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眼和許振鳴配合很默契。他馬上指揮兩個司機去按住地上準備爬起來的小混混,在轉身離去前,湊到許振鳴的耳畔說道:“許總!我已經跟何律師打過電話了!”
這人辦事果然有板有眼的!
關於這一點,許振鳴很讚賞這位相貌醜陋的忠心手下。他不露痕跡的點了點頭,嘴角噙着一絲笑意。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並不後悔。他不想惹事,不喜歡招搖。但事情上了身之後,他也不怕事!在南安地區的礦老闆還沒有冒頭之前,他現在應該是南安地區的首富。誰敢動他,也要掂量掂量社會影響力!這纔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之一。
況且,家庭背景不簡單的高原和白苕都在現場,也參與到今晚的衝突當中。誰來辦事都會考慮影響的。
“許振鳴!快放了我兒子!”這時候,大胖子肖誠已經氣喘吁吁的來到許振鳴的身旁。他怒目瞠視着許振鳴,一邊咆哮,一邊準備來推開許振鳴。
肖誠今天晚上正在濱湖飯店吃飯。宴席上,他的司機接完電話後在他耳邊說肖劍正在跟人打架。他一開始還沒在意,認爲肖劍不會吃虧。沒想到,不到兩分鐘後,司機又告訴他肖劍被人打了。
他當時就火冒三丈,一邊讓司機給濱湖派出所的所長打電話,一邊領着司機衝出了濱湖飯店。中途,他們碰到給肖劍開車的司機,於是才一起小跑了過來。
兩位司機都是南安鋼鐵集團公司的正式職工,得到過肖誠的恩惠。見許振鳴沒有理睬肖誠,於是就結伴朝許振鳴衝來。“mlbz!快把劍哥放開!”一邊小跑,他們兩人一邊大喊道。
與之同時,濱湖派出所的警車已經來到了停車場。幾名警察急匆匆的從警車裡鑽出來,朝許振鳴這邊衝鋒而來。“都住手?什麼情況?”警察們一邊小跑,一邊喊着話。
看到這一幕場景,許振鳴朝距離自己不遠處的肖誠微微一笑:“肖總,我勸你不要亂動!否則,你就是詐騙犯罪團伙的成員之一!”
“嗯?許振鳴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白苕、賀燕和高原等三人,都沒聽明白許振鳴話中的含義,此時都驚訝的看向許振鳴。
“mmp!這都是哪跟哪的事?”
肖誠聽完許振鳴的喊話,頓時一愣。他搞不懂許振鳴爲何說出這種話。不過,見自己的兒子被許振鳴踩在腳下,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嗷的一下就朝許振鳴撲來,雙手要推許振鳴。
他身材不高,體重比許振好要重,要是讓他推中,許振鳴說不定會被推開的。
許振鳴看了看他衝過來的姿勢,來了個順水推舟的招式,牽着肖誠的胳膊往裡猛然一拽。“砰”的一聲,兩百多斤的肖誠,頓時就趴到了肖劍的身上。這一下,肖劍差點給壓背過了氣,兩眼被壓的金星直冒。
於是乎,這一對使用計謀逼迫賀燕的父子倆,此時都趴在了地上。
“肖總!”
“劍哥!”
看到這種情況,兩個司機都頓時一愣,大喊一聲。他們此時有些猶豫了,不知道是上前來把地上的肖誠父子倆扶起來好?還是什麼都不做好?
許振鳴此時已經抽身離開,站在不遠處看到地上的這對父子,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在南安鋼鐵集團公司中板廠見過肖誠,認識這位據說混得還不錯的常務副總。大家以前沒有恩怨交集也就罷了。
但如今,他既然已經交惡了肖劍,讓這位常務副總出點洋相也是應該的。古往今來,許多很牛叉的父親都是因爲子女而倒了大黴,全家滅門的都有。眼前的這位肖誠,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肖誠如果能稱心如意的,許振鳴就會遭殃了!爲了自己的安全,許振鳴已經在策劃這件事該這麼操作。
這時候,濱湖派出所的何領導已經來到許振鳴的身旁。他和許振鳴有過幾面之緣,都是爲了南安機牀廠和南安傳動機械廠改制的事情而結識的。
“許總!到底是怎麼回事?”濱湖派出所的何領導詫異的看着地上的肖誠父子倆,側臉問許振鳴。
許振鳴看了他一眼,表情嚴肅的說:“報告何領導!以肖劍爲首的流氓團伙,用武力威脅,敲詐勒索我兩萬元現金。我奮起反抗把他們都制伏。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聽完許振鳴說得劇本,白苕差點都沒有忍住,想要笑出聲音來:“弄了半天,許振鳴是惡人先告狀啊!難怪他要用錢砸肖劍,又把錢塞到肖劍的手裡!呵呵……”
高原此時,後背一陣陣的發涼:“瑪德!許振鳴鬼點子真多!我說他爲何這麼大方,用兩萬塊錢來砸肖劍的臉呢!原來就是爲了現在這種情況的倒打一耙!”
