是很令人惱火。

“那你叫我們來是爲什麼事?”桑虹皺眉,是想,之前自己和沈佳音一直保持有聯繫,哪怕這孩子去了演習,她都有關注她是否平安。沒聽說過這孩子突然出了什麼事,只知道這孩子再次給他們爭了光,榮升爲中校。或許正因爲什麼風聲都沒有聽到,她這心頭,微微有點急躁了。

“我只問你一句。桑虹,你是不是對她的人事檔案做了手腳?”

“什麼?!你誣賴人最好先拿出證據來!”

“桑虹。”趙文生插進來,知道她和君爺兩個硬脾氣的繼續頂下去無非是浪費時間,時間現在對某人來說卻是爭分奪秒的,嘆着氣道,“我和陸君他們叫你們來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只是——”

“誰說沒有別的意思!”君爺一聲打斷趙文生想周旋的話,厲聲道,“我現在就是要追究她的責任!是必須追究!”

見大帽子都扣到自己頭上來了,桑虹怒,兩眼瞪起,衝着他:“想追究我和老葛的責任?什麼責任你倒是說?我和老葛是犯了什麼事觸犯了你大爺了?我和老葛是殺了人了,還是放了火了?”

老葛此時看出君爺的神色是正經的,慌然拉住繼續火上澆油的老婆,對君爺說:“陸君,你把話說明白吧。老實說,我和桑虹這顆心都吊着,想懲罰我們兩個沒有關係,只要佳音沒事。不管怎麼說,那孩子是無辜的。”

“你們都知道那孩子是無辜的。爲什麼要對那孩子的檔案動手腳,爲什麼要讓我們到這一刻她出事了,才知道她受過傷開過刀,用過那麼多抗生素。你們自己是醫生,應該懂得這些事一旦隱瞞,到關鍵時刻就是要了這孩子的命!”君爺氣勢洶洶說到這裡,掃過他們夫婦倆瞬間像謝了的花朵蔫下去的頭,是益發嚴厲,“說吧,是什麼理由讓你們這麼做?如果沒有個正當的理由,不要怪我無情,今兒就把你們兩個正法了。”

桑虹的氣是蔫了,嘟噥:“既然你們都知道她開過刀,還問我們是什麼理由?”一邊說她一邊愈是氣了起來:“再說了,我一開始不是交代過你們嗎?要好好照顧她嗎!你們怎麼讓她病了呢?你們現在照顧不好她,反倒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來!”

“夠了沒有!”趙文生在旁邊是聽不下去了,眼見雙方只會互相推諉着責任,可有沒有想過那頭站着的姚爺是什麼心情,“現在的問題是,她還在發燒,感染!”

“很嚴重嗎?”老葛緊張地追問。

“藥敏試驗初步結果出來,她至少對一線抗生素藥物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抗藥性。如果一線的藥物不能用,老葛,你清楚接下來會面臨什麼樣的狀況。她這麼年輕,纔多少歲。怎麼會對抗生素的抗藥性到達這種程度,她又不是什麼大病病人,你讓她以後如果生大病了怎麼辦?”

老葛面對這一串質問,焦躁地摩擦起雙手,偶爾視線,掃向背對大家站着的姚爺:“我不知道你們究竟知道了她的事多少。如果真是想起來的話,應該大致能理解我下面說的話。她受傷,當時不是到了部隊醫院纔開的刀,因爲情況過於緊急在當地就開了刀。送到醫院來後,傷口慢慢癒合。後來才發現,主刀的醫生迫於當時沒有器材的條件下,沒有用到吻合器直接給她做的縫合。但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因爲在這期間她由於吻合口出現感染的症狀,已經採用過了大量抗生素來壓制,導致了她的抗藥性。”

趙文生想都沒想過會是這樣一番解說,震驚時,看向兩爺。只見兩爺的臉都像沒入黑暗裡面一樣,一句話都沒吭。

看他們倆沉默了,桑虹這股氣又冒上來了,埋怨道:“所以,我不是說嗎?說叫你們不要把這孩子帶到你們這來。你們非要!”

君爺聽了她這話兇狠的目光瞪着她:“你這話什麼意思?是想說爲了私人利益,我們會把這孩子怎樣嗎?!我告訴你,你懷疑我說我都沒有關係,但是,當時是什麼樣的情況你自己也在場親眼所見!如果不是子業冒着失去前程的危險救她,她到現在能活着嗎?”

“都不要說了——”姚爺的聲音,在這時候輕輕地吐了出來。

衆人聽出他聲線宛如滄海一粟,歷經滄桑,都不禁一怔。

“桑虹。”姚爺說,“你現在說這些話,都太晚太遲了。”

桑虹只是聽着他乾啞的聲音,都心頭宛如被把鋸子割着。於是她清楚,他現在說的每句話都是出自肺腑,沒有半句謊言。

“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向她求婚了。”

對於姚爺這句突然坦誠的話,就是提前收到風聲的君爺和趙文生都有一刻的愣。更何況完全之前沒有收到任何風聲的桑虹和老葛。

老葛若是傻了似的,四肢癱瘓在了沙發上。

桑虹的反應,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盯着姚爺,用要吃人的眼光:“你現在和我說太晚太遲,是想讓那孩子傷心嗎?要是你敢,姚子業,我告訴你,你這人是沒心沒肺的,我桑虹今天替那孩子把你槍斃了都可以!雖然你是這孩子當年的救命恩人,可你知道她爲你付出了多少嗎?!”

