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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皓東在牆外邊,耳朵貼着牆,聽得很清楚,想起小湖泊邊上的那個維族青年的屍體,他明白現在不救阿依古麗,後果將會多可怕。葉皓東迅速的在地上搜索一番,一個條形帶尖兒的小石塊被他找到當成了臨時武器。葉皓東悄悄繞到門口的位置,那裡沒有什麼門,只有個破木棍編的柵欄,葉皓東躲在柵欄旁邊,靜靜地等待一擊命中的機會。
劉鴻聲看着花朵兒一般的阿依古麗,有些猶豫,要是在平時體能充沛時,這會兒他早撲上去享受了,而現在,這樣一個漂亮白嫩的能掐出水兒來的小姑娘只能是食物。*看出他的猶豫,罵:“老劉你是不是慫了?你別忘了咱們來到這兒的目的,侯先生等咱們的消息呢,你我必須活着回去把消息傳回去,否則,等華夏國安那邊先找到侯先生,一切就全晚了。”
劉鴻聲有些悲慼絕望的:“咱們一起出來的七個兄弟現在只剩下你和我了,你說咱們這是爲了什麼啊?殺人,殺外國人,殺自己的同胞,現在還淪落到吃人的地步,老周,我快受不了了,我實在下不去手。”
*拿着槍,走過來先將槍口對準了阿依古麗的頭,猶豫了一下,又把槍撤回來,就在劉鴻聲以爲他也下不去手的時候,這傢伙把槍托調過來對準了阿依古麗的頭,就要砸下去!阿依古麗的精神已經崩潰,肉體也似乎已經麻木了,她目光呆滯的看着凶神惡煞一般的*,一動不動。
千鈞一髮之際,葉皓東再也顧不得機會是否合適,猛撲了進去。這是一次賭博,賭注將是自己的生命,贏了,他將鐵定獲得很大幅度的減刑,並且爲今後的牢獄生活贏得尊重和一定程度的自由,輸了,他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是一次他並不情願的賭博,但身體裡依然如故的赤子之心讓他無法坐視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就這樣死在這個吃人魔王手上。
葉皓東的手準確的勒住了劉鴻聲的脖子,右手上帶尖的手頭抵住了劉鴻聲的太陽穴,同時大吼:“住手,把槍放下,否則我就殺了他。”
*冰冷的眼神投向他,漆黑的夜晚,小屋裡的能見度不超過一米,*鬼火般的目光只猶豫了半秒,手上的半自動步槍就響了起來。與此同時,葉皓東手上尖銳的小石頭也投了出去,他自己則向着側方倒了下去。小石子準確的刺入*的左眼,*打出的子彈則全打進劉鴻聲的胸膛。電光火石之間,葉皓東已經躍起,猛撲瞎了一隻眼的*,一隻手去奪槍,另一隻手則玩了命的砸在*後腦後背上。*的後腦被他砸中後終於昏了過去。
葉皓東抱着奪過來的冰冷的鋼槍,眼睛死死盯着昏迷不醒的*和劉鴻聲的屍體,氣喘吁吁一動不動。一旁邊阿依古麗呆滯的坐在那,不哭不鬧傻傻的看着,好半晌,她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哭嚎,那聲音悲慼如同泣血杜鵑的嘶鳴。葉皓東明白她這是要把心裡的恐懼和難過哭出來,這樣對她是有好處的,阿依古麗苦痛快了,頭卻變得昏昏沉沉,她看不清來救她的人的模樣,但卻能認出葉皓東的身形,她軟軟的身子想強撐着站起來,卻終於倒了下去,昏迷前,她說道:“你是大色狼吧,我頭好暈,身上好冷,你……”
葉皓東勉強站起身,走過去把劉鴻聲的褲帶和衣襟拽下來,攏成根繩子,把昏迷的*綁了個結結實實。然後走到阿依古麗面前,輕輕地張開雙臂,將小姑娘抱在懷中,用熱血流淌的胸膛來溫暖這受驚過度又被寒風暴雨摧殘的奄奄一息的小姑娘。
兩個人就這樣摟在一起,阿依古麗的身體一陣兒冷,一陣兒熱,昏昏沉沉醒了幾次又都迷迷糊糊的睡去。到第二天雨過天晴天大亮時,*和阿依古麗才前後醒過來。葉皓東一宿沒睡,此刻依然毫無睏意。嚴陣以待的抱着槍盯着*。阿依古麗已經清醒,昨晚上如果不是葉皓東用體溫給她取暖,她現在很可能已經變成跟地下劉鴻聲一樣的屍體。她依稀還能記起整個事件發展的全過程,此刻親眼看着葉皓東拿着槍指着那個兇惡殘忍的逃犯,阿依古麗突然母狼一般嚎叫着撲了上去,直奔雙手被倒綁在葉皓東虎視眈眈下一動不敢動的*,又抓又打,打完,她就又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
葉皓東默默看着,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阿依古麗終於哭痛快了,仰起臉兒看着葉皓東,問:“你是怎麼追來的?你打算怎麼辦?現在這裡不是監獄,你手裡有槍,你會逃跑嗎?”
葉皓東故意兇狠的:“我不是大色狼嗎,你說我會怎麼辦?”
阿依古麗搖搖頭:“我從前誤解你了,你不是大色狼,你是阿拉派來保護我的護法王,你要想欺負我,昨天晚上你就做了。”
葉皓東嘿嘿笑了:“你還是叫我大色狼吧,那個護法王怎麼聽都覺着不像是叫人的。”
*打量了葉皓東半天,葉皓東身上穿着的是監獄統一配發的雨衣,一開始他以爲葉皓東是一個監獄方面的管理幹部。現在聽了二人的對話才鬧明白敢情這個在寒雨夜追蹤自己上百里的青年男子居然也是個囚徒。這傢伙覺着是個機會。
“哎,兄弟,跟你商量個事情行不?”
