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聽着汪洪旗聊了幾句繪畫,主要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兩個小娃娃的身上,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麼小的一點兒大的女娃娃就知道照顧弟弟了。
看了一會兒孩子,方逸心裡突然的起了一陣興趣了了的感覺,轉頭對着汪洪旗說道:“以後有空到我那裡玩去,我的畫室就在坡上面的十九號!畫室裡還有客人在,我就不久呆了”。
聽了方逸的話,汪洪旗琢磨了一下就說道:“你是劉鴻碩先生的弟子吧?”看着方逸點了點頭,就笑着說道:“那有空一定要去打擾一下的”。
對着汪洪旗笑着點了一下頭,方逸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兩聲童音:“叔叔再見!”。
“再見!有時間到叔叔那裡玩去”方逸對着兩個小蘿蔔頭揮了揮手離開了汪洪旗的家。
到了超市又買了幾包方便麪,這才轉頭走回了自己的畫室。
“怎麼去了這麼久!要是再不回來我就準備去找你去了”穆瑾看着男友提着袋子進了屋子說道。說完從紙箱子上站了起來,走了兩步接過了方逸手中的袋子。
方逸笑着說道:“遇到了一個賣傢俱的,就跟着去看了看。這一看就遇到了一點兒事情!”。
“嗯?吃飯了?”正躺在紙箱上的魏進聽到人說話,睡的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情望着方逸問道。
“等一會兒,我剛回來還沒有做呢!”方逸歪着屁股坐到了紙箱子上說道。然後就把遇到汪洪旗一家的事情講了一遍。
穆瑾聽着方逸說着,本來準備煮麪也停了下來,聽完男友整個把事情說完。張口在廚房裡大聲的問道:“他自己出去就把兩個孩子這麼放家裡?多危險啊!萬一出個什麼事情他哭都哭不出好聲調來!這人怎麼這麼不負責任,怎麼說也要找個人看着孩子吧!父親做的沒個父親的樣子,那孩子的媽媽呢?”。
“這我哪裡能知道。我第一次見面又不是去查戶口的”方逸搖頭說道。
魏進聽了也沒了睡意,從紙箱子上面坐了起來對着方逸問道:“那個汪洪旗畫的怎麼樣?”
“一般般!沒有什麼特點兒,四平八穩的!”方逸說道。
魏進聽了嘆了口氣說道:“我和陶勇以後生活的寫照啊!”。
穆瑾這時洗了洗鍋子才動手準備打火,摸了幾下對着方逸問道:“這東西怎麼開?”。裝的竈頭開關穆瑾還不會用。
方逸起身教女友打開了煤氣開關,然後打着了火轉身回到了客厲的紙箱子上。
“你和陶勇能窮成這樣?你別給我扯了!”方逸對着魏進說道。這兩人在家庭條件雖說比不上自己家裡,那也差不到以後騎自行車二十幾裡上班去的地步,一個太陽鏡幾百塊,家裡能窮到這樣去?
“日子過成了這樣,就算不爲自己也要爲兩孩子考慮一下吧!”穆瑾在廚房裡邊弄飯邊說道:“我現在聽着你們這畫畫的怎麼這麼不靠譜!富的富死,窮的就成了這般模樣!”。
魏進對着穆瑾說道:“哪個國家搞純藝術的都是這樣。功成名就的只能是極少數人。看着一幅畫上百萬上千萬的,能有幾個?一些大師生前的故事都悲催的要死!就別提不出名的家裡又窮的了,古今中外藝術家們苦都是一樣的,都快苦出了花樣來了!汪洪旗這纔算是好的了”。
“就這樣還算好了的!一個大男人就去工地上搬磚頭推水泥也能像樣的養活一個家吧!這日子過成這樣還想着畫?沒責任!”穆瑾說道。
方逸聽了嘆了口氣講道:“還真是算好的了,至少汪洪旗還有一份穩定的學校教師工作。汗澇保收的!要是沒有這份工作你看看!幫人家畫着幾百塊一副的畫,這成本加上用的時間。真不如去工地推小車賺的多!”。
“老話說的好。窮學文富學武!沒錢想學武的家裡養兩三隻雞也能弄個雞蛋,對付着增加一點兒營養。學藝術這東西花錢那你怎麼省?顏料紙張什麼的那樣不要錢?加上培訓輔導班什麼的,百分之九十九學畫的怕是以後都不能靠着畫畫把這些錢給弄回來!”魏進說道。
穆瑾說道:“這人還算是有毅力!”說完看着玻璃門外的方逸問道:“你們說他一定出不了名了?”。
“也不能這麼說,如果有畫廊下大力氣捧的畫,也能捧出名氣來!不過非親非故的,窮畫家多了去了。人家爲什麼花錢捧汪洪旗這樣隨手一抓一大把的?”方逸說道:“如果沒有特別的機遇,或者突然他就大悟了,那麼汪洪旗也就這樣了!但是這樣的機會跟中彩票差不多了”。
魏進接口說道:“這就不叫毅力叫鑽牛角尖!這話聽起來刻薄,不過卻是現實!沒那個天份吃這碗飯。你越努力越死!而且死的更透,然後就泯滅在衆生之中,沒人記得你的努力,也不會有人記得你的事蹟,更不會有人拿你的事來激勵後輩,因爲大家沒有看到過你的成功,所以你的努力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沒有意義!你連在打本上作爲一個清貧畫家註腳的資格都沒有!”
