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皓看得目不轉睛,聲音顫抖地問道:“這好強的靈力!如此純淨,可以做淨化之用,好像還隱約有規則之力,這到底是什麼?”
“當然是王爺最想要的東西,你看我演示,就知道是什麼了。”
“嗯嗯,好的,快些演示。”
看到黃皓已經完全沉迷,張白心中暗暗讓自己冷靜,這時候絕不能浪。
他催動了舍利子,還偷偷加入了奪境之術。
“呃!”黃皓覺得哪裡不對,然而張白精神力一旦展開,角鬥便不在肉體上進行了。
黃皓忽然覺得天旋地轉,幾乎忘記了自己在哪裡。
他的夢界正在動搖,地上有一灘白色發光的水跡,正在快速鋪滿整個異世界。
黃皓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夢界開始排斥自己,那些瘋狂的慘叫聲,似乎正對着自己拼命嚎叫。
他第一次害怕起自己的夢界。
平時,這裡是他修煉的寶地,滿世界的慘叫聲,反而令他感覺安全,連空氣都是清新的。
還是第一次,這裡的血腥味衝得他鼻子疼,幾乎無法呼吸。
不好!黃皓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
然而他這才發現,自己的修爲就像生病了一樣,軟綿綿地根本運作不起來。
他張開嘴,想大喊一聲讓自己清醒過來,然而黑暗中無數惡靈立刻涌入他的嘴裡。
一切都完了!
瘋狂地嘶吼和慘叫聲,此起彼伏地充斥着這個夢界,就像一塊鮮肉被丟進了鯊魚羣撕咬。
“好惡心!”
張白乾嘔了兩下,還好沒吐出來。
這踏馬的啥夢界啊!黃皓這傢伙不愧是有名的奸臣,連夢界都噁心到死。
黃皓的屍體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張白這時又是噁心,又是後怕。
這傢伙太能裝了,這人是妥妥的地仙后期,最多兩三個月石的靈氣,就能讓他升入天仙境界,自己要是和他硬拼,那真的是必死。
現在想來,自己是有多莽纔會越過一整個入仙境界差,去挑戰黃皓的?
今後還是要謹慎小心些,雖然按照自己的性格,可能也是白說。
反正接下來,要趕緊對付玄師正了。
刺風深井那個夢界也很變態,現在裡面關了玄師正和玉真子兩大高手的神識,一團混戰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
還有,這是在李彥的夢界裡爭鬥,也不知道李彥受不受得了,得趕緊救。
黃皓的屍體,被張白快速收到了魔都夢界,放在一個月石陣中,剩餘的修爲被迅速吸收。
雲簋籖運作起來,張白來到刺風深井,發現玉真子的神識已經不見了。
玄師正盤坐在地,刺風深井的夢界正在崩潰。如果全部崩塌,張白自己和李彥都會受傷。
這個玄師正,也不懂知難而退,這是要魚死網破嗎?真是晚來一會兒都不行。
張白立刻將緊緊包圍玄師正的夢界之力鬆開,刺風深井裂開了一條縫隙。
玄師正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一見夢界出現破綻,立刻躍起,仗劍直撲過來。
然而裂縫之後,是一片恐怖的慘叫聲,玄師正嚇得一呆,停在原地。
慘叫聲中,依稀還能聽到黃皓的聲音。
玄師正立刻意識到,這是另一個夢界,很可能就是張白的。
夢由心生,張白爲什麼會有這個恐怖的夢界?
她左手捏訣,寂靜之術開啓。
一棵樹苗,忽然從這個夢界裡破土而出,並迅速抽芽生長,很快長成了巨大的松樹。
夢界裡的慘叫聲迅速減少,音量越來越微弱。
玄師正經驗豐富,她明白了,這個夢界是剛剛獲得不久,和剛纔那個夢界一樣,可能是張白奪來的。
這個恐怖夢界,自然是黃皓的,張白叫他阿鼻地獄。
不過到底是剛奪來的,運用得不算純熟,用來對付玄師正遠遠不行,效果甚至還不如刺風深井。
“只能拼了!”
唯一有把握的,還是舍利子,配上奪境之術。
他毫不遲疑地施展開來。
一團白光猶如潮水,涌入恐怖的夢界,光芒之下,慘叫聲轉瞬即止。
玄師正目光凝重,知道這一次,事情絕不簡單,立刻縱身躍上松樹樹梢。
白光越來越強,像洪水一發不可收拾,直接包圍了這棵樹。
松樹起了變化,樹上忽然結了果子,樹枝則繼續飛快地生長,越長越長,最後負擔不了自身重量,一頭栽入地面生了根。
枝頭的果子落入白光中散開,白光被染成了紅色,忽然變得無法奪取對方夢界。
生根的樹枝也越來越密,好像一道城牆,保護着樹幹,這已經不是樹,倒像是一道城牆了。
張白心中不禁佩服,能抵擋住舍利子攻擊的,玄師正是第一人。
其實論修爲,黃皓遠在玄師正之上,要不是有木鈴,張白早就被殺數次了。
而即使是玄師正,其精神力的修爲也比自己強不少,要不是有舍利子,怎麼也不可能佔到上風。
可見今日之險,全靠兩大法寶才渡過的難關。
不過法寶之力也就到此爲止,繼續發力也不可能,只好這樣守着僵局,也不知道需要堅持多久。
就在這時,玄師正忽然開口了。
“對面的可是張白,現身回話!”
張白微微猶豫,可他不願長時間僵持,怕李彥受不了,便決定還是現身,與玄師正談談。
“玄長老,弟子張白有僭,得罪了!”
張白從一片光芒的盡頭現身,憑空虛立在夢界之中。
玄師正微微吃驚,“你已經入仙了?”
入仙者,原本可以御劍飛行或者飛昇天際,但天柱斷裂之後,現實中根本做不到。
只有在夢界中,入仙者還是與之前相同,可以在夢界中隨意飛行。
“果然天賦異稟,我沒看錯你。”玄師正道。
“長老過獎了,今日之事迫不得已,請長老莫怪。”
“怪不怪你,就要看你的立場了。”
這話聽起來耳熟,之前玉真子也問過他同樣的話。
張白心中一動。
“不知玄長老此話怎講?”
玄師正見張白不露聲色,便明言道:“你壞了東王爺那麼多好事,難道還準備投靠他不成?以我看,你就是想和他緩解關係都做不到。”
這下,張白似乎瞭解玄師正的立場了,但他還不敢確定。
“弟子哪敢與東王爺爲敵,只不過王爺不見諒,老是找我的麻煩,只得自保而已。”
“那麼你與鬱生結親,也是爲了自保嗎?”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是孫權老兒作孽,怨不得東王爺。”
“如果我告訴你,孫權亦受制於東王爺,自己朝不保夕呢?”
“這...東王爺好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