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伸手不見五指,刺眼的白熾燈忽明忽暗,映照在孫巖陰晴不定的臉上,微微勾起的嘴角上掛着一抹陰冷的
笑容,擡頭看了看掛鐘上的時間,凌晨兩點零一分,緩緩站起身,孫巖脫去了身上的紅色西裝,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夾克,
扒開牀上的枕頭,一塊烏黑髮亮的金屬物體進入了孫巖的視野,孫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邪邪的笑容,那是一把手槍,一把
特製的沙漠之英,槍口處插着一條粗大的管狀物,這是孫巖壓箱底兒的寶貝,知道它的存在的人只有孫巖自己和他的妻
子,愛人,周雨瞳,隨手把手槍別進褲腳,孫巖輕輕拿起旁邊的那一縷迷人的豔紅,那上面還帶着女孩的體香,孫巖將她
放在了脣邊深深的吻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塞進了上衣的口袋裡,“叮鈴......”一聲呼叫鈴響起,原本緊閉的房門開了,一個
穿着黑色老頭衫的板寸男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耐煩的走了進來,“孫總,啥事啊?”看了一眼正側躺在牀上的孫巖,板寸男
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哎呀,我今天可能是海鮮吃多了,肚子怎麼這麼疼啊,”,板寸男一下清醒了,趕忙跑到孫巖身
前,蹲下身一臉驚慌,“孫總.....”他沒有說完下面的話,兩隻眼就已經直了,一把鋒利的玻璃條深深的插進了他的側頸,
一瞬間,鮮血如柱,噴射而出,板寸男用最後的一點力氣瞪着突出的眼球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孫巖,緩緩的癱倒在了地
上......房門外,一個和板寸男同樣穿着的男人靠在牆上,耷拉着腦袋,眼睛半睜不睜,噠.....噠.....噠,皮鞋敲打地面的聲
音,男人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黑子,孫大總裁怎麼了,山珍海味吃多啦,呵呵,多吃點吧,反正也沒幾天的吃頭兒
了,”男人的眼裡充滿了朝蔑,“而且人家又剛死了老婆,不過那娘兒們長的可真是不賴,胸大,腿長,而且還他媽的特
白,光是想想,我那玩意兒就受不了了。”說着說着,男人的瞳孔裡漸漸爬滿了銀邪,“刷”一道銳利的寒光從男人的脖
頸劃過,絲絲鮮血從男人的喉管處緩緩滲出,男人圓睜着雙眼看見了孫巖陰冷的面龐,孫巖默不作聲,轉身欲走,但又似
乎想起了什麼,緩緩回頭,看着男人驚恐的目光,孫巖把那把帶血的玻璃條慢慢的插進了男人的褲襠......一樓的走廊裡,青
色的長椅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個彪形大漢,鼾聲如雷,一隻腳的皮鞋脫落到了地上,肥碩的腳丫子裸露在外,散發着陣
陣惡臭,在他的手邊還放着一把寒光閃閃的砍刀,睡夢中,大漢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一條亮晶晶的口水也
不自覺的從嘴裡流了出來,抓了一把微微發癢的臉頰,壯漢子突然感覺到額頭一股冰涼,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目
光中立刻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一隻漆黑的槍管此時正直直的對着自己的腦袋,漢子下意識伸手想去摸刀,卻被孫巖眼
裡的寒光喝止,不自覺的舉起了雙手,“還有一個呢,在哪?”孫巖語氣平淡,但不容質疑,“好......好像是...去廁所了.....
他.....今天.....”“謝謝,”沒等漢子把話說完,他的腦門上就多了一個絲絲滲血的窟窿,“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
他媽的,沒帶手紙,”一個體態精幹的瘦子正坐在馬桶上哼着小曲兒大搖其頭,“看來這麻辣火鍋真的不能多吃,”瘦子
左右四顧,一臉懊惱,“嘎吱”廁所的門開了,瘦子頓時大喜,“虎子,是你嗎,你帶手紙了嗎?”不一會兒,一卷雪白
的衛生紙就從隔斷的門縫外遞了進來,“哎呀,好兄弟,救了我的老命了,”伸手去拿手紙,自己的喉嚨卻感到一絲冰
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瘦子圓睜着雙眼,止歇的目光中一直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