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找到了呂曠韓營子等人,第一句話就是穩定軍心,但是讓郭圖沒有想到的是,呂曠卻並不買賬,連帶着一些將領也不怎麼買賬,見到郭圖的時候,呂曠只是別過頭去,好像沒有聽到郭圖的話,還是韓營子開了口:“郭大人,只怕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現在手下人人心浮動,相傳公孫瓚已經佔據了幾座城池,如今州牧大人又死了,將士們都不知道在爲誰而戰,我們也是無能而力——”
其實並不是無能爲力,而是衆人心中也是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裡,纔會如此消極的對待,只是郭圖就算是明白又能如何,衆將領本身對郭圖就不是太恭敬,眼見衆人如此說話,郭圖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遲疑了一下,只是氣咻咻的轉身出去了,不過並沒有回縣衙,而是折向顏良的住處。
再說此時顏良已經睡下,先前有些失血過多,如今身體有些虛弱,正需要好好將養,已經昏睡了好半晌,就連郭圖到來都感覺不到,本來看到顏良這樣子,郭圖都不想進行顏良,但是此時此刻郭圖等不得,就怕再等下去,廣昌城就要失守了,也只能無奈的將顏良喚了起來:“顏將軍——顏將軍——”
顏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甩了下頭纔算是看清楚是郭圖,還不知道郭圖究竟是想幹什麼,不過遲疑了一下,還是有氣無力的道:“郭大人怎麼這時候來了?”
苦笑了一聲,郭圖無奈的嘆了口氣:“顏將軍,大事不好了,城中已經有兵卒開始叛逃了,我剛纔去找過助威將軍,但是在下的威望不夠,這些人並不買賬,我已經安排人鎮守四門了,如今還需要顏將軍出面,鎮壓那些將軍,不然廣昌必將危矣。”
“什麼——”顏良身子一震,一陣氣血上涌,猛地坐了起來,卻不想用力過猛,胸口一陣撕裂的痛處,不由得咳了一聲,竟然噴出來一口鮮血。
心中一驚,趕忙扶住顏良,郭圖此時可真是怕顏良有點閃失,那自己可就說不清了,本來就管不了那些驕兵悍將,要是顏良在死在自己面前,只怕那些人都要將自己殺了,急切間只是扶着顏良呼喚着:“顏將軍——”
緩了口氣,顏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胸口好受了一點,這才搖了搖頭:“我沒事,折舊陪你去見見諸將,這時候還在胡鬧,真是不知死活了。”
說着就要站起來,可惜全身無力,還是郭圖體諒他:“不如將他們叫到你這裡。”
“也罷,”顏良苦笑了一聲,自己真是傷的不輕,不承認都不行了:“來人吶,去給我吧呂曠韓營子他們全都給我叫來,那個幹不來可別說我顏良不客氣。”
“諾——”自然有親兵領命而去,便各自去找尋呂曠他們。
此時呂曠他們都已經各自回去,商量了半晌也沒有好主意,只是回去各自安撫手下兵將,卻不想不多久邊有人找來,卻是顏良的親兵,衆人識的,聞聽顏良讓他們過去,便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心中咒罵着郭圖,但是想想顏良的脾氣,衆人也不敢太違逆,還是各自趕了過去,只是不想這一離開,竟然又有不少人叛逃,雖然城門被呂威璜封鎖,但是兵卒們還是比較有想法的,竟然從城上垂下了一根根的繩索,然後溜了下去,也不知何時準備的繩索。
Wωω ●тт kΛn ●CO 再說城中是如此,城外大營也是如此,竟然一夜之間逃走了不少,當知道流言的可怕,只是誰又知道,這流言的禍根,卻是從暗間的嘴裡傳來,更有城中逃出來兵卒,竟然在收了錢之後,跑到城外大營去喊話,只是拉攏其餘的兵卒一起叛逃,而袁紹的死訊傳開,城外大營也是人心惶惶的,自然有人跟着叛逃,而ie城外大營逃遁起來更容易,有人便拆了營牆,從裡面逃出來,便是將領們也止不住,況且城中一旦有人逃走,說明事態已經無法控制,而且竟然接二連三的有人來喊話,就連營中的將領都心中不安,擺明了一副敗落的樣子,甚至有將領都在考慮出路,而最近的邊軍則是最好的選擇,邊軍雖然是才崛起的,但是佔據了半個幽州,勢力也算是不弱,況且邊軍到現在還在擴張,投奔過去也是不錯的選擇,而且不是一直有傳聞,說邊軍的待遇好嗎。