他們不知道,這種事情若是在某些國家,真能讓肖劍等人去坐牢的。
三人當中,賀燕此時已經好了許多,偶爾抽噎一下。特別看到肥豬般的肖誠出醜之後,她心裡感到特別痛快:“你這對畜生父子也有今天啊!哼…”
與之同時,她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許振鳴爲了我出手打架,又爲了我讓肖誠父子出醜!他不會在暗地裡喜歡我吧?應該也有一點喜歡的那種意思!要不然,他不會這麼做得!”
她幻想着許振鳴身穿白襯衫朝自己微笑說話時的場景。
“何領導…他撒謊!我們家小劍不是那種人!”
這時候,肖誠在兩個司機的幫助下爬了起來,雙手鮮血淋淋的說着話。他能聽懂許振鳴話中的惡毒性,今晚的事情解決不好,對肖劍的影響非常大。
何領導認識白苕和高原,於是就笑嘻嘻的問:“高領導、白領導!你們兩位一直在現場麼?有沒有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
“許總說得完全是事實!”
“我能作證!”
“我也是當事人!”
賀燕、白苕和高原當然要支持許振鳴。
白苕還參與打人了,自然不能不支持許振鳴。她現在還有一絲小激動,覺得這種事情好刺激。她在這種半醉半醒的時候,覺得許振鳴好MAN,靠在許振鳴的懷裡絕對很安全!
何領導不知道醉酒女白苕的小心思,此時眉頭緊鎖着。他和肖誠的關係非常好,家中一個親戚調入南安鋼鐵集團公司工作,就是走肖誠的路子。
然而,許振鳴、白苕和高原三位爺,都不是省油的的燈啊!
想到這些,他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報告何領導!有兩個傷員好像肋骨骨折了,需要馬上接受治療!”就在這時,一位身穿警服的工作人員來向他彙報情況。
聽到這個消息,他不禁擡眼看了一下許振鳴:“呦呵…這位許總還是個練家子!能生生把別人肋骨踹斷的人,爆發力可不簡單啊!”
想到這裡,他還是放下雜念,不得不馬上處理現場。讓同事們拍照取證、把傷員送往人民醫院、調動警力來暫時封鎖現場、讓部門同事通過調查收集現場所發生事情的真實經過……等等。
安排好這些之後,他才笑嘻嘻的說:“你們所有人都要去一趟濱湖派出所錄口供!”
肖誠一開始以爲聽錯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問:“何領導,也包括我?”
“那當然!”何領導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爲了不犯錯誤,他非常小心,決定公事公辦,煩惱的事情讓上面的大領導們去煩神。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完成職責就行了。
肖誠卻不這麼看。他認爲何領導沒給自己面子,此時非常生氣,噴着酒氣嚷嚷道:“何光明!你知道我是誰麼?你特麼別給臉不要臉!我要是不去濱湖派出所,你能把我怎麼樣?”
他氣焰很囂張,用流着鮮血的左手插着腰,右手指着何領導的鼻子罵罵咧咧的。
看到這一幕,白苕等人也很生氣。特別是白苕,還在小聲嘀咕着,“你誰啊?難道是首長?呵呵……”
許振鳴看到這種情況之後,沒生氣也沒高興,而是把李大眼喚到身旁吩咐道:“你馬上給楊部長打打電話,讓他來一趟振華公司的辦公樓。我去錄完口供之後,有要緊的事前跟他商量!”
李大眼接到指令,看了一眼還在發飆的肖誠,然後就急匆匆的從燈光停產場離開,鑽入夜色之中。
這時候,何領導卻沒有生氣,笑眯眯的看着肖誠說:“肖總!你若是不去濱湖派出所!我也沒法辦法,會讓南安鋼鐵集團公司的董事長把你親自送來錄口供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叫肖誠,還能比別人高了一等?”
“何光明!你特麼現在人模狗樣的,忘了當初天天往我家裡跑的日子了吧?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這時候,已經理順氣息的肖劍也站在自己父親的身旁幫腔。
看了一眼這麼囂張的肖誠父子倆,何領導的臉色漸漸冰冷了下來。他朝剛剛前來支援的同事們下令:“把他們控制起來,都帶回單位錄口供!”
“是!”
身穿警服的工作人員都朗聲領命,直接朝肖誠父子倆撲來。他們是奉命執行任務,纔不管你是誰!
正所謂敬酒不吃吃罰酒。肖誠還是胳膊扭不過大腿,無論怎麼反抗掙扎,最後還是被帶到了濱湖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