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麒麟些動力!
那雙充血的雙眼中,映射着刻苦銘心的仇恨,這種眼神淮王以前不知道見過多少次。
從來不曾害怕過,他是堂堂皇子,身上流的天家血脈,身份高貴,而且一直有爭奪皇帝寶座的野心,並自信最終能夠成功,他有什麼好怕的?
敢仇恨自己,直管殺了便是。
他本人的確是這麼做的。
不過在此刻,他卻是突然一陣心悸,不安。
跑的最快的王府護衛,已經來到近前,高高揚起手中的鋼刀。
淮王早有命令,但凡有人敢前來偷襲行刺,一律當場砍殺,以確保他的生命安全。
火摺子被扔進酒罈。
轟的一聲,就是瞬間爆炸!
酒罈是被方盤給抱在懷裡的,強大的威力,直接撕碎了方盤的身體。
方盤可以說還沒有反應過來到氏是怎麼一回事,就碎屍萬段。
不錯,酒罈內是江龍配製的黑色炸藥!
足足有五斤多重!
一聲驚天爆響,直接讓空氣產生了氣浪,吹向四方。
除此之外,酒罈內還放有許多梅花狀的暗器,如流星般,向四方飛射。
馬車的車廂離爆炸點太近了,直接被炸成破爛,車廂內的淮王則是直接被炸的倒飛出去。
撞破車廂的另一邊,重重砸在道路兩旁的店鋪牆壁上,掉落在地。
衝的最快的幾個王府護衛也是同樣,直接被炸飛。
離的最近的那個護衛,雖然沒有被炸成粉碎,但屍體也是殘缺不全了。
爆炸聲太響,如打雷一般,所有人都是本能的望了過來,一時之間整條大街都是寂靜無聲。
站的較近的人們,耳朵直接失聰,此刻什麼都是聽不到了。
足足呆了好幾息的時間,纔有人哭喊了起來。
百姓們四散奔逃。
一些身上被梅花狀暗器洞穿的護衛們,這一刻才感覺到痛楚,紛紛在地上翻滾。
“王爺!”
王府的護衛隊長清醒過來後,就是在第一時間跑向淮王的方向。
幾個護衛緊跟在他身後。
但等來到淮王的身邊,護衛隊長就是嚇的臉色蒼白,心?,心中一片冰涼。
因爲此刻淮王已經是被炸的面貌全非,死的不能再死了!
右眼的眼珠都已經是不見了。
脖頸,胸前,小腹,以及胳膊上,到處都插着暗器,刺目的鮮血如泉水般在傷口處汩汩流出。
在淮王身下已經是有一大灘血跡了。
江龍神清氣爽的走到皇宮門口,就是突然聽到遠方響起一聲如炸雷般的驚天巨響。
這種聲音他太熟悉了,知道方盤已經動手。
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成功呢?
雖然他會配製黑色炸藥,但這種東西使用起來有距離的限制,一旦失手將來淮王有了防備,就不好再下手了。
除非能大批量的造出槍支,大炮,那他都有信心能奪取大齊的政權了。
但可能性不大。
他對於鋼鐵的冶煉技術不太精通,而以現在大齊的水平,是無法制造出合格的槍管的。
槍管不合格,一開槍就會炸膛。
刻意的放緩了腳步,不一會的功夫,身後就是有太監匆匆超過。
很顯然,這些太監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出宮去外邊打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聲巨響,太驚人了!
即便是在皇宮大殿之內,皇上與正在上奏摺的文武大臣們也都是聽的清清楚楚。
江龍走出皇宮大門,心中緊張,實在按耐不住,擔心會輸,早就趕來皇宮門外等候的柴世榮就是急忙大步迎了上來。
“贏了。”不等柴世榮發問,江龍就是笑道。
柴世榮用力的一揮拳,“太好了!”
博古通今印刷廠,保住了!
等同於,他的地位也是保住了。
“賢弟,真有你的!”柴世榮興奮的衝上前抱住江龍在原地轉圈。
江龍掙扎着下來,一臉怪異的表情,“柴兄,小弟不喜歡男人!”
“嗯?”柴世榮愣了愣,纔是反應過來,“去你的,我也不喜歡男人!”
二人正說笑間,一個身衫凌亂,髮絲披散的小太監跌跌撞撞的從遠方跑了過來。
柴世榮立即收聲。
江龍也是斂住了笑意,並細心的發現,這個小太監的一隻布靴都已經是給跑丟了。
他的心頭就是一動。
淮王應該死了!
不然這個小太監不會如此的驚慌失措。
江龍的嘴角,就是隱隱挑起了一抹笑意。
“剛纔不知道是哪裡一聲炸響。”等小太監衝進皇宮,江龍佯裝不解,詢問柴世榮。
柴世榮一指聲音響起的方向,搖着頭開口答道:“好像在那邊,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不咱們去看看?”江龍提議。
柴世榮瞄了眼皇宮大門,壓低聲音,“還是不要了吧,你沒看見那個小太監嚇成什麼模樣了?
爲兄猜測,很有可能與那聲巨響有關。”
“也罷,那咱們就回印刷廠吧。”江龍順嘴道。
“啓稟皇上,大事不好,淮王殿下被人行刺偷襲,給活活炸死了!”小太監衝進文淵閣,撲倒在地,不等皇上發問,就已經是扯着又尖又細的嗓門大聲喊道。
“什麼?”
