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龍這是第一次主動想要給林雅送禮物,林雅心頭又羞又喜。
傾國傾城的臉龐浮起了一片紅雲。
一副小心肝,也是在胸膛內砰砰亂跳,猶如鹿撞。
“妾身有很多首飾,不必再添加了。”林雅垂下纖首,白玉般的小手下意識的捏緊了絲帕。
江龍嘴角含笑望着林雅。
只見林雅原本明亮的雙眸中,這時浮起了一抹瀲灩,顯得更加水靈靈。
而被她捏在手中的絲帕,已經是褶皺的不成樣子,表明林雅此時的心情很是激動緊張。
安靜片刻後,江龍看着林雅含羞帶怯的模樣,心中蠢蠢欲動,大手伸出將林雅一隻嬌軟的柔荑捏在了掌間。
低下頭,只見林雅光潔的手腕處,戴着一隻碧綠色的手鐲。
纖長的手指上,則是缺了一樣東西。
林雅的小手任由江龍牽着,輕輕的摩挲,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江龍那隻厚實的手掌很是溫熱。
那股溫熱似乎能夠傳染,順着她的小手逐漸的蔓延,遍佈到她的全身。
不一會之後,林雅的心跳越發的快了,小巧的鼻頭間,呼吸也是漸漸急促了起來。
“爲夫這就要離開,農莊這邊就交給你了。”江龍溫聲道。
“嗯。”
林雅輕輕點頭。
在江龍手掌鬆開的剎那間,心頭升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
沒讓林雅出屋相送,江龍回到院中,就是帶上荼都與幾名護衛,和柴世榮一衆人徑直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岡蒂巴克,還有桑蛛都被江龍留在了農莊。
一外一內都是負責保護林雅的安全。
在快要趕到京城時,江龍在附近的一個小鎮停了下來。
然後去一間醫館購買了一些東西。
尋了家客棧,要了兩間上房,江龍帶着荼都走進了其中一間。
柴世榮不知道江龍這是要做什麼,開口詢問,江龍卻只是神秘的一笑。
片刻後,另一間客房中,柴世榮正在和幾名護衛聊着什麼,突然大門被人一腳給猛踹了開來!
偏頭望去,就見一個相貌英俊,但臉龐上明顯帶着一絲病態蒼白的青年與一個身體雄壯的隨從倨傲的站在屋門口。
青年一身北疆異族人的穿着,偏偏學着大齊年輕人,自命風流的手中捏着一柄摺扇。
無故被人踹門,柴世榮自然很不高興,不過經過這陣子在印刷廠的歷練他爲人已經是老成了許多,沒有立即發作,皺起眉頭正要說話,門口落後青年一步的那個雄壯隨從卻已經是扯着粗嗓門吼道:“我家王子看中這間客房了,給你們十兩銀子,你們走,客房讓給我們!”
英俊青年唰的一下打開紙扇,輕輕搖了搖,下巴高擡,一臉傲氣,斜視屋內衆人。
好似柴世榮等人,不配與他答話。
由隨從應對就可以了。
看着英俊青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柴世榮胸中一股怒火升騰,好懸沒把鼻子給氣歪了!
他出身成國公府,爺爺便是當今的成國公,身份顯貴,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的輕視過。
更何況此時站在門口的,看其打扮,明顯是個北疆異族人。
雖然那隨從說青年是個王子,但你是異族的王子,還沒有資格跑到大齊來耍王子的威風。
柴世榮當即就要發作,不過一名景府護衛卻是遲疑了一下後,不確定的開口道:“小,小少爺?”
嗯?
柴世榮就是一愣。
“你怎麼認出我來的?”英俊青年開了口,正是江龍的聲音,聲音中夾雜着一陣好奇。
以他前世跟着第二任師傅所學的易容術,居然會被人看穿?
那個護衛連忙就是從椅子上起身,恭敬的答道:“看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先前有兩個兄弟站在門口,如果不是小少爺,他們早就動手了,哪裡會讓人大膽的過來踹門?”
“哈哈!”江龍爽朗大笑,“你的心還蠻細的。”
“謝謝小少爺的誇獎。”
柴世榮這時湊上去,圍着江龍打轉,嘖嘖讚道:“你這是易容了?手法非常的高明啊,簡直是鬼斧神工,你如果不說話,我肯定認不出你來!”
