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白當然不會告訴他,在前世的80年代末期一直到新世紀,RB方面就不斷的派出各種有心人士,一直打華國稀土元素的主意,從用東西和技術換、到用錢買,甚至用騙的,反正就是各種無所不用其極,想方設法將華國的大量稀土元素弄回RB。
因爲稀土元素是軍工產業生產高精尖產品過程中極其重要的戰略性物資,偏偏RB這個國家又是個島國,稀土元素雖有儲量但不夠豐富,他們又一貫不習慣動用自己的棺材本,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地大物博的華國身上。
RB人的考慮就是“我自己的不動,先把你的弄來用,這樣既讓你的儲量減少了,又變相的增加了自己的儲量,豈不是兩全其美”這種想法。
所以,鍾白只好含糊的道:“這和哪個國家沒有關係,稀土元素這種戰略物資最好是一分一毫都不出口,全部自用是最好的。當然,RB只不過是離我們最近的西方發達國家而已。”
“行吧,既然是這樣的話……”童四方現在感覺自己已經被鍾白的觀點洗腦了,無力的往座椅靠背上一倒,喃喃道:“這個課題,真的就這麼沒有研究的可行性?那我之前的那麼多準備,現在看來甚至連立項都做不到,豈不是白費心血?”
這話說得甚至都有點慘了,鍾白當然知道,一個副教授本來滿腔熱情對待一個極有潛力的新課題,但卻在得知這個課題當前沒有研究意義只能中止的時候,那種惋惜和無力的感覺。
這不光是有沒有經費、或者有沒有人員投入的問題,而是這個年代那些有抱負的科研人員,就比如童四方這類,他們感到自己爲國效力的一個新方向突然就給你說“不行”的那種感覺。
鍾白在前世曾經見到過不少各個級別的研究員在被宣佈研究課題現階段不予立項的時候,所流露出的失望感,但有一說一,沒有一個人有童四方表達得這麼純粹和沒有私心。
這位副教授,內心還真是挺想爲國做點事的。
鍾白突然覺得自己的做飯是不是太直接、太殘忍了一點?
本來對方有了新思路,正欣喜若狂的時候,被自己一盆冷水直接把希望澆滅,嗯,是有點過分哈。
於是鍾白腦子一轉,想起了另外一個方向,對有些失魂落魄的童四方說道:“童教授,雖說這個課題目前的確不現實,但還有一個化肥產品創新的課題,我個人倒是覺得挺合適,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立項?”
“咦?化肥產品創新的課題?”童四方如同一條在乾涸河牀上的魚兒突然被放入水裡一樣活了過來,問道:“你又有什麼新想法?”
“嗯,是這樣的,我昨天在報紙上看到這樣一篇報道,是有關於《我軍在西南邊疆軍墾大規模發展中遇到的困境》的……”
鍾白不慌不忙的將他那個製作特種化肥的思路拋了出來,從概念上給童四方解釋了一遍。
聽完鍾白的敘述後,童四方不禁有些出神,好半天才來了一句:“你的想法我是聽明白了,但怎麼感覺這個課題比之前我想那個課題,更不現實呢……這種還能因地制宜針對酸性土壤的特種化肥,現階段能搞出來嗎?”
鍾白暗暗點了點頭,童四方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他的確有點水平,並不是半桶水叮噹響。
因爲特種化肥的生產、乃至它的概念,其實都是在二十一世紀初期纔出現的。
技術手段倒是並沒有那麼複雜,只不過現階段很少有這方面的需求罷了,國家對於化肥工業的研究,主要還是在琢磨如何提高產量、降低能耗和開展大規模生產上,當然這也是化肥工業一貫的發展方向,幾十年後還增加了一個如何減少環境污染的新概念而已。
“技術上應該是可以的,只不過這個方向目前沒有人研究而已。只要稍微投入一些精力,很快就可以出成果。”鍾白肯定的說道:“我相信,只要童教授你願意搞,那就一定能搞出來!”
這裡鍾白其實是有點自己想法的。
以他自己目前的能力和所能動用的資源,研究適合酸性土壤使用的特種化肥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時間不允許。
畢竟創新這一塊廠裡當前壓力很大,只要能快一天,那對改善山平縣化肥廠現況的時間點就能提前一天。
還有另外一點,如果真是自己一個人獨立完成它的研究,恐怕就太高調了。
藉着童四方搞課題的背景,自己做主力操刀把它弄出來,既顯得合理,又能補償一下童教授這受傷的心靈,不正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兒嘛!
“那行,轉換一個課題也是個不錯的思路。小鐘,你剛纔說得太快,我這邊還沒來得及做紙質記錄……”童四方的幹勁也很足,立刻提醒道。
鍾白微微一笑道:“這個不用着急,我有一份有關於特種化肥研發思路的詳細紙質記錄放在廠裡,等我把採購E053A這件事情辦好之後,就馬上讓廠裡郵寄到天都來即可。”
這就是純粹在忽悠童四方了,哪兒有什麼詳細紙質記錄在廠裡,它明明白白的就在鍾白腦子裡,隨時都可以拿出紙筆寫下來啊!
但童四方現在就想要?那可不行,我的問題還沒解決吶!鍾白心道。
很明顯,這位副教授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角色,明明鍾白此次到天都來找他,主要目的就是先把E053A採購工作完成,而童四方卻下意識的先爲自己考慮,讓鍾白參與課題,被對方這麼一提醒之下才回過神來,要先滿足山平縣化肥廠的願望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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