老皇上霍然起立!
小太監又扯着嗓門稟報了一遍。
老皇上就是眼前發黑,身體一陣搖晃,
守在龍椅旁的那個老太監連忙伸手相扶。
老皇上被扶着坐下來,緩了一緩,眼前的景象纔是恢復正常,不過臉色仍然是一陣蒼白。
淮王趙昃,居然被人行刺,給炸死了!
那可是堂堂的三皇子啊!
也是老皇上的親兒子,老皇上的心在滴血。
雖然平日裡他不太喜歡這個三兒子,趙昃時常與人爭執,打鬧,給他添麻煩惹事情,但到底是親生的,血濃於水。
猛然就這麼死了,老皇上一下子還真是接受不了。
“請陛下節哀!” ωwш ¤тt kǎn ¤C〇
文武官員這時反應了過來,嘩啦啦跪倒一片。
老太監也是壓低聲音,“陛下的龍體重要,而且現在最緊要的,是儘快查出兇手的身份,還有沒有同夥。”
“對!擬旨,讓京兆府,大理寺,還有五城兵馬司,全力追查!”
聖旨一下,整個京城便都是熱鬧了起來。
淮王趙昃被行刺身亡,這可不是小事!
整個京城的百姓,官員,都是在談論此事。
一時之間江龍與方越比試教弟子結果勝出一事,生生給蓋了過去。
不過因爲貨壓的足夠多了,所以江龍仍然是按計劃,把布偶與刺繡投放到了市場上。
京城的百姓們,被大街上一隊隊經過的衙役與兵士們給搞的人心惶惶,購買物品的慾望大減。
不過刺繡與布偶的樣式非常新穎,生意仍然算是不錯。
皇上下了旨,京兆府,大理寺,以及五城兵馬司不敢大意,辦起事來效率就是很高,只是一天時間就查明瞭方盤的來歷,身世,最終可以確定方盤是要爲父親報仇才行刺淮王。
啪!
老皇上將奏章重重摔在龍案上,怒聲喝罵,“真是混賬,當年他爲什麼不把方盤也給砍了?”
陪在一旁的老太監,靜靜的站着,沒有應聲。
“京兆府,五城兵馬司,還有大理寺的這些官員也全是飯桶,查了這麼久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爆炸,可以有如此大的威力!”
老皇上明顯有些心悸,因爲摺子上把爆炸的破壞力給吹上了天。
他也怕,他懼怕哪天有人用這種東西來行刺他!
他是皇上,是天子,一國之主,他不想死。
老太監這時纔是開了口,“啓稟皇上,以老奴看來,那東西雖然威力大但使用起來卻不方便。”
“接着說。”老皇上雖然在龍椅上坐了幾十年,見過大風大浪。
但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所以就失了冷靜。
“摺子上說,方盤在那間酒樓靠窗的位置喝了好幾天的酒,可見是在守株待兔,專門等候淮王的車隊路過,順上門去!如果那東西真的很好使,又何必如此的麻煩呢?”
老皇上聞言思考了一會,輕輕點頭。
心神也是放鬆了一些。
接下來繼續調查,得知方盤生前與一個青樓姑娘交好,但之後那個姑娘被某個不知姓名的外地富商贖走了,然後案情就是再也沒有了進展。
老皇上火氣很大,於是朝中官員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時不時的就會被老皇上臭罵一頓。
有些官員,有些和方盤熟識的人受到牽連,丟官的丟官,被活活打死在獄中的也是大有人在。
甚至包括百花樓的嬤嬤,也是被抓進了天牢。
如果不是靠山足夠硬,又捨得花銀子,就不只是脫層皮那麼簡單了。
方盤行刺淮王是尋仇,那麼如果有同夥的話,肯定也是與淮王有過節。
之後官府這邊改變了偵查方向,開始清查都有誰和淮王有怨仇。
但這一查,卻是查出來京城幾乎所有的超級家族,都與淮王鬧過矛盾。
同時,江龍也是映入了老皇上的眼瞼。
就在淮王被行刺的前幾天,江龍與淮王鬧有不愉快,而且淮王對江龍起了殺心,並派人在印刷廠盯着江龍的行蹤。
是不是景家小子暗中指使呢?
老皇上猜疑,如果……到也不是不可能。
老太監似乎看穿了老皇上的心事,猶豫了一下,道:“那邊的事情是不是先緩一緩?”
“嗯。”老皇上臉色難看的點頭。
淮王被行刺身亡一事雖然非常的轟動,但這陣風隨着案情再無進展,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反而人們對於是什麼爆炸,更感興趣一些。
因爲那東西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
聲音宛若雷霆。
甚至有人懷疑是不是淮王得罪了天上的雷公,所以雷公降罪,將之給生生劈死了。
直相只有少數人知道,很多傳言都是帶上了神話色彩。
不過不管是哪個版本的故事,名聲極臭的淮王始終都是反面角色。
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鼓掌放鞭炮,覺得大快人心。
侯江在城外給方盤豎起了一座衣冠冢,然後就是離開了京城,要暫時避一避風頭。
江龍這邊,隨着淮王身死這陣風漸漸刮過,生意就是愈來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