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我的老爺,師父去帕提亞了,他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拉赫的眉頭微微蹙緊了,“你在我宅子裡究竟想幹什麼?”
“也沒什麼?本來想探聽一下老皇帝的死因,沒想到卻見了一堆熟人,有什麼東王公府,薩珊人,還有骯髒的血冥教,我就奇怪了,您這麼尊貴的老爺,怎麼和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摻和在一起呢?”
“大膽的奴才,竟敢誹謗老爺。”旁邊的侍衛們一起抽出了刀。
張白冷眼一掃,問道:“嚇唬人嗎?拉赫老爺,我有沒有污衊,您自己知道。您下屬的態度得改改,在下是遮羅摩的弟子,他們這幾把刀可嚇不住我。”
拉赫趕緊揮手屏退左右,說道:“不愧是舊神的弟子,小小年紀頗有膽量。希望你明白,韋蘇提婆二世已經去世了,遮羅摩神如果沒有起死回生的本領,那麼就必須認清現實,與我們合作。”
張白沉聲道:“我們是誰?”
“這你不必知道,你們只要願意投誠,我們就會告知你我們是誰。”拉赫答道。
“投誠?”張白聞言不禁笑出來了,“你憑什麼讓我和師父投誠?就憑你這些不入流的手下?”
此言一出,堂內所有侍衛紛紛呵斥,有的就想拔刀砍人,結果再次被拉赫厲聲制止。
他轉過臉來,對張白訓斥道:“小娃娃,你的狂妄無知,會給你帶來災難。我知道你會修煉術法,但是作爲人,最強大不是術法和力量,而是我們的頭腦。”
拉赫滿臉嘲笑,舉起雙手,“啪啪”一拍。
從堂外,幾名侍衛押着兩個小孩進來了,他們和張白差不多年紀,一個是當地人模樣,畏畏縮縮、滿臉淚水,一見到拉赫立刻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另一個孩子則正相反,他光頭僧袍,神態雍容、不驚不怖,雙手合十,低眉垂目,口中唸唸有詞,正是僧會。
見到僧會,張白忽然感到丹田裡升起一股的怒氣,這怒氣如此強烈,已經上升爲隱隱的殺氣。
“想用僧會來威脅我?你好大的膽子。”張白怒道。
兩個侍衛,此時將刀架在兩個孩子的脖子上,厲聲道:“你一個小奴隸,再敢出言不遜,我們就動刀了。現在立刻趴在地上,向老爺磕頭賠罪,快點!”
張白看看四周,後堂裡總共有七八個侍衛。真正有威脅的,只有提刀架在脖子上的兩個。
“阿彌陀佛!”僧會突然插嘴誦經,“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應生嗔恨。又念過去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於爾所世,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不應住色生心。”
僧會這是藉着佛祖捨身轉世的故事,告誡張白和其他人不可生殺意。
“若菩薩心住於法而行佈施,如人入暗,則無所見。若菩薩心不住法而行佈施, 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張白迴應道,他所說的大致意思是,懲罰惡人便是救人。
僧會還待繼續說法,不想身邊的侍衛一巴掌扇過來,“小賤奴囉嗦個什麼?給我閉嘴。”僧會畢竟年幼,這一巴掌,打得他嘴角開裂,血流了出來。
張白心中更怒,他一直自覺有愧於蘇拉傑,畢竟蘇拉傑爲了自己捐錢捐物,打造了使徒號。然而這麼長時間了,連他是死是活自己都沒搞清楚。
現在眼見蘇拉傑唯一的兒子受辱,他心中更是難以忍受,怒發如狂。
張白左手瞬間成掌,向兩個持刀威脅孩子的侍衛隔空打去,使出了最強的月境之術。兩名侍衛當場口吐白沫,接着七竅流血,沒來得及動刀,便莫名其妙直接軟倒,死在地上。
其他侍衛出其不意,都沒弄清那兩個是不是真的死了。
張白趁機,右手張開,施展攝物之術,手中立時多了一把長劍,正是仁道之劍,湛盧。
“生而不有,爲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張白長吟聲中,劍去如風,花開如血,星星點點。
一時間,堂上屍首橫陳,血光四射,五六個侍衛連拔刀都來不及,便報銷了。只剩最後一名貼身侍衛,他大驚失色,知道不是對手,對着拉赫大喊一聲:“老爺隨我來!”就準備護着逃跑
拉赫到底不是武人,哪兒見過這等場景,此時已經嚇得張口結舌、動彈不得。
那侍衛眼見拉赫嚇傻了,轉身猛地搶過他,用了半個摔跤的身法,將拉赫背在背上,奪路而逃。然而他一個凡人,又揹着個人,哪裡是元嬰後期張白的對手。
只跑了幾步路,還沒到後門,忽然發現張白正站在對面,手裡的湛盧已經收起,換了一根繩索,那侍衛大驚,立刻轉身,然而張白白金索拋出,立刻將侍衛和拉赫老爺捆成了一個肉球。
“救命啊!”那侍衛大喊着希望有人聞聲來救。
張白嘲諷地輕笑,“你倒是挺忠勇的,可惜找錯了主子。”右手霎時暴長,大團樹葉塞滿了侍衛和拉赫老爺的嘴巴。
“你們以爲自己是貴族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我一個職業修仙者,都不敢任意下手殺人。哪怕被人追殺,每次都得思前想後纔敢動手傷人性命。”
“你們竟敢威脅我重要的朋友,而且他們還是無辜的小孩,你以爲自己是誰啊!不過呢,你們的所作所爲也有點好處,就是讓我在殺你們的時候,一點愧疚都沒有。”
張白說着伸出左手,手指點在拉赫的腦袋上,拉赫嚇得兩眼圓睜,拼命掙扎,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住手吧!”僧會出聲阻止道。
“別擔心,我不殺他,我就問點事情。”張白答道,緩緩使出月境之術。隨着拉赫的親口坦白,事情很快就清楚了。
原來,這個男僕布吉,拿了張白的地址,卻不敢去找僧會。轉了一圈,又折回了府中,竟向拉赫色伽告了密。
侍衛們救下了發瘋的古費後,也問不出什麼。又因爲找不到張白,於是就派出幾個人,按照紙條的地址,抓走了僧會作爲人質,以備不測。
這大出張白意料,感覺自己這次真是大意了,他畢竟是穿越來的,小看了奴隸們發自骨髓的奴性。
從拉赫口中得知,他並不知道張白就是拜火教教主,開始時,還以爲是誰家派來臥底的小探子。
直到發覺張白偷偷接近羅馬使節,這才覺得不對,想抓來審問探聽羅馬的情況,結果不想捅了漏子,反被張白生擒,實是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