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你對於修復作品很感興趣啊!”。看着方逸又一次九點多鐘的時候來到了自己的研究室,老頭尼克?格雷問道。
“比較有興趣一點兒!”方逸的手中託着個咖啡託,把自己帶來的一杯咖啡擺到了老頭的面前:“老樣子,沒有加糖的!”。
現在學校裡方逸有興趣,提的起精神來上的課就剩下一個了,薩內赫教室的色彩學!至於什麼造型,藝術什麼的方逸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方逸自認爲自己的水準己經完全沒有學這些東西的必要了,我的造型能力教學生都夠了,還用教?至於當代的美術史在方逸看來更是臭的如同一坨屎!別說去老老實實的聽課了,就是到了教室門口,方逸都能感覺到裡面傳出臭氣兒。
尼克接過了杯子說了聲:“謝謝!”掀開了蓋子輕輕的抿了一口。
按着老樣子,方逸拿了一本書一邊喝着咖啡一邊看着,書上講述的是如何辨別人爲做舊的油畫。昨天方逸己經看過一半了,書上介紹的方逸是,通常的辦法就是把新畫好的畫,放進烤箱裡,然後以一個合適的比如三四十度的溫度烤一烤,俱體的把握上那就要看造假人的本事了。
看着方逸悠閒的翻着書,尼克問道:“既然你對這個有興趣,爲什麼不去巴黎美術學院去修個學分?”。法國的這些美術院校是相互承認學分的,巴黎高裝和巴黎美院都屬於精英學院,兩所學校的學生當然可以相互間躥着修學分。
“我就是私下的小興趣!專門去修學分就有點兒太過了!”方逸對着尼克隨口說了一句。內心卻想道:我要是想學藝術品修復早就點頭同意去巴黎美術學院了,還用的着再考高裝?現在到了高裝再去巴黎美院修藝術品修復,是不是太扯淡了一點兒。而且自己也不準備以後靠這個東西弄碗飯吃,不過是滿足一下自己的惡趣味。
人性就是如此,對於一些禁忌或者是帶着一點兒邪惡的東西總是帶着天然的好奇心!現在方逸就是這個樣子。堂而皇之的擺在博物館裡的那幅仿畫。而且逃過了無數雙鑑定師眼睛的僞作,在方逸看來無異於是一種彰顯,一種炫耀!對於方逸來說更是一種誘惑。何況方逸還知道自己做的到!能不能仿到那位無名人的程度,要切切實實的自己做出來才能證明自己也做的到。
當然了方逸並沒有想着把這樣的一幅畫拿出去出售什麼的。現在方逸不用靠這個手段去謀生,只是單純的想仿一幅出來,證明自己完全做的到,或者比那個人做的更好!
做爲前期的準備,方逸己經把從店老闆裡購來的兩幅油畫剷掉了,一直鏟到了畫布的底子,根據畫布的材料和質地。方逸甚至在心裡列了一個單子出來,而這份名單上赫然列着:巴齊耶、德加、畢沙羅等等印逸主義畫家的名字。至於畫的時候採用誰就要看方逸的心情,或者說哪個倒黴蛋躺槍了。
“只看這些理論的東西,並沒有太來的幫助!”尼克看着方逸捧着書津津有味的。就對着方逸好心的提示教育說道:“如果相修復一位大師的作品,你還要了解大師們的技法,還有自己獨特的風格,這樣才能修復好一幅作品!”。
方逸從書上擡起了腦袋:“這個我知道!不過一直沒有練手的東西,比如我覺得我臨摹德拉克瓦就很不錯!”。
聽方逸這麼說。尼克就說道:“那你來描繪一幅我看看?”。
老頭這麼大的年紀了,聽到過無數人說自己臨摹什麼什麼很像,做爲凡爾賽博物館的一名簽約臨摹畫家,尼克對於這些人總是在內心有些不屑的,這些人臨摹的也就是自認爲像而以。放到自己面前一看就知道是假貨。
說出這句話,一來是想看看方逸這個年青人的水準,二來也是想變向的告訴方逸不要張口就說大話:你的功底好,技藝很不錯那是不假,但是論起臨摹大師作品來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要是容易,那大師的畫不是滿天飛了?
