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到無愧一代名將,與戰陣廝殺比起程東這種半路出家的還要強上幾倍,於璐縣一日,大軍便將璐縣攻克,隨即大軍進逼薊縣,但是此時的薊縣守將,卻也不是一般人,不是程東手下那些半路出家的將領,而是從漁陽趕過來的蔣承,此人雖然並不精於戰陣,但是卻善於守城,而且從漁陽運來了很大一宗糧草輜重,足以維持薊縣幾個月的堅守,當蔣承趕到薊縣的時候,到了第二天,公孫瓚也已經兵臨城下。
望着薊縣城,公孫瓚心中一陣激盪,只要拿下薊縣城就能打破邊軍的部署,代郡決不能成爲程東的囊中之物,自己還是小看了程東,這個程東真會見縫插針呀,不過這麼短的時間發展的這麼快,卻也未必是好事,說不準隨時可能一敗塗地。
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朝身後一擺手,便有將校領着大軍衝了上去,攻城戰已經開始了,無數千大軍如同潮水一樣,潮河薊縣風涌過去,剛剛進了戰火的洗禮,薊縣城本身就受創匪輕,如今面對兩萬大軍,究竟還能不能堅持的下去?畢竟城中不過有守軍三千,面對的卻是兩萬兵馬,又何況如今多半一時間袁軍不會感到,程東大軍在軍都,想要趕回來也需要時間。
無數兵卒扛着雲梯,在盾牌手的掩護下朝城牆靠近,城中拋石機蹦蹦作響,無數的碎石從天空中砸下來,不時傳來慘叫聲,在近一些,城中就有無數的箭矢遮天蔽日的,讓郭生死傷慘重,只是公孫軍並不放棄,依舊衝上來。
蔣承站在城牆上,朝一旁的郭生看了一眼,神色間有些憂慮:“郭生,你這玩意到底準不準,這可是事關幾千將士安危的大事,可容不得出一點差錯的。”
“將軍,小的敢用腦袋擔保,這些簡易的拋石機絕對有用。”郭生說的很肯定,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能穿着官袍站在兩軍交戰的城頭上,有朝一日自己也是一名官員。
兩人所說的是昨夜拼命趕出來的簡易拋石機,而且是小型的,不能遠戰,所以纔會等公孫軍近一些在動用,不過一架連一架,卻不知又多少,看上去很賤,不過是幾根木頭連接在一起,所以蔣承纔會擔心,如果不成功的話,那可是把自己坑苦了,想到這只是苦笑了一聲,自己怎麼就會鬼使神差的聽信了郭生的話,略一沉吟,一舉手中的令旗:“全軍弟兄準備,隨我將公孫軍殺下去——”
蔣承知道決不能完全依賴郭生,所以還是要振作人心,只是眼前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隨着郭生越來越近,終於令旗一揮,城下的百姓就砍斷了二百多架簡易拋石機的繩索,登時間蹦蹦之聲大作,數百塊碎石連接成一片,轟然朝城牆下砸去,籠罩了一片方圓,將數百公孫軍籠罩在其中。
慘叫聲接二連三連成一片,碎石雖然不大,但是兩三丈高的地方砸下來,對公孫軍也是很大的傷害,雖然並不足以完全喪命,但是數百人中也有一百多命喪當場,剩下的多有頭破血流的,只是躺下一片,就連盾牌手也有些挨不住,一時間公孫軍腳步猛地一滯,士氣便落了下來,而隨即便是連片的箭矢,加上威力巨大的弩車,迎頭一陣打擊,讓公孫軍一下子頓住了。
公孫瓚也是臉色一變,沒有想到邊軍攻勢如此的強橫,眨眼間就有上千兵馬受傷,這還沒有衝到城牆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會讓兵卒們畏戰的,此時兵卒們已經停住了,在想強攻只怕是不行,只是已經損失這麼大了,要是撤回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儘管心疼那一千人馬,但是跟着還是下令吹響號角,喝令大軍繼續攻城,而同時令第二梯隊壓上去,公孫軍儘管由於這,但是在好覺的催促下,還是咬着牙衝了上去。
其實公孫瓚多慮了,那些一夜之間趕出來的簡易拋石機,只是一輪下來就已經基本報廢,即便是還有幾架能用的,但是也幾乎處於報廢的邊緣,而且重新填裝碎石卻需要時間,這些拋石機是不能用了,不過蔣承並不擔心,令旗一揮,便又是一片弩箭,這一次運來的弩車足足有七十架,儘管數量不多,但是接二連三不斷地打擊,再加上時不時的弓箭的配合,而且採用的是程東所說的三段射,連綿不斷的箭矢,對公孫軍的士氣打擊的很厲害,何況剛纔一輪碎石已經將盾牌手打的七零八落的。