葉皓東看着狼狽不堪一隻眼已經血肉模糊的*,樂了:“別叫兄弟,我跟你區別大了,今兒這是怎麼了,救下來的小妞不把我當人,一會兒狼一會兒妖的,你這個手下敗將階下囚徒也敢拿老子不當人了,你跟我論兄弟,你配嗎?狗日的,吃人沒什麼了不起的,可你他孃的能吃自己的兄弟,就你也還算是人了?”
阿依古麗被他陰陽怪氣的口氣給逗樂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我可沒有不拿你當人的意思,你還是決定一下咱們怎麼回去吧。”
葉皓東笑道:“好辦,讓這孫……哎~東西,讓這東西揹着咱倆走回去,反正他把自己當牲口了咱也甭跟他客氣。”
阿依古麗撅着嘴嗔怪的:“你當是馬呢,還能騎。”
葉皓東看了一眼地上劉鴻聲的屍體,撓撓頭:“這地方是不大吉利,到了晚上這傢伙再回了魂兒,還不得找你算賬,他活着的時候有心無力沒佔到你便宜,死了精氣神兒回來了,還不得找你圓夢來,要不咱們現在就往回走吧。”
阿依古麗:“你說話怎麼那麼流氓,剛以爲你是好人,又不好好說話。”
*從被葉皓東搶白嘲諷後,就沒再講話,他一雙狼眼盯着面前的青年犯人,心裡邊組織着語言,想着用什麼話能打動這個犯人身份的青年。
葉皓東掃了他一眼,笑:“甭拿你那狼眼睛瞄着我,甭瞎打主意,沒用,咱是犯人不假,但咱是政府信賴能改造好的犯人,而你,你他孃的就是一團子臭狗屎,我還告訴你,我叫葉皓東,錢,爺有的是,人,爺兄弟一大幫,你能給我的我全有,你不能給我的我也有,我抓你一半兒是爲了減刑,一半兒就是爲了好玩兒,你要有本事就想辦法從我手裡再跑了,別的主意你打也白打。”
阿依古麗問:“咱們現在就往回走是嗎?”
葉皓東把手裡的鋼槍遞給她,“槍你揹着吧,太沉了,我還得拽着點這東西。”
阿依古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默默接過槍。
三人上路,一路上葉皓東談笑風生,彷彿打獵歸來的貴族,沒有半點煩心事的少爺公子。
葉皓東:“哎,我說那個東西,你有名字嗎?”
*居然看不出來多生氣,平靜的答:“*,葉兄弟你是東北人?”
葉皓東沒理他又對阿依古麗問:“你說你一個小姑娘,發現逃犯跑了,你不立刻跟上級反映,自己就追出來這麼遠,你逞什麼英雄啊,是不是霸王花看多了,以爲憑你自己就能對付得了這幾個悍匪?”
阿依古麗:“我不……”
葉皓東打斷她:“你不什麼啊?你不是這個意思,你原本只是打算跟着他們,看看他們在哪歇腳,然後再回去報告,結果被人家抓了是不是?”
阿依古麗這會兒總算反應過來,沒再繼續辯解,她明白,如果不是自己遇上了中學時的好朋友,如果不是自己半夜偷偷去看犯人,如果不是自己不忍心看昔日好友活活淹死,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作爲編制內的幹部,她這樣的行爲已經是知法犯法,並且造成了嚴重的後果,如果事後追究,起訴判刑都是輕的。葉皓東這麼說是顯然是在爲自己脫責任呢。
阿依古麗低聲:“那把鑰匙……。”
葉皓東:“你爸和師部方面肯定不希望你有事,那些知道鑰匙這事兒的幹部肯定是要緊跟師部腳步的,這樣一來,整件事情唯一知情並且有可能對你做出不利證詞的人就是我跟這個‘東西’了,我的態度不用猜了吧,至於他嘛,咱們想個辦法讓他不會說不就得了。”
阿依古麗諾諾的:“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了,我自己倒沒什麼。我只是很怕我爸爸爲我這件事傷心。”
監獄方面,第二天。
何若秋神色凝重的聽着其他人的分析。
趙二傑:“我覺得這件事兒就是葉皓東一手搞得鬼,這小子就是打着逃獄的注意,那把鑰匙也是他偷來遞給那幾個逃犯的,後來他又鼓動咱們發動犯人幫助搜索那幾個逃犯,然後他才尋到合適機會逃掉了。”
李德祿搖搖頭:“不像,咱們平常對他管理並不嚴格,他想逃比這好的機會多得是,我覺得他會不會出事兒了。
林襄武:“兩種可能都不排除,但我認爲後者更大些,阿依古麗的失蹤很蹊蹺,按照老趙的說法,這件事有點說不通。”
何若秋皺着眉,搖搖頭斷然否決第一種說法:“葉皓東不是那種人,趙二傑副隊長的說法絕無可能,老李說的倒有點可能,但我覺得他不會輕易落入那兩個人手裡,他一向機敏,那兩個逃犯雖然厲害,但畢竟是強弩之末,根據小湖泊邊找到的那個屍體的情況看,那兩個人很可能是吃了那個人身上的肉纔有體力繼續跑的,假如說那兩個人跑的時候還帶上了阿依古麗,而葉皓東又恰恰趕在湖泊邊上死者沒死之前找到那,這樣一來,葉皓東擔心阿依古麗遭受那個人同樣的命運,很可能就會不顧一切的優先去追蹤那兩個逃犯,所以到現在他還沒回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撒出去搜捕的人就會把消息帶回來,但願他別讓咱們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