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呂明的小店在冬天這個季節果然火爆,體育學院和計算機學院的六棟樓裡全是他賣的小商品,再加上他的賣力肯幹,騎着方梅送的鳳凰牌自行車先後批發了果凍、蒜蓉香腸、瓜子等東西,將原來裝鞋子的櫥櫃也騰了出來。他經過調查發現‘女’‘性’的消費能力和口口相傳的能力要遠遠大於男‘性’的消費羣體,而藝術學院的‘女’孩子不論從氣質還是從相貌身材等方面無疑是全校最好的,爲了吸引這批‘女’‘性’顧客,他引進了些帶牌子的面膜和護手霜的商品,這吸引了想追求漂亮‘女’生,尤其是藝術學院‘女’生的男同學的注意,這些商品對於一些囊中羞澀的“屌絲”男生來說無疑是上上之選,利潤可觀,一個月下來竟然掙了一千多塊錢,伙食費不僅解決了,而且多餘的零‘花’錢可以和踢球的兄弟們一起大快朵頤一番,更讓人想象不到的是,方梅成了本班和外班‘女’生購買商品的聯絡員,從中也賺取了不少“跑‘腿’”費,這讓她不斷地鼓舞郭呂明繼續幹下去。湯明星看的眼熱,在一次吃飯的時候要求加入郭呂明的團隊,被當場吸納,‘激’動之餘,平時摳唆的他竟然將當天晚上所有‘花’銷包攬在自己身上。
爲了更好的經營,郭呂明將學校劃分爲四個片區,每個片區實行代理人制度,每個代理人只能在自己的片區內活動,不能超過範圍,每個代理人除了可以從他那裡得到優惠價格外,還可以在每個月底進行的評選中得到“紅包獎勵”,對於違紀超出經營範圍的或者銷售達不到標準的,郭呂明採取寬鬆的政策,三次爲限,超出的取消代理資格。他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底氣,不害怕別的同學和他搶生意或者他下面的經銷商繞過他直接和批發商進行‘交’易,是因爲藉助了張偉爸爸張天明的關係。張天明爲了幫助這個“兒子”確實‘花’費了不少心力,從張偉的口中得知郭呂明要在宿舍辦小賣鋪之後,就將他進貨的渠道、消費的人羣等信息打探的一清二楚,當得知郭呂明是從“景袤批發市場”進貨後,就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老同學劉力,請求他幫一下自己的這個兒子;劉力當即答應了下來,他作爲“景袤批發市場”片區的工商管理局的局長,還是有這個能力的,他讓手下的人打印了一份保證書,讓涉及到郭呂明進貨的商家都簽了字,然後讓張天明帶回去‘交’給郭呂明,讓他在上面籤個字就可以了。當張偉將保證書‘交’到郭呂明手裡的時候,郭呂明心裡翻江倒海,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講些什麼,隨即拿出筆來,在上面認認真真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雖然沒有仔細閱讀保證書,但上面有兩條內容讓他印象深刻,一條是供貨商保證用全市最低的價格供貨給自己,另一條是除了自己,供貨商不準將貨物供應給北科大其他以銷售爲主的人員。不管裡面的貓膩如何,這個保證書是有約束力的,無疑是針強心劑,更加堅定了郭呂明將生意做大做強的信念。
郭呂明簽完字後,將保證書遞給了張偉,讓他帶自己向張天明這個好爸爸問好;張偉嘻嘻地說道,只給爸爸問好,弟弟怎麼就忘了呢?郭呂明聽出了其中的醋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幾乎讓他窒息,直到他求饒爲止。張偉下午將複印件給了郭呂明一份讓他保存好,然後將原件‘交’給了張天明的司機小王帶了回去。張偉瞅着郭呂明高興的樣子,對着他說,哥,要不然這樣吧,如果你膽子大,咱們做一票更大的如何?郭呂明不明白什麼意思,問道,一票更大的,怎麼做,做什麼?張偉故作神秘,說道,等下午吃飯的時候叫上方梅、趙雙龍他們,到時候會把謎底揭曉。郭呂明看他得意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個“富家公子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到了下午吃飯時間,方梅恰好過來給謝麗娟買增白麪膜,還有替劉丹買護手霜,郭呂明問她,“梅兒,每次你過來給她們買東西,收取多少跑路費啊?”
