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餘波

“夜卿乃少有之俊才,朕見之心喜,收而爲臣,留於身側。貴國可另擇主使,以完後續之責。”

迎賓館,夜貓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代他回來的是嬴政的一紙召令,血剎魔國的兩位副使看完召令之後不由面面相覷。這這。。。。。。秦皇怎麼做得出這樣的事,竟然這麼明目張膽地挖牆腳!而且還是在納了他們的公主爲妃之後,肆無忌憚地挖老丈人的牆角!他們自然知道國主對夜貓的器重,因爲這次的使秦之行事關重大,國主纔派了夜貓來做主使,哪曾想竟會有來無回,這讓他們該怎麼向魔主交代啊!

兩個副使欲哭無淚,去找秦皇理論?想想那位帝王的脾氣。。。。。。還是算了吧。講道理?秦皇當然講道理,但卻只講他認可的道理。守規矩?秦皇也不是不守規矩,可他遵守的是他所訂的規矩。所以,想去向他要人?那和虎口拔牙有什麼區別?

那麼如實回報國內?他們也不敢,魔主的脾氣也不比那位秦皇好多少!現在四國開戰,魔主未必會爲了一個夜貓而開罪秦皇,無論會不會秋後算帳,他們十有八九都會變成出氣筒。而且夜貓當日只告訴了他們說使命已經完成,具體情況卻都未明說,和秦皇達成了哪些協議也沒有告訴他們,協議的書面文本更是連影子也沒有看到!反正夜貓是主使,回去後自有他去向魔主稟報,所以做爲副使的他們也沒有追問詳情。可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現在等於是一無所知的他們回去後不被盛怒的魔主剁碎了去喂魔獸纔怪!

最後,焦頭爛額的他們終於想起了已經成爲秦皇妃的公主殿下。對於他們的求見麗蒂亞並沒有允准,但卻讓人傳話給他們,說是讓他們稍安毋躁,這些事情不用他們操心,秦皇自有計較。無可奈何的兩位副使只好照着自家公主所言,安心地在迎賓館待下去,等着秦皇的“計較”。

這件事當然瞞不過同在迎賓館的別國使臣,這些時日來他們都被晾在了一邊,唯獨夜貓被頻頻召見,這種另眼相看的特殊待遇讓他們都在測度其中的含義。尤其是魔界的另三國,秦國和血剎的關係越親密,對他們就越不利!而現在得到了這樣的消息,自然都是心中竊喜。

嬴政這種當面挖牆腳的行爲可是非常犯忌的事,雖然這位帝王一向行事便從無絲毫顧忌,但是雷迪斯會怎麼想可就說不準了。那個老傢伙可不是個肯吃虧的主,秦皇娶了他的女兒那倒沒什麼,女兒遲早要嫁人的,現在嫁出去個女兒換來這樣一個強大的盟友,無論怎麼說都是他佔便宜。可是搶他最得力的愛將卻是完全的另一回事了,而且一向視爲心腹的倚重之人就這麼輕易地投向了別國,這種根本就是叛國的行爲如果不予懲戒,既然連叛國大罪都可以被寬恕,那還有什麼罪責是不能犯的?此例一開他以後還怎麼治國?怎麼服衆?可是若要嚴懲,秦皇又豈會允許,到時可就有的好戲看了!

萬華館中,這些時日來心事越來越重的雪.逍遙終於露出了微笑。她雖然一直在努力,但卻收效甚微,因爲嬴政說她身爲使臣不宜常入宮闈,她就自行辭去主使之位以公主之身再去拜見。雖然如願自迎賓館遷入了皇家的客苑,但想進皇宮卻依然不容易。

宮禁森嚴,她雖是公主,但卻既不是大秦的公主,也不是血剎的公主。摩羅與大秦無親無故,與血剎更是敵非友,她的藉口固然聽上去很不錯,但就算大秦的重臣除了有限的那麼兩三個也沒有自由出入禁宮的特權,何況是她這個外邦的公主。這一舉措看似讓她擁有了可以進宮的資格,但事實上每次想要進宮都必須得到允許,也就是說能不能進得去還得看人家想不想見她。

而且就算她的求見被獲准,能去的範圍也只有後宮,秦皇是位很勤勉的皇帝,基本上是不到天黑不會回後宮的,而她卻要用什麼理由留到那麼晚?再說就算秦皇回了後宮,也不一定會去玉寧宮,這就讓她想見上秦皇一面更是困難萬分。

不過雖然困難,但也總有那麼一兩次運氣特別好的,可是秦皇對她的態度卻始終都非常冷淡,三言兩語之後就讓人送她出宮了。而她也找不到理由留下,人家夫妻要親熱,她這麼大個燈泡留在那裡算是怎麼回事?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進展的情況讓她很是煩惱,而秦皇頻繁召見夜貓的舉動讓她更是憂心,這種另眼相待是愛屋及烏,還是。。。。。。

現在聽到傳來的消息,讓她壓力日增的心情登時輕快了許多。秦皇這一舉動可能造成的後果固然讓她期許,而這一事件中透露出來的信息纔是真正值得她高興的原因。這說明秦國與血剎的關係並沒有她所以爲的那麼親密,甚至可以說秦皇並不怎麼把雷迪斯放在心上,那麼也就是說麗蒂亞對於秦皇的影響並不大,不然秦皇多少總會有點顧忌,絕不會這麼公然地削血剎面子!那麼,是不是說,她其實還是很有成功的希望的,只是她現在沒有用對方法?

幾家歡喜幾家愁,別國的使臣高興,夜貓可就擔心了。他雖然被嬴政收服改投了大秦,但是雷迪斯一直對他很是器重,此事說來實是他背義在先,當然不希望因爲他的原因給故主帶來難題。原本以爲以嬴政的本事一定能不動聲色地便解決了此事,沒有想到嬴政會下那樣一份召令使得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幾乎各國使臣盡知,這下雷迪斯就算有心想要息事寧人也不可能了。想到可能造成的後果,他再無法保持沉默。

“陛下,請恕臣無禮,臣。。。。。。”

嬴政看向一進明和殿就跪在了雲臺前的夜貓,道:“你是爲了朕的那份召令而來的吧?”

夜貓擡起頭來,道:“是!陛下,您應該有許多更好的辦法來解決臣的問題的,而您卻採用了這最下之策,臣實在不明白您爲什麼要這麼做。”

嬴政看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奏摺,脣角泛起了淡淡的笑容,道:“你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不過能夠忍了這麼些天,也算是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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