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一邊翻着書一邊時不時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小駑在素描紙上畫着自己擺出了石膏,一年多下來,小方駑己經是畫的有模有樣的了。似乎還真是遺傳了方逸的一些天份,當然了是帶着腦子裡東西的方逸,並不是昏倒以前的方逸。
小方駑不論是在形體還是在構圖或者是畫面的空間感上都表現出了自己的天份。小人兒似乎也非常的喜歡跟父親一起在畫室裡的這種感覺,只有在這個時候,小方駑才能安安靜靜的坐在凳子上大半個小時。
方駑覺得自己這一步畫的差不多了,把手中的畫筆放到了自己的小畫櫃上,就湊到了父親的旁邊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壓在了父親的腿上。
“畫完了?”方逸看着兒子把身體掛在自己的腿上,兩隻小腳臨空的一顛一顛的,伸手摸了一下兒子的小腦袋顏色和悅的問道。
小方駑點了點頭,沒有看父親而是自顧自的玩着:“有點兒累了,我先玩一會兒!”。
“出去和狗狗們跑上一陣吧!”方逸對着兒子建議說道:“順帶着觀察一下小狗的身體結構!”。方逸現在意思不是說讓兒子畫出來,而是想讓兒了養成觀察的習慣,同時坐上一陣瘋上一些時間也算是讓孩子鍛鍊了。
“等會兒鄒伯伯就過來了!我要收了禮物再去玩!”小方駑立刻對着父親說道。
鄒鶴鳴自己是沒有孩子,估計也沒有想過要個孩子,不過對於方駑和小明陽兩個很喜歡,不過每次都會帶着禮物過來。而且鄒鶴鳴選的禮物還很合孩子的心,至少比鹿其坤、魯德這些人強太多了。區別就是這兩個人沒有秘書,而鄒鶴鳴把選禮物的事情交結專業的人辦的,先出來的禮物自然是深得孩子心。
長此以往下來,就是現在弄的方駑一聽說鄒伯要過來,那就一準兒要收了禮物才離開。
“鄒伯伯會先到樓下的”方逸看着兒子笑了笑:“小腦子怎麼轉不過彎來呢,就在門口玩別跑的太遠,鄒伯伯一來你不就是看到了!順道運動一下,要不是長成小胖子就不太漂亮了”。方逸鼓勵着兒子去外面動一會兒。
“那我就去了!”聽了父親的話,小方駑立刻就邁開了腿向着門外跑去。
方逸則是繼續看着自己手裡的說岳全傳!這一次鄒鶴鳴是跟着索福比的一工作人員一起上門的,索福比的工作人員可不是來和方逸聊天的,而是帶着方逸要求的九幅作品過來做最終的鑑定的。
小方駑跑出去,又跑回來連着兩趟,每一次都問父親一個問題那就是鄒伯伯怎麼還不來。而方逸的回答也只有一個,等等就好了。父子兩個這一問一答耗了一個小時,鄒鶴鳴才姍姍來遲。
“方先生!”一推開方逸畫室的門,索福比的付責方逸這一塊的小頭目就對着方逸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示意自己身後的兩個工作人員把手中的畫擺到了往常用的大架子上。
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方逸己經知道了哪幾幅是真跡,哪幾幅是仿作,等着幾個工作人員擺開了之後,抱着胳膊裝模作樣的伸手點了兩下:“把這三幅作品送到展廳去,展一週的時間,剩下的都拿走吧!”。
這就是方逸的鑑定過程,看一眼讓放到展廳的作品那就是真跡,仿作僞作什麼的就讓工作人員直接拿回去,也就是說索福比的這幾個人通常到方逸家裡也就是半個小時,就可以離開了,也就是這些人早上過來,晚上九點之前就可以回到紐約的家裡了。
對於現在方逸的鑑定水準,鑑定圈裡己經沒有幾個人會持懷疑的態度了,現在方逸就是古典油畫鑑定權威中的權威,他下定的結論己經幾乎到了無人可以置疑的地步了,不是別人太弱,而是方逸從不犯錯的名頭太嚇人。
送到了展廳的三幅作品算是給畫家村的福利,讓年青的藝術家能直面前輩大師的作品,太好的作品方逸也會親自去到展廳裡,開個單間去看上兩三天。不在家裡看是因爲這些作品的真跡想要留在自己家裡一兩天那辦的手續也不是一兩天可以辦的下來的,還是機構對機構比較方便一點兒。
當然了現在的十月展廳的安保系統也是世界一流,要不是就是方逸想讓索福比把真跡放進去,別說索福比和送拍的持畫人願不願意,鄒鶴鳴和保險公司沒有沒膽子收下來。
“方先生!”索福比帶隊的經理克里看着自己帶來的人己經收拾好了帶來的作品,而且出了門,就轉頭對着方逸問道。
“什麼事情?”方逸一看這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啊。
大家都認識一年多了,克里也算是熟識。雖說是索福比的員工不過這個年青人主要的工作就是安排畫拍照,然後把方逸要看的作品送到方逸的手上,也就是專門負責方逸這一塊的。就算是專門給方逸工作的助手。
克里聽方逸這麼一問,臉上露出了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後猶豫着說道:“我的朋友有一幅作品,想讓您幫着看一下,但是她並不是很有錢!”。
方逸聽了笑着說道:“我說什麼事情呢,你直接拿過來就行了!不會這幅作品很大吧?”。克里一說我的朋友的時候,方逸明顯的看到這個小夥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甜蜜連眼睛中似乎都多了一些光彩,很顯然不個‘朋友’和克里的關係不一般,或者說將要不一般!
