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這邊正在吐沫橫飛的講述着自己的發現呢,正在這興頭上指着畫那是準備大說特說,不過當視線轉到了方逸的臉上,不由的就打住了嘴。
“逸!有什麼問題?”尼克看到方逸一臉的凝重樣子,就停下來對着方逸問道,還以爲自己哪裡說的有點兒不對。
“沒什麼!”方逸回過了神來看到了尼克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說到了哪裡:“你繼續說,說的很對!”。
乍一聽方逸說的話有點兒老氣橫秋的,而且兩人站一起一個五六十歲,一個三十剛到,從臉上來看最多也就二十四五的樣子。不知道的人要是在旁邊聽到,一準兒覺得方逸用這個語氣是會覺得有點兒託大。不過尼克可不這麼認爲,對於方逸的語氣並沒什麼反應,聽了方逸讓自己繼續說,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氣就立刻說了下去。
方逸這時集中了注意力聽尼克這麼說下去,一邊聽一邊點着頭,老實說尼克分析的比方逸想到的要細緻的多,而且觀點更加的明確。
“我都沒有看出來你說的幾個地方!”方逸聽着尼克說完不由的嘆了一口氣,論起辯真僞來自己是比尼克高上幾籌,不過要是論起怎麼樣證明這件東西真僞,方逸還真比不過專心在一個事情上的尼克,老頭子真是太縝密了。
尼克苦笑了一下:“可是是你先發現的真跡!如果是我先看到這幅作品”尼克指着牆上兩米遠那幅真跡《豐饒》繼續說道:“我也一定認爲這一幅是僞作,就是兩幅放一起怕也很能得出現在的結論!”。
看着尼克有點兒氣餒的樣子。方逸笑了笑說道:“你己經很棒了!”。
“你的天份就這麼浪費真是大可惜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利害的人!你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感,能讓你能看透這些東西的表像。你要是從事這行註定會成爲傳奇式的人物”尼克對着方逸握手爲拳,一邊揮翟一邊臉上糾結着,帶着一種方逸誤入歧途,並且越走越遠的失落表情。
到現在這個老頭子還認爲方逸去畫畫是浪費了天份,這個觀點讓方逸不知道怎麼說好。當然了方逸也不會傻到去和他分辯的地步,因爲自己喜歡的東西那就是最好的,對於尼克來說明顯鑑定師這個職業要比畫家更加牛逼一點兒。當然了要是讓方逸說,那就是截然不同的結論。
跟着尼克又聊了一會兒,方逸順着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了橋本光道向着自己走了過來。當方逸擡起頭的時候,就看到這位臉上的鄭重表情。
站到了方逸的面前,橋本光道彎了一下腰對着方逸先來了一個小躬:“方君!”。
“你好!”方逸點了下頭,所謂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橋本很講禮貌方逸也不好摞臉子。
橋本光道很直接:“方君。我仔細的對比了一下兩幅作品,現在我對於日本西洋館的那幅是真跡的疑問越來越大,可能結果並不會如西洋館的願了!”說完嘆了一口氣。
“你也發現了一些問題了?”尼克對着橋本光道問道。
橋本光道點了點頭:“是發現了一些問題,不過還要進行下一步的論證,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我覺得方君的那幅是真跡的可能性更大!西洋館的讓我說差不多就是仿作了!西洋館花在這幅作品上花出去的錢,可能就身價驟落了,用中國話說就是打水漂了”。
打了水漂?方逸聽到了這句話心裡就有點兒想笑。如果一般人畫出來的僞作,甚至是僞作高手畫出來的那是真要打水漂了。要不是親自過來看上一眼日本館的這幅仿作,方逸還真不知道,仿魯本斯的也是一位大家,而且估計是臨摹的太過於得意了,都比魯本斯還魯本斯,比原作水準更高了,還在作品上藏了自己的簽名。如果證實了這一點兒,這幅作品因該在價值上比真跡差那是肯定的,不過再怎麼差至少上百萬美元是有的。
一看到這幅僞作正品的時候,方逸的腦子就跳出一個人的名字出來:維米爾。維米爾和魯本斯兩個生活的時間差不多,維米爾出生之後第八年正是魯本斯去世。而關於維米爾很多人知道的就少了,維米爾現在被稱爲荷蘭最偉大的畫家之一,不過這位運氣不怎麼樣,當時就不太出名,畫賣的也不好,然後又被世人忘了兩百多年,就是到的現在一些人對於這位維米爾的風格也是貶之又貶,不過在方逸的腦子裡,大師的名號那是閃閃的。
當時就並不引人注目,那記載的就很少,後人對於這位的瞭解也就很少,至於他的藝術足跡更是無從推斷。人送外號:德爾芙特的斯芬克斯!
由於維米爾現存的作品可以確定的也就是小几十幅的樣子,而且名氣也足夠大,你就可能想像他的每幅作品都是價格不菲的。
知道歸知道,而且還知道怎麼樣通過一些小手段就可以發現維米爾得意時簽下的自己的名字,但是方逸並不準備說出來,這東西是日本人的自己爲什麼要說?不是沒事找事麼!嘴巴禿嚕兩句,看着一副剛被判爲僞作的作品價格再起來?那不是有病麼!
