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親王允祥此次出行乃是秘密,故下榻在一所旅館之中,寶玉告辭出來後,夜已是極深了,但賈詡,吳用,李逵等人俱在門口等候.寶玉見李逵想是多貪了幾杯,立在門口朦朧着一雙牛眼,在那裡斜倚着根柱子搖搖欲跌,看見他行了過來,莽聲莽氣的問候了一聲:
“公子你好了?”
寶玉見了又是好笑,心中又頗爲感動,忙喚人將他扶進馬車中歇息.
上車後吳用沉吟良久,與賈詡對望一眼道:
“公子,之前我與文和商議良久,認爲近期我們還是應當小心防範爲上.”
寶玉帶了幾分酒意,頭腦中甚是朦朧,也聽不大真切,支吾了兩句,已是昏沉睡了過去.什麼時候進的大觀園,什麼時候上牀就寢一概不知.
次日一覺醒來,天色依然昏暗迷離欲雨,窗外懸掛的籠中雀鳥的輕脆啼聲次第的點入耳中,寶玉搖了搖頭,強忍着宿醉後的頭痛坐起身來,卻見偎依在身旁佳人兀自海棠春睡,雪白的頸項,胸口上還有一點點因爲用力親吻,吮吸而生出紅梅也似的情疹,自被中縫隙蚰誑慈?頸肩一直到乳丘凝脂一般的雪白**都隱約可見,心中一熱,不禁又滑入被中將晴雯擁住——
這個動作導致了一聲驚訝的輕呼與連連的呻吟哀求,然而這哀求聲卻被遽然淹沒在雙脣相接帶來的那種窒息的旖旎中.
一個時辰後,襲人紅着臉進來替寶玉着衣,諸事料理完畢後,寶玉在園中信步,只覺在這將雨而欲雨的天氣裡,看看煙藹籠罩的景色,也有一種別樣的韻味.不覺來到瀟湘院,卻聽得裡面黛玉正在說話:
";…姐姐這般大量,原是我自己會錯了意思,細細想來,你竟是個極好的人,只是我畢竟寄人籬下,難以長久,受的尷尬委屈才是來日方長.";
寶釵笑道:
你憂慮什麼,你不過到時候多費一副嫁妝而已.對了,你喘得厲害,我回頭去給你尋些燕窩送來.";
走到門口又回眸一笑道:
“況且,依我看來,那副嫁妝只怕也要省下來了.”
黛玉一愕,旋即滿面通紅,趕將上去不依.寶玉聞言一笑——黛玉若嫁入賈家,嫁妝橫豎都是左手出右手進,自然省將了下來.
見寶釵起身出來匆匆而行,想是急着回去尋燕窩給黛玉.寶玉卻也不出聲,待她行遠,也不許旁邊小丫頭通傳.這才躡手躡腳的潛入黛玉房中.
寶釵走後,黛玉見天色陰沉,密雲欲雨,又念及寶釵有母兄相倚,自己孓然一身,寄人籬下,一面又想雖與寶玉情意相投,但那冤家又甚是風流,況且時下所昌的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並非兩相情願就能在一起的,心中掛牽感念到這些將來之事?黛玉眼中不禁又是擔憂,又是傷心,垂下淚來.
寶玉見她伏在几上,瘦削的兩肩不住**,嗚咽聲隱約可聞.細細一想之下,不禁怔住了,往日裡他只是貪慕黛玉姿容,卻實在說不上什麼感情.今日聽了黛玉方纔所言,忽然纔想起她不過纔是一個十六歲的病弱女孩子,更是父母雙亡,孤苦伶仃,更是因爲寄人籬下的關係,以至於連下人的閒言碎言也要掛在心裡!而她擺脫這種尷尬局面的唯一期望,便落在自己的身上!
想到此處,寶玉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憐惜,行到她的身後,輕輕嘆息了一聲,黛玉心中一驚,回頭見是寶玉,心中百感交集,種種因由交扯在一起,不由哭得更兇了.寶玉深深吸氣,突然自身後以一種似要將她柔弱的身軀揉碎一般的力道,將黛玉緊緊摟在懷中,動情道:
“你心裡的苦,我都知道,我發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永遠保護你的!”
可憐黛玉有生以來,哪裡聽過這等**裸的表白——連偷偷看的西廂記,會真記等**中最露骨的句子也不過是,拉拉手來,說些“山盟海誓,此生不渝”云云,何曾似寶玉這般直接!更何況看書中描寫是一回事,自己身臨其境那又是另外一回事.緊貼在寶玉的懷中,感受着他身上的體溫與陌生而令人心悸的男子氣息,黛玉在羞怯之餘,分外覺察到一種窒息的心動與甜蜜.
窗外的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應是雨點淅瀝的從天上點落,雖是上午時分,房裡卻陰翳得好似瀕臨白天結束的時刻.
房子裡一片沉靜.彷彿連雨水濺在房檐枝葉上的聲音都一下子被無限的放大了,變得響亮了起來,嘩啦嘩啦的像是瓢潑大雨洶涌而至.
儘管光線暗淡,但卻更顯得黛玉的頸胸輪廓是那麼的勻美白皙,頸根上還浮有細柔的毛,誘惑着人想湊上去親吻一口,勻柔的脖子上象在挽留住你的掌紋,而下方的胸脯正吐露着含苞待放,無限風光在險峰的雯月光風,寶玉努力的壓制着源自內心深處的渴求,而尤其是,與此同時那女體獨特的溫軟還偎依在寶玉的感官中,融合得懷中女子是那麼驚心迫人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