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春,天下局勢動盪,山東諸侯多有相互攻奸,兼併之勢愈演愈烈,帝令不出長安,而在朝廷之中,對董卓的不滅也是欲演欲裂,四月初,越騎校尉伍孚挺身而出,對董卓的倒行逆施十分痛恨,發誓要親手殺死董卓。
有一日,伍孚身藏佩刀,前來拜見董卓,只等交談完畢後,伍孚便告辭離去,董卓起身出門相送,用手輕輕拍着伍孚的後背,表現出極其親切的樣子。伍孚瞅準機會,猛地抽出佩刀向董卓刺去。由於殺人心切,用力過猛,失手沒刺中要害,董卓大驚,慌忙奮力反擊,並急呼侍衛出手相救,這才脫離危險,伍孚在與侍衛鬥爭過程中,由於寡不敵衆,被亂劍刺死,事後,董卓大罵伍孚包藏禍心,不講仁義。
伍孚雖然沒有將董卓刺死,但是卻刺激了長安人心,又過了幾日,司徒王允、尚書僕射士孫瑞、尚書鄭公業等人,密謀除掉董卓,只是錯失了機會,卻讓董卓已經警覺,而隨着另外一件事的到來,事情又發生了變化。
董卓行事開始小心,感覺到自己的危險,卻忽然間悄悄地吧自己的孫女送出了長安,隨性又三百鐵甲騎兵,另有一員大將,正是董白欽點的大將張遼,從長安東門出去之後,直奔北方而去,至於此行目的卻是沒有人知道,不過聽說董白出行帶着珍寶萬千,只是出了長安就不見了蹤影。
錯開長安之勢,南陽袁術與荊州劉表交戰,一時間不可開交,同時東郡太守曹操與青州刺史臧洪起了紛爭,天下之勢越加迷亂,又冀州韓馥忽然傳令渤海太守袁紹退出中山國,袁紹不從,雙方已經到了表面化,部屬常有摩擦。
也是四月,劉虞開始召集大軍,屯兵于軍都昌平,九日騎兵六萬,隨即陸續增兵至十萬,十二日終於在軍都祭天,竟然親自率兵出征,直撲漁陽城而來,一時間讓幽州掀起了戰火,漁陽城得到消息,自然加強守備,只是面對十萬大軍,卻顯得力單勢薄。
此時的程東卻已經到了居庸,與居庸整頓軍馬,集合一千五百馬軍隨時待命,一面命人關切着劉虞的和公孫瓚的動向,在得知劉虞起十萬大軍,征伐漁陽城的時候,也只是泛起一陣苦笑,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只是首當其衝的卻是漁陽郡,邊軍這一次真的要面對一次劫難了,希望自己能夠挺過去。
再說程東來了居庸,巴布扎便來求見,只是說有一個名叫郭生的想要見他,可惜當時程東心煩意燥的,並沒有心情理睬他,再加上整頓兵馬,連日來已經幾日沒有睡好覺了,一直數日,程東纔算是安歇下來,卻也是疲憊不堪。
這一日清晨,程東才醒來,眺望着城中新近吐綠的柳樹,心情忽然一鬆,看見匆匆進來的巴布扎,也自放鬆下來,只是忽然想起巴布紮好像和自己提過一件事,當日自己搏了巴布扎的面子,此時想來有些不忍,這才咳嗦了一聲:“巴布扎,那一日你說有個郭生要見我,這些天忙得暈頭暈腦的,也沒有顧得上,不放今日帶來我看看吧。”
巴布扎一愣,這纔想起的確有這麼回事,其實這幾天來,巴布扎也知道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忙得也沒有時間理睬郭生,只是此時程東一提,巴布扎到是想了起來,一拍腦袋不由得嘿了一聲:“將軍要不說我也忘了,昨日那郭生還來尋我,請我求見將軍呢,我倒是答應他了——”
不過此事巴布扎也不甚在意,略一遲疑,臉色凝重起來:“將軍,探馬回報,劉虞大軍已經從軍都出發了,這一次劉虞親自領軍——”
親自領軍,程東一時間愣住了,還以爲劉虞不會趕赴前線,看來自己的猜測又出了偏差,這樣一來,幽州軍可有些不好抵擋了,不過隨即又想到劉虞在這裡,或許又是一個機會,畢竟做決定的是劉虞,劉虞此人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此人優柔寡斷,這可是打仗的忌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只是冷哼了一聲:“再探,一定要給我定住了劉虞,我要知道劉虞的確切所在。”
“諾——”巴布扎一抱拳,這就轉身退下。
巴布扎走後,程東心情再也好不起來,乾脆搬了個椅子坐在院子裡,一面曬太陽,一面尋思着下一步的打算,也不知多久,忽然聽到有腳步聲,睜開眼睛,正看見巴布扎去而又返,身後卻是領着一個人,那人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一臉的小心翼翼的,看見此人才想起巴布扎還提過有個郭生,相比這人就是郭生了。
