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只要有第二個人知道,那麼很快就會傳揚開去,所以當夜貓將公主成了秦皇妃的消息告訴了使節團的成員讓他們不用再尋找之後沒多久,所有的使臣就幾乎全都知道了。這下就像憑空起驚雷,震動可想而知!在夜貓被單獨召見的時候所有的使臣就已經在猜測秦皇此舉代表着什麼,現在得知血剎的公主成了秦君的皇妃,兩件事一聯繫,幾乎所有的使臣都認爲大秦與血剎已經結盟了!
夜貓只是告訴了使節團的其餘成員說是他的任務已經完成,至於具體情況全都語焉不詳,畢竟被人家斷然拒絕的事並沒什麼光彩,何況那些拒絕的言辭可說是句句如刀,他也不想複述。反正任務雖然不是盡如人意,但也的確可說是完成了,而他那一副無事一身輕的模樣更是讓使臣們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本來雖然有些着急,但是在大家都一樣待遇的情況下倒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可是現在這種平衡已被打破,那就都開始坐不住了。血剎的例子讓所有的使臣都看到了一條明路,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位大秦的帝王看來也是一個愛花之人。但是人家血剎手段高明,先將公主遣來了大秦,而他們一時半會要到哪去找那樣的傾城絕色?不過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所以各種各樣的玉簡被送到了嬴政的御案上。
“嘩啦”一聲,幾十個玉簡被嬴政一把掃到了地上,對着跪在地上的齊劭厲聲道:“這是什麼?啊?你送這麼一堆美人圖上來打算讓朕選秀女嗎?”
臉色發白的齊劭額上已經見汗,惶然道:“陛下息怒!使臣們說因爲我大秦物產豐茂,他們之前獻上的貢品只怕入不了陛下之眼,顯示不出他們對陛下的敬意,所以另準備了一份比較特殊的禮物。只是這份禮物品種多樣,不知陛下喜歡哪一種,所以要臣先將圖樣呈給陛下,讓陛下挑選!”
嬴政一手撐在御案上,身體前傾地俯視着齊劭,怒道:“使臣們說?你有沒有腦子?他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魔界和妖界有什麼東西是能讓朕求之不得的?想要讓朕滿意,那除非他們把整個界天奉送給朕!而且,真正的好東西他們有那麼大方拿來做貢品嗎?你難道連這點都不知道?你是幹什麼吃的?還有,誰告訴你送貢品還可以先看貨的?這是國禮,又不是做買賣!讓朕挑選?你當是請客吃飯讓客人點菜嗎?”
齊劭俯伏於地,冷汗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叩首道:“陛下恕罪!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哼!”嬴政餘怒未息的坐回了龍椅,喝道:“滾出去!”
“謝陛下!”齊劭如逢大赦,忙爬起身來急步出殿。
眼睛掃過地上那些玉簡,嬴政面沉似水。那些使臣們的用心他豈會不知道,看到血剎的榜樣,準備對他用美人計嗎?而且這種投資還有發展前景,只要送來的女子能得寵,那麼便可以藉着枕邊風爲自己的國家獲取更多的好處。那些傢伙,將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來了,把他當成了商紂王嗎?
本來還想等那些受過刑的使臣傷好了就一併召見的,現在,就讓他們慢慢等着吧!站起身來下了雲臺,嬴政冷冷地掃了地上的玉簡一眼,一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玉寧宮,是麗蒂亞成爲皇妃之後嬴政所賜的住處,今天玉寧宮迎來了它第一個客人。這個前來拜訪麗蒂亞的乃是摩羅國公主雪.逍遙。同樣做爲魔界四國的公主,雪.逍遙和麗蒂亞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類型。如果說麗蒂亞是鋒芒畢露、絢麗奪目的火焰,那麼雪.逍遙就是綿裡藏針,看似無害,但卻於不知不覺間侵肌入骨的冰雪。
也正是這種內斂的風格,使得她的名氣遠不及麗蒂亞響亮,但是,同樣做爲皇族的公主,麗蒂亞對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這位雪公主絕不是象她表面上顯露出來的那樣簡單。所以,雖然現在四國正在開戰,但是當雪.逍遙以摩羅國公主之名來求見的時候,麗蒂亞接見了這位早想親自一會的雪公主。何況人家還是打着祝賀同爲魔界公主的她新婚之喜的堂皇招牌來求見的,她若不見也說不過去。
坐在客位上,雪.逍遙看着神采飛揚,被嬴政滋潤得更是豔光四射的麗蒂亞,少了幾分少女的青澀,卻多了不少誘人的風韻,一身皇妃的服飾將她原本便出自皇家的貴氣襯托得更爲顯著!
而麗蒂亞也在觀察着雪.逍遙,果然是見面勝似聞名。清麗雅緻的容顏雖然不會讓人一見便銘心刻骨,但是卻越看越是讓人心動。隱隱透出的清冷氣質並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寒,反而吸引着別人更想向她靠近。
兩位公主就這樣一邊互相審視着對方,一邊談着話。孔雀與孔雀相遇便會鬥妍,黃鶯與黃鶯相遇便會爭鳴,兩個同樣出色的女子相遇也會不自覺地互相比較。從本身的條件來看,無論是外貌氣質還是學識,這兩位天之驕女可謂是春蘭秋菊,無分上下,唯有修爲之上麗蒂亞要高上一籌。
雪.逍遙雖然已經算得是天才,修煉進度甚快,但是現在還是停留在銀魔高階。而本已到達金魔中階的麗蒂亞在嬴政的指點與所賜寶物的助力下,短短時日裡已經突破到了金魔高階。
再要論別的,麗蒂亞的父親是魔界第一高手,麗蒂亞的祖國也是魔界第一強國,而現在更多了一條雪.逍遙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優勢,她嫁了一個英武無雙、威凜蓋世的夫君!
所以,麗蒂亞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而雪.逍遙雖然不甘,但是無論是身份還是氣勢,她都已經處在了下風,何況今次還是有爲而來,所以她依然是笑語盈然,沒有絲毫異色。雖然兩人的關係就算不是敵,可也算不上是友,但是同樣出色的學識和家世還是讓她們談得很投機。轉眼已過了一個下午,眼看就要到申時末,雪.逍遙看看時間也差不多,正想起身告辭並乘勢提起所求,忽然一聲傳報自門外傳來:“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