說到了這裡,魏進的臉上一片的漠然,說到了最後就像是自言自語了。不由的想着以後畢了業自己要幹什麼?別看現在無憂無慮的,真的走向了社會自己能幹點兒什麼?靠着什麼養家餬口?家裡雖然有點兒小錢,但是總不能一輩子都這麼靠着爹孃老子養活吧,這樣做自己的爹孃也太苦了一點兒,不光養兒子還要養孫子!
想到了這裡不由的轉頭看着方逸一眼,現在方逸那是穩穩的吃上這碗飯了,一副畫五萬塊,真是不少了!曲固呢?也可以說算是端上了碗邊上,自己連碗都還沒有看到呢!
看着好友臉上一臉的失落,方逸不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別替人傷感了!你跟他不一樣。你有吃這碗飯的天份,咱們快點兒吃完了飯,然後看傢俱去!”。
不論是魏進還是陶勇,既然能夠被劉禹禪特意的分到和方逸一個宿舍,那都有着能吃上這碗飯的天份的!至於怎麼吃,以後就要看個人機遇和勤奮了。
魏進臉上露出了笑容:“是了!咱還是有點兒小天份的!”說完從紙箱上一躍站了起來,對着廚房裡的穆瑾喊道:“大廚!飯好了沒有!我都餓死了!”。心裡卻暗自對自己說道:我要讓世人都看到我的努力,我要讓我的努力變得有意義。
看着熟悉的笑容又回到了好友的臉上,方逸也站了起來,兩人一起向着廚房裡走去。看着穆瑾煮麪。面煮好了以後三人就直接站在臺面上開吃。
吃完了飯,三人上了車子就向着東集鎮的方向開去。
到了鎮子上方逸一問,果然就問到了位置,離着二三十米呢就看到一間小鋪子門口擺着這少的傢俱。
在路邊停下了車子,方逸三人就向着店裡走去。
“請問有人麼?”方逸站在店門口對着裡面喊了一聲。
“有!有!”。方逸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屋裡的布門簾搭了起來,汪紅旗家裡遇到了漢子端着一個大碗走了出來。看到是方逸。連忙說道:“這麼快就來了!我先把碗放回去。再帶着你看看!”
“別!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張老闆你先吃飯,我們自己先看看”方逸笑着對現在才吃飯的張老闆說了一句。
“那行!你們先看”張老闆對着方逸說道:“我叫張友發,你叫我老張就成!看上了什麼叫我!”說完對着三人憨厚的笑了笑就轉頭回了簾子裡。
方逸三人則是開始轉着看起了傢俱。
打開了兩三個衣櫃的門,魏進張口說道:“這傢俱看着實誠,光看這樣子就比早上看到的結實多了,你看看裡面木角都是榫合的。而且還是兩個方洞榫的!”。
穆瑾說道:“結實是結實,就是這樣子還老氣了一點兒,櫃子角什麼的都是西式的彎角,頂上四周也盤了一圈線角和你畫室的風格有點兒不搭!”。
方逸聽了女友的話。想了一下說道:“也是,等着他出來咱們問問,看看能不能訂做一些櫃子什麼的!我看着牀的樣式還行!你覺得怎麼樣?”。說完指了指旁邊的不遠的一個摞起來了大木板牀問道。
“嗯!這下還成!”穆瑾看了點了點頭:“不過主臥的牀頭要高一點兒,牀尾的矮架子去掉就好了!”。
“行!那等老闆出來咱們問一下”方逸聽了點了點頭說道。
方逸這話說完沒有兩分鐘,張友發就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走到了方逸的旁邊問道:“方老闆看上了哪些?”。
“叫我方逸好了”方逸連忙說道:“您這裡是不是能訂做一批傢俱?”。
“訂做一批可以,但是太複雜的我們做不了!家裡的小作仿沒有大廠子裡的機器,盤花什麼的真做不了,請老師傅這價錢也太貴,您說不定也不樂意!”。
方逸笑着擺了擺手說道:“沒有這麼複雜,都是直上直下的”說完對着張友發說道:“有紙麼,我給你畫一下!”。
“有!有!我給你拿去!”張友發聽了笑着轉頭進了屋子裡。
接過了紙和鋼筆,方逸直接在紙上畫了起來,一邊畫一邊說道:“都要直上直下的,簡潔一點兒的,去掉傢俱上的線條!”。
張友發看着方逸畫了一個櫃子一張牀,就說道:“這沒有問題!”。看着方逸畫的東西真是大簡單了!直木板一裝就行了,對於做木工活幾十年的張友發一點兒難度都沒有。張友發立刻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