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長老,此人可是我們嶽西國的公敵,道友不會在這要緊關頭犯糊塗吧?”
黑袍少年眼見情形不對,雙目死死盯住蕭凡,嘴裡卻對南長老說道。
南長老冷哼一聲,臉色陰晴不定。
這當兒,還真的很難抉擇。
蕭凡舉手一揚,如意雷光塔飛射而出,在半空中化爲丈許大小,閃閃的電網傾瀉而下,將陳陽籠罩其中,右手一翻,已經握住了一柄青濛濛的長劍,正是由十二片螭蛟本命龍鱗幻化而成。
黑袍少年臉色鐵青,雙手一抖,手中長槍筆挺,指向蕭凡。
傳音符發不出去,南長老又舉棋不定,看來只有先硬扛一陣了。這裡畢竟是在魔焰城中,動靜一旦鬧大了,肯定會有其他同道陸續趕過來。只要自己能頂住片刻光景,不怕這姓蕭的小子本事通天,也叫他有來無回。
“看劍!”
人影一閃,蕭凡就在原地失去了蹤影。
下一刻,黑袍少年面前空氣一陣扭曲,蕭凡現身而出,手中青濛濛長劍向着黑袍少年疾劈而下。
“來得好……”
黑袍少年見狀大怒,一挺長槍就迎擊上去。
這姓蕭的竟然如此託大,就這麼硬生生砍了過來,不適用任何法術。
難道他以爲不要費吹灰之力就能將自己拿下不成?
“嚓”地一聲輕響!
黑袍少年正要放出苦修多年的黃泉煞氣,這麼近的距離,看這姓蕭的小子如何閃避。卻只見那柄青濛濛的長劍驟然破碎。頃刻間化爲十幾片碎片,四散飛射。
怎麼回事?
堂堂一名元嬰中期修士使用的兵刃。這樣弱不禁風,一碰就碎?
不過隨即。黑袍少年就知道自己錯了。
十幾片青濛濛的碎片,轉眼就化爲十幾柄青色利劍,向黑袍少年疾斬而去。隨着煉化的時間越長,這些本命龍鱗和蕭凡神念之力的聯繫也越緊密,頃刻就布成一個微型劍陣,將黑袍少年籠罩其中。
與黑袍少年剛纔長槍幻化成黃泉煞氣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黑袍少年長槍幻化成的黃泉煞氣,離蕭凡很遠,蕭凡可以從容應對。這十二柄本命龍鱗劍組成的微型劍陣。瞬間就已經距黑袍少年近在咫尺。
黑袍少年大驚失色,這當兒,無論如何,閃避都已經來不及了,不由得情急拼命,一張嘴,噴出一件黑漆漆的玉牌狀寶物,瞬間光華大放,從中透出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竟然在這瞬間打算自爆寶物來躲過劍陣切割之危。
便在此時,黑袍少年只覺得渾身一緊,真元法力忽然被牢牢禁錮住了,半點都發揮不出來。甚至連身子都無法動彈半分,一道近乎透明的繩索,將他渾身上下牢牢捆住。再也掙扎不得。
那塊黑漆漆的玉牌,沒有了他的真元法力催動。黑幽幽的光華漸漸收斂,變得十分黯淡。
蕭凡袍袖一捲。將玉牌握在了手中,緊接着,屈指連彈,銀光閃耀之中,十幾枚精巧的柳葉飛刀,插進了黑袍少年渾身上下的十幾處要穴之中。黑袍少年剛剛凝聚起來的一點真元,立時奔瀉,再也凝聚不到一起。
十幾處要穴被制,饒是黑袍少年本領通天,也半分都掙扎不動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裡,向着蕭凡怒目而視。
蕭凡舉手一招,十二柄龍鱗劍飛了回來,倏忽間,囚龍索也不見了蹤影。
這幾下交手兔起鶻落,快得令人眼花繚亂。
包括南長老在內,大家都還沒回過神來,黑袍少年就已經被蕭凡制服。
堂堂黑魔教長老,元嬰初期巔峰狀態,僅次於黑魔王的高手,和蕭凡交手一個照面,就一敗塗地,連半分掙扎餘地都沒有。
這個戲法變得,簡直神奇無比!
一開始,南長老甚至還在懷疑蕭凡的境界,要說這麼短短四十年,蕭凡由金丹後期進階到元嬰初期,還說得過去,但居然一下子到了元嬰中期,卻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不得不懷疑蕭凡是用了什麼寶物刻意製造出來的假象,想要藉此震懾住在場諸人。
誰知大謬不然,蕭凡的真實戰鬥力,只有比他們預料的更強,而且強得太多!
如果不是蕭凡手下留情,黑袍少年此刻已經成爲一具死屍。
至於身受重傷的南長老,更是不堪,縱算他願意和黑袍少年聯手,也不過是讓此間多一具屍體罷了。
“查長老,勞駕,送我們出城吧!”
