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正事,呂旭東提起了自己那個心願:“小鐘,你知道這邊有那種‘官翻’百達翡麗手錶賣麼?”
“‘官翻’百達翡麗手錶?”鍾白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是惦記着今天傅衝山處長買半價萊卡相機那一幕哩,笑着搖搖頭道:“這可沒有。手錶和相機不一樣,它是貼身使用的物品,而且瑞士手錶一向以精密度和手工完美製作著稱,要是有瑕疵根本連賣都不敢賣,何談召回?至少我是沒聽說過的。”
“這樣啊……”呂旭東一聽明顯有點失望,苦笑道:“我一直想買一塊價值500瑞士法郎的百達翡麗手錶回去送給老丈人,但無論是手裡的錢還是咱們剩下的外匯恐怕都不夠了……”
鍾白自然清楚領導開口給你談幫他個人一個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他真正的開始把你當自己人看,至少在一對一的時候就是如此。
這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說實話在這個可能一輩子只來一次瑞士的時代,鍾白並不覺得呂旭東的要求有什麼超過原則的地方。
人家自己有積蓄、有需求,想花便宜一點的價格購買到一款心儀的商品,這既不違反組織原則,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這“官翻”手錶顯然是不可能的,鍾白這時候恰好回憶起前兩天在日內瓦“雪山與湖”酒吧碰到的那位年輕女孩希斯克的事兒了。
對方不是說他的父親是鐘錶匠麼?
或許,找希斯克幫忙看看能不能聯繫購買到一款便宜點的好手錶,這也許是個選項?
想到這兒,鍾白清了清喉嚨對呂旭東說道:“呃,呂廳長,您是非要百達翡麗的牌子嗎?其他的手工手錶行不行?我是指同樣檔次的。”
“那當然可以!”呂旭東一聽有戲,馬上來了精神:“不過最出名的不就是百達翡麗麼?還有其他牌子?”
呵呵,瑞士的名錶多了去了,當然在這個年代可能呂旭東只聽說過百達翡麗,畢竟這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手錶品牌,這倒也不怪他,於是鍾白解釋道:“嗯,瑞士出名的手錶品牌還有許多,出了百達翡麗之外,還有勞力士、寶柏、江詩丹頓、愛彼等等……”
“這麼多?那其他這些能買到嗎?”呂旭東開始重燃希望。
鍾白並沒有把話說死:“這個不一定,不過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如果呂廳長確實需要的話,我單獨出去幫您打聽打聽,可以嗎?”
這小子又有什麼古靈精怪的點子?呂旭東下意識反應道:“所以你這算是又和我單獨請假咯?”
“希望能完成領導交辦的任務。”鍾白大方的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顯得十分無辜。
“行吧,那你明天就單獨行動,基本原則和紀律可得保持啊,別給我整出什麼亂子來。”呂旭東也笑了起來,畢竟是幫自己辦私事嘛:“那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
離開瑞士的前一天,逛街購物的大部隊裡少了鍾白的身影,但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問。
因爲呂廳長都沒說什麼,咱們去問他幹啥?
而鍾白自然是一大早就乘坐出租汽車從酒店出發,來到了日內瓦市區西南方向的拉·加沃特別墅區,這裡正是上次希克斯給自己留的地址所在。
“別墅區第三棟那個紅色的……”鍾白一邊沿着行人不多的筆直道路行走,一邊用手默默地數着眼前一棟棟精緻的花園別墅:“一、二、三……哦!就是這裡了!”
佈滿了羅騰花和常綠藤蔓的紅磚圍牆裡,一棟三層樓、佔地面積大約有七百平方米的紅色巴洛克式花園別墅頓時出現在他的眼前,看上去頗有點歷史的樣子。
這別墅即使是外行人的鐘白來看,起碼也超過五十年的光景,想想希克斯也說過他父親是一名老鐘錶匠,鍾白倒是覺得有點意思了。
“不會真是那種傳承百年的鐘表世家吧?可別和我開這種玩笑……”鍾白一邊喃喃的自言自語着,一邊走近了那棟紅色花園別墅的門口。
按下門鈴之後,鍾白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旁邊的別墅主人家族身份銘牌,上面寫着一串字母——
“LUKEPHILIPPE”
原來希斯克的姓是菲利普啊,這個姓在法文名字中並不少見,雖然不像華國的劉李王張這種大姓,但起碼也是孫錢吳這種第二數量多的姓了。
片刻之後,一位身材削瘦、看上去五十多歲卻又精神抖擻的禿頭男性身着整齊的西服走到門口,一看就是管家做派。
他望了望門外陌生的東方面孔卻並沒有開門,而是隔着門欄問道:“先生,請問您……?”
鍾白立刻不假思索的用流利的德語回答道:“哦,我是希斯克的朋友,姓鍾,今天有事過來拜訪她的。”
“希斯克小姐的朋友?”老管家眉頭一皺,似乎並不相信鍾白的說辭,心道希斯克小姐什麼時候有這麼個東方朋友了?難道是大學同學?
於是老管家追問道:“您是她的大學同學嗎?如果是的話,能出示一下您的學生證給我看一下嗎?”
尼瑪,我就來找希斯克問問能不能幫忙辦個事兒,怎麼進個家門還要啥學生證?你查戶口啊?
就在鍾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的時候,二樓某個房間的窗戶突然打開,從裡面傳來一個興奮的女聲:“啊,鍾!你真的過來找我啦?”
“這……這就是小姐對待異性朋友的方式?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啊?”儘管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野中,但老管家似乎怎麼也不敢相信剛纔發生的一幕,對着門口喃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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