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牀後,我和信長在房間吃了早點。
8:30,到客廳集合。今天是1月14日,天竺帝都下起新年的第一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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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站在門前,看外邊淅瀝的雨水,打在玻璃窗上。
瑪奇和庫畢還沒有來,現在是8:24,距出發時間還有6分鐘。芬克斯折了一排小鴿子,擺在茶几上。我走過去問他爲什麼折這麼多,他說緩解興奮。
興奮嗎?我現在也很興奮,只要想到昨晚團長說的“大開殺戒”就抑制不住持續高漲的情緒。
信長也說:“這一回,會有很多強者,大河,你的特訓開始了——讓我看看舔舐強者之血的夜叉吧!”
人到了極致興奮時,反而端着沉着,像我現在。科特坐在那裡不說話,我輕輕的走到他身邊,端詳他的側臉,美麗的弧度。
“這次任務結束,你準備去哪?”他看了一眼鐘錶後問我。8:27,還有3分鐘。
“還沒有打算,看信長要去哪裡了”,漫不經心的回答。手放在新和服的衣角上,揪揪短短的裙襬,摸摸上邊的小碎紋。
“信長好像要和庫畢去西城找東西,你要不要來我家做客。”
“去你家做客?”對他的邀請有點驚訝,扭頭問不遠處喝着酒的信長:“信長,你要去西城找什麼東西?”
他放下酒杯走過來,坐在我對面,說:“庫畢說維基亞的《魂》在西城,明蘭德和我交易,去給她去取回來。”
視線轉向科特,說:“揍敵客家嗎……”我知道,他在琢磨科特的語言。
科特沒說話,看着信長,等他的下文。
“你可以去看看,其實揍敵客家的訓練也不錯”,信長突然轉變爲歡快的說話口氣,“你照顧好自己,我從西城回來後去接你,大概需要一星期時間。”
又對科特說:“大河闖禍的話,我不會賠錢的哦!”
喂混蛋你尾音上翹了啊!
“放心吧,揍敵客家從不虧待客人。”
於是,就這樣決定了,活動結束後,信長去西城取《魂》給明蘭德,我去揍敵客家做客。
“走吧!”團長回身,看向我們,威嚴的下命令。
瑪奇和庫幣先後從樓梯上下來。鐘錶顯示,8:30,出發,殺戮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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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雨傘走在主街道上。王宮在帝都的幾何中心上,我們要去的是王宮旁邊的新月宮,裡邊有此次的敵手:圓桌騎士。
團長穿着暗藍的白毛皮大衣,撐着黑傘走在前邊,我可以看到他後背的逆十字,透着森然冷意。瑪奇、庫幣、科特走在團長右手後邊,我、信長、芬克斯在左邊,一行人浩浩蕩蕩、殺氣騰騰的走在街道中心。
路人迫於我們的恐怖氣勢,自動讓開一條路。雨淅淅瀝瀝的下着,打在雨傘上發出“咚咚”聲。
走在信長的雨傘裡,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從虎頭硬幣盒裡拿出虎頭護額系在前額,拿出白色口罩戴上,又叫庫畢給我具現出狼牙棒扛在肩上……
信長有點莫名其妙,問我在做什麼?
“給團長助威啊!□□出場不都這樣嗎?我作爲旅團的一份子,不能讓團長沒派啊”,白他一眼,忠心耿耿的發表言論。
他們笑了,海皮的直不起腰。“大河,昨天討論時你去哪了?”
我?我在睡覺,之後又去和科特打架了……
團長依舊向前走着,沒理我。估計他是覺得我做的不夠好……不行,我得證明自己的價值。
四處查看,沒有可疑的人物……不過,那隻貓是怎麼回事?
我跳到貓面前,蹲下身,用狼牙棒指着它,眼神兇狠的瞪過去,說:“混賬,瞪什麼瞪?”
扭頭看前方停住腳步的團長,說:“團長,這隻貓有殺氣,它瞪咱。”
團長沒回頭,說:“大河,那隻貓交給你了。我下命令,殺戮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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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加雷恩,小女孩交給你了!秉着騎士的原則,要溫柔哦!”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闖進來,接去了團長的話尾,輕佻的嗆腔回來。
我睜大眼,急速後退。斑點貓在聽到陌生聲音後,站立起來,身體拔高,變爲人形,橙黃的貓眼轉變成杏仁眼……
前方25米的地方,突然出現5個人,帶着凌厲的氣勢,挑釁的釋放念壓和殺氣。方圓半百的空氣被扭曲、壓抑。
“您好,囚徒們,我是圓桌騎士亞斯洛特•蘭斯,即將逮捕您們的人”,那個陌生的聲音優雅的自我簡紹。她有一頭火紅的長髮,長達膝蓋,身材火爆,娃娃臉,穿着一件露胸的白色鎧甲。
旁邊站着的一個嬌小的眼鏡娘,冷着臉,抿脣,褐色長髮紮在腦後,說:“冒犯M王女的囚徒,留下你們的性命來懺悔吧!”
團長微笑,視線轉到我身上,說:“大河,好好去和貓咪玩。”
溫和可親,我一瞬間覺得心裡暖暖的,擡眼看相信長,他的眼中寫着許勝不許敗,說:“允許大規模的破壞。”
一聽這解放詞,樂了。伸伸腰,彈彈腿,我看向那個已經穿好衣服的裸貓男。他披了一件深紅色的長袍,鬆散的擠着,白薔薇的皮膚若隱若現,墨蘭色的長髮散在後背,鋪成出淺淡的神秘。
我產生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這傢伙和我一樣是暴露狂!
