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神識的時候,連桂樹也一起混合了。
張白有點想哭,可愛的小黑小白,雖然有點熊孩子,可自己是很喜歡他們的。還有神識中的透明神識、望煙客、黑色神識、紅色神識。
都沒了嗎?難受啊!
張白急了,再次催動舍利子,然而事情依然如故。
大概只有使用混沌鍾這一條路了。
雖然麻煩,可是幹吧!
張白正準備使用混沌鍾,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混沌鍾掌握的是時間規則,可自己還有一個別人都沒有的規則,就是生死規則。
不是說可以控制魂魄、生死和壽命嗎?
式神和神識不都是魂魄嗎?只不過都是自己的魂魄。
他忽而躊躇起來,拿自己的魂魄做實驗。這真的好嗎?但是用時間規則回溯,是根本的辦法,可以留到最後再用。
情勢所逼,現在他沒時間猶豫了。
意識一動,舍利子忽然滴溜溜旋轉起來,放出難以描繪的彩色霞光,這道光芒隨着舍利子的旋轉,把四周也映成彩色。
桂樹和地面又開始變化了,這次的變化很迅速。桂樹上的花直接消失了,張白感覺到,這棵樹似乎也有一道魂魄,回到了自己體內,進入了夢界。
他原先最大的夢界是廢墟魔都,後來與月境相融合,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
夢界變成了地面如同月面,建築如城市,夾雜着田地、綠化、水流、海岸的奇異夢界。其面積巨大到難以探查,張白和東王公都把它叫做:“主夢界”。
桂樹的魂魄進入了主夢界,但是失控的式神和神識卻沒有,他們依然圍着桂樹的軀殼四處奔走,似乎失去了主心骨。
舍利子依然在旋轉,並且脫離了張白的手掌,漸漸升在空氣中,懸停在張白視線等高之處。
忽而,舍利子直接消失,張白一驚。
這時他的太歲金眼,卻突然自動開啓了,張白這才發現,舍利子居然和太歲金眼合爲一體。
太歲金眼的光束再次射出,然而這一次,連光束都變了,出現的是一道五彩光束。
這五彩光束所到之處,式神和神識全部消失,並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主夢界。
總算沒事了。
張白心中大喜,趕緊查看,果然小黑小白以及九個神識個個都在。
只有一件事變了,張白髮現自己的神識們獲得了隨意變形的能力,幾乎可以幻化萬千,形態各異,想要多少神識都可以。
而他的兩個式神也融入了這個大神識之中,他們變得可以隨時出現和消失,還可以幻化出各種形狀。
變成小黑的樣貌時,可以隨意吸取魂魄,變成小白的樣貌時,就可以口吐火焰。
這讓張白有點躊躇,小黑小白的魂魄沒變,但是形態和以前不同了,這樣好不好呢?
問問他們自己吧!
不得已,他索性讓小黑小白現行,直接問他們願不願意,以這樣類似神識的形態存在。
這兩個孩子都笑嘻嘻的,毫不介意,甚至還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輕快了,很不錯。
張白這才安心回到現實,這時候,他發現月境和地下的夢界都消失了。
自己又回到了漏斗形的密室大廳,依然站立在大批殉葬屍體之間。
眼前是早已打開的地道入口,黑咕隆咚的,曾經有過的,軟綿綿的大團黑氣也不存在了。
“果然是夢界,是精神攻擊。”張白緊急向後退了幾步。
這次的精神攻擊是張白從沒遇到過的,以前他遇到的,都是對手直接的攻擊,可這一次,是預先設定好的圈套。
是殘留在特定空間裡的,無差別的攻擊。
這種精神力的強大,很顯然是爲了保護什麼而特意設置的。
“是不是要再來一次呢?”張白又一次猶豫。
自從進入這個地底,就一直在猶猶豫豫。
張白本身並不是喜歡猶豫不決的性格,要不然也不可能有本事帶着一整支空軍,克服萬難從一西域回到中原。
但是在這個地方,他意識到,此地肯定不僅僅是個墓穴,或者只是個祭祀用的金字塔那麼簡單。
聯想到之前東王公的話,他忽然明白過來,這裡也許是墟帝閉關的所在。
想到這兒,張白心裡有點虛,
墟帝呀!那傢伙是比張道陵還厲害的人物,而張道陵好像比東王公厲害,而東王公正是自己遙不可及的師尊。
這還怎麼打?
而且自從進入地道,又是創關、又是解開夢界機關,自己鬧得不可謂不大。
這麼吵,墟帝大爺還能醒不過來?估計自己多少已經闖禍了。
總之,三十六計走爲上。
下定決心,立刻動身。張白回身狂奔,衝向自己左手邊方向,之所以是這個方向,因爲剛纔他已經派透明神識探查過,這裡似乎有一點風,可能有出口。
奔過臺階,隧道口就在眼前。
可是天不遂人願,入口內的隧道里,卻站着一個老熟人。
儒衫高髻、眉清目秀,正是司馬師。
張白心中哀嘆起來,這是鬧哪樣?好死不死現在來堵塞交通,萬一墟帝醒來,自己可就掛了。
想起之前時間回溯的事情,張白知道司馬師必然要阻止自己,兩人既然見了面,不可能不鬥一番。
必須做好心理準備。
他趕緊停下腳步,一臉無辜地笑着,拱手前行施禮道:“前面可是司馬家大公子,魏中護軍,血冥教東王爺,司馬子元兄。”
他有意如此,顯得自己是第一次見司馬師。
司馬師微微驚訝,躬身道:“不敢稱兄,在下正是司馬師。閣下是何人,擅闖禁地,居然還能全身而退。”
張白皺眉思索,結巴着答道:“這不是...我那個...走錯門了。”
司馬師絕倒:“走錯門?”
“我是東王公府的小廝一名,久聞衆神之城宏偉,是跟着東王公來觀光旅遊的。正玩得起勁,不料誤踏機關,直接來了這裡,正沒頭蒼蠅般四處亂轉呢!司馬兄便來救我了,真是大恩大德無任感激。”
張白開始隨口編造,說的話真真假假,又像事實又有點像在開玩笑。
司馬師聽得當場皺眉,不過這也就是一剎那的事。
他面色忽然展開,笑道:“兄臺莫不是江東吳郡張氏三子,張白張恩培?久聞張公子奇謀妙計、言語灑脫、爲人卻是堅毅,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被認出來了,麻麻批的!神獸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