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三個冥使緩緩靠近,月光下,另兩個冥使的面容也清晰起來。
一個是笑嘻嘻猶如行商的胖子,另一個是舔着嘴脣的大小眼巨醜瘦子,這兩個正是色伽家族宴會上,見到過的血冥教客人。
果不其然,張白一直就覺得會遇上這兩個人。
“哦!是你們兩個,你們一個叫土蚤一個叫海葉對嗎?”張白之前使用月境術對付拉赫色伽的時候,已經從他的意識中,瞭解了很多最近的情況,包括當天來場的賓客。
海葉是溟冥使,是那個行商模樣的。土蚤是迷冥使,就是那個變態樣子的醜男。
“你居然知道我們?”土蚤有些驚異,舔舔舌頭,發出蛇一樣的嘶嘶聲。
“我總得了解一下追殺我的是什麼人吧!”張白答道。
“從哪兒瞭解的?大概是他昨天去了宴會?”刺風冷靜地答道。
居然猜得八九不離十,張白明白了,這幾個人中,這個不認識的冥使,應該是這仨裡頭,腦子最好使的。可能他就是三人裡頭負責指揮的,修爲可能也是最高的。
張白之所以和這幾個人搭話,就是想搞清楚三人中誰最強誰最弱,便於防範。
“這位大哥好眼力!不知如何稱呼啊?”張白諂媚地問道。
“哈哈哈!”嵐冥使大笑,“現在求饒有點晚了,雖然我們不能殺你,不過必須將你活捉到王爺面前,你早晚活罪難饒。”
海葉在旁插話道:“嵐冥使,正好我們解不開舍利子的機關,把他交給王爺也可以勉強交差。”
“不過先得讓我玩一玩,比如只切掉幾根手指什麼的!他很有趣,大概肉質也鮮嫩。”土蚤的右眼很大,眼珠幾乎爆出眼眶,此時急切地盯着張白,盯得他心裡直發毛。
所謂的“玩一玩”是要讓自己斷肢殘廢的意思嗎?不過肉質鮮嫩的意思很明確,這是要把自己當盤菜啊!
“土蚤,不可造次!”海葉再次勸阻道,接着又轉臉對着刺風,“刺風大哥,你看這事怎麼做?我聽你的。”
原來這個嵐冥使叫做刺風,張白想着就動起了手指,他左手還有三個手指藏着氫氣彈。然而正準備動手時,卻聽刺風道:“拿這小子去交差,不見得有用,舍利子的存放之謎不解開,王爺還是會怪罪的。”
ωwш ¸ttκá n ¸¢ o “舍利子存放之謎?”張白悟到了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剛纔做的那個夢,似乎不是什麼普通的夢境。
畢竟自己是擁有夢界的修煉者,如果真的睡着,也只會進入自己的夢界,而不是像個普通人一樣,做個難以理解的夢就完了。
“如果這時候,還讓土蚤把人切得七零八落,人雖然不會死,但王爺肯定會生氣的,到時候你們連命都保不住。”刺風接着說道。
“大哥說得對,土蚤,忍着點兒,之後我另找人給你切着玩就是了,得讓這個小孩完完整整的見王爺纔好。”
“哦!”土蚤嘴裡嘟嘟囔囔,顯然十分不滿,但是完全沒有違抗。
“怎麼?迷冥使昨天晚上殺了那麼多人,還沒過足癮?”刺風開玩笑道,兩眼卻一刻不離張白。
在他眼中的血腥之下,張白感到一種極度的危險,甚至比在一旁眼睜睜想要肢解他的土蚤更可怕。他一時沒敢動,大腦裡卻是拼命想着辦法。
自己丟失了白色教袍,現在修爲氣息很明顯,對方聊着天,也不急着出手,看起來非常輕視自己。這也是頗是有道理的,因爲金丹境的自己,面對三個實力相當於化神初期的冥使,完全不夠看。
確實有點託大了,如果現在使用令牌,雖然能逃脫,但是塔下的衆人就麻煩了,很可能損失慘重,他可幹不出這種置朋友于不顧的事情。
但是,若按照原計劃,將這幾個冥使引誘出佛塔,也是難以做到的事。
這三個冥使經驗豐富,看起來很隨便,其實相互間配合默契,各自的站位相當講究。
張白現在靠在四面佛佛像的面前,背對着佛像,雖然暫時保證了不會被背後攻擊,但是也把自己向後的退路堵住了。頂層有四扇窗,他面前能看到的有兩扇,這些窗戶是最近的逃跑路線。
然而,右邊的海葉和麪前的刺風各佔了一面窗戶,切斷了退路。刺風明顯是三人中最強的,他的位置不但擋住了窗戶,還擋住了從樓梯逃跑的路線。
左面的土蚤躲在佛像旁邊的陰影裡,忽明忽暗的。這條路上,視線裡沒有窗戶,不怕張白逃跑,所以很可能是負責進攻。
如果土蚤發起攻擊,以張白的身手,倒也算是個騰挪的時機,但若是張白繞到土蚤的身後,以冥使們的速度,海葉從佛像另一邊肯定能再次堵上,再加上刺風隨時補位,根本無機可乘。在這個過程中,肯定還會不斷受到輪番攻擊,很危險。
這是非常嚴密的隊形和佔位,張白只要一行動,立刻會被三人不停地纏繞進攻,到最後,哪怕最好的情況,也是被活活耗死。
直接向外衝,看來並不現實。難道只能使用令牌很慫地逃走?然後再趕回來,憑運氣尋找自己人嗎?大概到時候只能收屍了。
這可不是他張白的性格,拼一下吧!
“他不一樣,他很有趣!”土蚤此時幾乎是流着口水,在回答刺風的話。
“土蚤,聽哥哥的話,之後還有的是機會,暫時先活捉他,哥哥一定給你找一大堆人來,到時候隨你怎麼切。”海葉耐心地勸道,聽口氣,似乎他是土蚤的親哥。
張白忽然開口道:“土蚤就是想要個可以切着玩的人是嗎?說就是了,我有啊!”
那三個冥使一時懵圈沒明白過來,張白已經偷偷使用了攝物之術,這個術法是起效最快的,刺風他們未必來得及反應。
一具屍體,毫無徵兆地忽然落在土蚤面前,把土蚤驚得一愣。
“小心!”刺風大喊。土蚤回過神來,立刻亮出了兵器,整個人憑空躍起,身體縮成一團,兵器在周身劃了一個圓,一面保護好自己,同時也是進攻。
張白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往土蚤身邊一鑽,溜到了佛塔的另一側。
攝出的屍體,是存在刺青九層塔裡的侍衛屍體。石龍和拉赫的屍體,他可不敢隨便拋出。扔出這個,只爲了爭取一絲時間,跑到佛像側面。
這麼一來,頂樓這四個人的佔位立刻就變了,在這一瞬間,張白和土蚤在一側,刺風和海葉在佛像另一側。海葉肯定有本事擋住佛塔的另兩扇窗,但是張白不是爲了越窗逃跑,他是爲了讓佛像擋一下刺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