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來星語酒吧這樣一等一的豪華夜場,諸葛映徽自然不會再開着普通的小車,而是一臺火紅色的寶馬車。
工作和休閒,諸葛偷王分得很清楚。
其實諸葛映徽並不喜歡大紅色的車子,之所以開紅色寶馬車來星語酒吧,只是爲了顯示自己還很年輕。諸葛映徽拒絕承認自己已經年過四十。儘管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需要靠金錢或者其他貴重物品去引起女孩子的關注,但諸葛映徽認爲,那只是爲了加快進程,節省寶貴時間而採用的小道具。
沒有這些小零碎,諸葛偷王依舊是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只要肯多花點功夫,釣個年輕馬子算啥?關鍵諸葛映徽覺得沒必要浪費那個時間。能夠用錢和鑽石來擺平的話,爲什麼要舍易求難呢?
在寸土寸金的首都城,縱算是星語酒吧,也搞不起太大的地表停車場,只能向地下發展。
諸葛映徽帶着豐滿女孩徑直走向地下停車場那臺紅色的寶馬車。
上次被雪域刀王丹增多吉在地下停車場堵住,並沒有給諸葛映徽造成太嚴重的心理陰影。做一個偷王,心理素質不可能太差。那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情況,不會輕易出現在他的身上。
看到紅色的寶馬,豐滿女孩益發開心。
這回是碰到真正的高富帥了。
儘管眼下的首都城,寶馬車也只尋常,不算如何的豪華闊氣,起碼證明朱哥哥有錢不是裝出來的。這就很好,上完牀之後,應該還會有好處的。
“我靠!又玩這招?”
諸葛映徽打開寶馬車門,鑽了進去,隨即便怪叫起來,駭然地望向右側。
只見副駕駛座上,早已端端正正坐着一個人,懷裡抱着的大黑貓朝偷王呲了呲牙。
可不正是蕭凡麼?
豐滿女孩壓根就沒上車,剛轉到副駕駛座,手還沒觸到車門,就被辛琳冷冷的目光看得渾身冰涼。
這個女人簡直就像個幽靈……不不,是像個妖精……忽然就冒了出來。剛剛都看得明明白白,四周不要說人,連個鬼影都沒有。眼睛一眨,面前冷不丁的就站了這麼一女人。
辛琳並沒有將她怎麼樣,只是安安靜靜地看着她。
豐滿女孩尖叫一聲,轉身就跑,沒跑幾步,高跟就斷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豐滿女孩顧不得腳踝處傳來的鑽心疼痛,勉力站起身來,咬着牙,速度絲毫不減,飛也似的跑掉了。
辛琳緩緩上前,拉開寶馬車門,坐進了後座。
“諸葛先生,效率很高啊。三個月不到,就從草原回來了。”
蕭凡微笑着說道。
諸葛映徽大怒,叫道:“你別說沒有跟蹤我啊!我還就真不信了,你是諸葛亮,能掐會算!”
蕭凡笑道:“諸葛亮能掐會算,爲什麼別人就不能呢?”
諸葛映徽悶“哼”一聲。
他還真的不信這一套。想他諸葛映徽,縱橫天下,想偷誰就偷誰,完全就是興之所至,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他會偷誰的東西。難道那些被偷的傢伙,都是命中註定要破財?
“諸葛先生,你是偷王,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跟蹤你而不被你發現?”
蕭凡淡然說道。
諸葛映徽不由愣了一下。
蕭凡這句話算是擊中了要害,作爲一個最厲害的“賊”,諸葛映徽深知,跟蹤和反跟蹤是必修課。蕭凡說的沒錯,這世界上最頂尖的特工全加起來,能夠跟蹤他而不被他發現的,可能不會超過十個人。這樣的頂尖特工,在任何一個情報組織,都是“國寶”級別的,焉能輕易爲個人驅使。
瞧蕭凡的年紀,怎麼都不大可能是國安或者軍情方面的高級領導。
“諸葛先生,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爲這個事情糾結。我早就已經說過,只要你把長春香交給我,我就把經文上卷還給你。兩清。”
“真的兩清?你保證以後不來煩我?”
諸葛映徽將信將疑。
蕭凡微微一笑,說道:“偷王,你不覺得你這麼說太無禮了嗎?我就算以後要再找你幫忙,自然會開出讓你滿意的籌碼。”
“謝啦!”
諸葛映徽斷然一揮手,冷笑一聲。
“我不是生意人,不接單。我偷東西,完全是興之所至,你覺得我還會爲了錢去偷嗎?”
辛琳冷冷說道:“諸葛映徽,有很多東西是錢買不到的。”
“比如說呢?”
“你的命!”
諸葛映徽冷笑道:“你想殺了我?”
“不可以嗎?”
“請便!”
