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勇很囂張,怪聲怪氣。
胡寶,趙平,還有另外三個衙役,則是出聲附和,鬨堂大笑!
整個靈通縣,他們只敬畏江龍一個人。
而且即便是江龍想要懲辦他們,還有彭喜會出面維護。
他們實在不用怕什麼!
許懷纔看着衆人的模樣,雙眼微眯,收縮的瞳孔中寒光閃爍。
一羣不知死活的東西!
死到臨頭,居然還不知曉。
許家的名聲並不好,許懷才更加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心下就是冷笑,先讓你們猖狂片刻,待會再算總賬。
“你們欲強行霸佔我家產業,難道就不怕王法麼?”
“王法?”
衛勇擠眼怪笑,“在靈通縣,彭大人就是王法!”
“不錯!就算靈通縣令景江龍,也不過是個七品官而已。”趙平撇嘴不屑冷聲道。
“姓許的,我勸你乖乖把店鋪交出來,不然小心惹的彭大人不高興,到時許家在別處的產業怕也會保不住!”胡寶不懷好意,出言威脅。
許懷才氣的渾身發抖,“我要告官,我要請景大人爲我做主!”
“景縣令能奈何的了彭大人麼?”
“見到彭大人,景縣令只有乖乖聽從吩咐!”
“景縣令算什麼東西,敢和彭大人做對?”
三個衙役紛紛出言。
許懷才聞聽,卻是不怒反喜。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大膽!居然敢對縣令大人不敬,來人,全部拿下!”
一個身體雄壯的男子當先大步踏進店鋪的大門。
衛勇,胡寶,趙平,還有另外三個衙役聞聲偏頭望了過去,卻是並不認識此人。
而且此人身上也沒有穿着官差皁衣。
“你是誰……”衛勇立即就是皺眉喝問。
不過話沒說完,就見一羣靈通縣的衙役奔入,一涌而上,將衛勇等人全部給拿下。
雄壯男子這時走到衛勇的近前,寒聲道:“我是縣令大人的貼身護衛!”
衛勇此刻被壓在地上,臉龐貼着地面,髮絲凌亂,異常狼狽,哪裡還有先前的囂張猖狂?
聞言四肢掙扎,想要起身,“你可知道我是誰?”
“不過是彭喜的幾個狗腿子而已,你還不值得我來打問。”雄壯男子正是荼都。
另外幾個衙役同樣扭來扭去,想要掙脫出來。
但靈通縣的衙役衆多,而且用了全力,將他們按的死死的。
荼都叫上許懷才,讓衆衙役押着六人朝着縣衙行去。
這邊幾人中,唯有胡寶最是頭腦精明活絡。
見荼都也不問問許懷才事情經過,就要抓他們去縣衙,心頭便是一沉。
這明顯是對方已經合計好了的。
在此處守株待兔,只等他們闖進店裡,便立即動手拿下。
走出幾條街,隊伍中多了幾個人。
正是另外幾個店鋪的東家。
胡寶就是暗暗叫苦,這下可是糟了!
衛勇等人也是隱隱意識到有些個不妙,安靜下來,不再鬧騰。
怎麼辦?
胡寶想辦法,卻無計可施。
之前他們太過囂張了,而且都打着衝在前邊,到時可以多分些好處的自私想法,所以六人齊聚,全部闖入店鋪,沒有留下一個,不然便可以讓留下的那個人去通知彭喜。
有彭喜及時出面干預,後果就不會太糟。
雖然時間還早,但許多百姓都是在靈通縣上工,要早早起來。
所以此時大街上,已經是有了不少的身影。
“官差抓人了!”
“被抓的那幾個好像也是差役。”
“嗯,不過沒見過。”
“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管他那麼多,咱們快點去上工,不然遲了,東家要罵。”
“又有人掃街掏茅廁了。”
“哈哈,那可是個好夥計!”
許多路人對着衛勇等人指指點點。
衛勇聽到,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誰敢讓自己去掃街掏茅廁?
捏緊了雙拳,怒瞪向那幾個說話嘲笑的行人。
趙平,另外三個衙役,也是如此,想他們在郡城時,走在大街上人人哈腰點頭,是多麼風光。
今天真真是丟盡了臉面。
幾個行人見狀,連忙快步離開。
衛勇等人身上穿着官衙皁服,而且一個個的都是面目兇狠,不像好人,他們犯不着惹事。
“死到臨頭,還這般囂張?”荼都察覺到了,一聲冷笑。
“你先別得意!”事已經至此,衛勇覺得服軟沒用,仍然很硬氣,“景大人即便是縣令,但有彭大人出面,也仍然要放了我們!”
“不錯!”
趙平開口附和。
“彭大人乃是正六品的功曹主事!”
“你既然是景大人的貼身護衛,就應該多替景大人想想,爲了幾個商鋪東家得罪彭大人,值不值當?”
“就是,想來景大人也不想和彭大人頂上,你不如早早把我們放了,免得兩位大人到時見面難堪。”
“說的有理,你小心被景大人責怪!”