兩邊的主人馬都站在原地,端着高傲的態度觀看。
我回頭看看強大的團長,他悶騷的拿着一本書,微笑的觀戰姿態。我悟了:打架時派前鋒搶佔頭彩,鼓舞士氣,我就是那打頭陣的前鋒。
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價值,我就重新定位自己這場戰鬥:強勁、牛X、漂亮的壓倒性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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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我是大河,11號,即將要送你下地獄的人”,兇狠的朝那個叫加雷恩的貓男說道。
“嗯哼?圓桌騎士是以實力排號”,他壓着音,脫掉半邊衣服,露出蒼白的背,魅惑的說:“我是4號,加雷恩•奧克。”
他的背上,花藤纏繞着一個阿拉破數字“4”,薔薇白與曜石黑交織出詭異的哥特華麗。
看來不好對付,我是首戰,得速戰速決。屈膝,小幅度“強化”速度,直衝到他面前,超破壞拳攻擊。他閃身劃過,我將拳落在地面……大地崩裂!
飛沙走石中,我向下墜落,踏擊碎石,借力躍起,俯衝向加雷恩,“強化”右拳的堅,超破壞烈焰拳攻擊!
我的速度,和重力相比,哪個快?
地面。破壞拳擊在他的左肩,帶着半個身體,全部碎成肉醬。
騎在他身上,腿支在潮溼的地底,勾起嘴角,看他橙黃色的眼中寫滿詫異,我說:“很抱歉,我不是騎士,比較粗暴。”
貼近他耳邊,聞到了混在濃重血腥味中的伊甸園,忍不住再貼近他的長髮,細細的嗅。我告訴他:“11號,是最強的。”
這樣近的距離,能看到他皮膚的紋理,以及,情緒的波動、翻滾。
好一會兒,我嗅夠了伊甸園的味道,放手在他的心口,準備用虛閃給他最後一擊,斬草除根,好帶着他的頭顱上去和團長要誇獎。
估摸了唸的量,我的遵循信長說的,最節約的使用念力,避免浪費和消耗,以減小身體的負荷。
彈擊,虛閃,發動!
血液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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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既然你是最強的,那哥哥,可就不能溫柔了哦!”
——加雷恩的聲音!
鮮血飛濺,我的右臂,被整個斬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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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規模戰鬥開始,第三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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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超破壞拳發動後,兩方人馬撤到遠離中心戰區的地方。
看向對面的亞斯蘭特,庫洛洛說:“圓桌騎士是武都埃瓦里的最強護衛隊,聚集了世界各國的高手,由12人組成,倡導‘平等和世界’。所有圓桌的騎士彼此平等,並且互爲夥伴。但也並非完全平等——以實力定號碼,劃分出明確階級。剛纔那位加雷恩應是4號,或者5號,亞斯洛特小姐,您是幾號?”
亞斯蘭特坐在旁邊眼鏡娘準備好的椅字上,那是一張中世紀洛可可風樣式的圓椅。她微笑,親切可愛的臉。拉開胸前的衣服,左胸上,是花藤纏繞出的“3”。
庫洛洛輕輕的笑出聲來,在這壓抑的地方,清脆的突兀。
俠客說:“那麼,戴眼鏡的小姐一定是2號了。”一種開玩笑的口氣,帶着促狹,擊向對方的深層。
眼鏡娘從亞斯蘭特身後走出,摘下眼鏡,勾起泛冷的淺笑,清麗的面色上,殺伐之氣,席捲戰場。
瑪奇冷臉站在庫洛洛身後,庫畢長髮垂下,科特面無表情,信長冷漠,瞟了一眼大河戰鬥的那個巨坑。
芬克斯走出列,活動手臂,說:“芬克斯,5號。”
眼鏡娘抽出長劍,“圓桌騎士2號,高文•奧克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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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未說話,揮動右拳直襲,擊在高文的臉上。
“你在做什麼?”眼眸中是死灰般的冷意,高文直看向驚訝的芬克斯,獰笑,“這種程度的拳頭,玩過家家嗎?”
語閉,擡腳揣向芬克斯。
“哧”,芬克斯被踢飛到百米外。高文緊追上,踢擊,迴旋踢擊,下劈,一刀插在芬克斯左肩上。
看看被刀釘在地面的芬克斯,高文居高臨下的說:“本以爲是值得拔刀的對手……你真是讓我失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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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和瑪奇說:“芬克斯速度變慢了,身體也很遲緩。”
瑪奇目不轉睛的盯着旁觀的圓桌騎士,若若有所思的說:“圓桌騎士有12人,昨天我和俠客殺死4個,我記得其中一個是10號……意思是說,尾號和首號,是天差地別嗎?”
她補充道:“並且,還缺一個。”
“很可能如此,2號高文的力量甚至接近於大河的破壞力,速度和飛坦不相上下……不過,芬克斯完全不在狀態,速度變慢,身體遲緩……而且,大河花費的時間,似乎有點長了……似乎是有什麼,在抑制他們”,信長摸着下巴,接過瑪奇的分析。
聽完信長的話,團長說:“這裡還有一個人。”
“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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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仰望高文,逆光,看不清臉,只有冷漠的笑刺眼的投下。
扯起脣角,他輕鬆地說:“這個味道,是什麼?”
“伊甸園。”
“麻痹運動神經?”
“只要嗅到一點,神經、肌肉、感官,全部下降10倍。伊甸園,不是味道,是念力”,高文的聲音冰冷至極。
芬克斯的意識漸漸模糊,高文的聲音,在他耳邊,遙遠的飄散。
他似乎聽到,地獄裡來的聲音——
“1號,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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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瑪奇、科特、俠客、信長、庫畢觀戰,大河、芬克斯危機!
戰鬥還未全面展開,就陷入苦戰了嗎?
伊甸園!念力?
圓桌騎士顯出3位,那5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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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預告:全面戰鬥,衝破束縛去咆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