“參見將軍——”只等到了面前,郭生趕忙行禮,聲音都有些因爲緊張而發顫,可沒有平日裡說話的氣勢。
眼見有人,程東也就暫時放下心事,只施展起來上前扶住郭生,呵呵笑道:“你就是郭生吧,巴布扎幾次和我提到你,可惜這些天事情太多,我也沒有時間見你,今日纔有了閒暇,巴布扎就領你來呢,來,坐下說話吧。”
面對笑着普通的百姓,程東到時沒有架子,拉着郭生坐下,也是以巴布扎坐下,還親自給郭生倒了杯茶,讓郭生受寵若驚,一個勁的感謝將軍,先前想好的說辭早就忘了個乾淨,張嘴是說不出話來。
程東看在眼裡,只是心中暗笑,卻拉着郭生說了一會閒話,本來只當做一個很普通的事情,一來算是給了巴布扎面子,二來又是接近百姓,不過說了一會話,那郭生只是前言不搭後語,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程東也就無趣,只是咳嗦了一聲:“郭兄弟,我還有些要事要處理,讓巴布扎陪陪你,到中午一起吃飯——”
話音落下,程東就打算迴轉書房,卻不想就在此時,一直話不成聲的郭生,忽然站了起來,張嘴衝出一句話:“將軍,我也願意爲邊軍效力,只是我不會啥功夫,空有一把力氣,不過我可是十里八項最好的木匠,可以幫着將軍打造器械,也能助將軍一臂之力,投石車強弩之類的東西都不在話下,只要將軍開口,郭生絕對全力以赴。”
微微一呆,程東到了來了興趣,回頭望着郭生,略一遲疑,只是笑道:“那我可要考較一下你的手藝,我這裡有一張強弩的圖紙,你看看可能給我打造出來。”
說着,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絹布,只是在桌子上攤開來,上面畫的一些圖案,卻是程東多日來自己改進的強弩,其實就是小號的牀弩,不過可以架在馬鞍上,按照程東的設計,應該能在三百步的射距,可惜程東找不到好的木匠師傅,卻是一直沒有做得出來,竟然郭生主動提出來,程東到時拿來考校郭生。
一到了自己的拿手手藝,郭生就精神起來,湊到絹布跟前,仔細的看了一遍,在心裡尋思了一下,不過片刻就朝程東一抱拳:“將軍,給我一天時間,我就能給將軍造出來,絕對沒有問題,只是強弩上的絞筋我無從尋覓。”
眼光一亮,程東忽然大喜,一把拉住郭生,只將郭生給嚇了一跳,卻聽程東驚喜道:“絞筋我有,你說的可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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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生心中有些委屈,不過卻沒有生氣,只是甕聲道:“將軍,郭生雖然不中用,別的做不好,就連做個飯也不成,但是郭生這木匠手藝,卻是居庸城最好的,將軍如果不信,郭生可以立下軍令狀。”
“軍令狀就不用了——”程東深吸了口氣,知道這種強弩一旦造出來,被運用上的話那意味着什麼,一時間心中激動,只是握着郭生的手道:“若是一日之內你可以鑿出強弩,那邊軍的將造就非你莫屬了,食祿二百如何?”
這將造是一種官職,不是武將也不是文臣,而是*司職製造的官吏,雖然只是個不大的官員,而且邊軍將造根本就不入流,但是卻還是讓郭生心中一震,一時間嗓子有些發乾,自己也可以當官,嚥了口吐沫,猛地單膝跪倒在程東面前:“定不負將軍所望。”
話音落下,郭生竟然主動告辭離開,只是臨走之際卻將那錦書給帶走了,這一日之後,郭生也沒有出沒,而程東也接到了劉虞快要趕到漁陽城的消息,隨即將此事就給忘了,只是召集阿突骨力等人開始商議大事。
眼見居庸城探馬四出,大戰的陰雲越來越厚重,程東下令,明日一早就要奔赴軍都,力爭在劉虞進攻漁陽城之前拿下軍都和昌平,阻斷劉玉後路,後路被抄,一定會讓幽州軍軍心不穩的,至於偷襲劉虞,那是要看機會的,這之前卻是不能什麼也不做。
第二日一早,一千五百兵馬就已經在城外集合,全都是馬軍,而且還有一百重甲兵,軍容鼎盛,殺機沖天,程東縱馬到了大軍前面,只是朝將士們一抱拳:“弟兄們,咱們邊軍遇到了最大的危機,如今劉虞大軍壓境,相信弟兄們都知道了,如今之計,只有死戰而已,弟兄們可願意隨我共赴征程,爲咱們自己爲邊軍殺出一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