既然不想張嘴,那方逸就老實的聽尼克和橋本兩人說唄,聽了半個多小時,尼克又把對着方逸說的東西又說了一遍,橋本聽明白了。
聽明白的橋本鄭重的看着方逸說道:“現在我己經有結論了!”說完臉上就露出了苦色。
“呵呵!”方逸聽了只得笑了笑。
和兩個說了幾句之後,方逸就告辭回家。
到了家裡,方逸回到了書房把這個事情琢磨了一下。
並不是方逸想着把日本人手中的東西佔爲己有。對於維米爾的這幅仿作方逸興趣真不是太大,要是他本人的作品方逸當然是會垂涎三尺,不過現在是仿的魯本斯作品。方逸就沒什麼興趣了,因爲方逸手中就有一幅魯本斯了。而且要光論到仿的精彩,方逸現在自己就能仿,並且仿出來的絕不比維米爾的水準差。
要說是金錢上的價值,那就是賣錢嘍?對於現在的方逸來說也沒什麼吸引力。對於每年都要捐出一半收入的人,錢這東西實在是起不了什麼誘惑的作用。
要說是要留給子孫吧,要是方逸自己的東西加上門採爾還有魯本斯的都能讓兒孫們敗光了。你就是留個富金礦給他們也沒有用,照樣還是會敗光!
這樣看下來對於別人來說有着巨大吸引力的東西,對於方逸來說確像成了雞肋。十足十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了!
現在日本西洋館還沒有說要怎麼處裡這幅作品,這東西要是被確定爲僞作,繼續放到博物館就不太可能了。很大的可能就是拍賣。趁着現在還有點兒小名氣或者說是小故事的時候賣出去。說不準運氣太好就能換上個十來萬美元什麼的。臨作僞作這東西越放手裡這東西就越賣不出價來。
琢磨了一會兒,方逸就把這個事情給放了放,順手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方逸,什麼事情!”電話一通,方逸就聽到張旭那邊氣喘吁吁的說話了。
一聽這個方逸就樂了,打趣的說道:“這個點兒在外面找小姑娘呢?等會兒我撥陸小敏的電話告發你”。
“屁的小姑娘,正在家裡跑步機上鍛鍊呢,你找小敏不用這麼麻煩。我這就給你叫去”張旭邊喘着邊說道。
“要是王啓洛的畫在國內賣,你能買就買上幾幅吧!等着價格合適了就放出去”方逸對着張旭說道。
“他的畫能漲?不過國內沒看到他的什麼作品啊”張旭聽了就對着方逸問道。
方逸回道:“你怎麼就不能用心點兒。國內買不到你不會到國外來買啊!還有一個人畫的也可以,他的畫廊也不錯,你記下名字”。說完方逸就把那個老外的名字告訴了張旭。
今天看了一下王啓洛的作品,雖說不算上頂尖,但是炒作素質己經完全俱備了,留着傳於子孫不一定合適,指望着後輩拿他換吃的沒什麼太大的可能性,不過現在倒倒手賺點兒錢還是不錯的。並且王啓洛這邊剛擡畫價,也要有個支撐,兩邊都得利的事情,方逸自然要通知自己的小夥伴一聲。
“要不帶着李林吧!這小子現在手上也有點兒閒錢!”張旭聽了方逸的話張口就說道。
“又不是讓你買上十幅八幅的,最多能到你手裡的也就是三四幅了不得了,你要叫上李林也行!”方逸聽了樂呵着說道:“那就這樣了,我掛了!”。
“別啊!你那個大漏兒撿實了沒有!”張旭對着方逸問道,對於張旭這小子來說,聽說方逸撿了個魯本斯的真跡,就像是跟自己撿了似的,己經打電話給方逸問了幾次了。張旭看到的不是畫,而是一幅幅掛在牆上的美金。對於方逸撿畫最感興趣的就是這個東西能值多少錢了。
方逸打趣的說道:“有什麼撿實了不撿實了的,東西我又不準備賣!大漏到了我的手裡也就成了屁漏了”。
“這樣的屁漏下次你叫上我!”張旭那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張旭的這一句話,讓方逸想起了日本人的那幅僞作,就對着張旭說道:“現在還真有個不大不小的漏,不過說不準有這個可能性吧,維米爾臨摹的一幅東西!”。
“維米爾是誰!”。
聽着電話哪頭張旭很常之不解的語氣,方逸嘆了一口氣:“等會兒自己搜去,反正是值錢的大家!”。跟着方逸就在電話裡把這個消息給張旭解釋了一遍。
“會不會賣?”
“現在看來這個可能性有,而且不小”方逸回答道。
“要是小鬼子賣你就自己收了不就行了!”。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方逸嘆了一口氣。
“你能再裝逼一點兒不?上百萬美元東西叫無味?嘩啦一扔出去,光吃雞胸肉都能吃死你!要是賣你沒興趣有機會那我可要下手了啊!”。
“跟你說就是這意思,要是小鬼子賣你去買吧”方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