“快放了我們,不然等到了縣衙,就來不及了。”
另外三個衙役嚷嚷道。
荼都可不會把彭喜放在眼裡,不過這是在地方上,所以雖然不屑,卻也沒有出嘲笑。
只是冷眼旁觀,當幾個人是小丑。
縣衙內,江龍一身官袍,端坐在大堂上。
有衙役進來稟報,說抓了一夥歹人,江龍讓官差把人全部押進來。
荼都走進大堂之後,先是出言稟明情況,然後就走到一旁站着。
江龍沒有詢問衛勇等人,立即給許懷纔等人記錄供證,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全部弄好。
直到此時,江龍纔是冷眼望向跪在下邊的衛勇等人,聲音淡漠,“你們可認罪?”
“小的沒罪!”
胡寶急聲當先開了口,他意識到大大不妙,生怕衛勇等人說在前邊,到時局面更糟,“小的幾人只是依着彭大人的意思,以市場的價格,去收購幾位東家的商鋪。
哪有憑白霸佔?”
幾人中衛勇威望最高,胡寶最是聰明。
此時見胡寶開口,其他幾人反應了過來,紛紛開口狡辯。
“不錯,咱們是用真金白銀購買!”
“不是搶奪霸佔!”
“還請景大人明察!”
“也許是他們聽錯了。”
幾人口風轉的快,到是稍稍出乎江龍的意料,江龍本以爲幾人仗着有彭喜撐腰,會強硬到底。
不過人都已經抓了來,江龍也已經做好與彭喜撕破臉的準備,自然不會放了幾人。
“帶這幾個東家的小廝,夥計,還有掌櫃的上堂。”
江龍從容吩咐。
“是!”班頭何道應聲,然後將人一個個的給傳了上來。
接着江龍審問這些人,又記錄下供詞。
審問完畢,江龍冷聲說道:“事實已經很清楚,你們不是要花銀子購買這幾位東家的商鋪店面,而是仗着彭大人的名頭,招搖撞騙,想要憑白霸佔幾位東家的產業。”
“不,我們不是招搖撞騙!”
“我們真的是聽從彭大人的吩咐。”
“彭大人得了消息,會趕來救我們的!”
除了胡寶之外,其他的衙役此刻都是已經失了冷靜,說什麼的都有。
胡寶聞言,臉色發白,渾身發抖。
他已經從江龍的話語間,聽出來了點什麼。
砰!
“彭大人何許人物?豈是那等會強行霸佔百姓產業的貪官污吏?”江龍拿起驚堂木,猛的砸在桌案之上,“本官火眼金睛,明辯是非,也不是你們可以糊弄的!”
“大人……”幾個衙役還要駁辯,但江龍卻是不再給他們機會。
“看來不上重刑,你們是不會招供了!來人,先每人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
衛勇等人嚇了一跳。
衙門打板子其中有講究,有的板子看上去兇狠,但其實是重揚輕放,休息幾天就好了。
而有的板子,雖然看着用力不大,卻是闆闆到肉。
如果把落板子的位置再往屁股上挪一點,不用二十大板,就能把人給活活打死了。
胡寶,衛勇,還有趙平等人都是衙役,自然門清。
此時是在靈通縣,而江龍則明顯是要重重嚴懲,五十大板下去,焉還能有命在?
“景大人,您這是嚴刑逼供!”
“屈打成招,可不算數!”
“彭大人絕不會放過你的!”
就在胡寶張口想要先認下罪,拖延一下時間的時候,趙平等人已經是當先開了口。
胡寶大急!
眼前形勢非常不利,根本不應該硬抗。
但他還沒有來的及張口,就被衙役撲上來,用污臭的破布堵了嘴。
只能發出嗚嗚聲。
“大人,先前在抓這幾人時,他們一個個的言語間,都有對大人言詞貶低侮辱!”荼都這時上前說道。
江龍臉色發冷,“重重的打!”
“是!”
一干衙役應聲領命,然後就是高高揚起了手中的水火棍。
砰!
砰!
砰!
水火棍落下,聲音不大,只是接連發出悶響。
但是衛勇,胡寶,還有趙平等人,卻是痛的渾身劇顫!
身體扭來扭去,想要躲避。
只是他們的雙手與雙腳都被衙役大力按着,猶如案板上的活魚,哪裡能躲的開?
一下,兩下……只是捱了七下而已,幾人就已經是痛的雙眼突出,只剩下了半口氣。
江龍本就是想要拿這幾人開刀,明正典刑!
免的以後還有人敢來靈通縣違法斂財,仗勢欺人,橫行霸道!
已經是私下給幾個行刑的衙役吩咐過了,要將衛勇等人活活給打殺!
穿越到這裡後,江龍的手上已經是有了不少的人命,再多殺幾個魚肉鄉里猖狂霸道的衙役,根本不會眨下眼睛。
又是五棍落下,衛勇等人的身體抽搐舒展,七竅流血。
“啊!”
就在這時,一個驚駭欲絕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