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初試刀峰

徐遷雖沒能成爲魯家人,但魯匠感嘆他的人品,也就放心的把馬場全交於他打理。這樣,徐遷在魯家也就相安無事的經營馬場。

馬場的汗泉種馬,以繁衍出數千匹小馬駒。這日,霍去病騎馬飛奔着跑進馬場,來到徐遷面前,“小弟要領兵打仗了,快快選好戰馬,讓我上戰場一顯身手。”

“都要成統領兵馬的將軍了還這般輕狂,上戰場可不是兒戲,待打了大勝仗再這般高興吧!”徐遷爲即要把他訓的戰馬交給一個從未帶過兵的人不放心。

“說的正是,小弟慬聽大哥的教晦。”霍去病說着,跳下了馬。

徐遷問道:“賢弟受封何等頭銜?”

霍去病道:“虛名驃姚校慰。還望大哥鼎力相助,挑上一千匹戰馬,再配幾匹汗泉馬。”

徐遷犯了愁,“這可就難了,強徵不夠個的馬駒等於白送匈奴。”

霍去病這次出征全憑有徐遷訓馬,纔有底氣要在匈奴打出威名來,他心急地問,“最多能籌備多少?”

徐遷搬指算了算,“最多也只能供八百匹。”

霍去病無奈,“八百就八百了,有這八百匹馬,我照樣能在匈奴打出威名來。沒想到纔在軍部受了軍街,准許統領兵馬千騎,出軍營到這裡就被大哥給降了級,只能領八百騎。看來小弟的官大官小真的就要全靠你了。”

徐遷無奈地說,“必竟全靠魯家馬場一家養馬,是怎麼也不夠戰場上用。現如今有數千匹小汗泉種馬,我要想一個辦法讓平民家戶都能養的起馬,這樣才能源源不斷地輸出戰馬。”

霍去病道,“我朝馬種無數,怎能就讓朝廷相信汗泉馬就是優良馬種?也只有拉上戰場打出名聲,才能讓朝廷信服。只有這樣,大哥要改變我朝馬種的宏偉志向才能實現。此次出征初試刀鋒,還希望大哥能把汗泉種馬送讓沙場揚名。”

徐遷忍痛道,“那就把從匈奴帶出來的汗泉馬全送上吧!何日起程?定下來,好讓馬場選出戰馬。”

霍去病道:“下月中旬出發,二日後小弟帶領手下來馬場騎馬,就在這黃河灘裡先演練數日。”

徐遷道:“這一帶的河道有些狹窄,恐大隊奇兵施展不開,聽說下游有好多地方都有幾十裡寬。馬場能不能再選新地,就全憑賢弟這一仗了”

霍去病道:“爲確保此次出征不在草原轉丟了,需要有熟悉地形的嚮導。大哥在匈奴放牧幾年,瞭解匈奴情況,還希望大哥能先放下馬場裡的事,助小弟一臀之力。”

徐遷聽了喜不自禁,“我正有此意,想打到紅盧部救出我妹妹。”

聽到徐遷要去做嚮導,盧淑靜一百個不放心。雖然和他沒有定下婚約,但兩個人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且同住在魯府,儼然像是一家人了。他這次去草原,說是要找回妹妹,他妹妹可是和那個與他私定終身的公主在一起的。

“徐公子,你走後那馬場的事由誰來管?家父可是聽了你的勸,把全部家當都用在馬場了。”

“小姐也在馬場理事幾年了,依你的聰慧相信獨擋一面也不難。馬場各部人等,也都是舊部熟手,餵養上你不必操心,有大黑師兄照應。我和鐵錘師兄最多去幾個月就會回來。”徐遷雖然口裡這麼說,可心裡還是放不下馬場。

魯淑靜還是擔心草原上的那個公主,“徐公子可是說不在馬場也行?你可一定要回來,莫辜負了魯府對你的厚望?”

公元前123年,車騎將軍衛青統領騎兵四萬,出兵定襄,打擊前來襲擾的匈奴騎兵。匈奴騎兵探到漢朝大軍壓近,使出慣用伎倆,避其鋒芒使其疲於奔波,待其困頓再集結人馬圍而殲之。

漢軍四萬騎一直從邊境追到草原深處,但好比老虎拍蒼蠅有勁使不出,時常是幾千騎兵圍捕幾十人的匈奴小隊騎兵。大軍在草原轉了多日也沒碰到匈奴主力,跟據以往的經驗,再這樣四處尋找下去就會讓匈奴人找到時機反擊。

衛青無奈,招集四處追擊的部下準備撤軍。清點人馬時,發現唯獨不見霍去病統領的一千人馬歸隊。他只好又坐陣草原,並派探馬四處尋找。

且說霍去病統領騎兵一千,由徐遷和鐵錘做嚮導,一直向草原腹地挺進幾百裡,卻連個匈奴人影都沒碰見。這距離已遠超過主力接應的距離了,若真遇到強敵,也只能孤軍奮戰了。但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只可惜遇不到匈奴兵。

“難道這匈奴人都上天入地了不成?大哥,這匈奴騎兵的蹤跡你可認準了?”霍去病疑惑追錯了路。

鐵錘不服氣的說,“霍將軍也太輕視我師兄弟二人了,我鐵錘只需看一坨馬糞就知道賊人往哪逃了!”

霍去病責問,“那怎麼連個匈奴毛都沒能遇上,會不會追的是放牧的馬羣?”

