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傳了出去,自然帶着又一些人把自己的作品拿到了方逸的面前,而方逸不論真假,絕對做到了一眼定真假的地步,隨之名頭就更勝,自然就有更多的收藏家或者藏畫人還有普通人聽了,也把自己的作品送到了方逸的面前。 對於這個方逸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因爲只要看一眼嘛。
現在方逸的腦子裡仍專注於自己的東西,對於這事兒並不關心,現在又完成了一幅關於河的作品,只是這次不在是古典主義技法,而是寫實主義或者說是浪漫主義。完成了這幅作品以後,方逸自然又回到了發呆在狀態,只不過發呆的對像轉移到了自己剛完成的作品上。
“先生!到了用餐的時間”耶達把手中的托盤放到了畫室的小桌上,走到了方逸的旁邊輕聲的說道。現在方逸吃飯的地兒早己經不是自己寬大敞亮的餐廳了,而是直接在畫室裡,每一次到了點兒,耶達就會像現在這樣託着銀托盤,親自送到畫室裡來。
方逸點了點頭,從鼻子裡發出嗯的一聲算是回答,從畫架前面站了起來用溼布擦了一下手坐到了小桌前。
耶達掀開了兩盤菜的罩子,把一碗湯先推到了方逸的面前。
方逸拿起了湯碗喝了一口,這纔拿起了筷子準備動手。
“先生,下午的時候還有人會帶着藏品過來”耶達望着方逸開始吃飯,就輕聲的說着下午的事情。
耶達這麼一提,方逸端着碗的手不由的頓了一下,腦子裡想了一下又開動了起來,一邊吃着一邊對着耶達問道:“耶達,這段時間是不是僞作有點兒太多了?”。現在方逸想起來了自己這邊己經好像有幾次沒有看到真跡了,似乎一連看了好幾幅僞作仿作。
耶達聽了微微一笑直接對着方逸說道:“先生,不是僞作多了,而是送來的畫多了,這一個月的時間你給人看了十幅作品了”。
“有這麼多?”方逸聽了直接一愣神。望向了耶達看着耶達點了點頭,這才知道這一個月來自己己經看了十幅畫。
耶達對着方逸繼續說道:“您是相當於全免費的鑑定,只要手裡有些藏品的大家誰不想讓您看一下!”。
現在這個問題就來了,送別人鑑定要交錢,送方逸這邊最多自己就出個車馬費,這樣的便宜誰不想佔?而且現在方逸認定了的作品還沒有一幅被鑑定出僞作,鑑定出僞作的全被機構認定爲僞作仿作。有免費的著名鑑定家用。誰不想在方逸這裡省點兒錢,一個月十幅這還是算少的。馬上方逸就嚐到了苦頭。
“沒什麼,就是幫人看一下罷了”方逸這時也不在意那點兒鑑定的錢,而是想着自己能看到一些人珍藏的名家名作,對於方逸來說這還屬於合算的買賣。
不過就像是耶達說的那樣,接下來的兩個月,方逸每一個月都把自己的看一眼神通使了將近三十次,而且這快三十次全是仿作,居然沒有一個是真跡,有的作品就算是真跡也只是古畫。沒什麼藝術價值。並且這樣不斷的打斷自己的思緒的事情,越來越顯得頻繁,讓方逸越來越惱火。
再一次看到了一幅低劣的古畫,方逸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直接對着耶達說道:“以後這些要來鑑定的人不免費了!”。
“那該收多少?”耶達望着方逸說道,在心裡耶達早就想建議方逸收費了,咱們美國是資本主義國家。沒人學雷鋒的,這樣的事情大家講的就是一個錢字!您這都破壞了好久的等價交換的原則了。
“兩萬美元一次!”方逸想了一下擡頭說了一句,還沒等着耶達回答,方逸自己想着一下子拿出兩萬沒事找事的人或許還有不少,直接修正說道:“不對,一次二十萬美元。如果是名家真跡就不收錢,其它的就讓送畫來的開支票!”。
二十萬美元一出口立刻讓站在方逸身旁的耶達一愣,心裡想道:原來是兔費,現在一下子就漲到了二十萬的天價,這也太突然了,這價格還會有人來?
想到了這裡對於方逸問道:“是不是有點兒太高了?”。
方逸想了一下這些令自己糟心的僞作,立刻說道:“我又沒強迫他們來。嫌貴可以不來嘛!正好我還落個清靜!”。
“如果有人就拿着原本知道是真跡來怎麼辦?”。
“那就都是二十萬,就這麼辦!”方逸擡了下手直接說道。
管家的作用是什麼?就是把僱住合理的要求堅決的安排起來,耶達聽方逸這麼一說就沒有再問,而是把切實的事情辦了起來,再有打電話過來求鑑定的都收到了管家耶達的回答,一次二十萬。
看一眼就要收人二十萬美元?立刻把排着隊想佔方逸便宜的人嚇的如鳥獸散,灰飛煙滅,一下子全都跑的沒個人影了。別說看一眼,就是現代幾個著名的鑑定機構也沒有這麼高的收費,在這些人看來方逸這不是攔路搶劫,簡直就是入室強盜!