聽着老頭這麼一說,方逸放下了手中的書,直接站了起來問道:“在哪裡畫?”。
尼克一聽,直接從自己位子上站了起來:“我這邊左下角有一塊纔剛剛布了輪廓,你就在這裡畫吧!”。
老頭這裡也沒有繃好的畫布,乾脆就讓方逸在自己現在畫布上畫,如果不好那直接等着方逸畫完了剷掉好了。況且這樣有了這麼直觀的對比,也更能顯示出自己臨摹的水準和方逸水準的差異來,對於打擊一下年青人的小氣焰很有幫助。
聽了尼克的話,方逸直接坐到了畫布前面,進入了德拉克洛瓦的鏈接開始畫,隨意的沾上了顏料揮動着畫筆,方逸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遲疑,就開始在畫布上抹上了第一筆的色彩。然後一筆接着一筆這麼流暢的畫了下去。
而尼克抱着雙臂在方逸的背後看着,一開始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不屑,不過很快的當一小塊的色出來,老頭的臉上就嚴肅了起來,最後皺起了眉頭盯着畫布看。一會兒就被成方逸剛來這間房裡的樣子,不時的點頭又搖頭的。
方逸並沒有發揮出最大的水準,一些地方還留着一個小瑕疵,或者有些地方處裡的有點兒不果決有些猶豫。從相似度上來說,也就是九十的水準。獻醜不如藏拙嘛,畫出了最高的水準,尼克非要驚呆了不可。不過這速度可就是很太快了!
“方!你畫的非常的棒!”尼克看着方逸放下了畫筆就直接張口說道:“沒想到你現在臨摹德拉克洛瓦就能到這樣的水準!看樣子你在德拉克洛瓦的作品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尼克非常的吃驚,方逸畫的一部分在尼克看來還有點兒小缺點,不過這樣畫的速度,差不多就能補償了。這是通過長時間的臨摹才能達的到這樣的水準。
老頭這邊的稱讚,方逸笑了笑:“我也認爲臨的不錯!”。對於德拉克洛瓦,方逸一直弄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臨這位的畫速度這麼快,而且畫了一兩幅這位就蹭的一下子跳進了靈魂之鏈裡,簡直就像是急不可待似的。
尼克接着又給方逸指出了留在畫面上的兩點兒小錯誤,說完這個就對着方逸問道:“過兩週有個私人收藏的作品,讓我修復!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助手?”。說完指着畫布上的畫說道:“就是這樣的一幅,不過是原作!”。
“當然有興趣了!”方逸連忙點頭說道。
現在方逸就想着老頭能帶着自己去看看如何修復油畫的!對於滿足自己內心的陰暗一面也是有幫助的嘛!而且今天方逸大大方方的展示,未必就沒有給老頭下套子的意思!
方逸內心裡想着:說不定到了修復的現場還能撈點兒當時配方的顏料什麼的呢。因爲方逸知道修復作品重要一點就是還原作品的原貌,那麼顏料還有一些油料等等就必順選用當時或者接近當時作者原本使用的東西。
仿一幅作品出來,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尤其是方逸這樣仿到這樣程度的。當然不可能扯着嗓子告訴尼克:我想仿一幅作品,要什麼顏料,什麼油料,你幫我找找!然後再接上一句:我要仿到你們認不出來地步!
方逸再傻也不能說這事情,幹不太光彩事情的時候保險的做法就是天知地知最多加個自己知,總之這個事情別人知道的越少就越好。
聽着方逸一口答應了下來,尼克非常的開心,然後直接拉着方逸開始討論起了方逸的工資起來。
對於這個東西,反正方逸就是聽着給多給少的無所謂,先去見識一下這人家是怎麼樣修復一幅作品的,就當着開開眼踩踩點去了。
看到了方逸臨畫的水準,尼克接下來的幾天明顯的對方逸就更加熱情起來。以前的時候對待常來自己研究室的方逸, 主要還是當做學校裡的一個學生的,只不過這個學生很懂事,來這裡帶點兒咖啡什麼的。
現在更多的是當成了一位朋友。時不時的拉着方逸交流一下對於藝術家的看法。或是回答方逸的問題,比如怎麼檢查分辨僞作,怎麼樣辨別顏料在時間上的表現,然後還有就是一些儀器的應用方面的東西,尼克簡直是有問必答。
而有的時候,尼克也會告訴方逸一些自己在鑑定油畫時候遇到的小趣事。
“當時很多人看到那幅德加作品的時候,都認定是真跡!”尼克得意的對着方逸說着自己的光輝的往事:“只有我看着有點兒彆扭,也並不是太大的地方,就是感覺衣飾上的一些褶皺在處理上有些奪怪!”。
方逸豎着耳朵聽着尼克講故事。
“我把那幅作品反覆的看了好兒遍,用那種放大的鑑定鏡每一寸每一寸的看,最後終於被我發現的僞造者的簽名,兩個幾乎是認不出來的dh兩個縮寫字母,而且這兩個字母僞裝成了衣飾上的線條!”尼克說完搖搖頭繼續說道:“這些僞造者總是這麼自負!把僞造的東西當成是自己作品一樣得意洋洋的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方逸點着頭:“嗯!幹這樣事的人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