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船停在這裡,還是比較安全的,但是山峰上根本沒路,人員不可能輕易上下山,必須搭乘飛船起落。
亞當號上,已經安置了一個星辰術的標記,只要會用星辰術的人,就可以直接通到成都、白沙瓦和撣國平原的密城。可是會使用星辰術的人,目前只有張白和于吉,連稻勞都勉強。
而若想帶着生靈穿越星辰術,又是一件頗爲危險的事,這種術法很容易出紕漏。
雪塘裡此時沒有強烈的山風,只要雲層沒有上升,這裡就是一片寒冷的晴天,而且因爲空氣稀薄,大船裡有好幾個人剛想走出艙門,就覺得又冷又喘,有些熬不住。
他們只得重新躲回艙內,把舷窗打開一條縫,好奇地看着周圍。
于吉馬上提醒張白,大船裡的船員不少是普通人,長時間停留在這個高度,有人會受不住得高山病的。
張白立刻會意,因爲自己曾經告訴過於吉這方面的醫學知識。他當即下令,亞當號全員下船,移動到大船裡,把亞當號留在大雪塘的山坳裡。
亞當號上,此時只有張白和馬哥、再加上兩個式神小黑和小白,所以人員轉移非常快。
沒多久,大船便再次起飛。
在於吉、張白和馬哥三個高手的配合下,操縱飛船十分自如,大船輕鬆穿過了狹窄的山口,回到風比較小的位置。
直到天黑,大船才偷偷地降落在山腳下,降落地點正是張白想運營的那個礦洞門口。
這個礦洞確實很久沒有使用了,礦區周圍的竹木柵欄已經破損得很厲害,柵欄門也少了一扇。不過看起來並不是人爲破壞,而是風吹雨淋自然形成的。
這說明,周圍確實沒有什麼人家。
大船一行人大概三十多名,全都下了飛船,在礦區遊逛起來。畢竟已經坐了大半個月的飛船,如今終於落地了,每個人都有點興奮。
失望的人也有,就是羅馬醫生提圖斯,他剛下飛船就開始抱怨,數落周遭破敗的環境和設施。
“這是哪兒?我的神啊!這個地方連房子都沒有,難道讓我們在山洞裡救治病人嗎?你看看、你看看,只有一個破柵欄,都已經破洞了。”
他到柵欄出搖了搖,忽然竄出一隻貓嚇了他一跳。
“活見鬼,這裡可太不適合治療了。真奇怪這柵欄是用什麼材料做的?這東西倒不錯...呃...可是也太舊了。我手術的時候,家屬是絕對不能進來旁觀的,可就憑這些根本防不住那些人進門來哭喪。”
張白聽得頭都大了,“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的大神醫。這裡只是暫時停留一下,明天我們就上路進城,那裡會有一個非常高級的醫館交給你們打理,你會滿意的。”
“希望比我在那不勒斯的診所好,那裡從早到晚都有人在窗外買賣鮮魚,實在吵死了。”
于吉見狀趕緊插嘴道:“成都繁華,病人必然極多。只是漢人保守,以爲身體髮膚授之於父母,連剪髮都不行,何況提圖斯治病時經常開膛破肚,他擔憂診療環境,也是有道理的。”
“師叔不必憂心,這個道理我都懂,我這次買了一個大大的院子,全都用來治病,甚至可以用來當住院的病房,包你們滿意。”
他現在煩心的,是這麼多人明天一早便要進城,到底如何安置的問題。龍堤池邊的大宅子正在修繕,還不能住人,自家的小院子又太小。
不過張白早已經想了個辦法,那個死掉的流夜使李譙,不是還有一個院子嘛!裡面還有一批鬼差,爲了安全,早晚得去滅口,不如這就去料理了他們,那時候不就有地方住人了嗎。
之前在飛船上等待天黑的時候,張白已經傳音給了稻勞,約好了晚上見面,地點就在少城的李譙外宅。
他把馬哥留了下來,讓他等到天亮送于吉等人進城。自己則立刻出發,往少城而去。
這一次,他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走市橋。因爲沒有騎馬,所以展開了功法一路跑向成都城,如飛般越過了錦江和裨江,到達了少城的南門口。
但是讓他傻眼的是,今晚城門居然關了。
話說這少城是成都整體的一部分,佔據着這座蜀都的西南一角。對外的城門,只有西面的三座和南面的兩座。
張白心急之下,將這五座城門從南到西跑了個遍,居然真的全關閉了。他心說見鬼了,來成都這麼些日子,晚上關城門的日子真的很少,沒想到今天正逢要事,卻城門緊閉。
作爲修仙者、化神境的大佬,張白豈能被區區幾座城門擋住。哼,不能進城門,那就翻城牆。
當他到達城牆上的時候,有些驚異的發現,今天城上莫名其妙的戒備森嚴。四處都點了火把,城牆上還有人巡邏。
他不敢直接上城,而是用手扒着城垛,身體緊貼着城牆外側,以免讓人發現。
他並不是怕巡邏隊,而是想探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透明神識被散了出去,緊跟上巡邏隊。這些士兵都是御林軍打扮,隊伍鬆鬆垮垮,其中一個身材稍稍高些的,服飾不同,看上去像是隊長。
這些當兵的,大晚上巡城,此時一肚皮怨氣,一個士卒便纏着隊長,輕聲地嘀嘀咕咕。
“這都多晚了呀隊長!你看今兒,咱們也巡了三遍了。根本沒什麼事啊?等巡完這一圈,不如大夥收了,回去睡覺吧!”
“混蛋!萬一出事,倒黴的豈不是我?”
“怕什麼,您就是太小心了。派個願意巡城的繼續幹不就行了,反正有那個自命不凡的傢伙在嘛!”士卒說着,用手指指隊伍最前面,一個昂首挺胸,巡邏特認真的士兵。
那個隊長咧嘴笑了,“你小子真正可惡!辦法是不錯,可也得他願意才行啊!”
“我來給他說,您瞧好了!”
這士卒離開隊伍,幾大步跨到前排,“唉,連湃,你等等我。”
那個叫連湃的,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立刻一臉嫌棄。
“你沒事跑前排來幹嘛?這隊伍已經夠亂的了,你還來搗亂。”
“喲喲呵!你少一本正經的啊!我問你,你欠的賭賬該還了吧?”
“呃?呃...現在巡邏,一會兒再說。”
“得了吧你,知道你還不出來。給你出個主意,可以免了你昨日的賭債,怎麼樣?”
“這個嘛...說來聽聽。”
“你知道,今天的巡邏可不是常例,事出意外,所有人都累的要命。尤其是隊長,他老人家白天就夠累的,現在更是乏了。”
“你呢!欠大家的賭賬海了去了,既然還不出,不如幫大夥頂了今天的班,就算你還了昨天的錢,大夥也好回去休息。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