很快的一眼二十萬的名聲就傳了出去,當然了並不是什麼好名聲,一些人開始用這個事情來調侃方逸。說是方逸想錢想瘋了的那是普遍現像,對於一個快兩年沒有作品問市的藝術家來說,江郎才盡纔是這些人感興趣的。二十萬鑑定費再一次把方逸推到了風頭上。一些本來就看方逸不順眼的藝評家們紛紛跳了出來,諷刺方逸沒了創作靈感,就想着從這上面賺點兒生活費之類的。
別看老外講什麼平等,講什麼人權不過無形天花板的事情總在那裡,揮之不去!就像是現在的樣子,方逸沒什麼作品問世,因而受到很多抨論家的嘲笑,不過同樣作品極少,而且創作一幅作品還要助手幫助出主意,失去了以前的靈性的達明?赫斯特受到的嘲笑遠沒有方逸這麼猛烈。究其原因無非就是方逸長着一身黃皮膚而赫斯特長着一張白人臉。
方逸蹲在自己的畫室裡並不關心這些,不過克希馬和安德爾斯四人則是開始對方逸失去了靈性這種論調強烈的迴應,魯德甚至破口直接對着媒體諷刺,這些人就是跳樑小醜。方逸是沒有什麼作品。不過克希馬和安德爾斯這四位的作品都有最新的不俗表現,顯示成功的探索了新的畫風,並且更受市場歡迎的風格。克希馬的正統線性主義更上一層,而安德爾斯的新方向,則被藝評家稱之爲帶着一種無言的神秘感,散發着令人着迷的精神觸動。兩種新的風格同時站住了腳。
而這一次不光是線性主義小夥伴,見過方逸現在畫架上擺着作品的邁克爾?卡森也出來支持方逸。稱方逸是一位極爲出色的藝術家。
總之因爲這事兒,藝術媒體又是好一陣熱鬧。而這些似乎都是與方逸無關。方逸還是呆在自己的畫室裡思考着,並且完成了自己的第三幅作品,同樣是河,不過這次是後印逸主義風格,當把方逸不段時間創作的作品聯在一起,似乎方逸正在重走歷史之路。從古典主義到寫實浪漫主義,然後再到後印逸主義,同一段河不同的藝術風格,給人完全不同的感受。每一次的思考完成作品。方逸都感到自己離着抓住自己腦海中的閃光更進一步。似乎腦海裡有個東西正在不停的告訴自己:你快接近了,你快接近了!
每次當有這樣感受的時候,自己的腦海裡總會出現一些代表人物,就像是憑空的這些人物的代表作就會出現在自己腦海的東西里,而現在方逸出現的是康定斯基,抽像抒情派大師,抽像繪畫之父。
方逸不知道自己的腦子裡爲什麼會跳出自己並不喜歡的這位大師。但是知道自己一定能從這裡學到一點兒什麼,自然是又仔細的思考了起來。現在方逸關於河的作品畫的越來越快,不過兩幅作品之間思考的時間卻是越來越長,也就是說每次發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耶達透過了屋內的大落地窗,望到了一輛五六成新的福特停在了房側的停車位,不由的臉上帶上了笑容推開門走了出去。迎接這位剛下車的姑娘。
和平常一樣,在沒有演出或者說不和同事們排練,鄭苑都會帶着自己的大提琴來到方逸這裡,一邊算是練琴一邊也算是給方逸演奏,外加和方逸聊聊天。
“鄭小姐!今天來的很快”耶達望着鄭苑下了車子,從後背箱裡拿出了自己的白色考漆琴盒,向着自己走來就笑着說道。
“你好耶達。今天運氣好一路上都很順暢”鄭苑笑着和耶達打了聲招呼,緊接着就問道:“方逸呢?”不過問完自己就搖頭笑了笑:“白問了,現在他當然在畫室裡!”。
“先生是在畫室!”耶達點了點頭說道。
兩人這麼一邊走着小聊了兩句就進了屋裡,鄭苑這邊直接和耶達擺了下手就向着畫室方向走去。
耶達望着鄭苑的背影直到看不見,這纔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耶達知道方逸看鄭苑的眼光不一樣,每次鄭苑一來方逸都顯得特別的開心,也只要在鄭苑來的時候,方逸才能顯示出以前的樣子來,鄭苑呆多久臉上的笑容就可以維持多久。耶達也可以感覺到鄭苑對於方逸的那一縷縷情愫。在耶達看來兩個真是相當般配,一位是著名的畫家,一位是大提琴演奏家。兩人的身上都有某一種特質,讓人覺得溫和有禮,但是又不是那種特別親近到毫無隔閡。都有那種淡淡的距離感,從某些方面來說,鄭苑就像是一個女版的方逸。
爲什麼方逸就沒有直接去追求,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呢?耶達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因爲在耶達看來鄭苑這個姑娘很勤奮也很有自我約束力,幾乎就和方逸一樣,最多的時間都花來練琴,兩年不到的時間己經成爲了洛杉磯愛樂的大提琴家了,聽她說似乎波士頓交響樂團也對她表示出了一些興趣,可能有機會加入這個全美頂級的樂團,多好的珠聯璧合的一對兒啊!
耶達不明白正是因爲這一串兒事情,讓方逸停步不前維持着這段友情,勤奮努力再加上說不定還要兩地分離的女友,方逸經歷的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