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就站在這,書,也就擺在這,拿書,殺人,還是搶東西,過了眼前的陣,咱們再算!”老瘸子微眯着眼,眼縫兒裡一瞬,那就像亮出把閃的晃眼的刀子!
老瘸子愣了不足半秒,反身躍到我前面,左手一把扯住了一根麻繩,右手毫不遲疑的又畫在了黃符紙上,而這...他居然是倒着畫的黃符,橫縱豎抹,筆法嫺熟的讓我差點兒吞下了舌頭,倒畫黃符,老瘸子....他到底是何等的能耐啊!”
“好....一手畫符,一手佈陣,魯班門的人,好能耐!”那白鬍子老頭兒沉聲道了一句。
“一人立陣,十人破,那咱們也就亮出十人....破陣!”
嗖嗖嗖....一連串的身影亮了出去,整整十人,穿着打扮的行頭兒各不相同,三教九流的人物一時間全露了頭兒!
眼瞅着這裡面還真有幾個露過臉兒的,鬼麪人皮王幻生,那個玩紙紮的無常鬼張之靈,還有一個小孩兒,瞅着我這眼前一亮,正是當初沙河鎮外,擺攔路棺的那個陰山晚輩!
十人一亮出來,駐足一瞬,嗖嗖嗖的一片身影朝着那飛弩陣奔了過去,老瘸子一手畫符,一手扯着麻繩猛地一甩,一連串的飛弩嗖嗖的竄了過去,帶頭的十人甩手迎了過去。
兩手殺威棒砰地一聲打爛兩根飛弩,黑白鬼煞迎頭拉着一條麻繩朝着老瘸子竄了過來,可是縱身剛上去,八根飛弩從天而降,直朝着他腦袋飛了過去,眨眼一瞬就到眼前,恍然一道人影閃過,一抹子刀光刷的一下割斷了張之靈的繩子,齊刷刷的兩道人影恍然落下,那從天而降的八根飛弩擦着白無常的半個肩膀穿了過去。
一抹爛紙飄飄揚揚,王幻生和張之靈縱身朝後退去,一排的飛弩屁股後面追着瘋跑,眼看就戳着屁股穿了糖葫蘆兒,一頭黑漆漆身影砰的一聲擋在那一排的飛弩前面,那是陰煞,陰山鎮山的寶貝陰煞!
那個陰山的小孩兒吹着骨笛,三頭陰煞迎頭朝着飛弩奔了過去,陰煞乃是陰邪死氣裡頭兒煉出來,那一身的皮肉早就凝實的成了鐵疙瘩,兩根飛弩直戳在一頭陰煞的腦袋上,那陰煞退了兩步,迎頭居然把飛弩頂了回去,一個箭步,三頭陰煞動作居然變得極快,直接想要迎着飛弩陣給穿進去。
老瘸子一手划着符文,整張黃符紙已經是畫了八成,老瘸子連頭都沒回,一手甩着麻繩,外面的一排飛弩忽然一個旋轉,直插着三頭陰煞飛了起來,拉着三頭陰煞轉了半個圈子,又直接甩了出去,外面一羣人驚得大呼,就連我看着都是驚得目瞪口呆,眼看着這半個圈子一落,一半的飛弩忽然直衝三頭陰煞飛去,砰砰砰一連串的悶響,三頭陰煞帶着窗戶一塊兒飛出了屋子。
這哪裡是一溜煙兒的飛弩啊,這分明就是老瘸子手腳雙臂,說白了,這比他的手腳都來得靈活的多!
“班門飛弩變化多端,千萬不可冒進了,逐個擊破方可前進,再給你們三分鐘,三分鐘內若破不了這飛弩陣,老夫....可就不在這浪費手腳了!”
那白鬍子老頭兒一言說罷,陰山鬼手和那個茅山人臉色瞬間就變了,一揮手,“都別藏私了,趕緊着破陣,錯過了機會大家可都擔待不起了!”
這一句話,衆人都臉色一變,王幻生和張之靈一咬牙又衝過了上去,那陰山小子眼皮子一動,忽然一甩袖口,幾張紙錢漏了出來,一揚手刷的一下子,一片的火光帶着洋洋灑灑的紙錢扔在了那飛弩麻繩上,轟的一片,飛弩直上直接竄起了一層火!