至於城中顏良將衆人找來,苦口婆心的說了一番,衆人才表示不會叛逃,於是各自回營,但是誰也想不到,就在第二天事情竟然還是發生了,城外大營就在那天夜裡,竟然有一名小校領着五百人馬去投了邊軍,五百人雖然並不多,但是影響確實很大,幾乎在發現的同時,整個大營都沸騰了,一萬多兵馬都在議論着此時,彷彿有一下子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兵卒如此,將領也是如此,而城外大營又缺乏統一的指揮,各個將領誰也不服誰,雖然有郭援爲主將,只是郭援生性剛愎自用,頗讓焦觸張南等人誰也不服,結果郭援強行鎮壓,竟然迫使王摩領兵降了邊軍。
至此事情一發而不可收拾,王摩雖然只是一名小將,但是畢竟是將領,而且是明着叛逃的,還與郭援廝殺了一陣,要說起來也是怨郭援,本來王摩沒想投降,只是發了幾句牢騷,結果郭援非說王摩想要投敵,要把王摩解了兵權,只是王摩怎麼會坐以待斃,乾脆就領着手下千人去投了邊軍,可惜如果袁紹還在,自然不會有這種事情的,但是到如今卻是很無奈,王摩一走,很多將領就沉不住氣了,一個開始盤算起來。
等郭圖顏良知道了大營的事情,差點直接給氣死,現在穩定都來不及,郭援竟然弄出了這麼一件事,只是此時臨陣換將更糟,好在郭援也有些吸取教訓,並沒有在逼迫其餘諸將,但是事情一旦發生,就再也不能更改什麼。
七月二十七日,感覺到廣昌城袁軍已經不行,隨即起兵五千,與閻柔留下的五千人馬,合計共萬人,聯絡南面的閻柔,立刻兵進廣昌城,率先對城外大營發起了猛攻,上萬人幾乎是猛衝了過去,而頭前領路的就是降將王摩。
等郭圖得知郭援所部被打,便安排準備出兵接應,或許還能將張遼所部殲滅於此,來個腹背受敵,只是想不到,邊軍一攻上來,特別是王摩領路,竟然有夏昭打開了一道寨門,邊軍輕而易舉的就攻了進來,有夏昭王摩在前,不少的袁軍將領在袁紹死後,惶惶間竟然選擇了投降,餘下郭援與幾名將領在大營中被團團困住,而此時呂曠才領着兵馬出城,結果沒有走了幾步,卻得知城外大營竟然已經失陷了,大營中大部分兵卒將校都選擇了投降,呂曠哪還敢遲疑,只是匆匆回了城。
呂曠回了城,將城外大營的消息告訴了郭圖顏良,當時顏良就是大怒,咒罵了一陣,只是催着呂曠趕快去救援,一丁不可能這麼快全都陷落的,要將被哭了兵將揪出來,呂曠不敢不應承,便領軍殺了出去,又在一起朝大營撲去。
只是這一耽擱,事情早就起了變化,演技年已經到了絕路,城中的救兵又撤了回去,雖然郭援還在堅持,但是兵卒們卻開始選擇投降,一時間大勢已去,上萬大軍竟然不戰自潰,等呂曠再一次殺出來的時候,竟然是王摩領人迎了上來,二人大戰一回,士氣低落的呂曠所部,竟然被擊潰,呂曠狼狽逃回了城中。
眼見堅守不下去的郭援,最後被手下的兵卒給綁了,去邊軍那裡投了降,至此城外大營完全落入了邊軍手中,原本兵力佔據優勢的袁軍,一下子反而成了劣勢,更糟的是,袁軍軍心渙散,不斷有兵卒逃遁,再無一戰之力。
張遼收復了城外大營,隨即兵圍廣昌,然後大軍分出一支軍隊,一路南下,去攻打上曲陽,至於閻柔留下人馬,則領着那五千人,緊緻去攻打上曲陽,這變故確實無法想象,以至於上曲陽一點防備也沒有,就被閻柔強行攻陷。
上曲陽一旦失陷,等於廣昌就成了孤城,於是城中兵卒更是惶恐不安,偏偏趕來廣昌傳送袁紹軍令的兵卒,竟然被閻柔抓住,消息不曾送到,郭圖也不知道袁紹還活着,廣昌城日復一日的更加惶恐。
眼見事不可爲,一向自私的郭圖竟然也選擇了投降,七月二十九日,郭圖與幾位將領密謀,打開了西城門向邊軍投降,讓還想堅守的顏良驚怒交集,大罵了一番,只是領三千人馬,從廣昌城殺出,一路奔東面而去。
廣昌城陷落,等於打開了中山國的北大門,也打開了冀州的門戶,而且郭圖等人率衆投降,邊軍不曾遭到重大的打擊,於是張遼領兩萬大軍從廣昌出發,然後橫掃望都唐縣蒲陰北平諸縣,卻幾乎沒有受到很大的抵抗,只有望都着實費了一把力氣,但是一天也已經攻陷,畢竟公孫瓚記錄大軍在攻河間國清河國,而廣昌失陷的消息傳來,等於袁紹的下落出了問題,怎麼會沒有人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