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汝君知道,如果她出嫁了,而且嫁給一個漢人,皇帝劉恆,內心就會放心下來。
大漢朝對於公主其實沒有什麼束縛力。
之後她要怎麼玩,其實皇帝估計都不會管她。
看館陶長公主劉嫖就知道了,劉嫖可以說是一個完全自由的女人。
對於她的丈夫,她也說不上忠貞。但是,他丈夫一直非常乖,至少在人前,不敢不給館陶長公主的面子。
聽說,即使是在人後,陳午也是非常恭敬。
對象是館陶長公主劉嫖,他真的沒有太多選擇權。
對於錢汝君,或許錢汝君的丈夫有更多的選擇,不過畢竟是大漢皇室的公主能夠選擇的方向也不多,想要把公主休掉,那是不可能的,只有錢汝君把他休掉的份。
這一點,薄慶在結婚之前應該早就知道了。
對於這個婚姻,他也沒有選擇權。
對於錢汝君會送出貞操表示她的抗議這件事,他覺得很心疼。
其實,在大漢,對於女子的貞操看的不是很重。
薄慶雖然不喜歡,但是也不會反感。他一直覺得,或許錢汝君會比他更重視這點。
所以他很放任錢汝君。但是還是出事了。
婚後,兩個人同牀共枕,他更能夠確定這件事。
“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大漢的公主,大漢公主擁有的我都能夠擁有,所以我不會遵守薄家的規矩,就算薄家是屬於太后的親戚,但是再怎麼樣也比不上皇族。
其實你應該早就知道,我會堅持自我,不會就這樣放棄我的自由。
其實皇帝會選擇讓我出嫁,其實最主要就是要限制我的自由,我知道,而且皇帝想說,如果我要有孩子之後,我會有更多的顧慮。
或許就會更遵守大漢的規則,或者是皇室的規則,皇室做什麼都沒有關係,但是一定要顧慮到劉姓皇室的尊嚴。
偏偏,我雖然是皇室,但是我不姓劉。這是皇帝沒有辦法單純的信賴我的原因。
如果跟我生活在一起,我會讓你生活的非常舒服的,至於幸不幸福,我就不敢說了。
因爲我認爲男孩子的幸福,不等於女孩子的幸福,對我來說把你照顧的好好的,你就該覺得幸福。但是我知道對男人來說,這不是他所追求的。
男人其實更想要表現自己,所以他不滿足於家庭生活,非得在外面追求普世的承認,而對一個人來說,如果不能夠當一個皇帝,他就是必須成爲一個大官,或者是值得人重視的人。”
“你知道我追求的向來都不多。”
“是啊,你追求的向來都不多,可惜你不爲了自己,不爲了你的妻子,你追求的是整個家族。
你要的是家族的綿延,而不是個人的幸福。如果皇帝承諾要讓你薄家綿延下去,你甚至可以犧牲我。
但是你知道,這件事沒有怎麼簡單。你知道,只有不斷的讓皇帝體會到你們家族對他是有益的,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你們的家族才能夠在這個高高的地位上綿延下去。
我會被看重,應該不只是你看重,而且你的家族也看中我了吧,我能夠讓皇帝感到我的用處,不管我在哪裡。”
“或許妳會覺得這些事情讓感情不是那麼的單純,但是我對妳的確是有好感的。”
“我知道呀,否則就不會選擇嫁給你了。
要嫁一個男人再怎麼樣也要那個男人對我有點好感呀!
現在婚禮也舉辦完了,我們也洞房花燭夜了,那麼我現在想要回到金麥城接好,繼續接下來的旅程,你呢?跟不跟我回去?”
“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就應該在一起,你不能夠隨隨便便的就離開吧?”
“如果我不去做自己的事情,難道你就能夠守在我身邊,永遠不離開我嗎?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出去做各種事情,放下妻子,出門去做各種事情來彰顯自己嗎?”
