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方逸這邊剛扔下了筷子就聽到自己的老孃叫自己:“快點過來,嬸孃要和你說說!”。
“來了!來了!”方逸立刻走了過去從自己的老媽手中接過了電話:“嬸孃,我是小逸,您和伯伯身體還好吧!”。
“好!好!”嬸孃那邊連聲的說道:“過兩天來家裡,嬸孃給你買大蝦子!”。
方逸一聽,呵呵一笑心裡想到原來收買自己的不光是老孃給的二十塊,還有嬸孃出手的大蝦。
嬸孃的聲音一轉進入了正題:“眼睛要放亮一點,如果有挑明的就盯緊了點。要是沒有挑明的就要注意觀察,猶其是要注意那些對你不錯的男學生。很可能是想着你幫着說說好話,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你就要注意這男學生的品格怎麼樣,然後就是自己幹什麼的,最後就是家裡是幹什麼的……”。
嗯!嗯!方逸一邊聽一邊不住的點頭,至於聽進了多少那很難說。邊聽心裡邊想:女人搞情報分析真比男人有天賦,看嬸孃這水準不進國家級別的安全部門真是屈材了!你聽聽:從男人的面像開始分析,用什麼眼神看人,兩腮長的有沒有肉,下巴是不是過尖、兩條眉毛有沒有相交,沒相交矩離多大是什麼樣的性格開始。就像是要給方逸上一堂卦相課似的,什麼樣是忠厚老實的,什麼樣是面忠心奸的,什麼樣是事業運旺的。
最後重點的強調了一條,這次的任務很艱鉅。作爲兩位領導都看中的好叛徒,方逸必須保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做到從細微中看到大概,從大概中推導出事實。堅決杜決管中窺豹這類不負責任的行爲。猶其是吃飯的時候,不要忙着吃東西要多觀察有沒有眉目傳情這類重要的敵情發生。
最後整個的戰前部署結束後,嬸孃中氣十足的來了一句:等到家裡的時候,嬸孃給你做頓好的爲結尾,再一次的強調了在飯桌上分辨敵我的重要性。
聽着嬸孃說了十幾分鐘的電話,剛把耳朵邊的聽筒拿開又被老媽搶了過去。於琴接過了電話,就對着方逸揮了揮手示意兒子沒事了可以自由活動去了。這邊手還沒有放下,那邊妯娌兩人又聊了起來。
等着方國華從臥室裡出來洗漱完了,吃完了早飯。於琴的電話粥還沒有煲完。父子兩個站在客廳等着於琴放下電話,好坐下來玩遊戲。
方國華指了指手上的表示意妻子聊的時候夠長了。於琴看了看只移了小半個屁股出來,示意父子兩個玩吧。
家裡本來是三人沙發要說一家坐着足夠了,不過現在於琴是抱着電話機半側躺在沙發上,一個人佔了兩個人的位置還多,剩下的將將只能夠坐一個人。沒辦法,方國華坐在了沙發上,方逸只好坐在老爹旁邊的沙發扶手上。
不過一玩了起來,父子兩個到是忘了於琴搶坐了,專心致致的玩起了遊戲,這一次不是足球了,而是雙人打怪的遊戲。
“爸,老怪扔炸彈了,躲開一點!”。
“沒事,我能跳躲了”。
於琴這時候放下了電話,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父子兩個,打個遊戲身體隨着畫面還不停的擺動着,時不時的嘴裡冒出一句:哎~!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對沒心沒肺的父子倆,我和他嬸孃都快因爲楠楠的事情急死了!”。
“楠楠這才二十二歲,剛過了適婚年齡兩年!連晚婚的標準都不到!看把你們兩個着急的”方國華說道。
於琴立刻說道:“馬上就二十三了還小?找個好小夥子談兩年戀愛正好二十五六結婚,那不是正好?”。
方國華一邊右傾着身體,畫面上的小人兒正在跳壕溝,跳了過去以後才說道:“楠楠從小就又省心又懂事,你還是多考慮你自己的兒子吧!”。
“別說我!我聽話着呢,媽!您說二十五六結婚咱就二十五六結!一切聽您的”方逸開心的吃了強力彈,手中的槍子彈都是扇形,一時間在屏幕上春風得意:“誰能騙的了我姐去?小時候‘借’她點錢買冰棍吃,還沒跑到小攤子門口就被她抓了回來!”。
於琴白了一下丈夫兒子:“楠楠是女孩,小逸到了三十沒什麼,這女人過了三十就難了!我們現在就是擔心她性格太強勢了!”說完爲了強調一下還在腿上拍了兩下,也不管父子兩人看不看的到。
說了兩句以後,於琴覺得這樣不行,直接把電視關了讓父子兩個聽着自己擺事實講道理。這下方國華終於點頭了,至於方逸則是擺出深思狀,不停的爲母親拾遺補缺。有時還能想起個把例子,給老孃輸送些炮彈什麼的,標準的好兒子樣子。
等着於琴一出門買菜,父子兩人怕都把剛纔說的忘到了腦後,並肩坐到了沙發上重新開了一局。
吃完了午飯,方逸和穆瑾膩在了一起兩個多小時,還是老地方同樣的圖書館同一個角落,連摟在一起的姿勢都差不多,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提的。
把女友送到了衚衕口,方逸帶着任務直接殺向了石大。
