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這邊打量了幾眼這位結實的姑娘,那邊阿爾圖爾就從自己的畫室裡走了出來,身上還穿着自己的工作服,明顯正在進行創作。
“沒有打擾到你吧”鄭苑對着阿爾圖爾客氣的說了一聲。
阿爾圖爾連忙說道:“沒有,我這邊剛畫完,己經準備停手了”對於鄭苑說完就把向着自己走來的姑娘介紹給了方逸兩人:“這是我的女朋友米婭!這是我的朋友逸?方和苑?鄭小姐”。
“常聽阿爾圖爾和魯德說起你”米婭和方逸握了一手。
方逸有點兒不好意思,自己有兩三個月似乎沒到阿爾圖爾這裡來了,連人家有了**女朋友都不知道,只好說道:“這些時間有些忙!”。
聊了兩句,大家就進屋,然後米婭就開始準備午飯什麼的,而阿爾圖爾則是陪着方逸和鄭苑聊天,聊了幾句之後,鄭苑也進了廚房裡去幫忙。
聽着阿爾圖爾講述了一下自己和米婭認識的經過。很簡單,米婭就住在不遠,父母也經營着一家農場,阿爾圖爾買一些鴨子啊什麼的因此結識了。而這個米婭也就和阿爾圖爾認識了,結果自然就是這家子賣了鴨子,然後順帶還賠上了個女兒。要是阿爾圖爾不說,方逸還真看不出來,這個米婭今年只有十八歲半,高中畢業不久。
方逸望了一下廚房的門口,不是笑話自己的朋友老牛吃嫩草,而是有點兒羨慕現在的阿爾圖爾,雖說米婭沒有很多姑娘的窈窕養眼,不過從進屋方逸的觀察來看,雖說這位姑娘才十八歲多點兒,不過打理家裡真是一把好手。
聽阿爾圖爾說再過兩個月。兩人就準備結婚了,恭喜朋友的同時,方逸的心裡也帶上了點點兒失落,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像阿爾圖爾這樣。找個安靜的女人過上平穩的日子。想到了這裡。又不由的望着廚房的門口一眼。
“逸!我覺得鄭不錯!”阿爾圖爾湊到了方逸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她馬上就可能要去波土頓了”方逸小聲的回答說道。在心裡方逸也覺得鄭苑不錯,不過在方逸想來,這裡面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弄的方逸都不想去思考這件事情。現在的方逸想過安靜的生活。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常在自己的身邊,這個想法雖說自私但是確是再正常不過。
“現在魯德怎麼樣?”方逸轉移了話題。
阿爾圖爾聳了下肩:“還不是那樣,繪畫女人交織在他的生活之中,毫無改變!”。兩人聊了起來,直到鄭苑走過來通知大家準備吃飯。
在嚐了米婭的手藝之後,方逸很是讚揚了一翻,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姑娘能把飯做的這麼好。真是太難得了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這點兒都難得。
等着回到了自己家的時候,方逸想着阿爾圖爾現在的生活,平淡中帶着真實,甚至一度想到自己是不是不要這麼好高騖遠。就像是阿爾圖爾這樣,找個高中畢業的,也不要有什麼特長安安靜靜的在家裡做個主婦的姑娘結婚,然後生孩子一起走完這一輩子,現在想來想去,自己腦海裡的標準女友似乎都這麼要強。
當然了這個念頭只是讓方逸想了想,然後就繼續對着自己的作品發起呆來。
當第二天,方逸和鄭苑兩人一起把曲固和蘇萌夫婦接過來的時候,家裡又多了一個兩歲多的小毛頭,曲固的兒子曲遠。
“這孩子怎麼這麼安靜?”方逸望着靠在曲固懷裡的毛頭小子對着坐在自己對面椅子上的曲固問道。小曲遠長的很秀氣,象曲固的地方不多,像蘇萌的地方不少,長大了絕對是個大帥哥級別的小夥子。並且長的很有靈氣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不過方逸看來這孩子有點兒太安靜了,一點兒也不像自己印象中的小子,反倒是更像一個小姑娘,就現在自己和曲固聊了快半小時了,小曲遠幾乎就沒動過扭過。
曲固聽了伸手摸了一下兒子腦袋對着方逸嘆了口氣:“我也覺得男孩皮實點兒好,不過一直是蘇萌和她父母帶,也一直教育着聽話之類的,旁邊也沒幾個一樣大的孩子一起玩,膽兒還小”。
方逸望着小曲遠說道:“到方叔這裡沒這麼拘束,想怎麼玩怎麼玩”。說完摸起了旁邊的一支畫筆遞到了小曲遠的面前:“拿着,想畫什麼畫什麼!”。方逸這裡也只有畫筆和畫畫這些可玩的。
小曲遠望了方逸一眼,又轉頭望了曲固一眼似乎是在等着曲固的點頭,等着曲固一點頭這才轉過來接過了方逸遞過來的畫筆,輕聲的說了一聲:“謝謝叔叔”然後也沒有去畫,而是繼續靠在曲固的懷裡擺弄着畫筆上的毛。