錢汝君好像要把心裡的怒氣,全部放在薄慶身上。
這麼多年來,她的確對男人有很大的怒氣。
但是她多半時間,並沒有說出口。
“如果我們兩個人都太堅持自己,怎麼能夠好好的把日子過下去呢?”
“難道你作爲一個女人就不能忍讓一下嗎?”薄慶問道。他心中的確有怒火。
錢汝君現在好像得理不饒人。沒有把他看做自己的丈夫。他覺得兩人的關係,還不如沒有結婚的時候。
沒有結婚,她或許就不會要求這麼多了。
“你知道嗎?我這麼努力工作的目的就是想要到處玩,你陪不陪我完成心願,我們不要在理會薄家了。
你這陣子,爲薄家付出這麼多,已經太辛苦了。”錢汝君嗔道。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薄慶對薄家的愛,是錢汝君不能瞭解的。
“在婚前,你能夠幫我替薄家做這麼多事情,並且讓薄家在政治地位不斷提升,爲什麼婚後妳反而不想要管國家了呢?”薄慶無法理解錢汝君的做法。
“薄家只是剛好站在我前進的路上,對我有幫助,所以我接受了你的好意,並且利用你的好意來發展起來這一點我是感謝薄家的,或者說我感謝的是你,而不是薄家。”
“我接下來還會帶領着薄家的軍隊,在北方的疆域,或者是南方的南越進行大規模的掃蕩。妳必須在長安的家裡等着我。”薄慶下最後通牒道。
“我還要完成最後一件的事,完成這件事情之後,我就要坐船出海了。其實這件事,是我手下的人才會去做,也不見得需要我。我只是不願意放棄他們。他們要跟着我一起去遠方。”
“什麼事讓妳想停下腳步?”薄慶好奇道。他知道,錢汝君其實早就想走了。結婚也是讓錢汝君留下腳步的原因。可惜,他似乎做的很不好,錢汝君並沒有因爲他而停下腳步。
但是錢汝君爲別人停下腳步,卻讓薄慶不是很開心。
“馬達。我在傳播一種叫馬達的學問。他可以極高的提高我們對動力的應用。提高生產效率的同時,就會有更多人吃飽飯了。讓大家吃飽飯,纔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馬達我聽過,要是讓薄家代理銷售,很快就能賣的到處都是了,那需要妳把這個東西都賣出去,着簡直是敗家。”
薄慶不知不覺說出這段話,說起來是任何人如果家裡有好東西,都是藏着掖着,不讓別人知道。
那知道錢汝君在家裡擁有別人學都學不會的好東西,竟然還趕着把大道理都交給別人,別人聽不懂,還想辦法讓人家聽懂。
聽說這是錢汝君在秦皇島的一批手下,研發出來的錢汝君曾經在長安女學堂用到那時候他還知道保守秘密,這次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把這個東西傳播出去。
估計是長安女學堂的學生跟她說了什麼不動聽的話。
聽說錢汝君又要派手下去講解這些東西,給一般老百姓聽薄慶的眉頭就皺的死緊。
薄慶覺得現在錢汝君的財富就是他的財富。
在大漢這纔是正常的情況他反而認爲像館陶長公主劉嫖這種事是不正常的,大部分的公主還是會尊重他的男人。
在大漢掌管錢財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錢汝君覺得她要交代的話,已經交代完畢,就想要離開薄慶,前往一個新的地方。
她還記得,由於薄慶跟着他,讓她臨時轉變方向,她的巡邏還沒有完成,她還必須去看手下人最近過的怎麼樣。
最重要的是,把學堂島學生收回來。
因爲有這個目的,倒是不能有地方沒有走到。
薄慶,不知道錢汝君能夠飛,所以讓錢汝君走出他視線範圍,就再也找不到錢汝君,讓他非常懊惱。
“真是胡鬧。”
薄慶憤憤道。
“公子,接下來,我們應該朝向那個地方前進?”