偷王之王可也不是誰都能威脅得了的。
蕭凡輕笑道:“諸葛先生,你可能誤會了,我們都不喜歡殺人。比如說你的命,不一定是用來殺的,也可以用來救。或許諸葛先生下次遇到什麼危難,還可以用你的命來交換我想要的東西。”
“呸呸呸!烏鴉嘴!”
諸葛映徽頓時大爲惱怒。
“好啦,廢話少說,跟我去拿長春香吧。經文帶着的呢?”
蕭凡也不生氣,笑着點頭。
諸葛映徽二話不說,啓動了寶馬車,腳下猛踩油門,寶馬車幾乎是橫衝直撞地衝出了地下停車場。也不怪朱哥哥鬱悶,剛在酒吧釣到一個正點的貨色,全給這兩個掃把星給攪和了。一條鑽石項鍊倒是小意思,朱哥哥不差錢。關鍵是心情。
諸葛映徽可沒有那個心思再跑一趟酒吧。
真他孃的晦氣!
寶馬車徑直開往諸葛映徽在首都的落腳點,一處半新不舊的小區。這小區的檔次也就中等,幾年前就建成了。很普通的小區,住戶也是五花八門,大都不是太有錢的人,中產階級居多。
選擇這樣的小區作爲自己在首都的落腳點,自然還是爲了不引人矚目。
進入小區之前,諸葛映徽條件反射似的瞟了一眼小區的門牌號碼,尾數是“7”。諸葛映徽心裡一驚,記得上回在酒店,蕭凡就說過,他在首都的住所,門牌號碼的尾數爲“7”。
這小子如果真的不是在追蹤自己,那就太可怕了。
諸葛映徽嘴裡說得硬氣,心裡卻不免有些打鼓!
當今之世,奇才傑出者不知凡幾,他諸葛映徽能在“偷界”稱王,焉知就真的沒人跟他的老祖宗諸葛亮一樣能掐會算?
諸葛映徽購買的單元房,照例是在三樓。
他不會住太高的樓房,萬一出現什麼狀況,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三室一廳的房子,使用面積大約是一百一十平左右,考慮到諸葛映徽單身,這裡又僅僅只是他在首都的一個落腳點,三室一廳的房間已經太大了。
關鍵是豪華。
這房子的內部裝飾,絕對和它的外表形成巨大的反差。估計花在裝修上的錢,百分之百超過了毛坯房的購買價。甚至掛在牆上的一副山水潑墨,蕭凡一眼就能認得出來,依稀是北宋范寬的真跡。拿到古玩市場上去拍賣,價值連城。諸葛映徽就這麼隨隨便便掛在牆上。朱哥哥實在太有錢了,不胡亂花掉些,當真對不起“偷王之王”這個頭銜。
唯一遺憾的是,這豪華的裝飾看在蕭凡和辛琳眼裡,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種世俗的豪華,蕭凡辛琳從不看重。
真要說到錢,止水觀蕭凡榻前那張紫檀木的小几,只怕就比諸葛映徽這整套房子裡裡外外加起來還要值錢。
蕭凡倒是對室內的裝飾風格比較感興趣,充滿着現代化的氣息。前衛青年喜歡的時髦物品,在諸葛映徽這房子裡都能找到蹤跡。連客廳裡的茶几都是非常抽象的造型。
潛意識裡,諸葛映徽一直都將自己當作年輕人。
生理上的新陳代謝是自然規律,難以抗拒;心理上的青春永葆,卻全看自己的心態。
“隨便坐,茶水我就不倒了,咱們一手錢一手貨,兩清之後請你們馬上走人。實話說,在這裡,兩位是不受歡迎的人物。”
諸葛映徽嘴裡念念叨叨,跑進臥室去了。
蕭凡坐下來,沒有坐在沙發裡,而是坐在一張看上去是由玻璃鋼製成的椅子之上。睡硬板牀,坐硬凳子,蕭凡早就習慣了。
辛琳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
進門之時,辛琳就已經將這房子看了個通透。這也是“保鏢”應有的警惕性,雖然說辛琳並不害怕諸葛映徽搗蛋。
諸葛映徽偷東西固然很拿手,殺人的技巧卻並未臻於上乘。
“呶,這就是你要的長春香,你自己看看吧,真的假的自己分辨清楚。”
不一會,諸葛映徽從臥室裡跑出來,遞給蕭凡一個兩尺長短的沉香木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古色古香,似乎本身就是一件頗有價值的文物。料必蕭凡所需的“長春安魂香”就在木盒裡面。
辛琳手一伸,接過了木盒,正準備打開,忽然身子一晃,就自原地消失了。
諸葛映徽只覺得眼前一花,辛琳就不見了人影,連忙仔細看去,只見辛琳手裡已經多出一柄極薄極細的軟劍,“嗤”的一聲,向着陽臺裡側掛着的厚厚的天鵝絨窗簾疾刺而去。
“幹什麼?”
諸葛映徽嚇了一跳,叫道。
這人怎麼回事,小姑娘家家的,說打就打,一點徵兆都沒有。
這陽臺外邊,又有什麼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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