終於衝到了城牆下,只是如今已經損失了半數人馬,公孫軍雖然還在攻城,但是已經沒有必勝的決心了,隨着雲梯搭上城牆,邊軍便探出鉤鐮槍,將雲梯朝外推,不時有兵卒從雲梯上跌落下去,慘叫着摔在地上不知死活,更有石頭從城上砸下來,儘管公孫軍也用弓箭還擊,但是城上有木盾搭起來的防護,箭矢作用不大,反而是邊軍投擲下來的火油罐,砸在公孫軍身上,登時見便或做一個火人,儘管不是很多,但是這些火人拼命地亂竄,也讓公孫軍陣形大亂。
號角聲終於響了起來,第一波攻城的兵卒,聽到號角聲便已經撤了下去,如潮水一樣,一個清醒着自己活了下來,留下數百具屍體和千多傷員,卻連城牆也沒有登上去,如此士氣如何高的起來。
可惜邊軍沒有時間休息,第一波才退去,還來不及喘一口氣,公孫軍第二波兩千人用攻了上來,這時候弩車還沒有填裝上弩箭,碎石也用的差不多了,箭矢一樣近半,打擊的力度自然不會太大,只是簡單得了兩輪箭矢,公孫軍就已經衝到了城牆下,將雲梯搭在城牆上,大軍便開始攀爬。
“鉤鐮手——”蔣承並不慌張,這種場面見多了,如今邊軍雖然略顯得疲憊,不過在堅持兩輪卻不是問題,更何況第一輪的時候邊軍幾乎沒有傷亡。
鉤鐮槍頂上去,將雲梯朝城外推開,上面的兵卒從雲提上栽下去,只是慘叫着摔在地上,一時間不知死活,不過更多的公孫軍卻還是衝上來,而且城牆底下,公孫軍將盾牌手結成一片,裡用木盾臨時搭起一道防護,如同一面牆一樣,延伸到後面,木盾搭成了棚子,很少有箭矢能射下來,除非是弩箭,但是如果邊軍探出城牆,有時比暴露在公孫軍的弓箭手的眼中。
“殺呀——”終於公孫軍有人登上了城牆,只是才登上來,還沒有在牆垛上站穩腳跟,幾支長槍便刺了過來,前三後四七八支長槍,也會分開層次,便將衝上來的公孫軍刺殺在城牆上。
更多的公孫軍衝上來,此時一個個殺紅了眼,沒有人有時間考慮怕死的事情,或者是其他的任何事情,心中只有殺敵,眼中只有敵人,雙方在城牆方寸必爭,只要有高手衝上來,就會有邊軍殺過去,有的眼見擋不住公孫軍,甚至於飛撲上去,合身連同敵人一起撲下城牆,廝殺異常的慘烈。
深深地吐了口氣,蔣承胸口如火燒一般,已經不知道刺死了幾個公孫軍,但是卻好像殺不完一樣,始終有公孫軍衝上來,親兵湊在蔣承身邊,將周圍的公孫軍清理乾淨,這纔算是能鬆一口氣,看着城牆上四處都是慘烈的廝殺,蔣承吸了口氣,猛地揮動令旗,隨即一直埋伏在城牆下的第二隊人馬從城下衝了上來。
隨着第二隊的加入,第一隊的兵卒開始緩緩退下,雙方在廝殺間完成了交換,並沒有引起任何騷動,而這第二隊養精蓄銳,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和公孫軍一接觸,便爆發出強力的殺傷,短短不過片刻就將公孫軍趕下了城頭。
眼見第二隊有敗落下來,儘管廝殺還在進行,但是已經好一會見不到兵卒們衝上城頭,公孫瓚明白這些兵卒已經累了,在堅持下去只能有更多的死傷,反而不能攻下薊縣,心中一動,只是一擺手:“第三隊上——”
隨即早已經準備的第三隊便候着衝了上去,只等接近城牆,第二隊才退下來,甚至第三隊都不用扛着雲梯,上面的兵卒都沒有來得及退下來,底下第三隊就已經衝上來,雙方廝殺在一起,都是生力軍,正打的旗鼓相當。
再說蔣承吐了口氣,正指揮着邊軍廝殺,卻不想此時郭生又不知如何衝了上來,只是朝蔣承嘶聲道:“將軍,火龍已經準備好了——”
火龍是什麼?蔣承也不是太清楚,只是知道這是程東與郭生幾天的時間研究出來的,大家還沒有見過這東西的威力,不過據說打出去就好像一條噴火的巨龍,所以纔有了這個名字叫做火龍。
此時蔣承沒有多想,不管怎麼樣,這時候起一點作用也好,所以只是點了點頭:“那還愣着幹嘛,還不快給公孫軍一個厲害。”
“諾——”郭生雙眼一亮,終於要知道自己造出來的這東西究竟會有什麼威力了,會不會如程東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