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則報道,姜信鵬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最後才慢慢從嘴裡吐出一句話。
“雖說西南地區氣候好適合種植糧食,一年能做到三季,但是要在今年年末之內就直接將這特種化肥給研究出來,是不是也太拔苗助長了?”
鍾白搖了搖頭,糾正了對方說法:“不,姜老師。對於這個研究課題的要求,不是年末之內研究出來,而是要直接用於最後一季的生產。”
“這……這不可能!世界上哪有那麼快的?不到兩個月時間,理論要成熟,還要用於實際生產?這省化工研究院的童教授難道瘋了嗎?不知道搞科學也要尊重事實規律的?”
聽到這話鍾白不禁有點不好意思的乾咳了兩聲,童四方很明顯是躺着也中槍,這哪兒是他的主意嘛,分明就是自己提的要求!
當然,姜信鵬的懷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按照真實的歷史發展,特種化肥的概念在80年代壓根就不可能出現,更不可能用於實際生產了。
但現在有自己在,穿越重生這件事本來它就不符合科學規律,那自然搞特種化肥這事兒也就不必那麼在意了不是?
“您不用擔心,事實上這方面我也已經有了一些初步的理論思考,這是有關於特種化肥的一些基本概念,我手寫了一份材料,您先過目之後,再下判斷。”
鍾白將自己連夜在招待所裡準備好的手寫材料從包裡拿出來,再度遞給了已經懷疑人生的姜信鵬。
其實聽到這會兒,要不是因爲剛纔看到了鮮紅印章的介紹信,姜信鵬絕對懷疑鍾白是不是來行騙的了。
但當他認認真真把這份長達5頁的手寫資料看完之後,臉上的表情又開始驚訝起來。
“……通過少量的特種化肥提升整體化肥的利用率……有針對性的改良特定土壤肥力,實現特定生產目標……小投入、高回報、見效快,能夠有效應用於邊境軍墾這種極爲特殊而又涉及國家利益的場景……”姜信鵬一字一句念着材料上被鍾白打上重點符號的句子,擡頭問道:“這些關鍵點,都是你提煉出來的?可我以前上課根本沒教過這些啊!”
就知道你要懷疑這個。
鍾白當仍不讓的把遠在京城的袁建國給擡了出來,反正那次京城實習,姜信鵬也沒有跟着過去,隨便自己怎麼編也不會破。
“怪不得……我就說你怎麼這次回來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是畢業之前那次京城實習的緣故啊!行,這個課題研究我接了,週一我就親自去找校長要其他人去,要三四個是吧?”姜信鵬這才長舒一口氣,問道。
“呃,也不一定是三四個,反正加上您控制在六個人以內就可以了。”鍾白想了想強調道:“最主要是需要滿足童教授的要求,除了專業科研能力之外,參與課題研究的人員要能吃苦、能下基層、有大局意識服從指揮,滿足以上條件就可以。”
童四方當然沒有提出過這些要求,事實上它們全都是鍾白提出來的。
吃苦下基層這些就不必說了,因爲按照鍾白的設想,理論研究階段一旦結束,肯定第一批的實驗成品特種化肥就要在山平縣化肥廠加班加點生產,這些研究人員都要和自己一起去蹲點隨時準備解決生產過程中有可能出現的問題。
而有大局意識服從指揮,這就是鍾白的要求了。
事實上童四方已經默許了這個課題是由他掛帥,實際操作核心是鍾白,那麼鍾白的意見就是最重要的。
但無論到時候有多麼匪夷所思的先進理論和概念從童四方嘴裡說出,而不被這些科研老師們所理解的話,童四方一定會在該強硬的時候強硬起來,從而打消他們暫時的顧慮,朝着鍾白指引的正確方向前進。
若是選一些刺頭來,到時候內訌起來可要花不少功夫去平復,鍾白自然不想把時間精力浪費在這些毫無意義的環節上,故此加了這條要求。
“行,那這些事情就交給我,週一我一定弄好,到時候我怎麼給省化工研究院回覆?”姜信鵬問道。
鍾白立刻回答道:“週一下午到童教授辦公室見就行了。”
“行。”
商量好這一切,鍾白也就離開了省化工技校,而興致勃勃的姜信鵬,此刻正抓緊時間去找幾位志同道合,又符合“要求”的老師去了,準備週一上午去校長那裡將此事搞定,下午就去省化工研究院找童四方去。
……
今天剩下的時間,鍾白並沒有馬上趕回招待所休息,而是在想了想之後去了省城天都著名的城隍廟。
這裡是天都最出名的土特產銷售地,本地最具特色的酥糖、龍眼糕、大核桃這些一年四季都有賣,他決定要購買一些天都特產,等返回山平縣之後送給宋小麗和楚娟。
宋小麗自不必說,若是沒有她的幫忙找到那張介紹信,自己現在說不定還沒有在化肥廠正式報到呢,更談不上後續這麼多事情了。
再說她無論是在看味精、還是在幫忙買車票的事情上都給自己幫了大忙,光是應付式的請對方看一場電影就算感謝,那可對不起鍾白自己的良心。
而楚娟這丫頭嘛……雖說最近因爲宋小麗的原因似乎發生了些誤會,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也是廠裡最關心、最體貼自己的同齡人,沒有找她借的那十元錢,估計現在宿舍的杯子都還得找餘東峰弄一牀二手的呢!
看着自己手裡大包小包的酥糖和龍眼糕,鍾白不得不感慨這年頭的商家還真是實在。
不像前世那種什麼一千元的土產大禮包,尼瑪外包裝盒重量就超過了一半,裡面只有區區可憐的幾小塊而已。
鍾白感覺有些累,不禁走到街邊蹲坐在路沿上,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對話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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