方梅伸出了一根手指頭,輕聲地說道,“每次一塊,路‘挺’遠的,現在想想還有點不划算,但有總比沒有好!”
郭呂明用手將她的手指頭包了起來,對她說,“後面你每次過來,我會按照人頭給你提成!”;看到方梅疑‘惑’的眼睛,他繼續說道,“我說的更詳細點,比如說這次,你幫謝麗娟和劉丹買東西,不管東西貴或便宜,你就有了兩個人頭,每個人頭是五‘毛’錢,這次你就得了一塊錢,明白嗎?””
方梅嬌羞地說道,“靖哥哥,那怎麼好意思呢,我這樣不是兩頭賺錢嗎?別人知道了,會怎麼說我方梅啊?”
“沒事,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每次過來我就給你記上一次,到了月底我就跟你結算!你看怎樣?”郭呂明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看到方梅點頭,就將她的下巴箍了起來,衝着她的嘴巴親了一口。方梅竟然哼了一聲,拉過他的脖子嘻嘻地笑着說,“靖哥哥,我們好久沒有那個了,我好想呀!你想嗎?”。
郭呂明一下子將她擁入懷中,將舌頭探入了她的檀口,與那溫熱香甜的舌頭纏繞在一起,手開始不老實地把她的羽絨服拉鍊拉了下來並伸了進去,那兩團榴蓮般大小的大白兔在他的撫‘摸’下愈加的膨脹,正準備把手伸進方梅的‘毛’衣,突然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郭呂明慌忙拉着正在嬌喘的方梅跑到了陽臺,隨手把‘門’關了上去,探出頭來看去,只見湯明星和趙雙龍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心裡罵道,這兩個衰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來;方梅看到他那急躁的神情,再一次在他的耳朵邊說道,“靖哥哥,別急,咱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呢!”,然後拍了一下他那高高的“降落傘”,笑着說道,“等這個星期天再來看你吧!到時候一次‘性’喂個飽!”;郭呂明將她的腰環抱住,雙手從衣服的底部伸了進去,撫‘摸’了一會兒光滑如綢緞的肌膚,才嘆了口氣,將她的拉鍊重新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額頭,拉着她返回了宿舍。
可巧,張偉從洗手間回來,高聲說道,“咱們下午一起去吃個飯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宣佈!”;趙雙龍正坐在凳子上拖鞋,說道,“我和明星剛吃完飯回來,現在一點兒都不餓,你有什麼事情,現在說一下唄!”。
“現在不能說,場合和氣氛都不對,如果你們晚上陪我吃飯,我會給你們一個surprise!”張偉興奮地說道。
“還是讓呂明陪着你去吧,我和雙龍就不過去了,剛纔踢球累得很,真的沒有‘精’力再吃飯了!”湯明星拿起臉盆,肩膀上搭着‘毛’巾正準備去擦一下身子。
“那好吧!但是你們不要後悔啊!這個事情可能決定了你們將來的財運哦!”張偉顯然有點失落,還是希望他們兩個過去;但看到他們兩個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勉強,叫上郭呂明和方梅向外面走去。
隨便找了個飯店,郭呂明叫了三菜一湯就支起耳朵來聽張偉的surprise。張偉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問道,“哥哥,你想不想把生意做大做強?”