江龍笑着走進屋,坐了下去。
先前他去那間醫館,就是購買易容的藥品去了。
喝了口茶,江龍開口道:“安樂侯府身後畢竟有一個月妃在撐腰,咱們設計贏光安樂侯的全部家財,月妃肯定是要出面的。”
柴世榮撫手大讚道:“你易容成異族王子,等銀子到手後我爺爺再在明面上處罰一下世寧,表明世寧也是上當受騙了,咱們就可以擺脫嫌疑了。”
“就算月妃與胡德深仍然會有所懷疑,但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江龍搖着摺扇輕笑。
又聊了幾句,柴世榮先走一步。
江龍等了一會後,才帶着同樣易容的荼都騎着高頭大馬,慢悠悠的朝着京城大門的方向前行。
進入城門,因爲京城經濟繁榮,有許多異族商人,所以大齊的百姓們對於江龍這個異域青年並沒有哪怕多看上一眼。
到了傍晚時分,柴世寧坐着馬車離開了宅院。
一個身影緊緊的跟在後邊。
片刻後,這個身影一陣納悶,柴府的少爺這是要去哪裡?
怎麼沒有目的,四處的瞎晃悠?
過了好半天,馬車才加快了速度,徑直朝着一個方向疾行。
這個身影奉胡德深的命令,要緊緊盯着柴世寧,所以就算已經是累的大口喘氣了,也仍然是立即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當馬車停在遠處的一間客棧門前時,這個身影已經是累的雙腿發軟,快要站不穩了,倚着牆壁,見柴世寧跳下馬車之後,謹慎的四下張望,這個身影趕緊縮回了頭。
等了一會,他再次望去,就見柴世寧快步走進了客棧。
人影站在原地緩了緩,待氣息平穩下來,就是立即出了巷子,走向那間門前高掛着紅燈籠的客棧。
客棧的夥計見有男子進門,連忙熱情的上前招呼,陪着笑臉問道:“請問客官是要用飯,還是住宿?”
男子便是要了一間普通的客房。
跟在夥計的身後,男子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
不一會,突然耳尖一動,聽到了一陣搖骰子的聲音。
便是好奇的問道:“這裡還有客人賭博?”
“很多行腳的商人都喜歡玩這個。”夥計答道。
男子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不過等走進房間,付了定錢,然後讓夥計退下後,他便是立即出門,大步朝着骰子聲響起的方向走去。
不過等他走上三樓後,卻是看到有幾個大漢守在一個房門前。
除卻柴世寧的車伕,其餘的幾個人都是穿着異域服飾。
因爲走的近了,所以這時他不光聽到搖骰子聲,而且那間客房內還響起了一陣陣喲五喝六的大叫聲。
守門的幾個大漢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只是淡淡的掃了男子一眼,就是收回了目光。
男子佯裝有事,快步走過。
不過在走近衆人的時候,他刻意的低下了腦袋。
走上四樓,他從另一條樓梯下來,然後就是飛快的離開客棧,趕往安樂侯府去報信了。
等胡德深得了信,飛快趕過來的時候,這邊的賭局已經是散場了。
柴世寧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站在門口,笑着朝裡邊拱手,“今天本人的運氣好,小贏了幾把……”
“你可以走了。”屋內男子說的是大齊語言,但有些蹩腳,而且非常的傲慢不客氣,“明天你再過來,到時小王必定贏光你的銀子,讓你脫光衣服,像狗一樣從這裡爬出去!”
“好,好,只要王子能有這個本事。”柴世寧嘻皮笑臉的道。
不過等柴世寧邁着八字步,滿臉歡喜的走下三樓,卻看到了先一步從上邊退下來的胡德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是突然變的一陣不自然。
強笑道:“真是巧啊,老哥也在這裡。”
“是啊。”胡德深瞄了眼樓上,“不知道賢弟來這裡做什麼來了?”
“小弟能做什麼?”
柴世寧下意識的摸了摸袖口中的錢袋,打着哈哈,“不過是有個朋友住在這裡,過來與其聊聊天什麼的。”
“世寧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對老哥我說實話?”
胡德深故作長嘆,然後錯過身就要擡步上樓。
柴世寧趕緊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苦着臉說道:“是小弟錯了,咱們有話去下邊說?”
“這還差不多。”
見柴世寧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胡德深一臉得意。
下到一樓,走進先前胡德深派來跟蹤柴世寧的男子訂下的那間客房,剛剛坐下,胡德深就已經是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世寧你老實交待,剛纔贏了那個異族王子多少銀子?”
柴世寧得意的豎起兩根手指。
“兩千兩?”胡德深驚聲猜道。
“嗯。”柴世寧嘴角的笑容根本壓抑不住,卻故意嘆氣道:“可惜今天小弟的手氣太好了,開了十五局,贏了十三局,嚇到了那個王子,不然今天少說也能有三四千兩銀子的進賬!”
胡德深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他派來的僕從從客棧這裡跑回府中傳遞消息,他再趕到這裡,纔多長時間啊,柴世寧就贏了兩千兩紋銀。
而且這還是柴世寧今天手氣好,嚇到了那個年青的王子。
若是賭上一個通宵……胡德深已經不敢想了。
“你有沒有打問清楚,那個王子,是什麼來頭?”胡德深奇怪異域王子身上怎麼有那麼多的銀子。
柴世寧擺手將屋內的其他人全都趕出去,這才壓低了聲音回道。