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木遠遠看見妹妹被欺負,氣沖沖跑了過來,一見那個壯漢,皺了皺眉頭,說:“喇謨!”
壯漢一見陸木,嘴角扯了一下,輕蔑的說:“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手下敗將啊。”
去年的摔角賽中,陸木敗給了這個叫喇謨的人。看到是他,陸木眼裡冒出怒火:“喇謨,你想幹嗎?”
“原來這個小姑娘是你妹妹,早知道,我去年就手下留情了,”喇謨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怎麼樣,我看上你妹妹了,你把她嫁給我,我保證讓她天天有肉吃。還有,今年的摔角賽我就讓着你點,不讓你輸得太難看。”
“你這混蛋,”陸木說,“如果不是在先祖之地不許動武,我現在就把你揍飛!”
“呵呵,吹牛也不臉紅,”壯漢嘿嘿笑着說,“要不這樣吧,今年如果我又打敗你,你妹妹就嫁給我,怎麼樣?”
“哼哼,你不要囂張,我今年肯定會打敗你的!”
“呀呀,那就說定了。等着看嘍。”壯漢喇謨說完,轉過身去。
他對同來的幾個人叫道:“兄弟們,走啦。”
陸木叫道:“等一下,把水果撿起來!”
那些人沒有理睬,走到不遠處一個人旁邊,停住腳步,叫道:“頭領。”
那個人一臉陰鶩,陸木認出他是方夷首領黎嘯的弟弟黎順。
各個族的首領跟隨大酋長尤前往炎火部落後,各個部落民衆重新選了一個執事,暫時代理部落的事務。黎順自認爲自己實力和力量並不比哥哥黎嘯差,卻沒有被選上。
他今天帶着喇謨等人前來求見大巫屏鬱,卻被告知屏鬱正在會見客人,沒有見他,心裡正暗自忿恨。
他恨恨盯着陸木看了一眼,把滾到他腳下的一個野果用力踩得稀爛。
“我們走。”黎順說。
喇謨等人便擁着他下山。
“可惡!”陸木恨恨的說。
“算了,哥。”菱角撿起水果。
“我今年肯定要打敗他!”陸木握緊拳頭。
在洞窟裡,屏鬱讓一個名字叫巫重的人帶着阿曉修行。
巫重帶着阿曉走到瀑布前面,掏出兩根“韭菜”,遞給阿曉:“先填抱肚子吧,不然,等一下水一凍,肚子又餓,暈倒了可不要怪我。”
阿曉接過那兩根青草,有點想笑。
這兩根青草就能填飽肚子啊?
他半信半疑將草放進嘴裡咀嚼,味道辛辣,帶着微微澀味。吞下去後,頓時覺得肚子一下就飽了。
巫重有點得意:“這可是祝餘草,開着青色花朵,部落裡只有這個山頂上纔有,吃上兩根就能一整天不餓。”
巫重介紹道,九角部落裡二十多個巫,每天都只是吃兩根祝餘草,不吃肉。當然,祝餘草的數量也不夠全族民衆分食,而且,吃慣了肉的民衆也不喜歡天天吃草。
所以,這點祝餘草也不能解決部落裡的糧食危機。
阿曉脫掉上衣,走進瀑布之中。
水“嘩嘩”打在身上,沁涼入骨。
“我們巫是要這樣坐在這裡十二個時辰以上,你啊,如果受不了,就趕緊起來。”巫重說完,就走開了。
阿曉在瀑布中的石頭上坐了幾個小時,身體好像麻木了,水流的擊打變得越來越疼。
水滴石穿。不斷滴下的水,時間久了,連石頭都能穿透。何況是從高處衝下的水流。
阿曉的脈絡似乎漸漸流動着一股藍色能量,遊走身體四肢。
42的聲音傳來:“警告,你正試圖打開禁制。使用不屬於你的力量,身體將會虛脫兩小時,這情況之下,你會掉落山崖!”
阿曉深深呼了口氣。藍色能量漸漸消失。
他現在無法控制這5%強度的晶體能量,像42所說,他現在的血肉力量爲8,相當於一個強壯的九角族人,而晶體能量所帶來的痛苦,依然是身體難以承受的。
而且晶體能量無法控制,在危急關頭自發使用的晶體能量,每次都是全部用出,沒法控制力量的強弱。
就好比220伏電流,每次放電就會放出220伏,不會發出50伏或者100伏。
阿曉堅持了十二個小時。
渾身冰涼。瑟瑟發抖。
堅持了五天。阿曉漸漸感覺自己忘記水流擊打身體的疼痛和水的冰涼,意識變得空靈,似乎和周圍的高山、大地、水流融爲一體,耳中傳來的水流聲彷彿變成一首樂曲。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兩隻山雀在瀑布上方盤旋,又飛到另一頭的樹枝上。巫重有些訝異的看着瀑布中的人。
這個人從昨天坐在瀑布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起身。他的身體四周似乎有水汽蒸騰,在身後幻化成一道小小的彩虹。
“你沒事吧?阿曉。”巫重問道。
“沒事,就是肚子有點餓了。”阿曉睜開眼睛。
將人和天地融在一體,似乎疼痛感也消失了。如果意志足夠強大,使用晶體能量帶來的反噬,是否能夠減輕。
巫重將手裡兩根祝餘草遞給了阿曉。
阿曉走出瀑布,接過祝餘草。
附近傳來一聲“啪”的聲音。
接着是一個人的叫罵:“廢物!”
阿曉問道:“怎麼了?”
巫重看了一下,說:“這是巫令在教導進階者,巫時分在他的手裡,也是倒黴。”
那個叫巫時的青年垂頭喪氣走了過來。他的臉上有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就因爲昨天他在巫令面前說,他要以大巫飛廉爲目標,要成爲飛廉那樣強大的大巫,便被巫令找了理由,不許他吃飯,今早說他力量控制得不好,甩了一巴掌。
他年紀不大,走過來時眼淚都要流下了。
阿曉聽到他肚子“咕咕”叫着,便把手裡的祝餘草給了他。
“不要不要。”巫時推辭再三,纔拿了一根。
“我是玄夷人,我的父母都是農人,他們說農人的貢獻太小,每天都分很少的肉,”熟悉之後,巫時說,“我有巫的天賦,所以就過來了,我說想要成爲大巫飛廉那樣的人,不知怎的,就被巫令打了。”
巫時是年輕的巫裡最有潛力的人,修習沒多久就從初學者成了進階者,由巫令教導。
巫重說:“你以後不要在巫令面前提飛廉這個名字。”他知道巫令和飛廉是同期的巫,也是競爭對手。可是飛廉成了大巫,他卻不是,於是對飛廉懷恨在心,忿忿不平。
巫時說:“我已經能讓玄鐵球懸浮起來,而且比他們都久,巫令卻說我力量用錯了!”
“相信你自己,不要太再乎別人的眼光。”阿曉說。
巫時看了看阿曉,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