“桑虹。”君爺皺了眉,爲她這一面倒的說法,爲自己兄弟說兩句,“你應該知道,子業當初冒的不止是失去前程的危險去救她。而且爲了這——”

爲了這,姚爺和他妹妹擦肩而過,蔣大少和他妹妹相遇。

老葛迅速爬了起來,後悔萬分地說:“我那時候該和桑虹一塊堅決阻止你們把這孩子接走纔對。是,三年前,你的妹妹找回來時,我和桑虹都知道這事了。可是,那孩子一直想報恩,也沒存啥意思。這,這,怎麼到了現在會突然變成這樣了?求婚……”

哎。他自己是想不明白了。怎麼姚爺會突然和這傻丫頭好上了呢。完全出了桑虹和他的意料外,想都沒法想。

桑虹氣道:“那還用說。我早說了,這人腦子裡除了精蟲沒有別的。你就不信,還說他爲人好正直。正直個屁!滿腦子只知道怎麼勾搭女孩子。現在呢,後悔了?!”

“沒有後悔。”姚爺的聲線雖啞,咬字卻清晰無比。

“沒有?!”桑虹當聽了錯話。

“從一開始就沒有後悔。”姚爺說,“我現在只恨你們,把她送到我身邊的時間這麼晚。如果早一些的話,我不是可以能早點和她在一起?”

每個人都爲他這完全沒法想象的話,深感詫異。

姚爺清楚,沒人能體會他和她其中的辛酸苦辣,所以,沒人能瞭解他心裡失而復得的感覺。原來,他總以爲上天對他不好,很薄,偏心。明明,早在出生時就該和他在一起的囡囡,卻被人捷足先登。老天是在玩弄他。結果,上天其實早已給他打開了另一扇窗,給了他一個比囡囡還要好的女孩。或許,老天是要他學會更珍惜這個好女孩,於是在他和她中間設了無數的阻礙。

現在,他和她在一塊了。在得知真相後,他心裡其實只有滿滿的幸福。

他知道,他下半生再也不會是孤身一人了。

“把你們知道的情況,把她以前原始的病歷,全部交過來。她是我唯一愛的女孩。我比任何人都要愛她。沒有人,可以從我身邊奪走她,沒人能,哪怕是死神。”說完這話的姚爺,從一行震驚的目光中走了出去,開門後,是向她在的地方徑直地走了過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對於他發的誓言,桑虹儼然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問:“他這是吃錯藥了嗎?”

君爺只是沉穩地對她說:“他對她求婚是真的。”

老葛張口想說話,卻發現成了啞巴:雖然想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導致知道了真相的姚爺並沒有改變主意,卻是人都看得出來,姚爺對沈佳音的一往情深,是更深了。

說到底,九年前發生的事情,只有姚爺和那孩子自己最清楚。

在趙文生跟桑虹去取病歷時,君爺坐在沙發裡頭,揉着眉角,感覺九年前的那一幕幕,清晰可見地猶如倒放的影片一般,浮現在自己眼前。

現在有了沈佳音的片段,再來彌補這一段往事,似乎一切都有了有跡可循。

九年前,他們一幫人,說是剛從軍校畢業,卻沒有完全停止學業。對他們來說,一邊繼續深造一邊時而下放到部隊裡鍛鍊,是最佳的升官路徑。正因爲如此,一旦遇上特大險情,他們是當仁不讓,要被放到最前線去鍛鍊的年輕軍官。

記得,那個時候,在接到命令的前一晚,他們一羣人擺了桌酒席,是給預定要出發前往美國深造的趙文生送行。

趙文生的人緣自來很好,以至送行的人很多。一桌子人,差點都喝醉了酒。每個人在趙文生臨行前與趙文生說祝福語時,趙文生握着他君爺的手,突然在他君爺耳邊說了句話:“白露人很好,希望你別辜負了她。”

如果不知道趙文生秘密的人,恐怕會誤以爲趙文生是對他君爺的女朋友白露有意思。君爺是聽了趙文生這話後,替趙文生微微地愁了眉,看來,收到的風聲沒有錯,據說,趙文生很久以前喜歡的女孩子結婚了。

喜歡的人,一定要珍惜。如果不珍惜的話,留給自己的絕對只能是追悔莫及。

君爺那晚上雖也是灌了兩杯酒,但失眠了。趙文生不知道,他其實在那天之前,已經萌生過無數念頭,要不要與白露分手。

白露是個大美女,不僅人美,在兄弟中爲人的口碑一樣很高。他君爺擁有這樣一個完美無缺的女朋友,是無數兄弟心裡面羨慕甚至可以說妒忌的。

姚爺在部隊宿舍裡睡的是他上鋪,爬到上面牀位時,看到他睜着眼睛好像在發呆,拿脖子上的毛巾在他面前甩了下,笑問:“想誰呢?夜裡不睡覺想的肯定是女的。”

