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公主責問出笏,反被囚禁的事件。不過這件事,也就是宮中的人,和索特爾老爹的乞丐們知道,城裡的其他人知道的就很少了。
原因無他,不夠勁爆爾。
在薩珊、帕提亞、貴霜,三個國家紛紛傳出國君更替的重磅消息之後,公主被囚的事情,簡直無足輕重。
張白瞭解了事件脈絡,立刻傳音與南華覈對信息的準確性,得到了南華的肯定。
這些信息中,要讓張白來比較其重要性,他認爲顯然是羅馬使者到來的事件。可也許是因爲羅馬距離貴霜比較遠,無論南華還是索特爾老爹,似乎都不太在意這件事,反而都糾結於韋蘇提婆二世的死因上。
就算找出死因的真相,難道準備殺了出笏嗎?殺了貴霜的皇帝,到時候貴霜百姓會怎麼看我們?他十分無奈,便繞着圈問南華道:“那麼如今的出笏皇帝對於羅馬是什麼態度,師尊清楚嗎?”
“此事不急,羅馬使節似乎還在城內未去,國君更替,正是忙亂之時,羅馬人不至於這點時間都不願等待吧?”南華果然對此毫不理會,不耐煩地回答道。
張白只好再問點別的,“那麼師尊當時是如何與石龍等人相遇的?”
“那是韋蘇提婆二世死後的第二天,我得到消息便覺得有些蹊蹺,直入宮中查看,萬沒想到宮中竟有高手埋伏,當時我的感覺,石龍道人的幫手甚多,應該不止他和他那幾個弟子。
我當時處境危險,兼且心中掛念靈靈安危,便奪路遁出,帶着他退到白沙瓦城外。我倆在城外蟄伏才兩天,就收到沐鏡的星辰術傳信,將我轉入夢界。在夢界中,又遇到了同樣被轉入的于吉師兄。”
“沐鏡把你轉入夢界的?”張白一驚,難道沐鏡已經料到白沙瓦有變?那麼是不是泰西封這裡也出問題了呢?“那于吉師叔呢?沐鏡怎麼找到他的,又爲什麼把師叔也傳到夢界?”
此時傳音中,于吉的聲音道:“吾於塞琉西亞巧遇沐鏡,她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張白懷疑沐鏡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然又是星辰術傳信,又是月境術傳人,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他暫停了傳音,向四周看看,發現乞丐們正大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索特爾老爹不禁問道:“阿胡拉瑪閣下這是在和什麼人說話嗎?您發出了我們聽不見的聲音。”
張白點頭道:“沒錯,這是一種法術,我剛纔在和我的同伴通話。”所有人一聽,知道阿胡拉瑪正在施展法術,立刻露出了敬畏的神情。而且他還帶來了同伴,那應該是總壇的精英盡出。
“我有幾件事情,想找你們去打聽,不知道你們可有人願意幫忙?”張白問道,他眼角餘光,偷偷撇了一下扎巴德和古費,見他們也在注意聽着。
“你說吧!是什麼事,我們都願意幫忙。”老爹答道。
“是這樣,我聽說宮內來了一批大漢國人,這些人似乎很危險,我希望你們幫我打聽一下他們的來歷。還有,羅馬使者的住處在哪兒?還有他平時的作息時間,你們給我盯住,每天向我彙報。”
“這沒問題,我立刻派人去。”說着,索特爾立刻分派人手,佈置停當,便即詢問張白是否滿意。
張白又一次大大誇讚了他一番,囑咐道:“以後類似這樣的事,便由你負責執行,務必做得隱秘,我今晚還有事情,明天再來。”
“可是阿胡拉瑪,外面已經快解嚴了,出去會有危險。”古費此時在一旁插話道。
“不必擔心,我有落腳之處。”張白說道。
......
蘇拉傑宅邸,夜晚,月兒初升。
外面的街道已經宵禁,宅邸中安靜得死氣沉沉,從前的人來人往已經見不到了,蘇拉傑失蹤後,這裡的僕人們慢慢地越來越少,如今竟是一個也看不到了。
一道金光隱隱一閃,消失在屋檐下。
這是張白派出豬豬先頭打探,府邸中蕭瑟的景象,令他不禁唏噓。他從一扇狹小的琉璃窗進的府邸,躲在沒人的廂房內。
府邸中,只剩一處是有人的,就是蘇拉傑的那個兒子,從小出家的僧會。他依舊在自己的房間,青燈古佛,香花薰煙,唸經不斷。
張白不願打擾他,便一個人躲在在廂房中,沒吃的,就讓豬豬去夢界給自己摘了一堆櫻桃,然後,他就邊吃邊用傳音聯繫各方。
三路人分頭進城前,南華再次給每一個成員傳法“傳音入密”,這一次是給全員都補施了術法,尤其是對從泰西封來的幾個人,比如稻勞、亥特里、黃襲等人,確保全員都可以傳音。
只不過傳音的距離,依然因人而異。比如於吉,他的傳音範圍和南華一樣,可波及數十里,與南華從開始時代就一直保持着聯繫。
張白如今是元嬰境的修士,傳音的距離已經大大擴張,可以覆蓋白沙瓦大半城區,和他差不多範圍的還有稻勞和亥特里。
金赤爲人沉穩憨厚,修煉踏實,又一直得到南華和沐鏡指點,是以進步不小,現在已經煉氣圓滿,接近築基了。靈靈張仲陵更是個修煉天才,自從接受了南華指點,小小年紀才六歲,就已輕鬆到了築基中期。這兩個人的傳音範圍也有個半里左右。
陳曶鄭綽兩人身負着國家使命,在修行上不太專心,且天賦一般,時日也短,如今只是個煉氣二期。所以傳音只有幾十米距離。不過還是比提圖斯和黃襲這兩個普通人好得多,普通人能發出的傳音,只有三五米左右。
所以,張白主要聯繫的就是南華、于吉、稻勞和亥特里。
他們在傳音中互通了各自的情況,張白特別講了自己今天的奇遇,然後便說出了第二天的計劃。
“自古兵家,治軍如水,形格勢禁,攻敵之必救。我準備派心腹之人入宮查探,此人若有修爲必然暴露,是以只有一人可選,便是提圖斯。”張白和盤托出自己的計劃,當他說出提圖斯的名字時,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畢竟提圖斯毫無修爲,一旦被發現,連逃跑的機會都不見得有。
“這是不是太冒險了,提圖斯也是我們的一份子,不能不考慮他的死活。”南華第一個反對。
“提圖斯如何進宮?又如何脫身?萬一事發如何了局?你可有萬全之策?”于吉也是頗爲懷疑此事的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