“我們前往南越吧!我們有一隻軍隊已經聽從皇帝的話,前往南越了。接下來,皇帝就要對南越用兵了。我們不能落於人後。我們在北方的戰爭,並不出彩。可以說,討伐北方的功勞都被錢汝君佔了。回到大漢,大家都沒有領到多少功勞。”
錢汝君飛在天空中更覺得她離開大漢很遙遠。
她現在有婚姻,但是她似乎傷害願意愛自己的人。
最後,她發覺,她是一個有問題的人。
在她的腦海裡輸入了這些觀念的人,或許也有一點錯誤。
“我錯了嗎?可是爲什麼我總感覺我沒有錯,可是活着錯誤的人似乎活得比我更好?因爲他們懂忍讓,肯退讓,願意自己過更不好的生活,所以他們能夠接受這個世界,會被這個世界反叛。但是追求公平的我,或許得到了世界給予的部分公平。
但是在別人眼中,或許就成爲一個異類,即使是薄慶也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異類,想要改變一個人的觀念,太困難了,而這個觀念是社會強加給予的,即使在後代她仍然是一個詭異的分子,那麼她的思想究竟來自於哪個年代呢?”
“那個必須去的世界,會給予我公平嗎?或者,什麼都不要求,就能夠活的很好了吧?”
“公主,或許妳離開人羣太遠了,所以纔會對人羣充滿了戒心。或許我們有很多同伴,所以我們向來不孤獨。”
錢汝君把這個問題問學堂島學生。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那麼按照你的說法,或許我的煩惱其實就是太過無聊,纔會產生這種煩惱。”
“對呀,公主,你不愁吃,不愁穿,又有很多人幫你做事,說實在你整天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事,好不容易有事做,都還特別開心呢!”學堂島學生說着他們的真心話。
“我有特別開心嗎?我怎麼都沒有覺得?”
錢汝君覺得她天天都特別容易煩惱啊?
“公主,你不是要我們出去傳播有關於馬達的事情嗎?但是你剛從各個村落收回來的人,估計你暫時不會派他們出去,所以不如讓他們陪你到南方去玩一玩,或許去玩一玩你心裡的不滿意就會消失掉了。”
學堂島學生也知道錢汝君的習慣,會讓大家待在空間裡面的時間大概一致。所以這些很久沒有進入空間裡的學堂島學生,接下來一定會有特別待遇。
“也好,也省得他們成天期待我生孩子。這個年紀生孩子,危險性太大了。”
“如果是公主,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我不想要這麼早就被孩子綁住了。”
“既然這樣我就去南方玩一玩,老早就該去南方看看了。還不是擔心大漢人民吃不飽飯。”
等錢汝君出發往南邊去的時候,已經是金麥城大雪紛飛的時候,或許在一片純白的日子裡往南前進,特別有感覺,錢汝君很久沒有拿起簫吹,這時候也拿起簫吹。
動聽的音樂在大海上飄蕩,錢汝君選擇的方式當然是坐船。
大漢時代並沒有太多運河存在,有運河也不過是秦始皇想要南巡所設立的河流。但是都是一小段,連接的或許是小支流。
薄慶派人的派去的人手在金麥城的公主府外面,至於公主府裡面的管家,並不允許薄家的人進入。
“我們沒有接到公主的通知,雖然皇帝已經宣佈薄家娶了公主,但是公主府的出入問題仍然是以公主的意願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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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錢汝君很少住在公主府,但是公主府裡面的一切仍然是運照常運作的,甚至在很多時候,屬於金麥城的命令,就是從公主府送出去的,而胡茬也借住在公主府裡面。
“多久以後回來?或許你回來之後我也就要把金麥城還給你,我現在我母親那方面也需要我過去幫忙,她的生意越做越大了。”
“你要離開我可頭痛了,等我回來你就要走,那我還不如不回來,妳認爲有誰可以接替妳的工作?”
“我認爲金妙現在已經成長,足以成爲妳手邊的助手。”
“金妙,好久沒有她的消息了,她究竟遊蕩到哪裡去?她不是在做觀光的工作嗎?可是卻到處問不到她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