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護衛保護着董白離去的時候,董白還是渾渾噩噩的,始終想不明白程東到底要幹什麼,但是感覺到程東絕不是說笑,原來並不覺得如何,忽然間聽到提親竟然懵糟了,事關自己心裡徹底的亂了,一時間其他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後,這讓本來被董白安排好的人手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這都要提親了,到底該不該在糾纏程東,萬一成了當了姑爺,要是他們在招惹程東,那不是等着秋後算賬嗎?
看着董白傻傻的回去了,程東苦笑了一聲,自己竟然需要這四種下三濫的手段保命,不過這不是底線問題,程東心中也不至於有什麼壓力,自己可以在戰場上赴死,可以爲了自己的理想赴死,甚至於可以爲了弟兄們赴死,但是真要是被一個小女孩給折騰死,那就不值得了,自己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吧,心中寬慰着自己,朝手下親兵一揮手:“兄弟們,給我準備禮物,一定不要捨不得花錢,我要去太師府提親——”
親兵們也懵了,將軍還玩真的了,知識城東既然下了令也不敢有人反對,只是悶悶不解的出去準備禮物,這區太師府提親,只怕差一點的都不行,只等衆人出去之後,包瓊隨着程東折回後院,還是按耐不住,一臉的古怪:“將軍,你真的要去提親?”
程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了下去,苦笑了一聲,一屁股坐下來:“當然了,不然怎麼辦,你看董白那樣子,可是打算致咱們於死地,咱們可以不怕她,但是要是惹的董卓發火了,我就怕咱們這幫弟兄未必有人能活着回去。”
“將軍,如今印綬已經得到了,將軍也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咱們不如今日就出城,只要出了城之後,就算是董卓狗賊派出大軍,憑咱們都是騎兵那也不懼。”包瓊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那你打算怎麼出城?”程東有些無奈,有些問題已經想了很多遍了:“如果不放開董白,咱們打死也休想出城,如果放開東百,只怕眼下就會有麻煩,你想想有董白在會讓咱們好好地出城嗎,即便是能衝出去幾個,那這些弟兄呢,還有城中的三娘他們怎麼辦?”
包瓊愣住了,一時間還真無法周全,不過卻還是一臉的迷惑:“將軍,這和提親有什麼關係?”
程東挑了挑眼眉,忽然壞壞的笑了:“你就沒看見董白走的時候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嗎?你猜猜如果回去之後董卓看見董白會怎麼想?”
“將軍,董白那是被你給弄蒙了,擱誰也傻眼——”包瓊悶悶的嘿了一聲,這根本是兩碼事,就不知程東是怎麼想的。
程東也不再解釋,其實他心中也沒有必然的把握,不過這要看董白這種狀態能夠維持多久,最少見到董卓能維持這種狀態,既然董卓最心疼董白,那麼這就是唯一可以利用的一點,不管成不成自己都可以安然離開長安城,沒見到那些護衛剛纔的遲疑嗎?
再說不多久,親兵們已經將程東所要的禮物準備好了,只是這一下幾乎花空了程東帶來的錢,如此才足見重視,只是這些東西董卓也未必會看在眼中,眼見齊備了,程東也不耽誤,此時早一刻活命的機會就大一些,所以立刻就讓人大張旗鼓的擡着禮物,直接奔太師府而去。
卻說董白渾渾噩噩的回到太師傅,心裡面還是有些亂七八糟的,總覺得今天和做夢一樣,一時間也沒有心情去鼓動爺爺找程東的麻煩,只覺得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裡面都很累,回到府中就鏡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所有的情況自然有護衛悄悄回報董卓,只是剛纔程東那一刻的殺機卻只有董白自己明白,東白不來,也就沒有人知道,等董卓聽了護衛的回報,一時間也是有些蒙傮,程東真的要來提親,這心中的迷惑讓董卓也下不了決心,剛纔心中還對程東狠得牙根直癢癢,如今卻被亂七八糟的心事給充斥了。
詢問過董白的情形,知道董白渾渾噩噩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董卓也有些拿捏不定,難不成董白和程東還真的有點意思,要是那樣的話——雖然程東出身低賤,但是如今好歹也是個折衝將軍,官居六品,而且手下有人馬,也未必就配不上董白,再說對於程東的心計,董卓也認爲此子不簡單,絕非池中之物,真要是成了自家人,倒也會是個好幫手,比起自家那些之地要強了許多,只是怎麼總覺得怪怪的。