蕭凡不去理會其他人的驚詫,舉手收回瞭如意雷光塔,淡淡對黑袍少年說道。
南長老這才恍然,爲什麼蕭凡會留下黑袍少年一條性命。
此人是黑魔教的大長老,在黑魔教地位尊崇,僅次於教主黑魔王,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由他親自“護送”,魔焰城無人敢於阻攔蕭凡。實在是個很不錯的人質。
蕭凡固然自信滿滿,畢竟也是在黑魔教的老巢,八大魔宗的高手都匯聚此地,行事謹慎些,絕不會錯。
“蕭道友……”
南長老大驚之下,急急叫道。
蕭凡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南長老頓時脖子一縮,到口的話都嚥了回去,不敢正視。
看上去,蕭凡對他並沒有什麼香火之情。
本來也是,當年曾經被逼着去參加厲獸荒原的賭賽,對嶽西國的魔道宗門,蕭凡能有什麼好感?自己若敢阻攔他,只怕他立時就會翻臉。黑袍少年還有成爲人質的價值,自己可是連這點價值都沒有。
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蕭凡……”
陳陽開口了,雙腳黏在那裡,神色間頗爲遲疑。
蕭凡臉上便露出了徵詢的神情。
“我們就這麼走了。萬一黑魔教上門問罪,怎麼辦?師父她……還在閉關。重傷未愈……”
陳陽壓低了聲音,輕輕說道。
蕭凡的雙眉微微蹙了起來。
陳陽咬了咬嘴脣。低聲說道:“你不知道,師父對我很好的,從天台城撤退的時候,師父就是爲了保護我才受的傷,不然……我早就被魔獸吃了……”
聽得出來,寧輕語對陳陽確實很好,打定主意要讓她做自己的衣鉢傳人。
“素素,你能這麼說,師父很欣慰……”
便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略帶幾分虛弱,一聽就知道說話的人重傷未愈。
“師父?”
陳陽頓時又驚又喜,叫道。
只見不遠處,一道人影自暗處走出來,髮髻高聳,宮裝華麗,正是天台宗宗主寧輕語,儘管臉色蒼白。中氣不足,這位卻始終在努力保持着一派之尊的威嚴。
“師父,你的傷還沒好,怎麼就出來了?”
陳陽急忙走過去。攙住了寧輕語的手臂,急急說道,滿臉真情流露。
寧輕語喘了口氣。愛憐地拍了拍她的手,低聲說道:“傻丫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師父還能坐得住嗎?”
隨即眼光一輪。落在了蕭凡臉上。
蕭凡微微一欠身,說道:“寧宗主!”
嶽西國九大魔宗在蕭凡心目中沒有半分好感,但看在陳陽的面子上,對寧輕語還是保持着一定的禮貌。不管怎樣,此人是真心對陳陽好,蕭凡對她自然又有所不同。
“蕭道友,多年不見,道友進境竟然如此之快,實在令人驚訝。”
面對和自己同階的蕭凡,寧輕語往日的優越全都收了起來,微微頷首,很客氣地說道。
蕭凡笑了笑,說道:“多承寧宗主誇獎,蕭某運氣不錯。”
寧輕語點了點頭,眼神往軟癱在地的離軒身上一掃,雙眸中閃過一抹極度厭惡和憎恨的神色,緩緩說道:“這個逆徒,竟敢欺師滅祖,多謝道友爲我天台宗清理門戶。”
“師父,師父饒命……我是被逼的,真的,我是被逼的,師父饒命啊……”
離軒不由得亡魂大冒,掙扎着爬起來,向寧輕語連連磕頭,涕淚交流,哀聲不斷。
當初決定投靠黑魔教,離軒早已將一切都籌劃好了,整個計劃萬無一失。誰知道半路上殺出一個蕭凡,將他的全盤計劃破壞殆盡。
“哼!”
寧輕語峨眉一揚,皓腕輕擡,一道匹練般的劍光自袍袖間飛射而出,在離軒的脖頸間一繞而回,離軒的求饒聲戛然而止,腦袋無聲無息地滾落在地,脖頸間污血一衝老高,頓時血腥氣四處瀰漫,中人慾嘔。
“噗通”!
無頭屍身重重栽倒。
這名欺師滅祖的叛徒,終於一命嗚呼了。
一劍斬殺了離軒,寧輕語看都不看那無頭死屍一眼,轉而望向陳陽,愛憐地摸了摸她的秀髮,輕聲說道:“素素,你跟蕭道友走吧。你們原本就是伴侶。這麼多年,跟在師父身邊,你也吃了不少苦頭……只可惜,師父看不到你大放異彩的那一天了!”
“師父,我不走,我不走……我要是走了,你們怎麼辦?”
陳陽拼命搖頭,淚水不絕流淌而下。
“傻丫頭,走了就走了,有什麼怎麼辦?難道黑教主還能把我們天台宗都殺了?放心,他不會那麼做的。”寧輕語微笑着安慰道:“再說,只要你和蕭道友安全,我們就越安全……”
說着,瞥了不遠處的蕭凡一眼。
寧輕語不愧是一派之尊,自始至終,頭腦都非常清醒。
有蕭凡這樣一位和黑魔王同階的元嬰中期修士在外,黑魔王投鼠忌器,也不敢當真對天台宗怎樣。
畢竟蕭凡並未傷及黑袍少年的性命。
“嘿嘿,寧道友對這位蕭道友,還真是滿懷信心啊,倒是讓黑某頗感興趣了!”
就在這時候,半空中響起一個轟隆隆的聲音。
所有人都臉色立變。(想知道《大豪門》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衆號,搜索“zhongwenwang”,關注公衆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