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長風嘆氣道:“我也一樣放心不下他的,只不過,蚩大人爲什麼突然離開?”
蚩魔苦笑,他爲什麼要離開?如果沒有鯊奴出現,那麼,他會就這麼跟在他身邊,侍候他一甲子的時間,等着梟奴等人出來,然後他們一決生死,勝負自然是另當別論,可是,鯊奴出現了,他已經不需要他了。
“雁棲很是怕我。”蚩魔嘆氣道,“別說是現在,就算是在十方鬼域的時候,他都很是怕我,我留在他身邊,他就不在意。”
“因爲你,他差點連着命都搭上了。”桑長風突然說道,那天如果不是因爲蚩魔正好抹掉一切和楚雁棲的聯繫,楚雁棲也不會急衝衝的趕來毒火雀池,給他擋下紅袍老祖的那麼一下子。
“我知道的,這些日子,我都跟着他,難道你以爲,他傷成那樣,還能夠自我恢復?”蚩魔說道,“雖然他身上有着秘寶,但是,他當時傷得太重了。”
“難道說?”桑長風一愣,難道說,蚩魔居然趁着他們不注意,偷偷的潛入青松園,給楚雁棲療傷?
“梟大人不太懂得修神功法的。”蚩魔說道,“但是,他這種人,就算修神不是他的專長,他也會懂得一些,所以,當初他不但提雁棲提高了靈力修爲,也一樣替他提高了魂力修爲,讓他一下子就可以躋身差不多嬰靈期中境——雖然他的靈力修爲只是維持在丹靈期巔峰。可是,梟大人不知道,這麼弄,多少還是會留下一些後遺症的,而且,他還強行把地脈精氣融入雁棲的識海。”
“地脈精氣又是什麼?”桑長風好奇的問道。
“城主見過的。”蚩魔淡淡的說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本身的魂力不能夠驅使,弄不好會反噬,雁棲的修爲與衆不同的。”
“就那玩意?”桑長風也不傻,蚩魔一說,他瞬間就明白了,當初楚雁棲迎上紅袍老祖的那一下子,一黑一白兩條龍,就這麼交替出現,當然,那不是真龍,也不是隸屬於某種精怪,應該是魂力修煉出來的東西,但是,聽得蚩魔說,似乎並非這麼簡單。
“那是天地靈氣精髓所在,普通人根本驅使不得。”蚩魔說道,“當時雁棲被冰魄銀龍反噬,梟大人就是束手無策,只能夠找我……你知道,對於他們來說,我就是一個俘虜,所以在十方鬼域的時候,一直都是我幫他調理魂力,因此這次他雖然受傷,他對於他修煉的秘技,卻是熟悉得很,加上他身上本來就有秘寶存在,算是有驚無險了,可我還是很是擔憂。”
“我想要把他帶回東荒,可那孩子又不聽我的。”桑長風苦笑,他知道,蚩魔只是向他陳述一個實情。
他原本還奇怪,原本楚雁棲已經傷成那樣,連着血肉都開始乾枯下去,怎麼說好了就好了,原來,有着蚩魔在暗中相助。
wωw. ttкan. co
蚩魔乃是大成王者境界的修神着,又熟悉他的修煉功法,加上他本身就有秘寶在身,這纔算抱住了他一條小命。可是,他不可能永遠都是這麼幸運的。
“他的脾氣,就是讓梟大人慣壞的。”提到這個,蚩魔也是惱恨不已,罵道,“那個該死的老妖,就不知道……”說到這裡,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罵梟奴,當即搖頭道,“桑城主,我們不說那個該死的老妖,我們還是說說雁棲和你。”
“呃?”桑長風愣然。
“你知道爲什麼當初雁棲讓鯊奴出手,他卻不肯出手嗎?”蚩魔突然問道。
“這個,他也是大成王者啊……”桑長風對於鯊奴不肯出手,倒是能夠理解,畢竟,鯊奴也是大成王者,作爲大成王者,總有一些驕傲的,不屑背後偷襲或者和人聯手。
當然,紅袍老祖那種沒臉沒皮的人,卻是例外。
“城主是正經人,但是,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鯊奴不是。那幾個老妖都是卑鄙無恥的代表,用雁棲的話說,組團打羣架是他們一向的作風,他怎麼會拉不下臉面來偷襲人?”蚩魔冷笑道,“他們只是不希望城主存在而已,如果紅袍老祖那天偷襲,能夠傷了你,那麼,你也沒法子回蒼梧之城,這個時候,你猜猜,鯊奴會做什麼?”
桑長風想了想,又想了想,這才說道:“雁棲是蒼梧少主,他會帶着雁棲去蒼梧,從而入主蒼梧,但是——我本來就想要把蒼梧城主的位置,傳給雁棲的啊?他何必動這些歪心思?”
“城主對於雁棲那孩子,真是沒得說的,也難怪他捨身救你,但是——城主想過沒有,正因爲這樣,鯊奴就更加想要除掉你了,但是,他是不能夠動手的,一旦他動手,楚雁棲會直接和他翻臉的。”蚩魔說道。
“啊?”桑長風陡然想起來,楚雁棲的種種顧忌,頓時在一瞬間也算是明白過來。
“如果有機會,能夠藉助別人之手,除掉城主,自然是再好不過。”蚩魔嘆氣道,“城主以後還是要提防着點他,哦,不光是他,還有魔主和玉水清那個混賬。”
“那兩人,爲什麼又要殺我?”桑長風突然感覺,他竟然是四面楚歌,幸好他們不團結啊,否則,鯊奴和紅袍老祖或者玉水清聯手,自己這個剛剛一腳邁入大成王者境界的人,小命堪憂。
“你難道沒有發現,魔主對於楚雁棲的態度,很是怪異?”蚩魔的臉上,浮起一絲諷刺的笑意。
“呃?”桑長風愣然,確實,紅袍老祖對於楚雁棲的態度,非常怪異的。玉水清是他養父,還能夠理解一二,可是紅袍老祖是爲什麼啊?沒事喜歡把他虐着玩,真要他出事,他又會迴護。
“這些日子,除了我,他也曾經暗中出手給雁棲療傷過。”蚩魔說道。
“這人腦殘啊?”桑長風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他要殺的人是你,不是雁棲,那天誤傷了雁棲,他和玉水清在毒火雀池吵架,我正在躲在毒火雀池附近,不小心全部聽到了。”蚩魔苦笑,他倒並非是偷聽,只不過,那天的動靜那麼大,他又正好在附近,豈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