不想董卓還沒有琢磨出來一個如何,卻忽然有人來回報,說程東正大張旗鼓的快要到了太師府,還擡着很多的禮物,而且程東換上了新的盔甲,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聽說程東是來提親的,一路上百姓們早已經議論上了,程東的親兵也多多炫耀,可以說很多人都知道了,那一定假不了。
果然不多時,程東就率人到了太師府門前,從馬上一躍而下,將手中的名帖交到守門的兵卒手中,只是不想今次守門之人卻是那一日程東替他說話的那個兵卒,可惜程東已經不認識了,不過不妨礙程東笑意迎面:“煩請大哥進去通報太師,程東特來向態勢提親,如今孫小姐待字閨房,正是豆蔻年華,程東心中仰慕——”
若是換一個人或者還要遲疑,不過這兵卒對程東心存感激,遲疑了一下,只是點了點頭:“將軍且在府門外等着,我這就進去通稟。”
說着就轉進去了,徑自奔前廳而去,此時董卓正坐在前廳捉摸着剛纔的消息,就看到親兵進來:“太師,門外程東求見太師,想要給太師提親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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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來了,董卓反而拿捏不定,閉上眼睛沉吟了一下,只是苦笑了一聲,輕輕地嘆了口氣,朝親兵一擺手:“去告訴白兒,看看白兒如何打算,哎,這孩子的確不小了,也許真該給她找個夫婿了。”
看得出董卓對董白的寵愛,終身大事也要問過董白的,要說起董白來,董卓的寵愛比對自己的幼子更甚,董白早年喪父,而董卓這爺爺常年在外,董白從小在家中備受欺凌,也是董卓之所以愧疚的地方,而愧疚讓董卓如今對董白寵愛的有些過分,也是董白該亂來的原因。
親兵應了一聲,自然去回報董白,再說董白此時躺在榻上,只是呆呆的看着房頂,心中還在想着程東那一番話,程東究竟想做什麼?真的要提親嗎?怎麼覺得有些荒唐,心中轉過程東吟過得那首詩,倒覺得有些韻味,不由得隨着低吟出來:“聘聘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
這不是正是說自己嗎,正是十三歲了,豆蔻年華,只是真的如此,爲何那一刻迸射出來的殺機那樣的真實?一時間亂成一團麻,正胡思亂想着忽然婢女春梅匆匆走了進來:“小姐,小姐——程將軍真的來提親了,老爺的親兵過來送的消息,如今程將軍就在府門外——”
董白一呆,真的來了,一時間心裡更亂,眼珠子一轉,輕輕哼了一聲:“咱們去牆頭上看看,程東到底想要玩什麼花樣?”
雖然董白如此說,但是春梅卻不這麼認爲,剛纔董白念過的那首詩,雖然不是很懂,但是最少董白以前不知道,這多半是程將軍說的,看董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中多半另有想法,心中想着,只是快步跟着董白出了門,只是在門外悄悄告訴那親兵:“小姐剛纔吟過一首詩,之前不曾聽小姐吟過,你可去回報老爺。”
這話傳到親兵耳中,不說董白匆匆去牆頭上看情況,那親兵也趕忙回了前廳,將剛纔自己聽到的看到的都給董卓說了一遍,只是經親兵一傳,這變成了董白思春,在房中吟詠程東的詩句,再加上是春梅說的,董卓也不由得相信,只是苦笑了一聲:“我怎麼的早就沒有看出來,這小王八蛋——”
小王八蛋自然是程東,可惜程東聽不見,此時穿了一身亮銀甲,賣相着實不錯,精神抖擻的站在府門外,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值守的兵卒閒聊,等待着福利傳出回答,當然程東早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心中也沒有盼着成功,只要董卓拒婚,程東便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城了,而且絕對沒有人阻攔。
靠着府門口有一塊牆頭,被樹木所遮,不過如今大冬天的,倒也能看得清楚,董白和春梅從哪裡冒出小腦袋,遠遠地就看見程東一身亮銀甲,正在府門外等候,董白刀舞其他的想法,只是猜測着程東意欲何爲,到時身邊的春梅因爲程東救過自己,卻不免腰圍程東說些好話,偷偷看了董白一眼:“小姐,程將軍原來收拾利索了長得這麼英俊,原來還以爲陳僵局那只是一個莽夫呢,現在看來可不是,聽說現在也是六品的折衝將軍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