老瘸子臉色一驚,雙手猛地扯起兩條繩子,左右一搖,那一連串的飛弩直接纏到了一塊兒,轉眼瞬,層層纏繞,一個兩抱不止的圓筒子搖晃在了半空,那一片的火光直接給甩掉了七八成。
茅山人眉頭一動,“火..用火...燒斷他的班門飛弩!”
一聲言罷,一羣人都被提了醒,四下驅火的手段轟然朝着飛弩招呼了去,不知誰喊了句,“看我這個....”
哐啷幾聲碎玻璃的聲音,也不知道那是酒精還是汽油,朝着飛弩猛地一砸,轟的一片火光直接竄了兩丈多高,一個壯碩的身影猛地竄了進來,“看老子燒了他這破飛弩!”
轟的一條火舌竄出去四五米遠,那...居然是個噴火器!我瞅着愣了,小花旦兒瞅着愣了,老瘸子瞅着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木然的直接在那愣住了!
”哼哼...燒了你這班門飛弩,魯班門的人,你的飛弩陣,老子破了!”
老瘸子一抿嘴脣,呸的吐了口吐沫,“呸,一羣敗類,敗類,江湖世家之人,居然動了現代人的火器,江湖人的臉面都被你們這羣敗類給丟盡了,若是泉下有知,各門先祖不知會作何感想....作何感想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瘸子嘶聲一聲大笑,“魯班門,守城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魯班門的手藝沒輸給你們這羣敗類...來着,咱們還沒完呢!“
“呀...”
老瘸子一扯兩條麻繩,卡的一聲,房頂的一道橫樑直接斷了下來,麻繩一抖,啪的一聲悶響,一團火焰飛弩刺啦一聲,一片帶着火焰的木杆子砰然在人羣前炸開了。
“快退...”
老瘸子一句話沒說完,白鬍子老頭兒當下是會了意!臉色慘白一變,一扭頭直奔向了正廳外面,那老狐狸跑得快,但後面的一羣人可沒那那麼機警,砰的一片火槓子炸開,那殺傷力可是那班門飛弩大得多,劈頭蓋臉的一瞬,尤其是帶頭兒破陣的十個人,連砸帶燒的,一片木杆子之直接就給捂在了那,恐怕能活着出去的,不足一二。
後面的十餘人雖然沒有致命的傷,但灰頭土臉的,一個個都跟爐灰坑裡爬出來一般,正要罵兩句,正廳外頭忽然傳來老古怪的一聲大罵,“龜孫子們喲,就你們有火器啊,老子這也有,來這...給老子接住了!”
“不好..*!”
這一聲話音未落,老宅院子裡砰砰砰三聲巨響,哀嚎痛罵聲頓時響了一片,震得整個老宅子都晃了兩晃,我眼看着心裡一驚,老古怪在外面大笑了一聲,“孫子們,老子的窩窩頭好吃吧,嘿嘿,炸死你們這羣*養的!”
“咳咳咳....”一聲大罵,老古怪連着咳嗽了幾聲,聽得出,那老東西絕對是受了傷了。
陰山鬼手俯在門口,灰頭土臉,指着老古怪一聲大罵,“邙山老鬼,你他孃的不講道義,還動*!”
“我呸....還他媽跟我提道義,一羣人打老子一個講道義了嗎,噴火器破人家的飛弩陣講道義嗎,明裡暗裡陰那陳家小子...你說說,你們誰講道義了!”
“還跟我說道義倆字兒,我呸...孃的,我抽死你個狗日的!”
啪的一鞭子,陰山鬼手一側身躲了過去,老古怪門前一晃,我細瞅一眼,心裡恍然跟針紮了似的,蓬頭垢面,一臉的血漬亂七八糟,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沾的別人的血,一身粗布衣,橫七豎八的一片破洞,稀稀縷縷的傷口朝外滲着血,這哪裡是那個滿嘴髒話的老古怪,這行頭兒,分明就是個要飯的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