“嗯!當然,傻子纔不想呢!有什麼好主意嗎?”郭呂明問道。
“起先我是反對你開小賣鋪的,但沒想到你能把這個做的這麼好,關鍵是你這個人有這個!”張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說道,“你還比較勤勞,這在我們同學當中你要說自己是老二,恐怕沒有人敢說老大呀!所以我給你出一個好主意,你看行不行啊?就是,你看啊,咱們學校的小賣鋪,現在不是生意慘淡嗎?當初我們也分析了這裡面的原因,只要你願意,我想和你一起把這個小賣鋪給承包下來。”
郭呂明和方梅對視了一下,同時用驚訝的神情看過去,讓張偉回身不舒服。
“偉兒,你不會是瘋了吧?這麼大膽的想法你都敢想,還要不要活啦?”郭呂明誇張地說道。
“是啊,張偉,你知道承包下這個小賣鋪需要多少錢嗎?”方梅接着問道。
“我……我…….當然想活了,我就是看學校那個小賣鋪不行了,所以就想着可以把它救活,至於多少錢什麼的,我倒沒有想過!”張偉有點結巴,看起來並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
“哈哈,偉兒,剛纔哥哥我是給你開玩笑的!你這麼牛叉的想法,想想都讓人興奮,如果能夠實現的話,真的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要說你我的財運,就是將來寫校史的人恐怕也要濃墨重彩地給我們哥們留上一筆啦!”郭呂明拍着下張偉的手背,和方梅同時笑了起來。
“哥哥,剛纔你真是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爲你就這樣把我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裡呢!還有你,方梅,淨添‘亂’,和我哥哥演雙簧是吧?以後還怎麼當我的好嫂子呢?真的是,怕了你了!”張偉斜眼瞅着方梅。
“張偉,真對不起啊!剛纔不是你哥哥給了我一個眼‘色’嗎?所以我們就一起那個啥了,其實不是有意這麼做的,一會兒喝瓶酒怎樣,嫂子我向你賠禮道歉!”方梅完全沉浸在已經成爲郭呂明老婆的思緒中,說話語氣和原來有很大的不同,將自己端的很大,站的位置很高。
“嫂子,嫂子!這個詞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生啊!”郭呂明夾了一口菜,輕輕地說道。
方梅嬉笑着拿起粉拳向他打去,嘴裡一個勁地說着討厭討厭;郭呂明也不躲閃,任憑她的擊打。
“偉兒,你的想法確實‘挺’surprise的!但此事應該從長計議,我先談下自己的看法啊!第一我們沒有資金,我估計如果我們想盤下這個小賣鋪,前期的費用應該在七到十萬之間,第二我們有很多不確定因素,最重要的是人流,如果人流不充足,做什麼都是白搭,我們還有待觀察,第三我們沒有後盾,工商法這些東西我們不懂,如何登記註冊,還有‘交’稅,我們都不知道。但好的地方在於,第一我們可以擴展地盤,將小賣鋪由宿舍拓展到校區中心,這樣無疑會增加覆蓋範圍,但現在我這邊已經把校區分成四個部分,試行分區承包制,這和拓展地盤是一樣的作用;第二我們可以增加關注度,在校區的小賣鋪打廣告可以提升知名度,但現在經過宣傳,我們417宿舍小賣鋪的名聲也是遠播在外,所以沒必要非要藉助那個小賣鋪宣傳了!”郭呂明滔滔不絕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引得張偉和方梅頻頻點頭。
“哥哥,看來我的想法還是不夠成熟!我只是有點衝動,沒有你想事情想的這麼全面,我下週回去再和爸爸溝通一下,看看他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張偉說道。
“嗯,既然知道自己不成熟,那下午這頓飯…….”郭呂明拿筷子在飯菜上面繞了個圈,瞅着張偉說道。
“這頓飯,我請!”張偉笑嘻嘻地說道。
“偉兒,和你開玩笑的,哥哥最近也掙了不少錢,怎麼能讓你破費呢?這頓我請啦!”郭呂明爽快地說道。
“哥哥,豪爽!”張偉讚道。
進入2002年的一月,也就是‘陰’歷新年來臨之前,北科大唯一的小賣鋪終因經營不善宣佈倒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郭呂明的片區代理人制度將人流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裡,導致它在最後一個月創紀錄的淨虧,經營的人也失去了耐心,並與校方的合同提前終止。而在此時,看到希望的郭呂明抓住了機會,與校方進行了一場學校有史以來最牛的談判,雙方是以校務辦主任牛碧青(校長牛碧麗的妹妹)、系主任胡小柏爲代表的甲方和以學生身份出場的郭呂明、張偉爲代表的乙方,並最終以四萬元的低價將小賣鋪承包了下來,當雙方在合同書上籤過字後,郭呂明和張偉相擁在一起,這無疑是老天爺送給他們最好的新年禮物。這個小賣鋪被命名爲“四一七商店”,以此來紀念自己的宿舍和他們的友誼。
有張天明指派的律師團隊和經營團隊的指導下,郭呂明和張偉很快地上了手,僱傭了幾名員工開始全新的經營生活,在宿舍的業務‘交’給了湯明星和趙雙龍進行打理。按照六四分的原則,郭呂明拿到了百分之六十的分成,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