“不是很大!”克里比劃了一下大約五十公分長四十公分高的樣子:“就這麼大!”。
“嗯,下次你過來的時候順道帶過來就行了!”方逸說道:“另外沒有什麼事情了吧?”。
“謝謝先生!沒有了!我也把第一步的東西帶來了!”克里聽方逸答應了下來,就從手裡的包裡摸出了一張打印出來的東西交到了方逸的手裡:“這是我拍的畫,要是您覺得要我拿來的話,那我就下次帶來!”。
和方逸打交道的久了,克里認爲方逸鑑定真的要走這些過場,其實這些過場開始時是爲了方逸方便,和能夠讓村裡的藝術家看到這些好的作品,到了後來就漸漸的有點兒變了味道,更多的是索福比爲了突出方逸作爲鑑定師的氣場強橫,大力宣揚的一種厲害的標識!
無形中就把一個很美好的事情,擺弄成了一種商業包裝行爲!
方逸聽了笑了笑也沒有興趣去浪費口水解釋什麼,直接展開了手中的照片,不過看了一下之後,方逸就被這幅作品吸引住了,並不出自於現有知名大師之手,不過技藝確是十分的精湛!甚至超過了一般的有名大師,並且這個人並不存在於方逸的腦海的資料庫內,即便是現在方逸手中拿着這幅作品的掃件,腦子裡都沒有任何的反映!
看着畫上帶着的簽名:史蒂文?肯?派洛克,方逸不由的有點兒陷入了沉思,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狀況。
“看起來並不是己知的名家作品!”方逸想了一會兒臉色帶有點兒鄭重的對着克里說道。
“嗯,這個我也知道!”克里說道。畫上有鑑名而且克里也算是混這個圈子的,當然知道這個人並不是太出名,不過是因爲‘某種原因’克里需要讓方逸看一下!
克里對着方逸說道:“我的朋友就是想問問,這幅東西究竟能賣多錢,她還抱着一點兒別的希望!”說完克里又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
方逸聽了笑着搖了搖頭:“你有時間就把這幅作品帶過來吧,就現在我看着畫的技法不錯!不過這些東西我要等到看到作品才能判定!”。
“那我近快讓她送過來?”克里一聽方逸把話說成是有時間就帶過來,而不是下次帶過來,心裡非常興奮的說道。
看着他這個樣子,方逸不由的笑着說道:“你讓她把別抱着太大的希望,如果是無名人的作品賣不起什麼價錢來的”。
“我知道!”克里聽了對着方逸點了點頭快步的走出了方逸的畫室。
鄒鶴鳴把整個過程都看入了眼中,看着克里一走出了畫室就對着方逸問道:“這幅作品有問題?”。
現在方逸對一個東西一有興趣,鄒鶴鳴的下意識反映就是這個東西很值錢,不光是鄒鶴鳴了,方逸身邊的朋友幾乎都如此!
“不是作品很值錢,我看着畫上的簽名就該是真實的,我只是對這個作者感興趣!”方逸看了一眼鄒鶴鳴說道。
一聽方逸這麼說,鄒鶴鳴的興趣立刻大減:“那行,咱們也說正事兒”。說完就拉着方逸坐到了椅了上,然後樂呵着對着方逸說道:“我這裡有一份合同你看一下!”。
方逸接過了鄒鶴鳴手的合同,坐到了椅子上好好的看了第一頁,然後就快速的翻過了剩下的頁數,翻完了以後說道:“這合同還沒有到期呢,怎麼索福比這邊又想續合約了?”。
這份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索福比給自己準備的新合同的樣本,而且這一次一簽不是一年而是三年!
“瓦爾德現在就怕別人把你撬走!”說着鄒鶴鳴伸出手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手機:“現在不住是佳士登還是菲普斯對你的興趣都是大漲不己!……”。
方逸看着鄒鶴鳴又要長篇大論,不由的伸手打斷了說道:“行了!知道你的運作手法牛到了天上去了,說重點!一下子籤三年我點兒不習慣,感覺着怎麼看怎麼像是以前的賣身契,還是一年一簽的好!”。
“三年的合同可比一年的優厚多了,收入又上擡了百分之十!”鄒鶴鳴看着方逸立刻就說道。
“錢多錢少也就是個數兒!我覺得現在和索福比這樣合作就挺好的”方逸直接說道。
從心裡說現在和索福比的合作很讓方逸滿意,不論索福比怎麼覺得,方逸覺得挺爽的。而現在看到了索福比要和自己續三年,那麼也就索福比自己也覺得這個合作挺好的。
對於方逸來說合作爽就爽在遇到了一些送拍的名作方逸還可以自己面對面的把玩欣賞,在方逸看來這可比錢單單的一些錢讓自己滿意多了,而且索福比的當世第一拍行的名頭也不是白給的,收到的作品質量那也是頂尖的。就這一點來說方逸就沒什麼興趣去換別家!
“那就這樣了,我去跟他們談,條件不變!”鄒鶴鳴立刻說道,幫着自己的客戶爭取最大的利益,鄒鶴鳴可不會手軟!
說完鄒鶴鳴對着方逸看了一眼,然後想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自己語言,十幾秒鐘之後這纔對着方逸說道:“你老師的那幅作品拍了!”。
方逸聽了不由的張口問道:“我老師的作品多了,沒頭沒腦的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幅?”。
“創下了五千八百萬人民幣的價格,你認爲能是哪一幅?”鄒鶴鳴看着方逸臉上掛着玩味的笑容問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