石大是國內最爲悠久的大學之一,裡面大多數的建築都是民國時期的。就連校門也顯于于衆不同,青灰色的磚牆城樓上面架着白底暗金色的四個大字,石城大學!沒有石城很多大學校門的恢宏或是鮮明的時代感,但是做爲全國排名前五的大學之一,石大的底縕就如同這大門一樣,壯重雄麗。
穿過了綠樹如蔭的校園,雖是冬日己經到來。兩邊的落葉橋木己經褪去了夏日的清翠或是秋日的沉甸甸的金色,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杆,時不時的看到一兩個帶着灰意的鳥窩安置在樹杈之間,也算是別有味道,從方逸這一路走來只有偶而幾棵青灰的松枝上還掛滿了綠意。
當這些穿着五顏六色衣服,抱着書熙熙攘攘的學生們在這冬日的校園裡穿過,年輕的身影帶着無盡的活力到是爲這校園趕去了冬日的蕭瑟。讓整個校園生機盎然,似乎只有這些學生們纔是這古老的校園永遠的主角。
方逸一邊在校園裡穿行,一邊欣賞着道路兩邊的建完築。這時候方逸感覺這裡的建築俱有別樣的美感。石藝也有這樣的建築,但是感覺上卻沒有這裡的沉靜典雅,似乎是缺少了一點兒底氣或者說是一點兒自信。
慢慢的邁着小八字步,方逸悠然自得的轉動着腦袋四處張望。不過方逸本來長的就高,還略微擡着腦袋,顯然不是在搜尋校園美人而是真的沉浸在了這校園裡。
到了姐姐宿舍了門口,在門衛大媽審視而提防的眼神中,方逸說出了姐姐方楠的宿舍號碼和名字。特地在加上了一句:我是她的弟弟!因爲方逸從門衛大媽的眼神中看到了猶豫加狐疑。估計是久受石大學生薰陶的大媽發覺了方逸身上這種和石大學生截然不同的氣質。
“等一等!她說馬上就下來”大媽對着方逸說了一句,接下來的這句就不討人喜歡了:“別堵在門口,給別人留出路來!”。
嘶~!方逸聽了一搓牙花子,想了一下決定這一次放過這個老太太。你一看女生大門的牛個什麼勁兒,好好說話能死麼?連剛纔看自己的眼神都跟看校外的小流氓似的!
方逸非常的想給這老太太來一句:我是要上央美的人!不過想了一下憑這老太太的水準保不實就不知道央美是什麼。所以方逸決定放過這個沒有藝術氣質的土憋老太太,離開了宿舍門,找了不遠的一棵大樹底下呆着。
女人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而這個毛病並不以你是她的弟弟而改變!那就是當她說馬上就下來的時候,她們的馬總是跑的特別的慢,也不知道是什麼馬居然能夠跑的和烏龜一樣快!方逸很想等姐姐下來發表一下抗議,但是考慮到姐弟之情決定把這種不滿埋在心裡,還是不要惹毛了姐姐的好。
直到看到很多跟自己一樣的傻老爺們一樣無聊的站着,心裡這才平衡了一點。因爲這些人是受荷爾蒙的驅策而自己則是親情。這麼一想到是覺得自己又高大了一點兒。
內心的阿Q精神並不能縮短時間!這一點方逸現在很確定。從站着擡着頭向着女生宿舍門口張望,轉到手抱在胸口嘴裡哼着小曲打發無聊,再到蹲在路牙時不時的擡頭向着宿舍門中張望。最後就成了方逸現在的狀態,一隻手掌邊緣貼着樹幹,研究着手掌遮住的一小塊樹杆的陰影在色彩中該怎麼表現,是用強冷色調好呢還是用稍冷色調,至於中間的補色用什麼,方逸在腦子裡也都準備構思一下。下雨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嘛!
“小逸!等的着急了吧”蒼天啊!終於姐姐的聲音傳了過來。方逸擡起了頭,心裡暗自推測要是自己感情再豐富一點,有主持春晚的潛力說不定要抱着老姐嚎啕大哭了,爲什麼吃你一頓飯就這麼難!
壓抑住了心裡的感情,方逸走到了姐姐的旁邊違心的說道:“沒有!我正在跟別人聊天呢,你要是不下來我們還能再聊一會兒!”。
“跟誰?”方楠信以爲真向着方逸身後張望着,以爲自家的弟弟結識了朋友。
“喏!就是那棵禿了葉子的樹!我問它爲什麼光着腦袋大冬天的杵在女生宿舍門口!有什麼企圖”方逸伸手指了指剛纔的大樹。
哈哈哈!方楠後面跟着的五個女生都笑了起來,一個臉上掛着小雀班的厚眼鏡還對着方楠說道:“楠楠,你弟弟真逗!”。
逗你個蛋!你下來站這裡一等快三十分鐘看看!方逸心裡鄙視了一下厚眼鏡說道。心裡這麼想的時候,方逸的臉上還帶着點笑容,可惡的小酒窩又露了出來。
“這裡!這裡!”其中一個長髮的女生對着方逸的身後揮了揮手。方逸一轉頭看到三個苦逼男帶着小跑向着自己這邊跑了過來。略微在三人的臉上掃了一眼,方逸就判定三人全是歪瓜劣棗。光憑這三張笑臉其中就是有方楠的男友,方逸也都要把這事攪和黃了。心中想到的賤人兩個字就是這三哥們最大阻礙。
看着三個人到了自己眼前,方楠後面的三個女生分別的挎住了一個賤人的胳膊。還好沒有老姐!方逸這才感覺這三哥們順眼了一點。不過腦子裡到是跳出了一個念頭:石大?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