“想囡囡。”君爺答。

姚爺因他這話微愣,接而用悠長的口氣說:“囡囡如果長大的話,現在應該是出落成一個大美女了吧。”

“囡囡不可能成爲白露那樣的美女。”君爺翻個身說。

或許其他兄弟沒有見過囡囡的不知道,在他們兩兄弟心裡面:囡囡,那是所有女孩子裡面最好的,是誰都沒法超越的。

人,大概都是這樣的劣根性,總是認爲失去的,纔是最好的。

姚爺笑說:“囡囡是你妹妹,怎麼,你這戀妹情結的想怎樣?”

“我是說——”君爺道,“我不知道,如果囡囡在,會不會認爲她好。”

這或許只是他的一句無心之話,後來卻不知怎的傳到了白露耳朵裡,以至於後來白露無比緊張囡囡的存在。白露拼命地要幫他找回囡囡,拼命地要和囡囡打好關係。

不管怎麼樣,在兄弟們眼裡能看到的是,白露是那麼地愛他。就在他們臨危受命,跳上大卡車準備前往最危險的災區地帶時,作爲後勤不能陪同前往的白露,追着大卡車,追了有五百米遠。連帶他們出發的領隊都被感動了,讓車先停下。

衆目睽睽,礙於上司的命令,他在兄弟們一片看好戲的噓聲中,跳下了車。他當時確實有點惱火了,或者說很氣。想她向來也算是個矜持的人,在這個時候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來。他是個軍人,軍人理當在國難當頭時一馬當先。她將來如果想做他的女人,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好的話。

實際上,後來白隊與他們匯合後從其他人口裡聽說了這事,沒忘打電話去批評一頓妹妹。不過當時他確實都不知道有這回事,不然會阻止白隊。因爲在他跳下卡車,很不耐煩地等着她走到他面前時,他才知道,原來他都誤會她了。

她裝作想給他領口上繫上釦子防風,同時偷偷地在他口袋裡塞了個東西。

“是什麼?”

“護身符。”

他瞪了眼,他要這迷信的東西做什麼,剛要掏出來扔回給她,突然發現她眼裡極爲冷靜的一抹神色。因此他的手收了回去。

“你放心,我會回來的。”他對她這麼說,或許是出於配合,舉起的手在她頭戴的軍帽上壓了壓,道,“你自己小心。”

其他人只能看到,他們兩個好像情侶一般情話綿綿道分別。只有姚爺,等兄弟們的好奇過後,把他拉過來,低聲問:“她給你什麼了?”

白露是機關部門人員,而且不是普通的部隊機關人員。就是她哥哥白隊,偶爾能提前得到的一些內部消息,都是通過自己的妹妹。

君爺從口袋裡掏出她塞進去的福袋,趁人沒注意時,解開口子,裡面是塞了張小紙條,上面羅列了一些人名和部隊號碼。

“我想。”君爺琢磨了會兒說,“這些人,都是她要我去留意的。”

204 夫妻解開心結34 原因133 帥斃了044 會來北京251 小財迷發大作用171 逼問48 記憶384 舅甥對話69 父女相見152 進妹妹的飯館100 極品沒有上限145 與奇葩對峙277 合作195 待產106 記者349 被抓138 姚爺的圈套109 白眼狼160 江家開出的條件433 說服063 好幸福271 原來如此221 其實是家譜35 對峙217 認回來孫女257 什麼人098 佳人如斯歲月靜好225 約定197 蔓蔓的蛇444 大舅最親109 她對媽媽的心事194 兩小無猜392 美人的難處234 誰死011 被甩出去了018 忒有背景041 他的緊張189 再出妙計42 厲害221 其實是家譜63 打人015 李思思214 奶奶166 簡介四115 只有佳音可以救我了030 分手吧69 父女相見172 廟會89 離開150 開張大吉212 是誰伸張正義392 美人的難處153 父子倆真像384 舅甥對話190 表白023 婆婆來電話173 又一個親爸72 讓你自己扒皮363 一家四口96 動作033 鴻門宴294 精明的大小姐382 讓你女人死無葬生之地051 陪着她和她奶奶036 女少校063 好幸福001 相親宴013 婚戒263 醫院門口285 按照計劃進行003 一碗泡麪釀造的悸動090 到北京277 與衆不同90 不是親生的159 敢殺她084 姚家一片喜慶212 是誰伸張正義381 發火216 預言168 關心217 認回來孫女247 請帖431 是那個人311 三者083 小包子165 只有三天142 上山107 溫泉之旅209 救老婆011 又一個提親184 老公可怕又狡猾396 暴露362 露餡兒75 君爺腦子裡都寫着計劃19 緊張97 鬧了29 白家345 攤牌115 所有人都被矇騙了001 三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