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鴻的言辭雖然過分了些,終究是爲她們兩個出氣,只不過他的那點小心思瞞不住兩個聰慧的少女。當然,與秦香林相比,他總是還能算是稍好一點,再說,不斷能給別人驚喜的小男生總是令人欣喜的。
“你到底還藏了多少歌?”鄧莉君嗔怪地問了一句,對於一個歌者來說,沒有什麼比發現有很多好聽的歌曲被人藏起來更難受的了。
只是章鴻偏偏就享受一點一點被別人發現自己“優秀”的品質,所以搖頭不語,裝足了神秘。
“我的下張專輯全都靠你了,”鄧莉君眉毛一掀,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要去整張都是你的歌!”先前只是幾首,經過章鴻賣弄了兩首就成了一張專輯,再接下去呢?
章鴻自己倒是挺開心,連忙點頭稱是,“相識不到半天就能相處得如此熟稔,我怎麼就沒有發現我有少女殺手的潛質?”
林清霞撇嘴笑道,“我的要求不高,幾個好故事就行。”
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都應該以講故事爲第一位,因爲沒有故事的電影就是殘疾,即便得再多的獎項,即便多少影評人亦或什麼大家對之高度評價,那還是殘疾,因爲觀衆看不懂。
講故事那是最基本的,能編出好故事、講出好故事是一個優秀電影人的素質,而把一個好故事講得更好,這纔是一個真正強大的高手。
林大明星要求的就是好故事,恰恰就是章鴻最擅長的部分,“要多少有多少,這些東西很隨意的。”
鄧莉君和林清霞就這樣在香港住了下來,當然不在章鴻的辦公室和洪家班的宿舍,更不可能一直呆在酒店,就在距離章鴻辦公室不遠的地方租了一間房子。
章鴻不太清楚這個時代的藝人在拍電影和唱歌之外在做什麼,不過像鄧莉君和林清霞這樣的,乖乖呆在屋子裡的還真是少見。只是當他有一天發現她們在看什麼的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小說是你寫的?想不到你還是一個作家!”鄧莉君笑着說道,林清霞在一邊應和着。林大美人哪裡都好,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不愛看很多字的毛病。每次拍電影時記臺詞都是一大痛苦和難關。幸虧《長生劍》、《孔雀翎》、《碧玉刀》這三部篇幅不算長,自己看一部分,聽鄧莉君給自己講一部分,她們兩個倒是自得其樂得很。
但章鴻哪敢也像這樣自己玩自己的?這兩人呆在這裡完全就是他用劇本和歌詞忽悠的,要是再不出成績他可就完蛋了。當然,唐大山的扮演者也已經到了。
“偉哥,你終於來了,”章鴻看着眼前還沒有自己高的矮胖子,笑容滿面。
這人正是曾智偉,一個一直沒有太過出彩,但缺了他,香港電影也不再那麼完整的人物。前幾年從臺灣回來之後就跟着洪家班和劉家班混,之前一段時間和劉家班搞着不知什麼原因延遲了大半年的《少林三十六房》,最近纔回來。
“阿鴻,我聽三毛哥說的你需要我,什麼片子?”穿着藍色毛衫的曾智偉同樣樂呵呵的。雖說劉家班和洪家班同屬香港頂級的武術班,洪家班背靠嘉禾,劉家班同樣搭着邵氏毫無壓力,但從洪津寶那裡還是聽說了這個小兄弟的能力。
“片名《分手大師》,一部時裝喜劇片,你飾演的就是臉厚心黑,言行中富有喜感的同時也有充分的狠辣心腸的男二號,唐大山,”有了腦袋裡面成片中唐大山的形象,章鴻很快就想到曾智偉就是最適合的人選:矮、胖、可以猥瑣、可以搞笑也可以腹黑。
一打聽,曾智偉大多時間都在跟着洪家班拍戲,正巧就是章鴻來的時候跟着劉家班拍戲,隨時很多時候能打照面,卻沒有什麼時間能說上話。
“具體什麼內容啊,”電影名字聽上去有點意思,這人物的特徵也有點意思,曾智偉的興趣提起來了。
“唐大山原本是陝西某個村子裡的農民,因爲嚮往香港人的生活而遊過河,來到這裡。卻沒有想到遇到了傳銷組織,被人騙光了身上僅有的幾十塊錢和一塊老舊的手錶。但是因爲在傳銷組織裡面受到的那些洗腦,他大腦裡面的幾根奇怪腦線混搭出來一個畸形的概念:成功學。一個善良的臺灣少女在唐大山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了他,傾盡全力地相信他,幫助他,使他成爲了非常有名的成功學大師。這就是電影的背景,裡面的影片只會輕描淡寫在對話裡面聊到這些。
“而電影的開始,就是唐大山尋求男主角梅星星擺脫掉那個臺灣少女林小春,因爲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允許他和一個普通的少女談戀愛。而隨着梅星星的一步一步接近成功,他原本在陝西老家的老婆也追了過來,爲了保住財產,他不能和老婆離婚,也爲了老婆不和他離婚,他想要把知道內情的梅星星和林小春殺人滅口。”
“成功學大師?”曾智偉皺了皺眉頭,“有點感覺,這戲份也有點意思,什麼時候開始?”
“主要角色都差不多算是定下來了,下星期,下個星期吧,我得去大哥那裡借幾個好點的場記,拍起來很快的!”
“你的速度我倒是早有耳聞,不過其他演員都有誰啊?”曾智偉很想知道他是和誰合作,章鴻聳聳肩,“男一號就是師兄們口中的小孩兒周星星,男二號是你,女一號是林清霞林大美人,女二號,也就是飾演你老婆的那個,是有鄧莉君鄧小姐出演的。”
“林清霞?鄧莉君?”面對這樣的女藝人搭檔,曾智偉一個勁兒傻樂,方纔表現出的精明勁兒快丟到爪哇國去了,“其他人呢,阿樺呢?”
“樺哥好像要去龍哥的片子,這部片子裡面有客串,沒有主要的角色,”元樺一臉出演了章鴻的好幾部片子,按照後世的說法都快成“鴻男郎”了,“最多用一個月的時間拍完,然後剪輯啊之類的再用一個月,明年二月份,趕個過年的時候上映。”
“明年過年?”曾智偉聽到這個時間點愣了一下,“《少年三十六房》好像也是那個時候。”
“哦?這麼巧?”章鴻纔不管別的片子什麼時候,再說記憶中三十六房的票房並沒有特別高。
“其實本來先拍《少林三十六房》,之後纔是《瘋猴》,只不過好像是誰說了一句,《瘋猴》提前拍出來了,卻一直壓着沒放,據說,也是明年過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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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猴?”這個名字十分陌生,但按照香港拍片的尿性,章鴻敢對燈發誓,這絕對是跟風程龍的蛇拳醉拳搞出來的。
“而且,阿龍的《笑拳怪招》,也定在那個時候,”曾智偉最後補上的這句話,讓章鴻終於疑惑起來,“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