徐遷正在勘察地形,若有所思,“霍將軍說的也是,可別誤了軍情?――師兄你也前來,你鼻子好來聞上一聞。”

鐵錘及不情願,“好事都沒想到師兄!”可這也是一次顯弄本領的機會,他趴在地下聞了聞幾灘馬尿,深深用鼻子吸了口氣,“沒錯,全是雄騷味的戰馬尿。”

霍去病極不可待的要去追匈奴騎兵,卻看到徐遷在驅馬來回跑動,還時不時下馬細查草地,“大哥,難道你在查看地上有洞口沒有?想那匈奴人像老鼠一樣鑽地下不成!”

徐遷也不理會,又屈指算了算,胸有成竹的說,“匈奴人剛在此歇過腳,看馬吃過的草地面,至少不下五千騎。霍將軍,我部這千把號人到底是追也不追?”

霍去病得知前方至少有五千匈奴人在和漢軍捉迷藏,他果斷下令,“鐵錘聽令,命你帶領二百將士在後護運軍資跟隨。徐遷隨同先鋒官騎汗泉馬探路,大軍緊隨其後。”

先鋒官一聲令下,幾十騎汗泉馬騎兵不一會就把大隊人馬丟在了大後方。臨近夜晚,忽然發前方有火光。

待看到匈奴營地時,都傻了眼,烏壓壓的遍地都是燈火通明的帳篷。先鋒騎兵沒敢輕舉妄動,徐遷領一隊人馬回去接應霍去病。

待霍去病看匈奴人的營地時,心裡也沒了底。估計敵軍有小萬把人,這幾百號人衝進去,很有可能被一鍋燴了。若回去通報衛將軍調動主力,哪個傻瓜還在等你?不打,那追了這麼多天豈不是枉費苦力?

霍去病先鎮定好,若讓屬下看出主將心怯,那隊伍可就不戰自亂了。

“衆將士,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這一仗偷襲打他個措手不及,我等必將成爲大漢的功臣,封侯拜將都少不了。此戰大捷要是傳入大漢會被神話般的看待,眼下這幫匪徒怎是對手?”霍去病陣前鼓舞士氣。

這隊匈奴騎兵,是由東盧王帶領的,他正在大帳中和衆人喝酒,“繞了幾天了,也該好好喝一頓了。想那漢軍過兩天若追來,查看到我部在此安營紮寨舒舒服服睡過一晚,定會怨那胯下坐騎怎不長出六條腿來。哈哈,來來再幹一碗。”

匈奴相國舉杯上前道,“再躲他幾天,待那漢軍糧草殆盡疲憊撤軍時,我部再合衆追殺過去,當又是大快人心之時。此時,何不把搶來的中原美女帶進大帳,先歌舞慶祝一番?”帳中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聲。

東盧王命令,“去把那些搶來的美女挑幾個能歌善舞的帶過來,其餘的等回到了王廷再做分賞吧!”

霍去病帶領衆將士悄然靠近敵營,遍地軍帳中分不清哪個是中軍帳?忽見一對匈奴人押着一羣哭哭啼啼的女子進入了一個特大的軍帳中,由此斷定這座軍帳應該就是中軍帳。

霍去病一聲令下,“殺啊!”一馬當先,率衆瞅準這座軍帳直殺過去。

東盧王喝到酐處,在迷迷糊糊的端詳眼前搶來的美女,嘴裡讚歎手下有眼力,沒有把她們也錯殺了。霍去病衝進帳中,他左右砍殺衝到正中坐的東盧王面前,還沒等東盧天反應過來,人頭已滾落在地。帳中還有紅盧部的兩位王子,以及各部落的數位王子。被衝進來的漢軍一陣砍殺,大都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就紛紛被砍倒在地。

匈奴這部騎兵七千多人沒了頭領,被這突如其來的漢軍衝殺的暈頭轉向,丟下兩千多屍體四散逃竄。

衛青眼看糧草不濟,再找不到霍去病也要馬上撤軍。忽然有人連滾帶爬進帳稟報,霍去病回來了。他走出大帳,準備去看看初上陣的霍去病狼狽成什麼樣,還總算能逃回來?卻見霍去病押着幾十個俘虜乃敵將人頭,耀武揚威的被簇擁者回來了。經審問俘虜得知,其中竟有一個王爺和七八個各部王子,以及匈奴大相國。

衛青寫了一份戰報派人飛馬送回長安,戰報裡着重講了“汗馬功勞”,從此漢軍戰報中表彰軍中效力的人都會用立下汗馬功勞一語。隨後全軍拔營起寨,一路歡聲笑語回長安領功受賞。路上衛青和霍去病商量該如何安排論功行賞,尤其是徐遷功不可沒。忽有人稟報,徐遷和鐵錘騎着汗泉馬押着一個俘虜帶着口糧,棄漢營直奔草原深處去了。

原來徐遷得知一個俘虜是紅盧部的,便和鐵錘商量後換上了匈奴人的衣服,讓俘虜帶路去找香媚。他們在路上遇到一支匈奴騎兵,徐遷打算用單于賜刀朦混過關。

“我等奉命去邊境打探消息而回,這是單于配刀。”徐遷說着舉起了手中的配刀。

匈奴上下人等早就得到通告,單于配刀賜於紅盧部的已落人敵人手中。因此,徐遷剛一舉起配刀,就聽匈奴頭領下令,“都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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