“方逸,你現在也會糊弄人了,這畫的說是條河?該不會就是無聊的時候亂塗了蒙人的吧,你這作品我也能畫”蘇萌在被鄭苑拉着看了一會兒那幅剛完成的河走過來對着方逸問道。
小曲遠看到蘇萌過來,這才從曲固的懷裡出來跑到了蘇萌的旁邊,沒有等着方逸回答自己仰着頭對於蘇萌說道:“叔叔是畫的小河!”。
方逸一聽樂呵的說道:“小子有前途,藝術欣賞水準比你媽高不是一點兒!”。
“爸爸說的是河!”曲遠望了一下蘇萌說道。
“看小曲遠真乖”鄭苑明顯對於安靜的小曲遠和方逸有不一樣的感受,非常喜歡這樣的小毛頭,彎着腰在小腦袋上摸了摸不住的誇獎說道。
曲固和蘇萌一來,方逸這邊把自己的事情擺到了旁邊,開始好好的陪着兩個朋友玩了玩,至於教兩人學騎馬,根本不用加拿大那邊也有馬場,夫婦兩個都騎的還算是熟練。
開心的兩三天時間轉眼就過了,而方逸嘴上沒說,當然了也輪不到方逸多嘴。就是小曲遠真是太安靜了,不光是安靜還膽小,怕狗和怕馬就算了,連羊都怕實在是和方逸腦子裡想的男娃兒不一樣。和自己小時候比那就更是兩極。聽自己的母親形容自己小時候的皮勁兒。通常都母親於琴都用四個字來形容:欲哭無淚。
方逸這邊只剩一個人自然就又投入進了思考中,而鄭苑也開始繼續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坐在自己的家裡。鄭苑收拾好了行禮,正坐在客廳裡發呆,明天就要去波士頓樂團進行面試,不過這時鄭苑想的不再是後天面試的東西。而是腦海裡不停的想着方逸,還有小曲遠的臉。
鄭苑現在知道自己己經喜歡上了方逸,並且想和方逸再一起,不過自己還在猶豫,因爲成爲一個著名的大提琴家,在維爾納的金色大廳中舉行新年獨奏音樂會一直是自己從小的夢想。理想和感情之間讓鄭苑不知如何決擇。波士頓的機會難得,但是方逸這樣讓自己不反感的男人也難得。不由的讓鄭苑呆呆的想了很久。
無法做出選擇的時候,鄭苑按部就班的上了飛機,然後飛往波士頓,下了飛機在酒店裡住一了晚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情。把選擇暫時放到了腦後,準備應對明天的面試。
全身心的投入自己準備的鄭苑面試很成功,當坐在面試演奏大廳裡,下面坐着自己耳熟能詳的音樂大師的時候,鄭苑並沒有絲毫的怯場,雙目專注的望着自己面前的樂譜,一個個近乎與完美的音符從自己的大提琴上低沉而富有磁性揚起,把這首巴赫的《g弦上的永嘆調》迤邐而沉着的華麗簡直就快詮釋到了極至,以至於當最後一個音符落聲的時候,鄭苑站起來對着下面的十來位評委微微鞠躬的時候,下面的人才醒悟過來。
現任的指揮家克里斯托弗?霍格伍德第一個站起來,對着鄭苑鼓起了掌,然後是大提琴家約爾舒?曼斯切爾,之後就是客坐指揮家柯林?戴維斯,接着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對於鄭苑抱以了掌聲。
“謝謝!”鄭苑對着下面的這羣人輕聲的說了一句然後拿起了大提琴走進了後臺,把自己的提琴放回了琴盒之後,看看一下還沒有面試的一百多號人慢慢的轉身離開了面試廳。回到了酒店裡,等着第二輪面試的通知。
因爲鄭苑的出色表現,第二輪的面試自然也通過了。
最後一輪就輕鬆多了,只有指揮家霍格伍德還有曼斯切爾,加上戴維斯三人和對面的鄭苑小聊,這一場就是差不多算是個過場,在最後剩下的五人中,鄭苑幾乎就己經拿到了波士頓交響樂團的邀請信。
對着鄭苑問了一下學習大提琴幾年了,師從什麼大師之類的,然後霍格伍德隨口問道:“鄭小姐,爲什麼你想爲波士頓交響樂團觀衆演奏?”。
按着正常的模式,現在該鄭苑寒喧一下樂團的歷史什麼的,不過霍格伍德的一句話把鄭苑給問愣住了,問題到了鄭苑的腦子裡不是爲了波士頓交響樂團的觀衆演奏,而是變成了鄭苑在心裡問自己,我想爲誰演奏,是臺下衣冠楚楚的聽衆?或許吧,不過似乎這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想爲誰演奏?鄭苑的腦子裡不斷的問自己這個問題,沉浸了幾分鐘的時間,鄭苑擡起了頭來,望着三位著名音樂大腕兒說道:“對不起!我想起來了我想爲誰演奏!”。說完自己就站了起來,對着三位微微的躬。
“你不願意接受這個職位?”戴維斯看着鄭苑的動作一愣,隨口問道。今天第一次聽到一位沒什麼名氣的大提琴師從嘴裡說出拒絕波士頓交響樂團的職位。
“我非常願意,但是我不能!謝謝”鄭苑說完就轉身出了房間,當出了房間的時候,呼吸着外面的空氣,鄭苑沒由來的心情一鬆,感覺到自己的身心都舒暢了起來,心中的那份猶豫消散到了九宵雲外,提起自己的琴盒邁着輕快的步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